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老,今日前來,恐怕是有其他的事情吧!”盧承泰皇了下來,望着許敬宗幽幽的說道:“孤不明白,閣老爲什麼這麼做?能否請閣老說個明白。”盧承泰指着旁邊的御林軍護衛說道。言下之意,卻是很明白。
“狄懷英已經在長安收網了,關中大族韋氏與弘農一案有關,韋壽光奉韋挺之命,毒殺了劉惠父子和吳能三人。”許敬宗淡淡的說道:“過了今日,洛陽、長安兩案也就結束了,老夫這個欽差大臣也就可以功成身退了,繼續回長安當我的宣德殿大學士了。”
“哦!恭喜閣老,賀喜閣老。沒有想到國朝出現如此大的案件,居然是韋氏所爲,真是沒有想到啊!想韋挺深的父皇信賴,更是太子的肱骨之臣,卻不曾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人物。倒是可惜了。”盧承泰面sè一變,臉上頓時現出驚訝之sè來。、
葬敬宗見他還不承認自己是洛陽一案的主使,搖了搖頭,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殿下想必沒有聽明白,韋挺是與長安一案和弘農一案有關,但是與洛陽一案的關係並不大,他並不是洛陽一案的主使之人。”
“那閣老的意思?”盧承泰面sè一陣大變,驚訝的望着許敬宗說道。
“殿下何必明人面前裝糊塗呢?”許敬宗搖了搖頭,說道:“鄭仁基背後是什麼人,殿下難道不知道。實話告訴殿下吧!鄭仁基什麼都說了。殿下何必不承認呢?”
“承認什麼?許大人不會認爲此事孤也有關係吧!或者說,孤是鄭仁基背後之人?”盧承泰猛的站起身來,望着許敬宗冷哼道:“許大人”你要知道,孤乃是皇子,你如此言語,可是冒犯了皇子”這個罪名你擔當的起嗎?“哼哼,真是好笑,鄭仁基一句話就能斷定孤的罪名?孤乃是堂堂皇室親王,天子的嫡親血脈,豈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污衊的。閣老,你相信一個犯了貪污罪名的臣子,也不願意相信孤王,閣老可是好心思啊!呵呵!孤差點忘記了,閣老能成爲閣老,狄仁傑能有今日”可是與太子殿下有關係,你不會是想朝孤身上潑髒水,就是爲了討好太子殿下吧!哼哼,許敬宗,告訴你”孤不吃你這一套,就是你說了,父皇英明神武,也是不會相信你的。”
“狸下相信不相信,老臣並不知道,但是老臣卻是相信了。”許敬宗淡淡的說道:“忘了告訴殿下了”鄭仁基的女兒鄭麗婉已經被陛下冊封爲才人了。
”
“哦。是嗎?那很不錯啊!”盧承泰臉上露出一絲不自然的神sè來”雙目中隱隱有一絲不安來。眼前的一切都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之中”這個許敬宗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啊!盧承泰腦海中盤旋着,如何解決眼前的事情。
“殿下,東宮之位早就定下來了,太子殿下仁孝”數次監國,治理國事井井有條”深得陛下喜歡。雖然是爲太子,可是卻是深的帝王心術,這樣的太子,陛下豈會輕易廢掉?”許敬宗搖搖頭,說道:“若是陛下不喜歡太子的話,豈會讓岑大人的女兒嫁給太子殿下,呵呵,老臣這些年只是一個清貴文人,遠離朝廷中心,但是看的卻是比殿下清楚。陛下對於太子的心思,要遠追當年的章懷太子的時候,讓當今太子拜李靖大將軍爲師就能看的出來,陛下這是在培養太子殿下在軍中的親信,而執掌武學,爲副山長更是如此,這也是爲太子殿下執掌軍隊做準備的,試問當年的章懷太子,可曾爲副山長?由此可見,陛下已經認定了太子的人選,殿下又何必節外生枝呢?”
“閣老,這些又能說明什麼呢?”盧承泰不屑的說道:“能登上那個皇位的人,一定是父皇最優秀的兒子,皇位若是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傳承下去,如何能保證帝國萬年昌盛?看看前李,李淵爲什麼將李世民等人爭奪皇位的事情看在眼裡,卻是不加以阻止呢?不就是因爲他要在衆多兒子當中,選取一個最佳的皇位繼承人嗎?我大唐也是如此,要繼承大唐萬里江山,豈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皇位之爭那是肯定存在的,當年章懷太子就是如此,如今的盧承烈也是如此。”
“所以你就製造了洛陽一案?”許敬宗冷哼哼的說道:“魏王殿下,您在長安城內,禮賢下士,比當年的蜀王殿下名聲還要好。可是讓老臣沒有想到的是,在殿下的心中,在殿下的背後,還有如此心思。殿下,洛陽一案涉及到數百位官員,這些官員是怎麼死的,殿下,你可知道,這數百位官員家中,也是有妻子老小的,就被你一下子被滅掉了。殿下,你難道沒有想過這些嗎?殿下,那些修建洛陽宮殿的人,都是窮苦百姓,殿下,若是沒有仁慈之心,如何能治理天下。”
“爭奪天下自古如此。閣老經歷了三朝,難道就不知道這裡面的奧秘嗎?”盧承泰不屑的說道:……我的父皇當年不也是如此嗎?爭奪皇位,哪裡還在乎那麼多,閣老,你不是皇室中人如何理解皇子之間的一切。呵呵,你看着吧!就算父皇知道了孤的一切,也只是會默許的,否則的話,當年我的大哥、二哥與章懷太子爭奪太子之位的時候,父皇難道就不知道嗎?不,他知道這一切,但是他卻沒有出來阻止,這就說明了問題。閣老,父皇是支持我們這些皇子們的爭鬥的,因爲任何一個皇帝,都希望有一個最強的兒子,能將自己的江山繼承下去,讓他富強而昌盛,能萬國來朝。閣老,這些,你都是不懂的。”
“恰恰相反。殿下,老臣與你知道的想的恰恰想法。”許敬宗冷笑道:“,殿下,你知道這個時候陛下在什麼地方嗎?”
