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延代替他父親張暉,與歸降唐國,整個鳳州三縣兩關,都落入到唐國手中,算是整個南北大戰的開端。
張維卿正在興州的定軍山附近,準備兵馬糧草輜重,就是爲了時機一到,立馬佔據鳳州,然後突襲大散關,不耽誤時間。
這時,射聲司傳來消息,整個鳳州歸降了。
不戰而屈人之兵,花費數萬貫就可獲得重要的州縣,張維卿感覺十分值當,五萬貫,一點也不心疼。
定軍山下,自己匯聚了興元府、西川、巴東三府,五萬大軍,還有徵調而來的十萬民夫,這裡已經成了一座軍城,每日吞吐的糧草蔬菜,就是一個海量的數字。
而興元府着實有些承受不住了。
“花費五萬貫,真是值當。”
楊師璠不由得感慨萬千,射聲司真有本事,區區錢財,就買下鳳州,真是太值了。
“錢雖然與了他,但日後還不是咱們的?”某個將領笑道。
“胡鬧!”張維卿板着臉說道:“此人或許已經進了皇帝的目下,你們豈能欺凌?”
說着,他朝東方拱拱手,表示對皇帝的尊敬,然後坐下,說道:“官位勳爵什麼的,還可以糊弄,唯獨錢財,這無須吝嗇,反正也是朝廷出,不幹咱們的事,就替他答應。”
“況且,有了鳳州的先例,秦、成、階三州ꓹ 就能順理成章的歸降,鳳州絕不能糊弄。”
一些武夫們ꓹ 泰半都是原先的蜀將,而在講武堂學習歸來的,還只是中下層ꓹ 自然沒有旁聽的資格。
所以,軍中以服從爲要ꓹ 他們連忙讚歎,誇讚。
“立即派人ꓹ 把白水關與仙人關給我佔了ꓹ 這兩道關卡險要,若是不在手中,還不知道要了折多少弟兄。”
“喏——”楊師璠感覺話是對自己說道,連忙應下。
“明日開始,大軍有序入鳳州,莫要擾民,若是犯了軍規ꓹ 憲兵司——”
“在——”
“一律軍法從事,無論是哪國百姓ꓹ 都不得逾矩!”
張維卿盯着下面這羣將校ꓹ 其中最少也是個都指揮使(兩千五百人)ꓹ 他不由得高聲道。
“謹遵帥令!”一個冷臉大漢高聲道ꓹ 與其他人格格不入,仿若是一塊冰塊一般。
“陳兵——”張維卿看了一眼打起精神的衆人ꓹ 這才微微頷首ꓹ 看着跟前一位雄武大漢ꓹ 直接說道。
“卑職在——”陳兵立馬出列,低頭應下。
“聽人說你是蜀中人?”張維卿目光如炬ꓹ 輕聲道。
“是!”陳兵沉聲道:“卑職與小妹逃亡至嶺南從軍,確實是蜀中人。”
“大散關你知曉嗎?”張維卿看到其他人的目光聚集,他不以爲意,繼續問道。
“卑職清楚!”陳兵心中歡喜,他已經預料到發生什麼了,強行壓抑道:“大散關位於大散嶺之上,乃是陳倉道的重要關卡,其北就是陳倉關,再就是鳳翔軍駐地,乃是關中四大門戶之一。”
“據卑職所知,大散關之緊要,不亞於陳倉。”
“你說的不錯!”張維卿點點頭,說道:“此次鳳州歸降,不得聲張,你帶領千餘人,着鳳州戎袍,作潰兵以奪散關,若是不行,待某帶兵北上,裡應外合,一齊拿下大散關。”
“鳳州至大散關,須通過秦嶺,數百里之地,崎嶇難行,你可有信心?”
“卑職豈有不應之理!”陳兵不顧其他人嫉妒的目光,連忙應下:“建功立業,本就是我等男兒的本分。”
“好!”張維卿大笑,言語道:“你蜀言恰當,正是當用之時,到時候莫要露出馬腳纔是。”
楊師璠這才恍然大悟。
合着是自己口音的問題,冒充潰兵不合適,可惜了,那麼大的功勞,竟然就那麼錯過了。
“楊師璠!”
“末將在——”
“聽聞你曾經勾連一個吐蕃部落,如今又如何了?”
張維卿揮揮手,讓其他人下去準備獨留下楊師璠問話。
雖然兩人都是伯爵,年齡相差不大,但無論是資歷,還是地位,張維卿都是碾壓他的,所以張維卿高高在上的態度,楊師璠不敢不滿,更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地說道:
“那部落乃是唐蕃混合,從涼州南下的,稱作溫末人,人口單薄,到去年以來,從我這裡用馬匹換取了大量的鐵器,鹽巴,茶,快速地壯大,已經有騎兵三千衆,在高原上,也算是有了立足之地。”
“這般的話!”張維卿思量道:“莫要看其唐人遺民就過於寬容,其與吐蕃部落已經一般無二,餵養了那麼久,是該進行利用了。”
“你派人去與他們說,讓其糾結部落,去騷擾秦、儀、渭等州,轉移鳳翔軍的注意力,爲咱們謀取大散關,贏得時機,記住,要快,莫要耽擱了。”
“是——”楊師璠得知自己終於有了立功的地方,瞬間大喜過望,連忙離去。
張維卿則看着射聲司繪製的地圖,鳳州以西的秦州、成州,階州,必須一起佔據,不然容易騷擾鳳州。
況且,大散關位於秦嶺之上,陳倉道又難行,頂多萬人,其他的四萬人就得找點事幹,把這三州拿下,功勞這件事,還得雨露均沾,公平公正。
不過,目前最要緊的,還是寫信。
首先,他寫了一封催錢信與戶部,這是代張文延的五萬貫要的,當然目前是由軍隊代付,但後來可是要算賬的。
第二,他則寫信與皇帝,詳細地說明了一下鳳州的情況,以及自己的行動計劃,請皇帝放心。
即使他知道射聲司,已經把剛纔發生的一切會原封不動的轉發給皇帝,但他不得不寫,這是他關中方面部署使的職責。
神武七年(966)三月二十六日,很快,李嘉還沒反應過來之時,關中方面軍,就已經打響了第一仗,即使個賄賂戰,但輕而易舉地獲得鳳州,就值得大書特書。
皇帝頗爲高興,興之所至,一下子就御了兩女,纏綿半個時辰。
激烈地搖晃後,李嘉高興地說道:“快,讓邸報刊登北伐檄文,我迫不及待想知道其臉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