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一個月中,近畿,難‘波’又開始了大變化,李捷總是這樣,到哪兒就建設到哪。,: 。
已經化爲廢墟的飛鳥京如今又開始重新煥發生機,一個個本土豪族,新冊封的大名紛紛把家眷族人搬到這裡來,一片片仿照大唐的建築風格亭臺樓閣佔據了曾經倭國舊時代公卿遺留下的廢土瓦礫,偌大的城去都在新貴的一片破土聲中喧囂着。
不過,緊挨着飛鳥宮地段最好的一大塊土地還是留給了李捷兄弟二人,爭相討好的一個個新冊封大名主動的出人出物,閩王府的建設被提上第一日程。
不過嘛,剛建設好的東園李捷卻沒入住,反而改了一塊大牌子掛在大‘門’口,崇文館!
從飛鳥之戰第二天開始,可憐的秦卿丫頭又暈乎乎登上船,替李捷搞起了夫人外‘交’,去江南世家那裡拉壯丁,飛鳥之戰所帶來的影響,以近畿爲輻‘射’一直到東天皇所在的美濃國不破關以南,大半個倭國真是風起雲涌,四方來投,需要管理的地方也越來越多,這年頭哪怕寒‘門’士子都是個寶,李捷手頭官員的額度可缺的太多。
不過,李捷低估了華夏人當官的熱情,原本以爲倭國偏遠,願意偷偷來做個連名分都沒有的官不會有幾人呢,沒想到秦卿一去就在江南各世家引起了轟動各大世家還在科舉苦苦求官的年輕人簡直叫個風起雲涌,放高了條件第一船尚且拉回來了五百多士子。
比新設立的州縣還要多。
經過了十來天的培訓,由閩王鐵林軍官以及齊王府軍官出任武官,招募當地倭人爲府兵,文人士子作爲縣令,關西一帶二十來各國,閩王府直轄的各個聚居點終於以縣的名義下派了主官副手,建立起了唐式統治,不少大名領地還有士子被派去作爲家老顧問,幫助大老粗出身的大名們管理領地,官額分配光了,還剩下一百多個士子沒法安排就業,最後,頭疼的李捷乾脆大板一拍,大力發展教育事業!
要把原來一心當官的士子轉變爲沒有權利的老師可不容易,沒辦法,李捷犧牲了自己的住宅,現在還住在城外的軍營中,把王府騰出來作爲崇文館,還授予了那些士子唐師的稱號,在近畿以及派駐的各地崇文館分館專‘門’設立了職方田。
以往倭國可需要千里迢迢派遣遣唐使去大唐學習,如今有上‘門’來教習的,各地的倭國豪族也是真給面子,吹鑼打鼓送自家子弟到崇文館進學,尤其是新冊封的大名們,原本出身底下的更需要些文化氣息來裝點‘門’面,一個個唐師唐師叫着,收禮拿到手軟,可算也把這羣傲嬌的士子留在了倭國。
如今關西基本平定,四國島上的氏上舊貴族已經奄奄一息,九州島上新晉的大名們還在於前倭國朝廷勢力進行着浴血弒殺,各地土地還在清點,各大名的軍隊也在閩王府的同意指揮下進行着陣戰訓練,一切走上了正軌,李捷自己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
走在飛鳥城的大街上,照比以前等級森嚴的飛鳥城,如今倒是熱鬧輕鬆了許多,原本就算全盛時期,飛鳥京居住的大部分還是氏上貴族及其臣僕,等級森嚴拘謹的很,如今,李捷經商起家,跟隨他身後的永遠是商人,士子還沒到呢,閩國,齊州,江南的大商戶倒是來了不少,在飛鳥城內仿照西市專‘門’給他們修建了一處唐市商業區,商戶來來往往,滿街都是唐服,一派繁榮景象。
唯一可惜的是,運來的綾羅綢緞,珍奇珠寶之類,各位新晉大名,倭國的權貴纔剛剛開始自己當家沒收刮幾天民脂民膏,囊中還羞澀的很,每天一大羣穿的土裡土氣的官太太來看的不少,買的卻沒幾個,氣的一個個店主咬牙切齒直跺腳。
難得李捷領着自己家兩個妞,長孫織與裴瑩上街,兩個真正的金主閒逛着,一羣老闆在這種氛圍下卻也不熱情了,‘弄’得倆妞也是光看不買,難得自己媳‘婦’不敗家一次,跟在附近,李捷則是滿臉幸災樂禍的樂陶陶笑着。
要說飛鳥京中過的最瀟灑的卻還是江南來得士子們,拿着優越的工資,每天一下班就去唐市西秦樓瀟灑,‘吟’誦兩句酸詩,還引得啥都不懂的土包子倭人驚爲天人,在自在不過了。
不過自古以來,最難管住的就是文人一張臭嘴了,這不,剛灌了兩杯清酒,臉一紅,也不知道一羣閩王府的幕僚還是崇文館的唐師,就又開始酸了起來,爲首一個長得跟詩仙李白鄰居家李黑差不多的文人士子就開始了感慨。
“要說閩王殿下征討異國,武功是達到了鼎盛,不過文治就差了許多,而且動則殺戮,實在太過野蠻殘暴了,就比如這飛鳥京,在下由唐地前來此處可是聽說了,那一夜陷於戰火,十萬公卿百姓死於刀劍之下,若個卿卿佳人埋骨荒野,實在是令人扼腕嘆息。”
“是啊是啊,閩王如此殘暴,恐怕氣數不長,還拒絕人言,前兩天老夫一同僚到閩王府覲見,勸誡閩王向善,不要妄加殺戮,結果被大‘棒’子打了出來,真真的斯文掃地,斯文掃地!”另一頭,文文弱弱的‘奶’油小生,難得留出兩縷鬍子,就開始自稱老夫裝‘逼’的士子也是感慨着說着。
“是啊,原本還聽聞海東之國仰慕我大唐,小生來倭地之前還想見識一下倭地公卿風雅之態,結果,滿地武夫,閩王之政,大弊也。”
‘奶’油小生自稱老夫,滿臉皺紋的白鬍子書生倒是裝起嫩來,自稱小生,一大羣士子個個哀嘆十足,爲沒泡上個倭國公卿美眉而感慨着,渾然沒注意到兩個小的打跌的佳人的身前,一個衣着威武華麗的貴公子已經滿腦‘門’青筋暴起,惱火的衝了上去。
“胡說八道,我軍根本沒在飛鳥京搞過大屠殺。”
飛鳥京一戰可鬱悶了李捷好多天,原計劃的東京大屠殺根本沒實施成,還被人扣個嗜殺的大帽子,李捷當然不幹了,臉紅脖子粗就上去辯駁着,當即噴了那個‘奶’油小生一臉唾沫星子,‘弄’得那傢伙幽怨的擦着臉,憤憤然伸手指向了外面。
“沒大屠殺過,那是什麼?”