“在什每地方?”盧承泰冷笑道。
“就在關中。”許敬宗淡淡的說道:“這個時候陛下已經回到了關中。“哼哼,恐怕殿下永遠也不會想到吧!殿下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在陛下的眼中只是陛下是藉着這次機會要收拾兩大世家。這個時候殿下涉足此事,殿下,您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父皇在關中?”盧承泰一下子給驚呆了,沒有想到貞觀天子居然在關中更是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切居然都是在貞觀天子的算計之中。
“殿下,你是不可能成爲太子的。因爲你與世家的關係實在是太近了,陛下是不會允許一個與世家關係很近的人成爲太子的。因爲狸下一生都是與世家相鬥,豈會允許殿下與世家相交?無論是關中世家也好,或者是關東世家也好,都是陛平要剷除的對象,您說陛下會讓您作爲太子嗎?就憑藉你在洛陽這麼一鬧,數百位官員都死於非命,如此狠毒的人,若是成爲太子是我大唐的大不幸。殿下若是成爲太子,大唐的百官們都會生活在恐怖之中,都會時刻擔心着殿下什麼時候,將這些人給毒死。殿下精通左道之術,這些並不是帝王心術再看看太子殿下,正大光明,爭與不爭,太子殿下自有分寸,這些殿下您有嗎?”
“許大人,你說這些有用嗎?”盧承泰冷笑道:“你將這些告訴我的父皇吧!讓他處置我吧!孤就不相信”
敬宗面sè一變。這也是許敬宗很鬱悶的地方若是此事僅僅只是涉及到鄭仁基許敬宗也可以按照他自己的方式處置,秉承天子的意志,將整個關東世家盡數緝拿歸案,藉着這次東風可以徹底解決關東世家的事情,加上關中的狄仁傑就能輕輕鬆鬆的解決天下最難啃的世家。可是如今不同了,關東世家之中,居然出現了魏王盧承泰,這是他想不到的,也不是不敢想象的,雖然說王族犯罪,與庶民同罪,說的倒是有道理,但是實際上,也僅僅只是說說而已,道理上行的通,可是實際上,卻是行不通的,帝王血脈豈是說殺就殺的。所以許敬宗親自來了。
“怎麼,閣老,讓你爲難了?”盧承泰冷笑道:“我是父皇的兒子,父皇豈會殺了他的兒子,許敬宗,你錯就錯在,不該將此案查下去。這天下說到底還是我盧氏的天下,我父皇的天下,所謂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還有那些死去的官員,若非他們沒有一點貪念,豈會被孤收入囊中。說的徹底點,這些人都是想着從龍之功,死有餘辜。”
這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若不是這些人有貪念,豈會被盧承泰所利用。盧承泰這點倒是說的沒錯,可是盧承泰一口氣殺了這百十位官員,也足見他的狠毒之處。
“殿下,你好自爲之。”許敬宗站起身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冷笑道:“在陛下一朝,或許陛下是不會將殿下如何,因爲殿下是陛下的兒子,但是太子繼位以後呢?太子會饒了殿下您嗎?若是老夫,這個時候,就向陛下請罪,或許陛下還會念及父子親情,饒了殿下一命,也免得到時候太子殿下秋後算賬。”許敬宗再也沒有說什麼,而是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剩下盧承泰端坐在那裡,臉sè蒼白,眼珠連轉都不轉一下。
就在許敬宗進入梅園的時候,在遠方的長安城中,許多大臣都是雲集在東宮門前,紛紛敦請太子出來。此刻關隴道上喊殺聲震天,這種消息早就傳遍了整個長安城。這些關中世家哪個不與關隴道上的那些盜匪們有很大的關係,就算是沒有關係的,此刻關隴道上的一切,讓關中長安到西域所有的貿易都停止了,哪個殺人還敢行走在那條道上,據膽大的商人前來報信說,整個關隴道上,被狄仁傑殺的血流成河,一個部落一個部落的被滅,那些異族人所組成的部落,僅僅只有一些小部落或者是躲在與關隴道很遠的部落沒有遭受屠殺,其殺的部落盡數被殺。這下可好了,一下子,殺的那些異族人。還有一此關隴世家的商人膽戰心驚”沒有想到這個敵人,膽子是如此之大,手段是如此的狠毒,別看他是一個書生”可是沒有想到這個傢伙殺起人來也是不含糊。
