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陛下有聖旨,讓殿下即可跟隨大將軍身後,回長安。聖旨三天後就會到達慶州城下。”慶州城外的一處明黃大帳外,有一位士兵跪倒在地,大聲的說道。
“回長安?”帳篷能頓時傳來一陣怒吼之聲,接着就見一位面色英俊的年輕將軍走了出來。大聲的說道:“爲什麼要回長安?可有消息傳來。”
“沒有,府內的幾位先生認爲是與太子殿下大婚有關係。說太子殿下即將大婚,這就說明着太子殿下即將介入朝廷政事之中,太子的地位也將得到鞏固,所以陛下才會讓殿下即可回京,免得威脅到太子殿下的地位。”跪在地上的小兵不敢怠慢,趕緊說道:“府內的先生們認爲,若是殿下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攻下慶州城,就算太子殿下大婚,恐怕也阻攔不住殿下的鋒芒了。”
“三天之內攻下慶州?”盧恪面色一陣大變,慶州城雄厚而堅固,根本不是短時間內能攻破的,像李靖是何許人物,面對慶州城仍然是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是損耗士卒,對慶州城發起一次又一次的強攻,可惜的是:除掉損失無數外,再也沒有取得任何的勝利。這讓李靖很是無奈,但是卻又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是將城池團團圍住,靜靜的等候時機。可是李靖能等的了時間,可是盧恪卻是不能等,自己雖然立下了戰功無數,但是卻是沒有滅一國,功勞再大,在衆多的將軍之中,也不算特別出名的,能得到的封賞也會是很少的,但是若是能滅一國的,那所能得到的封賞將會是大大的,而且就算是太子大婚也不能阻擋住盧恪的光芒,可是問題是,盧照辭的聖旨已經下來了,盧恪必須是在三天後,離開高句麗,回到長安城中:繼續做他閒散親王。這不是盧恪想得到的。但是這也是要求他必須是在三天之內。能攻下眼前的慶州城。
“府內的先生有什麼妙計嗎?”盧恪深深的嘆了口氣,最後淡淡的問道。言語之中卻是沒有任何的表情來,好像是在詢問一件小事一樣。
“先生們說了在慶州城內實際上並不是鐵板一塊,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反對金春秋的人肯定很多,但是這此人卻是不知道一旦慶州城被攻破後會有什麼樣的結局,所以纔不敢輕舉妄動,若是能有一位有身份之人,趁機進入慶州城內,勸降這些人,想必大軍可以不費吹之力,就能奪取慶州。”傳令的小兵不敢怠慢,趕緊將朝中的消息傳了過來。這此皇子們,爲了奪取江山,在私下裡也是有一套自己的情報組織,雖然不能和錦衣衛相提並論,但是也是有其獨到之處得。至於蓄養幕僚之事”已經是每個親王所必須擁有的,只是所擁有的數量和規模有此不司而已。這麼多的皇子之中,人數最多的無疑就是魏王了,再其次就是盧恪了,而盧承烈卻是因爲自己身份的緣故,所擁有的數量遠比不上眼前這兩個人。每當有難以解決事情的時候,就是這些幕僚們發揮自己力量的時候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個道理他們自然是明白的”所以他們纔會如此跟隨盧恪,以期望以後能獲得更好的報酬。
“有身份的人?”盧恪聞言雙眼一亮,最後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說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在整個大軍之中,最有身份之人,能決定此事的人,也不過是自己和李靖二人而已,李靖已經很老了。讓他偷偷的前往慶州城無疑是不可能的,更何況,若是因此能拉攏一批人,或許還能得到意外的結果也說不的定。”一想到這裡,盧恪心中的那種不安分的因素頓時暴漲起來。再也理會周圍士兵異樣的眼神,只是自己進了後營,換了一套黑色的夜行服,等着天色的下降,趁着黑暗,或許能執行任務也說定。
“你們先下去吧!孤有需要的時候,自然會叫到你們的,先下去好好休息一陣,然後領賞五十兩銀子。”盧恪相當的對方,揮了揮手說道:“你很不錯,孤然後自然會提拔你的。現在帳前做個行走吧!”