“額……”眼看着唐市後頭如今尚且沒修建好,還是一片黑漆漆的瓦礫,李捷還真是語塞,令他沒想到的是,剛剛還揮斥方遒鍼砭時政的“李白鄰居李黑”這時候卻立馬站立而起,義正言辭指着‘奶’油小生斥道:“蕭兄大謬,倭國多地震,一震起來地動山搖,倭人狂妄,膽敢抵擋閩王天兵,上天當然降下此神罰,一羣倭人死在地震中,死不足惜。”
“那,怎麼解釋飛鳥京燒成了這樣?”莫名其妙看着同伴叛變,姓蕭的‘奶’油小生尚且一頭霧水不服氣的揮着衣袖辯駁着,不料剛剛還痛心疾首的老“小生”又是慢悠悠的辯解道:“地震了,慌‘亂’間,油燈燃燒起來也就不足爲奇,倒是閩王仁慈大度,倭人狂妄尚且給予賑濟,千古仁君啊,這位公子,小生同伴年少輕狂,還請海涵。”
剛剛還嗷嗷叫着貶低自己,一轉眼就變了一副模樣,李捷自己都是驚奇萬分,不過畢竟好話誰都愛聽,兩句馬屁下來李捷自己也是樂陶陶的,在自己家倆妞驚奇的瞪圓了眼睛下,李捷樂呵呵很領袖的擺了擺袖子:“無妨無妨,年少輕狂嗎,可以理解。”
可算目送着李捷滿意而去,眼看着自己幾個同伴彷彿鬆了口氣一般坐了回去,‘奶’油小生終於忍不住懊惱的問着:“王兄,謝兄,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一下子就變了?”
“剛剛那個就是閩王啊!”擦了把冷汗,完全沒了剛剛的淡定,老“小生”悲催的說着,聽的‘奶’油小生傻了片刻,居然一轉身丟下就被就往外跑去,‘弄’得其他幾個文人士子全都是驚奇的喊道:“蕭兄,喂,你去哪兒?”
“小弟還有一本《倭京地震考》沒寫完,據考證,我軍根本沒有在飛鳥京大屠殺!”話音未落,‘奶’油小生已經沒了影子,留下一羣書生面面相覷。
渾然不知道自己一句‘插’話即將問世一部飽受爭議的史料,離開了西秦樓逛着街,李捷還得意洋洋地晃着腦袋:“看吧,公道自在人心。”
“切!”長孫織與秦卿禁不住一齊翻起了白眼。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普通人一樣的陪着長孫織兩個丫頭逛了半個下午市場,秦卿正在一家金店試着首飾時候,一張苦臉的王方翼卻又是找了出來,那這封公函硬着頭皮到了李捷身前。
“殿下,神社今日完工,天皇與齊王請您今晚共同出席晚宴。”
“哦,孤知道了。”出乎意料沒有發飆,李捷反而笑着接過了公函,這才遺憾的對正在挑首飾兩個妞擺了擺手:“郎君要去辦公了。”
“知道了,正好你走了,我們姐妹逛得更開心。”明顯有一絲不捨,秦卿卻是搞怪的晃動着一個金鐲子,筋着小鼻子做着怪臉,長孫織則是頗有點人妻風範溫柔的點了點頭:“知道了,去忙吧,少喝點酒。”
“那地方想喝也喝不下去啊。”苦笑搖了搖頭,再次擺手告別後,李捷跟着王方翼組織起的衛隊轉身就回了臨時的王府換起衣服來。
偌大的西部倭國李捷都在全力推行唐化,不過嘛,還是有些例外的,對於倭國本土神道教信仰,李捷還是頗爲尊重的,就比如飛鳥城後,爲了祭祀倭國神道教信仰中的香神,李捷不惜動用了三千多勞工日以繼夜興建了一座新的神廟,或者說,廁所。
倭國人有一個很奇特的習俗,所謂香神就是廁所之神,相傳祭拜香神可以保佑五穀豐登,倭國人對於廁所的崇拜也是頗爲狂熱的,甚至有時候招待客人都在廁所裡,這不,孝德天皇答謝李捷也是設宴在了新建成的神社神廁。
雖然在廁所裡吃宴席的確有些讓人難以下嚥,不過走在剛剛建好的神社神廁前,看着上面的大牌子,李捷依舊滿心舒暢。
淨國神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