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半農忙假,偷偷收拾了秦猛,還是那種收拾了人家感激的那種,讓衛螭爽到無法用言語形容,不過,別人的假期還在繼續,而他們司農寺該上班了。
在上班之前,衛螭先去宮裡看了看承乾太子,堅持復健半年多,承乾太子的腳,已恢復如初,身體也強健了不少,不再像過去般,一眼看過去,也就是個文弱書生。
衛螭細細檢查一番,把康復的診斷結果告知,又叮囑了幾句:“雖說好了,但還是不要進行太猛烈的活動,適量爲好,免得又造成再次損傷。”
承乾太子欣喜的道:“我知道輕重。子悅的復健運動,不止讓我的腳好了,身體也強健不少,感覺精神好了很多。”
衛螭呵呵笑道:“運動有益健康,這身體的保養和鍛鍊,也是一個適度的問題,太清閒,會生病,太勞累,也會生病,勞逸結合,每天適當鍛鍊,身體只會越來越好。殿下看那些侍衛大哥們,他們的身體之所以比常人好,就是經常操練的緣故。”
承乾太子道:“那我以後也要注意適當的運動一番,自從開始復健運動後,我自覺,身體一天好過一天,原來是這等緣故。”
說罷,衛螭又指點了一些運動鍛鍊方面的東西,還沒說完,就被李二陛下派小黃公公宣去太極宮。衛螭知道李二陛下關心地是什麼。連忙把承乾太子康復的消息,彙報上去。
“好,很好。”
李二陛下只淡淡的說了三個字,但眼神和表情,蘊含的,卻好象有千言萬語,望着承乾,似欣慰,似歡喜。似惱怒,似感嘆,父親的情懷,在這一眼中,全部包涵。長孫皇后也是眼圈微紅,看承乾的目光,溫潤如春日。溫暖、和煦,照耀着承乾的整個心田。
承乾眼圈一紅,“噗通”一聲跪下,叩頭:“父皇,母后,兒臣讓你們失望了,兒臣有罪。”
李二陛下走下龍椅。扶起承乾,道:“子悅曾勸解朕,說,要給孩子犯錯誤、改正錯誤的機會,能犯錯比不犯錯好,犯錯才知道缺失什麼,該改正什麼。承乾,你知道你缺的爲何?錯在何處了嗎?”
承乾太子鄭重道:“父皇。兒臣愚魯,過去有許多自以爲是地想法、做法,到今天看來,都是錯的,特別是隨衛大人復健的時日,所見所學,使兒臣深感自身不足。還需父皇、母后和各位老師的教導。”
李二陛下平靜的面孔。這才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道:“你能認識到自己的不足,進而發奮學習。也算是不小地進步,朕,很欣慰。”
承乾略帶不好意思,道:“兒臣回首往日光陰,驕傲自滿,面目可憎,實在愧對父皇、母后教導,兒臣今後一定用心學習。”
長孫皇后也走過去,拉起承乾的手,拍了拍,道:“孩兒你能明白這些道理,爲孃的心裡,再無遺憾,只望你好好記住今天說的話,用心學習。”
“母后,孩兒知道。”
看着人家一家子親親熱熱的,衛螭有着欣慰,有着感動,還有些眼熱,想起他家的老爸、老媽,也曾這樣對他殷殷期盼,爲他鼓勁兒加油。這樣多好啊,大家都和和樂樂的。
衛螭深吸一口氣,歷史真地被他這小醫生改變了,歷史上殘廢了的承乾太子,好好兒的,健健康康的,沒有陰殘頑劣,反而長進了不少,懂事了不少,從一個懵懂少年,漸漸想着沉穩可靠的少年英才發展,這都是他一手促成,說實在的,有點兒小得意,有點兒小虛榮,不過,這種快樂,只能他和謝倆人,偷偷的享受,還真是妙不可言。衛螭在旁邊,跟着人家呵呵傻樂。
“衛螭。”李二陛下叫他,看他一臉的傻笑,表情很古怪。衛螭連忙收起傻笑,低頭彎腰,做出敬候吩咐地樣子。
這樣子,讓長孫皇后和承乾太子都是莞爾一笑。李二陛下道:“你治好了承乾,似乎又立功了,你說,朕要怎麼賞你?升官?”
