隋朝大業元年,上界三十三重天上,飄雲走霧,凌寒如冰。雲霧中呈現出一座豪華仙宮,正是凌霄寶殿。只見殿中聚齊文武羣仙,正在朝拜大殿正上方的玉帝、王母。
這時,千里眼、順風耳入殿稟報:
“陛下,下界東方神洲九靈仙山修煉出一隻千年九尾妖狐。”
“此妖法力愈加高強,已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當中。”
玉帝大驚:“小小狐妖竟有如此道行,要是讓它繼續修煉下去,成了氣候,豈非又要遺禍三界?楊戩,命你速去捉拿妖狐歸天。”
二郎神抱拳道:“臣尊旨。”話畢,他退下凌霄殿,飛出南天門,駕雲來到九靈仙山上空,闊聲喝道:“本仙乃天庭二郎神君,九尾妖狐速來受降。”
九尾狐化成美女形貌,升在雲叢中,問道:“小妖只想修煉成仙,並無擾亂三界寧靜之意,何勞上仙前來征剿?”
楊戩道:“九尾狐,此乃玉帝聖旨,本仙無法抗拒,希望你勿作無謂抵抗,束手就擒,我會在玉帝面前替你求情。”
九尾狐怒道:“上仙,如此說來,你非擒小妖歸天不可嗎?”
楊戩森然道:“非擒不可。”
九尾狐揮掌一擺,激出一道百丈仙光,徑襲楊戩面門。楊戩運掌一推,驟出仙氣,與妖狐仙光相撞,迸起萬丈金光。他閃身來到九尾狐身後,一抖亮天戟,欲捅其後心。九尾狐化煙遁逃。楊戩緊追不捨。九尾狐變成一隻小白兔落在地面上,撒腿疾奔。楊戩隨後趕來,大開天眼,識別出妖狐的身份,變成老鷹去抓小白兔。九尾狐急忙變成一頭母獅,反爪狠掃。楊戩化煙一閃,迅速變成一頭雄虎,猛撲上去。九尾狐恢復原形,騰空飛走。楊戩化煙追去。雙方風馳電掣飛出萬里之遠,楊戩順手擲出縛妖索,拿住妖狐,帶回天庭。
玉帝、王母定睛觀看,只見那妖狐毛色雪白,雙眸亮如明星,不停暴唳。
玉帝問:“衆卿家覺得該如何處置妖狐啊?”
楊戩抱拳道:“陛下,此妖雖有千年道行,然而念其無甚大錯,不如將她關入鎮妖牢,嚴加看守。”
玉帝哼道:“嗯,此言有理。武曲星君、文曲星君何在?”
二仙出班齊道:“臣在。”
玉帝道:“命武曲星爲正看守,文曲星爲副看守,二仙齊心合力,嚴加看守妖狐。沒朕旨意,不得私放。”
二仙抱拳齊道:“尊旨。”
鎮妖牢裡,九尾狐哀聲嚎叫,來回跑動。
武曲星君冷冷道:“狐妖,你既已被擒,就老老實實呆着,莫再作無謂掙扎。”
文曲星君柔聲道:“武曲星君,那狐妖自由自在慣了,忽然被囚禁於此,自會哀聲咆哮,這也是人之常情,你又何必爲難她?”
九尾狐輕輕道:“小妖只想修煉成仙,並無邪念,懇求二位上仙放我回山,小妖終生感激不盡。”
武曲星君怒喝:“大膽妖孽,休要胡言,我二人堂堂鎮妖欽差,豈能爲你違抗玉帝聖旨?”
九尾狐道:“二位也是靠修煉成仙,瞭解修煉之苦,小妖再有二十日便能成仙,難道汝等真要延誤小妖成仙嗎?”
“哼!”武曲星君甩袍離去。
文曲星君長嘆一口氣,道:“狐妖,你想開點吧!你法力越高,玉帝越擔心,反而對你不利。五百年前的孫悟空因大鬧天宮至今被困五指山,想必你早有耳聞。我希望你能接受現實,暫時放棄修煉。”
這時,一位白鬚仙士驟現,砸昏文曲星君,一指門鎖,射出一道白光,擊開鎖鏈,帶九尾狐隱身逃出南天門。
玉帝聞知狐妖逃走,龍顏大怒,聚齊衆仙,將文武二星詔上凌霄寶殿,斥問:“文曲星、武曲星,爾等玩忽職守,縱走九尾狐,可知罪?”
武曲星君抱拳道:“陛下,文曲星君適才替那妖孽說情,想必是他趁臣走開之際將其放走了。”
文曲星君拱手道:“臣正在勸那妖狐,不料被人從背後砸昏,當我醒來時,妖狐早已逃之夭夭。”
赤腳大仙出班奏道:“陛下,文武二星既犯天條,依律當誅。依臣之見,爲了服衆,立刻將二星押往誅仙台,斬立決,以儆效尤。”
太白金星出班微微一笑,拱手道:“陛下,二星雖然未能看住妖狐,然念他們有功天庭,有益蒼生,罪不當誅,不如把他們貶下凡間,再受輪迴之苦,福惠人間,將功抵過?”
玉帝點頭道:“嗯,金星所言極是,那就將此二星貶下凡間。”
執法天神押文武二星來到輪迴臺,先將武曲星君推下輪迴洞,隨後又將文曲星君推下。二星一前一後均都落入河南洛陽城北李家寨李府當中。
李府是洛陽首富李應龍的宅子。這日,李應龍的妻子徐氏肚子疼了一整天,毫無分娩之意,他急的走來走去,唉聲嘆氣。
傍晚時分,忽然聽到嬰兒啼哭,李應龍奔回屋裡一看,妻子身邊放兩個男嬰,他萬分驚喜:“太好了,是男孩,還是雙胞胎,這下我李家總算子嗣旺盛了。”他非常激動,重銀酬謝畢產婆,連忙跑到神龕前,叩頭敬香,感謝神靈。他再次轉回妻子身邊,發現長子懷抱珍珠,次子懷抱美玉,他十分驚訝。
徐氏疲態十足,輕輕道:“相公,給咱兩個兒子取個名稱吧!”