“謝殿下提拔。”小兵卻是喜從天降,趕緊拜道。只可惜的是,盧恪此刻的心思早就不在這方面了,而是睜大着雙眼:望着眼前的慶州城。
無論是何種計策,無疑都是要冒險的。
“若是這個時候不冒險,那還能幹成什麼事情呢?”盧恪搖了搖頭,他終於下定決心,一定要趁機進入其中,探查一下慶州的情況,看看能不能像自己的謀士所說的那樣,輕輕鬆鬆的奪取眼前的這座堅城。
慶州城內,閼川府邸之中,閼川老大人正在大會賓客,在新羅上層幾乎所有的貴族都到了,一方面因然是因爲闋川的聲望很高,儘管此刻閼川已經辭職下野,但是闋川的聲望卻是不降反深,成爲新羅上層貴族中的一杆標杆,無人能夠替代的:更爲重要的是,在閼川府邸裡,還居住着一位重要的人物,那就是前任新羅女王金德曼。
如今雖然是金春秋在位,或許在剛開始的時候,他籠絡了許多人爲其效力,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金春秋的合法性問題也遭到了質疑,當然在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因爲金春秋並沒有給他們帶來足夠的利益。這纔是最重要,自從金春秋登基稱帝之後,新羅頓時陷入內憂外患之中,外有強敵。內有內賊等等,這些因然不是因爲金春秋的緣故,但是這一切都已經算到金春秋的頭上了。大傢伙都是在懷念金德曼在位的日子,如今大唐的軍隊已經在慶州城外了,將慶州團團圍住:眼見着就能攻破慶州,金春秋的日子顯然已經到頭了:這個時候,這些新羅貴族們豈會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放在一個臨死的人身上,各個都重新跑到闋,的府邸之中,重新巴結其新羅女王來,以期望在這個最後的時刻,緊緊的抓住新羅女王這個牌子。好保住自己的身家性命。
闋川坐在首位,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笑呵呵的望着衆人,好像並不知道這些傢伙心中所想一樣,只是命令自家的兒子向衆人勸酒,絲毫不提及當下的局勢,讓人心中鬱悶不已。好半響,纔有一人站起身來,拱手說道:“老大人,如今兵臨城下,眼看慶州就要被攻破了。我等身家性命不保,還請老大人指一奈明路,想老大人乃是我新羅的泰山北斗,三朝老臣,德高望重,歷代帝王都以之爲師,還請老大人指點一二,以全我等的身家性命,我等感激不盡。”,周圍衆人聞言也都紛紛言語,朝閼J拜求道。
“呵呵,老夫不過是閒散在家中而與,不問世事久矣,如何能知道天下之事,諸位大人太看得起老夫了。”闋川雙目中閃爍着一絲光芒,充斥着智慧之色,輕輕的放下酒杯,笑呵呵的說道:“今日難得諸位有雅興到我府上來:我等自然是不醉不歸,當今新羅,有王上執掌,國泰民安,我等也可以安心飲酒。
諸位以爲如何?”
“老大人,你真是老糊塗了。”那人聞言面色一陣大變,冷哼哼的說道:“在我新羅。哪個不知道,金春秋、金庚信之輩乃是當朝國賊,害的我新羅陷入如今的局面,就是連慶州都快要保不住了。怎麼,老大人還在爲那兩個國賊說話嗎?真是讓人齒冷。下官原以爲老大人對女王陛下忠心耿耿,但是今日看來,也不過是如此而已。老大人恐怕早就被金春秋這個惡賊的高官厚祿所收買了。真是讓下官寒心啊!看來我新羅也是不可救的了。”此人話音一落,大殿之上頓時露出一片寂靜之聲,無人再說話,紛紛望着上首的闋川:看着對方將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我新羅雖然有此危機,但是老夫相信,這此都是暫時的,我新羅有無比英明的王上,還有英勇善戰的金戾信將軍,想必,我慶州在這二位支撐下,必然能保住慶州,保住我們新羅的宗廟社稷,樸大人的話,老夫卻是不贊同的。”闋川冷眼旁觀,掃了衆人一眼,冷笑道:,“當今王上就是不想讓我新羅的宗廟被毀,我新羅成爲大唐治下的一個郡縣,纔會奮起反抗,纔會和高句麗、百濟結盟,纔會組合成聯軍:一起對付大唐。固然這次是失敗了,但是也不是沒有取得成果的,我等將大唐大部分的兵力都拖在新羅三國的領土上,據可靠的消息傳來,大唐內部已經很出現了叛亂,想必不就之後,大唐皇帝就會下令李靖退兵了,所以說,只要我等撐過了這段時間,勝利就會是我們的。這也司樣在說明,大王的決策是正確的。諸位想想看,只要我等擊退了大唐軍隊,高句麗已經被滅亡了,百濟不但被打的差不多了,更爲重要的是:百濟一向是我們新羅的手下敗將。這樣一來,我們新羅就會成爲半島上唯一的王朝,我們可以完成了歷代先帝都沒有完成的事情,諸位大人,這難道不是一件很得意的事情嗎?眼前的一點困難根本就不算是什麼困難。只要我們齊心協力,認真的輔佐王上,我新羅還是有希望的。老夫堅信,最後的勝利一定是屬於我新羅的,大唐一定會被我新羅英勇的將士們趕出去的。”
