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女郎君直視着這個板着臉男人,心中的好感瞬間變無,小臉擠成一團,臉漲得通紅,顯然氣急。
“哼!無禮之徒,吾羞於你言語!邕州李家,還是需要點臉面。”
李嘉冷着臉,扭過頭,不再看向於她,反而緩緩地坐下,端起茶水,自顧自地飲了起來。
啪啪啪——
“李郎君威名的很啊,果然聞名不如見面!”根據萬有定律,弄完小的,就會有老的,果然,不待他嚥下口中的茶水,一個黝黑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番禺王家,王仲秋,久聞郎君大名,今日終於見識到真人了!”
“阿耶,這個人很壞的!”女郎君拉扯着其衣袖,狠狠地盯着李嘉,脆聲打起來小報告。
“邕州李家,小子李嘉,拜見王公!”李嘉此刻好似變了個人,彬彬有禮起來,與剛纔截然不同。
“小女剛纔無禮了,三娘,來,這就是大名鼎鼎的李郎君!”
王仲秋笑了笑,頗爲大度的揮了揮手。
“小女子見過李郎君!”王三娘輕輕一福,敷衍地說了一句,就不再言語,嘟起嘴,顯然,她還在生氣。
“見過小娘子!”李嘉也同樣敷衍了回了一聲,顯然,他並不想理會這被慣壞的小娘皮。
“三娘,不得無禮!”被呵斥後,王三娘委屈地皺了皺瓊鼻,隨後狠狠瞪了李嘉一眼,顯然,這帳也算到了他的頭上。
“聽聞郎君想訂千料大船?”王仲秋好似沒見到這番場景一般,徑直問道。
“不錯,我見貴廠人來人往,顯然倍受青睞,想來也是不差,所以,就想訂做一番。”
“走商?”
“不錯!”
“千料大船,所需要的木料極其講究,且,還需那些大匠們仔細雕琢,甚是麻煩!”王仲秋淡淡而笑,說起了難處。
“實話與您說了,咱這場子,並沒有造千料大船的匠人。”
“那麼,我可以理解爲,貴場造不了是吧?”李嘉心中一凝,思慮起來,臉上反倒是扮起了不成熟的憤怒。
“並不是造不了,只是調轉有些麻煩,且,某也爲郎君感到不值!”王仲秋不以爲意,淡淡一笑。
“此話怎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郎君想必是不知,一艘千料大船,所需爲七百貫,而出海往來,三艘必有一艘沉廢,且連船帶貨,徹底不見,除了海難,如海盜等意外情況,也是時有發生,許多人往往好高騖遠,血本無歸!”
“所以?”
“所以,僱傭我們的船隊前去走貨,顯然是最好的選擇,我們王家,在海上還有些許薄面的。而買船,顯然是得不償失!”
“對於購船,這自然早有的打算,千料大船還是需要買的!王公無需再勸!”李嘉心中冷笑一聲,不置可否地說道:
“至於僱傭貴府的船隊,嘉,正有這個需求,不過,並非僱傭,而是借貴府的旗幟一用,必要的錢利,一分不少。”
“李家根基還是在建武鎮,這纔出海購船,不過是一次嘗試罷了,畢竟,樹挪死,人挪活,甚至,挪移一點,活得會更好!”
“如此,也好!”猶豫了一下,王仲秋笑着答應下來,這點錢,其實並不重要,而他最爲看重,就是與李家的合作。
李嘉在借用他們的旗,他們王家又何嘗不是?在建武鎮做生意,借用一張李家的皮,行動起來,簡直是太過於方便。
至於李家會不會與王家爭奪海利,山嶺的虎,豈能鬥得過海底的龍?
一次友好的會談後,倆人分別代表李家和王家,達成了初步協議,李嘉還預訂了幾艘千料大船,半年後接收。
不過,半年的時間太久了,造反事業瞬息萬變,只爭朝夕。
我要如何獲取千料大船呢?強奪?購買?這真是一個頭疼的問題,畢竟,人在欽州,還是需要顧忌一些影響的,花錢買平安吧!
騎在馬上,李嘉心思百轉千回,對於海上貿易,他也確實比較陌生,但,船和人,確實最重要的因素。
“咱家現在一直走海上,千料大船的話,能有多少?”對這駐守欽州的管事,李嘉問道。
“從欽州去往番禺,以及海南,千料大船是極少的,八百料已經算很大,我也只曾在番禺城外,看過幾艘。”
“咱家做生意,近半是僱傭別家的船隊,自己家的,八百料的也有,不過只有一艘,大多是五百料,六百料居多!”
所謂的千料大船,一般而言,是載重單位,官方的千料,一般是指載重,排水量近四百噸的海船,而載重約三百多噸,在此時,已經算是巨輪了。
所以,如果此時出海的話,千料大船是可以橫着走的存在,也是李嘉夢寐以求的存在。
“停下,停下,快停下,打劫,打劫——”
正在他愣神之際,耳畔卻傳來一聲聲噪音,擡眼一看,上百個衣衫半露的強盜圍了上來,正揮舞着大刀,表情猙獰,不斷地威嚇着。
“快下馬,不然有你們好看!”
“小子,快求饒,小爺能讓你多活幾天!”
而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地瞧着這些人愚蠢的表演,是誰給他們的膽量?
李嘉轉身一瞧,自己周邊只有寥寥五六個人,雖然都背弓拿刀,強勇有力,但架不住人少,讓他們誤以爲有了機會。
“這小郎君真是俊俏,比那些小娘子都白,老大,要不咱試試?”
“不錯,真的不錯,咱兄弟也試試,嚐嚐富家郎君的滋味!”
“速戰速決,一個不剩!”耳中聽到如此污言穢語,李嘉瞬間氣急,冷着臉,從馬背上拿出自己的弓箭。
咻一咻——
咻咻咻——
“爲什麼大家熱衷於做強盜,就是因爲來錢快,而我,有這個資本,何不去嘗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