李應龍沉思片刻,緩緩道:“二子天生懷抱珍珠、美玉,世所罕見,日後必是大富大貴,保國衛民的棟樑之材。長子就叫懷珠,表字義長,次子叫懷玉,表字文遠。夫人覺得如何?”
徐氏欣然道:“極好。如此正是示意二子胸懷壯志,滿腹治國良策,就叫懷珠懷玉。”
半年後……
“屋裡有人嗎?”
李應龍聞聲出去一看,院中立一位中年修士,他拱手問:“敢問先生從何而來?”
那位修士謙謙一禮,道:“在下過路人,聞聽尊夫人產子,特來道賀。”
“如此多謝。”李應龍微微一笑,迎道:“先生屋裡請。”
修士隨李應龍進入客廳坐下,笑問:“員外,在下可以看看令郎嗎?”
“這……”李應龍有些遲疑。
修士飲入一口茶水,道:“呵呵,實不相瞞,在下自泰山而來,想看看令郎骨骼如何,倘若與我有緣,我想傳授他修煉之術。我泰山派弟子必須骨骼精奇,悟性超羣,否則概不收留。”
李應龍捋須道:“先生既有此意,應龍自當引你去見犬子。”他站起來將修士領來寢室。
修士觀察一番,取出一柄模型大刀、一支筆、一串佛珠、一把小型拂塵、一杆模型秤、一把小型算盤,讓兩名嬰兒選擇。結果懷珠伸出嫩手選擇了大刀,懷玉選擇了筆。修士點了下頭,將大刀模型送給懷珠,將筆贈予懷玉。
李應龍問:“先生,你覺得如何?”
修士道:“選刀者十分不錯,將來必能繼承泰山派的法術;選筆者骨骼倒也精奇,只是不符合我泰山派的收徒條件。”說話間,修士化煙消失,又在遙遠處傳來一聲:“五年後,我必再來……”
於是,修士每五年來李府給李懷珠傳授一回法術。修士只授法術,不教武藝,建議員外給李懷珠請一位武術教師打穩基礎。懷珠長到六歲時,李應龍給兒子四處遍訪名師,終於在豫魯兩境間的梅鹿鎮找到一位十八般兵器件件精通的武術宗師,此人姓謝名叫魁元,乃朝廷八十萬禁軍教頭。李應龍尋到謝府,謝教頭平易近人,毫無官架子。
李應龍虔誠地道:“謝教頭,犬子至幼熱愛武藝,懇請您做他的武術教師。”
謝魁元乾咳一聲,道:“李員外,謝某隻給禁軍教授武藝,從不收徒,如何能破例收令郎?”
李應龍笑道:“教頭先別急着拒絕,等見過犬子再做決定。”
謝魁元果然沒有拒絕,約定一月後見李懷珠。
一月後,李應龍帶長子二次來到謝府。
謝魁元仔細觀察摸索了一遍,發現懷珠骨骼精奇,是個學武的好材料,他決定破例收其爲徒。
此後,李懷珠一直留在謝府學武,到了傳授法術的時候,修士自來謝府尋他。
李應龍安排妥長子懷珠,又來觀察次子懷玉。他發現懷玉非常喜歡讀書,遂四處尋訪著名夫子授教。可是不知什麼原因,所有趕來授課的夫子沒到一天就跑了。當第十三位夫子逃跑後,李應龍回屋斥問懷玉:“小畜生,是不是你做甚麼暴戾之舉嚇跑了夫子?”
李懷玉笑答:“父親,他們都被兒子默誦經文的本領嚇跑了。”
李應龍選了一本經書,讓懷玉默讀,不想他竟隻字未對。李應龍暴跳如雷,擲書道:“小畜生,你小小年紀就學這撒謊伎倆,爲父若不教訓教訓你,這還了得?”
徐氏回來護住懷玉,道:“相公,有話好好說,不要跟兒子生氣。”
李應龍道:“夫人,你有所不知,這小畜生屢屢嚇走夫子,要是長此以往下去,他這學業豈不是荒廢了嗎?”
李懷玉對母親道:“娘,我倒背經文,爹爹偏要正着看,還說我背的隻字不對。”
李應龍重新拾起那本經書,倒着試讀,果然如懷玉背誦的一樣。他讓懷玉正着背誦,還是通順無阻。他又選擇了多本書考驗,懷玉每每倒背如流。李應龍驚呆了。他放下經書,嘆氣道:“兒子,是爲父不好,爲父錯怪你了。”他負手走了兩步,說道:“我兒如此神童,務須尋訪一位才高八斗,學富五車的夫子授教。”
徐氏問:“可是咱們只是平民百姓,何處去找如此高士?”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屋中一家三口向窗外發聲處張望,卻見院中走來一位白鬚老翁。
李應龍出門問:“老先生是……”
白鬚翁捋須道:“老朽正是你們要找的高士。剛好可以給令郎授課。”
李應龍半信半疑,道:“老先生如能教化犬子,應龍必將重金酬謝。”
白鬚翁道:“老朽只授教,分文不取。”
白鬚翁果然才學過人,又與李懷玉十分投緣。師生二人抑揚頓挫的讀書聲每每朗朗悅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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