衛螭連忙搖頭,打死都不要繼續升官了,再升官,那又要開始萬惡的早朝,現代人的偉大理想——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可不能就這麼給糟蹋了。
“獎勵金銀財物?”
衛螭趕緊點頭,這個就比較中意。當官多辛苦,還不如黃金白銀可愛,人這一輩子吧,不一定能用多少錢財,可不說別的,只看着也安心是吧?以前窮怕了的後遺症。
李二陛下看衛螭的目光,一陣糾結,還真沒看過這種人,寧願做個小官兒,最怕的是升官,最喜歡地獎勵是財物,這人……怎麼就這麼想讓人踹他一腳呢?李二陛下確定不是他修養不好,實在是有人太欠揍。
衛螭察言觀色,戒備地看着李二陛下緩緩移動地腳尖,趕緊道:“陛下,也不一定全要黃金白銀,陛下可以賞別的,比如土地、勳爵啥地,反正,除了實權類的官兒,陛下可以看着封。”
李二陛下一聽這話,算是明白過來了,笑罵道:“衛螭衛子悅,朕算是看透你了,滑頭、懶惰、胸無大志,你說你,怎麼就一點都不長進呢?”
衛螭倒是理直氣壯,還一臉委屈,道:“陛下,小臣的能力就在這兒擺着呢,除了醫術,還真沒有可以稱道的東西了,這想長進也長進不了啊?”
李二陛下一陣無言,甩甩衣袖,決定暫時不想搭理衛螭,免得被他氣得嘔血,關鍵是被氣了,那罪魁禍首還一臉無辜、委屈,實在是……很想踹他一腳。
衛螭嘻嘻一笑。道:“陛下,還有啥事沒?沒事地話,臣先出宮了,我家上司嚴正卿還等着小臣一起去監督春播工作呢。”
李二陛下收拾一下憋悶的心情,衝着衛螭很平和的笑笑,衛螭被他笑得心中一抖,一股不好的預感升起來,果然,李二陛下道:“去吧。承乾,朕派你做督導,監督司農寺春播事宜,另外,兕子、雉奴、高陽都帶去。”
衛螭:囧
言下之意,他又被抓壯丁,被壓榨了。這廝又被當成一專多能的優秀員工使用了,掰着手指頭數數,少卿、農夫、青少年心理輔導老師、幼兒園叔叔。一個人做了這麼多工作,還只領一份俸祿,衛螭覺得,他是穿越史上最便宜的勞工,萬惡的封建社會。木有勞動合同法來保護他的權益。
衛螭就像剛經歷了狂風暴雨的小草,斜斜地歪倒,焉了吧唧的,沒半點兒精神,一時半會兒還緩不過來的感覺。不過,他這種醜樣子,纔剛呆了一會兒,隨着兕子小公主、李治小正太、高陽小蘿莉的到來。立馬就恢復成平時的樣子,且精神百倍,紅光滿面。
“衛大人好。”
三小進來向父母行禮後,齊齊向衛螭問好,李治小正太一本正經,規規矩矩,兕子小公主抿脣笑着。眼睛亮亮的看着衛螭。依着他。高陽小籮莉則把臉扭一邊,一臉的不樂意。還真是把三人地性格顯露無遺。
衛螭暗自搖頭,難搞的高陽蘿莉就扔給謝去打理,他還是繼續照顧好可愛的小兕子和那個假裝小老頭的李治正太吧。
人家父母,只讓人給他們換好衣服,然後,啥準備都沒有,就全扔給衛螭,讓他帶着出宮,沒半點兒擔心的樣子,看來,人家對衛螭照顧小孩兒的能耐很認同。
一起到了司農寺的地盤,除了他家那老上司嚴九齡同志,還能沉穩地行禮拜見,其他人,顯然被這麼多皇子皇女,還有太子的耀眼光芒晃暈了,手忙腳亂的收拾,趕緊把好茶端上來,還唯恐怠慢了人家。
拜衛螭所賜,如今的司農寺衙門,那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好茶那是天天都有,新鮮的點心、吃食啥的,也不缺,基本上,衛螭把他上班的衙門,全按照後世福利待遇好的大公司標準來整,休閒式辦公,別稱勞逸結合,說是更能激發工作熱情。
司農寺除了農忙地時候,就是個閒散衙門,嚴九齡嚴正卿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默默的加入享受的行列。所以說,衛螭那廝,把人家好好兒一個清水衙門,給腐蝕了。由儉入奢易啊。
春耕麼,司農寺的工作,還是玉米和大白菜,現在多了番茄,不過,由於番茄種子少,目前除了衛螭家裡,還有宮裡之外,就是司農寺內部留了育種的,剛撒下去幾天,出苗兒了。
要下地裡去指導,雖說春天的太陽,但也挺曬人的,衛螭找來幾頂斗笠,給承乾太子、李治、高陽一人分發了一頂,他自個兒撐傘,抱着小兕子。話說,這打扮一出去,他就被人笑話了一通,謂之曰大晴天打傘,有毛病。
衛螭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掙扎、糾結半晌兒,放棄紙傘,自個兒戴斗笠,讓承乾太子和李治隨嚴九齡去,他拐道兒去醫館,把穿越時帶來地棒球帽翻出來,讓三丫頭重新給小兕子梳頭髮,方便她戴帽子。高陽小籮莉不肯跟嚴九齡他們一起,也隨着衛螭去了醫館。
衛螭嘿嘿笑道:“我家謝可不在醫館,她在農莊呢,你跟來做啥?”