“太子不見,我們就去城門,看看狄仁傑這個惡魔有和資格手握寒光劍。”人羣之中不知道是何人大聲的叫嚷起來。
“對,對,既然太子殿下不管我們了,不如我們自己去見狄仁婁。寒光劍乃是天子之劍,不是殺戮之劍,狄仁傑仗着陛下所賜的寒光劍,如此血腥殘暴,若是這個時候”讓他回了長安,長安城必定是血流成河,到時候,哪裡還有我們立足的地方。”人羣之中,不時的傳來一陣陣怒吼之聲”這些人被狄仁傑給殺怕了。
隨着一大羣人出了東宮,朝春明門而去,今日狄仁傑將從西域歸來,從春明門而入,這些人顯然是想去城門處給狄仁傑好看。
“殿下。您看這些人是不是太過於緊張了。”東宮府邸內,岑文本等人聚集一樣”就是長孫無忌等人也都在到。那長孫無忌笑呵呵的望着盧承烈說道。
岑文本掃了長削無忌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他並沒有說什麼,也不必要說什麼,長孫無忌表面上是說這些人,但是實際上,卻是在說狄仁傑,狄仁傑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殺的連岑文本都驚訝,儘管他隱隱知道什麼,可是他還是被眼前的一切所驚呆了。關隴道上的異族人有多少人,最起碼有數十萬衆,如今被狄仁傑橫掃了一圈,還不知道能剩下多少。整個關隴道上的異族人這次可是吃了大虧了。
……哼哼!真不知道這個狄仁傑膽子是哪裡來的,這殺xìng也太大了一點。寒光劍是有點特權不假,可是也不能這麼殺法吧!”魏徵不滿的說道。
“呵呵,這些人若不是有殺人掠貨的事情,狄仁傑也不會舉起寒光劍的。”陳光蕊笑呵呵的說道:,“雖然殺的人數是多了一點。呵呵!”
……哼!老夫看這個狄仁傑,就是有預謀的殺人。”長孫無忌冷笑道:“這些異族人難道都是該殺的嗎?老夫可是聽說了,那狄仁傑殺人可是不管fù幼老弱,這些異族人孩子只要高馬鐙的都是被殺之列。隨行的軍隊也毫無軍紀可言,欺凌女子之事時有發生。這個狄仁傑到底也是文人出身,怎麼殺起人來居然是如此的殘忍。”
“殿下,老臣也以爲,這個狄仁傑殺人太過狠毒了,不符合大唐的利益。”王佳瞟了一眼長孫無忌,說道:“這些異族人就算是有點過錯,也不能如此對待他們。嗯陛下征討草原突厥人,將他們打敗了,爲了分化突厥人,所以纔將這些異族人分部遷移到關隴各地,以藉着時間來消磨這些人的意志,讓他們徹底融入我華夏民族,如今纔多少年,狄仁傑又不顧朝廷的決定,對這些人大肆殺戮,此事一旦傳揚出去,傳到草原上去,恐怕那些突厥人又要鬧事了。到時候,有要出動大軍,平定這些傢伙,這個狄仁傑,倒是一個惹禍精,殿下,老臣以爲,這種人不應該留在京師,狄仁傑年紀尚輕,不弱讓他去下面鍛鍊幾年,然後才調回來,輔佐太子殿下,到時候,想來他也成熟了不少了,足以擔當重任了,殿下以爲如何?想他調動萬餘大軍橫掃整個關隴道,這些兵馬哪裡來的,那是陛下用來護衛關中的大軍,這個時候被他調走了。萬一關中再出現一次叛亂,那該如何?這個狄仁傑辦事考慮的太不周全了。”王掛不聲不響的說道。儘管這些都是爲了狄仁傑考慮,可是衆人卻是聽的清清楚楚,這是在否定狄仁傑所說的一切,將狄仁傑調出京師,恐怕不久之後,對狄仁傑的處罰還會加深。王佳這是慢慢的對付狄仁傑而已。
手段顯的更加的yīn毒。
“閣老,狄仁傑手中的兵馬是哪裡來的?”盧承烈忽然輕輕的說道。他口中的閣老,在整個東宮之中,只有一個人纔有這個特殊,那就是岑文本。
“涼王殿下半個月前從南方歸來,十萬大軍也進入藍田大營中。狄仁傑手中的兵馬正是涼王所派。”岑文本淡淡的說道。
“什麼?涼王?”大殿內衆人頓時面sè一變,長孫無忌和王佳二人更是面sè蒼白,嘴脣直顫抖,這兩個人根本就沒有想到涼王盧照應居然出現在藍田,更是沒有想到的是,涼王進入關中已經有半個月之久,到如今才從岑文本口中說了出來。消息落後的讓兩人吃驚。
“哦!原來是涼王叔回來了。”盧承烈點了點頭,說道:“如此說來,想來狄懷英也並沒做錯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