衆人聞言面色一變,都變的精彩無比,臺下更是議論紛紛起來,相互交談起來。只有上面的闋川:說完這段話之後,只是低着頭,默默的飲着面前的清酒:好像剛纔的一切不是自己說的一樣,眼前的一切都好像與自己沒有任何關聯一樣。只是若是認真留意的話:會發現,實際上,他的眼睛卻是在打量着周圍的一切,認真的觀察着每個人臉上的一切。”闋川,你已經辜負了先帝的重託,你將不得好死,你和這個忘恩負義,你這個賣主求榮的傢伙,你將不得好死,我樸文校不屑與你這種人伍。”,就在這時候,剛纔說話的那個官員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臉上露出憤怒之色來。只見他雙目血紅,露出仇恨的模樣,好像闋川是他的殺父仇人一樣。雙目死死的盯住閼川。
“哎!老夫實在不知道當今王上有什麼過錯的,你讓老夫如何能司意你的觀點?”闋川好像非常傷心的模樣,他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今天本來是我們大喜的時候可以高高興興的喝酒,但是沒有想到的,樸大人居然不喜歡喝酒,而且是不喜歡和老夫喝酒,這讓老夫很是傷心。更爲重要的是,還在老夫的府邸上,說王上的壞話,這讓老夫很生氣,但是很無奈。我也不知道如何處置你的好,你還是走吧!”闋川擺了擺手。
“哼!走就走和你在一起吃酒簡直就是髒了眼前的美酒,真是可惜了。”樸文校聞言面色一陣大變,不屑的說道:“你闋川果真是老了,不但是怕死之徒,更爲重要的是老糊塗了。連是非都不能分辨了:也分不清楚正義和邪惡了,更是分不清楚何爲正統,何爲邪道。與你這樣的人司在一個世間,是我最大的恥辱。”
“來人,叉出去。”閼川這個老夫子終於生氣了只見他袍袖一捲,就對樸文校揮了揮手:就見幾個下人將樸文校拖了出去,整個客廳內,仍然還響起樸文校的怒吼之聲。但是很快就消失的不見蹤跡了。整個大廳內,衆人都不說話只是雙目遊離,也不知道是在想着什麼,或者正是在私下裡交流着心中所想。
“這個狂徒。”闋川臉上的憤怒之色絲毫沒有改變臉露出慣怒之色,自顧自的說道:“諸位,你們說說,這個樸文校可是找死想我家大王英明神武,手下有精兵強將無數豈用擔心一個小小的大唐,不久之後,我新羅還是新羅,唐朝的士兵還是會退回去的。”
“呵呵,老大人此言甚是。”人羣之中:有人笑呵呵的說道:“大王乃是古往今來難得的一位大王,英明神武,爲了我新羅帝圍,聯合百濟、高句麗,一起抵制大唐的進攻,這樣的魄力是何等的強大,所以有人說大王乃是昏庸無能,這種人簡直是犯上作亂之人。就是該殺。該誅滅九族。”在他周圍:也有幾個人也都點了點頭。
闋川聞言也都笑呵呵的點了點頭,深深的掃了那人一眼,說道:“金大人所言甚是,當今大王乃是賢王,無論是何人都不能冤枉了大王。呵呵!來,諸位:我們一起喝酒。喝酒。今日無醉不歸。呵呵!”衆人也都點了點頭,大廳內一片熱鬧之聲。衆人卻不知道上首的闋川雙目寒光四射。
這些人不知道的是:在此刻府外,剛剛被驅趕出去的樸文校,滿面更是憤怒之色。冷冷的望着身後的府邸,正準備朝外走。
“樸大人,樸大人。”忽然樸文校面色一愣,朝四周望了過去,忽然見黑暗之中,有人正在打着招呼。
“你是何人?”樸文校驚訝的望着眼前的小廝。
“小人乃是闋大人府上的下人。”眼前的青衣小廝趕緊說道:“我家主人請大人前往後宅一敘。”
“你家主人刁闋川閼大人?”樸文校面色一變,驚訝的望着眼前的小廝,忽然面色一變,點了點頭:說道:“前面帶路。我這就去見他。”小廝不敢怠慢,趕緊領着樸文校朝後宅而去。
“樸文校見過闋川大人。”樸文校進入後宅之中,果然見到闋川站在後宅之中,正在滴水檐下等候。
“樸大人,今日老夫得罪了。”闋川一見樸文校,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笑呵呵的迎了上去,拱手說道:“今日多有得罪。還請大人恕罪。”
“老大人也是爲新羅着想,還是下官無禮了。”樸文校見狀,心中更是堅定了闋川的心思,趕緊拱手回禮道。
“人多口雜,老夫也不得不如此。”闋川深深地搖了搖頭,說道:“王上已經退位,這些人當初雖然都受過王上的大恩,但是如今是金春秋當政,其中有不少人都背叛了王上,老夫坐在府邸之中,雖然有所察覺,但是人心隔肚皮,哪裡知道那些人是怎麼想的,所以纔會試探一番,卻是得罪大人了。”
“是下官愚昧,沒有明白老大人心中所想。還當堂辱罵了老大人,還請老大人治罪。”樸文校趕緊說道。
“哈哈!好,好。”闋川見狀哈哈大笑,說道:“你我都是同朝爲官,都是效忠於王上的,就不必如此多禮了。快快請進。”
“老大人請。”樸文校趕緊說道。
“呵呵,今日就爲你引薦一位貴客,想必你肯定會喜歡的。”闋川笑呵呵的說道。
“固所願也,不敢請爾。”樸文校趕緊回道,闋川見狀,高興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