高陽小臉兒上明顯滑過一絲失望,怒道:“哼,誰稀罕和你一起,要不是父皇讓我一起來,我纔不要理你!”
衛螭笑着搖頭,不再說她,彆扭地孩子。
醫館地東西也好,莊子上的也好,家裡地一切用具,都是謝收拾的,衛螭不擅長這些,從未操過半分心,謝把他從裡到外,打理得好好的,從來不需要他操心,等他想起需要的時候,東西早就擺在了旁邊。
醫館的衣櫃最下層,擺放的都是他們穿越來時帶的衣服,衛螭還能找到,莊子那裡,基本上,謝不幫忙的話,他連內褲都找不到,可見他被慣成啥樣兒了。
“這是什麼?”高陽小蘿莉拿起棒球帽,好奇的問着。衛螭瞥她一眼,道:“帽子!遮陽的,剛好有兩頂,要戴不?”
小蘿莉躊躇了一下,似乎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同意了,畢竟,那斗笠,還真是沒棒球帽好看。
重新打理了她們的頭髮,幫着戴上帽子,衛螭道:“借給兩位小公主戴,呆會兒回來的時候,是要還的,可不能貪墨了!”
“誰稀罕你的破帽子!送本公主,本公主還不想要呢?”
高陽小蘿莉小嘴一撅,驕傲的道,還哼了衛螭一聲,衛螭一陣無奈苦笑,他還真是不招高陽小蘿莉待見啊。
小兕子黑溜溜的眼珠在衛螭和高陽身上轉了轉,靠進衛螭懷裡,可愛的撒嬌:“陪兕子玩,好不好?”
然後,又去拉高陽的手,拉過來,一起望着衛螭。衛螭心中一痛,這孩子,怎麼就這麼招人愛呢!再看看高陽,同樣是蘿莉,這丫頭怎麼就這麼不討人喜歡呢?也不學習一下人家小兕子的乖巧,太木有上進心了。
給倆小戴上帽子,衛螭抱起兕子,拍拍高陽公主的小腦袋,嘆氣:“走吧,彆扭的小丫頭!”
“你纔是小丫頭!”高陽公主又哼了衛螭一聲,戴着的帽子卻沒有取下來,反而稀奇的不停去撫摸,遇上衛螭帶着笑意的眼睛,又趕快放下手,小臉蛋兒一繃,哼他一聲,搞得衛螭哭笑不得,對她有點兒崇拜起來。
衛螭笑笑,懷裡抱着一個,身後領着一個出門。到了田埂上,衛螭回頭,朝高陽公主伸出手,戲虐道:“公主殿下,後面的路有點難走,請問,是否可以賞臉讓小臣牽着你走呢?”
高陽小小的臉蛋兒一仰,看了看前面的路,再看看已經走髒了的繡花鞋,紅着臉,把臉邁向一旁,遞出手,趾高氣揚的道:“算你識相,來,牽着本公主。”
衛螭又是一陣笑,突然覺得,這高陽小蘿莉,彆扭的,也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