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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說的可是何公?”馬三寶驚訝的問道。不光是他,李秀寧和李神通臉上都露出一絲異樣來。他們也不是沒有試圖招攬過何潘仁,畢竟對方手中擁有萬餘大軍,大多都是西域胡人族人,生性勇猛,其武力大多是在中原士兵之上,若是能得知,李閥在關中的實力必然大增。只可惜的是,柴紹當初在戶縣的時候,得罪何潘仁太深,讓何潘仁表面上對李秀寧敬奉有加,但是李秀寧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何潘仁實際上卻是對李閥敬而遠之。一旦談到什麼實質性的內容,就會避而不談,或者乾脆左而右顧,絲毫不理睬李秀寧等人的招攬。時間久了,李秀寧也只能放棄。沒想到這個時候,盧照辭居然又提了出來,讓二人如何不驚訝。
李秀寧粉臉微紅,有些尷尬的說道:“何兄雖然仁慈,但是當初外子得罪太深,恐怕是世兄前去,又有做無用功了。”李神通也點了點頭。
“成與不成,試過才知道。”雖然不知道柴紹那個傢伙到底是怎樣得罪何潘仁,但是從李秀寧和李神通此番表現來看,恐怕是真的得罪不輕了。
“將軍所言甚是。”一邊的馬三寶卻對盧照辭充滿着信心。
“聽說三寶當年未入三娘子門下之前乃是關中游俠?”盧照辭忽然問道。所謂的遊俠自從六國之時就曾出現,但是到如今卻是泛指地痞、流氓之類的人物,是相當的貶義詞。
馬三寶當然不會認爲盧照辭這樣的人物說出這番話來,僅僅是表示瞧不起自己的意思,當下臉色微紅,道:“回公子的話,三寶當年年幼無知,曾在關中流竄,但是卻沒有欺負老幼婦孺。”
“做個遊俠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當初我在賈胡堡的時候,被人稱作傻子呢。”盧照辭擺了擺手,笑道:“你是一個有福之人。當年漢武帝時期,平陽公主門下有一下人,同樣也是一個馬伕,但是卻名震華夏,他就是衛青。我看你日後也是不凡人物。三娘子乃是女中豪傑,巾幗英雄,所作之事,就是有些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跟隨其後,要多學學。”
“謝公子。”馬三寶雙眼微紅。雖然自己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雖然李秀寧對其甚好,從來沒有將他當做一般的馬伕來使用,但是在他人的眼中,他仍然是個馬伕。別人不說,那柴紹對他可是極度的牴觸。卻不曾想到,擁有千年歷史的盧氏長門嫡子居然對一個馬伕如此和顏悅色,如何不讓他感動。
“三寶,你在關中游俠之時,可曾見過李仲文、向善志、丘師利等人?”盧照辭面色凝重。李仲文等人都是關中大盜,手下兵馬有數千、萬餘不等,都是關中一大實力,那丘師利也曾經是名家之後,與其弟丘行恭一起曾保眉縣,鎮壓過當地的奴賊。兄弟二人善騎射,是個不可多得的武將。
“屬下曾與這些人略有交往。”馬三寶臉上露出一絲爲難之色,道:“這些人當初三小姐起兵的時候,屬下也曾拜訪過,只是他們是遊俠賊寇出身,柴公子不喜。所以在陰世師一場大戰之後,紛紛離開了戶縣。”
“世兄可是要說服這些人?”李秀寧遲疑道:“恐怕是有些困難。”
李神通略一遲疑,也說道:“將軍,這些人雖然勇猛好殺,但是到底是盜賊出身,恐怕將軍不好控制。到時候,若是打起仗來,又如何是好?”
“若不如此,我等又如何能立足關中。”盧照辭冷笑道:“何公手中有萬餘兵馬,這些盜匪手中的兵馬合起來也不下萬餘,這樣一來,我們手中就有兩萬精兵,只要有這兩萬精兵,我等才能立足關中,接應大都督南下。”其實盧照辭還有一句話沒有說,那就是平衡。他雖然有信心說服何潘仁,將這萬餘人馬收爲己用,但是一旦太過依賴這萬餘兵馬,一旦何潘仁另有想法,大勢就不會控制在自己手中,只有另尋其他人牽制何潘仁,在整個關中,這最合適的人選就是這些盜賊了。只是這些話不好在李秀寧面前說而已。
“既然公子前往,三寶願意引公子前去。”馬三寶看了李秀寧一眼,見她默不作聲,咬了咬牙說道。
“嗯,好。”盧照辭點了點頭,拍了拍馬三寶的肩膀說道:“既然如此,軍情緊急,你我明日就出發。”
“將軍有把握能在今夜說服何潘仁不成?”李秀寧聞言面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這些日子,她可是見識到何潘仁的老奸巨猾了,到底是胡商出身,到如今能有如此大的勢力,又豈是簡單之人。那李秀寧也是世家子女,在李閥之中耳濡目染之下,心機重重,卻仍然沒有這等把握,但是今日一見盧照辭,卻好似成竹在胸一般,讓她如何不吃驚,順帶着,心中隱隱有一絲好奇。
“試試看吧!”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來。
“諸位將軍,我家主人已經備下酒宴與諸位將軍接風。”這個時候,只見一個何府下人走了進來報道。
“哦,何先生在何處?”盧照辭皺了皺眉頭。按照道理,自己遠道而來,何潘仁身爲主人,應該親自前來邀請,但是此刻卻只是派遣一個下人前來,究竟是何用意。
“哦,回將軍的話,老爺另有要事,此刻已經出城了。吩咐小人好生服侍好諸位將軍。諸位將軍請。”那位下人面帶笑容,畢恭畢敬的回道。
“出城?好巧啊!”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來,道:“也罷!也罷!既然貴主上有要事,我等也不必強求了。只是煩請告訴貴主上,若是不想死的話,就讓他晚上到盧某處一敘。”
“是,待我家主人回來之後,小人自會稟報主上。”那位下人卻是面色不變,絲毫沒有因爲盧照辭的言語而有任何的變化。而是恭恭敬敬的請衆人前往小院偏廳。
“看來此人是不相摻和其中了。”李秀寧看的分明,自然知道這何潘仁是有意迴避李閥之事。
“哼,已經上船了,豈有船的道理。”盧照辭冷笑道。商人趨利避害,但是有些事情又豈是他能控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