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走後,紀風問道:“爹!咱們家既然有釀酒的作坊,那應該也有賣酒的酒莊吧?”
“是的,咱們家的酒莊在揚州城秦淮河邊上,在揚州城咱們家的酒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唯一的競爭對象就是徐氏酒莊。”
紀雨說道這,還是挺自豪的。雖說他們家的田地不算多,在揚州算不上是大地主,但是,這酒在揚州卻是叫得響。
“爹,您看孩兒在家裡呆着也沒啥事。不如您把酒莊的生意交給我來打理,如何?”
紀雨哈哈一笑,“這有何不可。紀家的產業以後都是你的。你先從酒莊的生意學起也好。”
其實在這之前,紀雨見兒子整天無所事事,在揚州城除了惹是生非,就是到醉紅樓去喝花酒。
琢磨着讓兒子找點事做才行。他家是地主,讓兒子去種田,那肯定不行。不僅這小子不會去,就連他自己也捨不得讓兒子去受苦受累。
於是他想着讓兒子去自家的酒莊,跟着酒莊的史正象掌櫃學作生意,誰知這小子死活不肯去。
現在,這孩子竟然主動想去接手酒莊的生意,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他自己不會做生意也沒關係,不是還有史掌櫃在那把着嗎!
但是聽兒子的口氣,那釀酒之法好像挺有把握的!難不成真的能成?
“你那釀酒之法真的能成嗎?有幾成的把握?”
“八成以上。如果剛纔過師傅把孩兒的話全部聽明白,並按照我剛纔說的去貫徹執行,我想有十成十的把握。”
“如果真能釀出你剛纔說的那種酒,在大唐咱們家的酒就獨數一例。那我得去擬好一份保密條約,凡是在酒坊工作的工人全部要簽署這份條約,這樣才能做到保密性。”紀雨說道
“不願簽署的就讓他們離開咱們的酒坊,以後咱們的酒坊永不錄用。而且以後咱們的酒坊也得安排幾個護院,凡不是咱們酒坊的工人,未經許可一律不得入內。”紀風補充道。
午飯過後,紀雨啓程回揚州。帶走了一半的護院和兩輛馬車。那籮筐毒鹽礦,紀風也讓他的父親先行帶走。
小鈴鐺沒走,因爲他是伺候少爺的,少爺在哪他自然也在哪。
“賈管家,還有你們幾個護衛隨我來。”趁着送胖子老爹的功夫,這些人都在。
紀風把他們叫到一起,準備開個會。
脊江別院大廳內。
“酒坊這邊正在研製新酒,而且以後會繼續開發新品。需要兩到三個護衛,工錢按你們之前的加多一成。責任就是維護酒坊的治安,不讓非酒坊的人進入到酒坊內。當然酒坊的護衛同樣也要簽署一份保密協議。你們誰願意留下來自己報名。”
幾息之後,曾經跟在紀風身邊蹭吃蹭喝的一護衛問道,“酒管夠嗎!”
“不管,但考慮到你們護衛都是習武之人,大多都愛喝兩口。酒坊免費給你們每人每月提供三斤酒,還想多喝的就要自己出錢去買。本少爺再做個主,酒坊再給你們每人每月五斤,半價的定額。超出五斤那也只能按市價購買了。”
“我來吧!”只見一濃眉大眼,虎背熊腰,大約三十來歲的漢子站了出來。
“大哥貴姓?”紀風問道。
“我叫熊大海,祖籍山東。”
“好!算你一個。還有誰願意留下來?”紀風說道
只見又有兩個漢子站了出來,“我倆自然跟着大哥。”
熊大海點點頭,說道:“他倆是我結拜的異性兄弟,袁天成、劉老六。都是從山東過來的。”
紀風抱拳施了一禮,“以後酒坊就要拜託三位照看。”
熊大海回了一禮,“少爺不必客氣,想當年我們哥三逃難到揚州的時。我大病一場,又身無分文。幸好遇見紀老爺,把我等帶回紀府,不僅請大夫爲我治病,還好吃好喝得讓我在紀府養了一段時間,才撿回這條命。”
“現在即然紀府有需要,我們哥三個當然義不容辭留下來。”
賈管家接聲說道:“我們老爺確實是一個大好人,別的地主給佃戶留下的是收成的一成半,而咱們老爺給佃戶留下足足兩成。”
紀風沒想到,胖子老爹人還挺好的,而且人緣也不錯。
“賈管家,這三位大哥的食宿你來安排。”
“省得。”賈管家應道。
“那行!你們忙!我出去走走。”事情安排完畢,紀風悠哉悠哉出了別院。
小鈴鐺緊跟其後。
以前跟經常跟在紀風身後蹭吃蹭喝的四個護衛也跟了出來。
“小鈴鐺,你回去吧!我只是出去隨便逛逛,你沒必要跟着我。”
“少爺!老爺說您大病初癒,元氣還沒有完全恢復,所以奴婢得跟在你身旁伺候着。”
紀風啞然,你想跟着就跟着吧!
他穿過一段小路,來到田野旁。
稻田裡有農人們正弓着步,彎着腰在插秧。
也有農人趕着黃牛正在耕田。
一處金黃的麥地裡,幾個農人揮舞着鐮刀,正忙着收割。只見麥地裡那漢子,站直身來提起袖子在臉上擦了一把汗,接着又彎下腰,忙着收割麥子。
甚至還有了穿着開襠褲的孩童,在田埂上拾撿掉落的麥子。
畫面甚是和諧。但更多的是農人勞作的辛苦。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紀風隨口哼了出來。
“什麼?少爺,您剛纔說什麼?”紀風隨口哼出來,而且聲音又不大,所以小鈴鐺沒有聽清楚。
“噢!沒什麼!只是隨口哼了一首詩。”紀風答道。
“少爺,什麼詩?是誰寫的?”
紀風很想說這首詩叫“憫農”,是一位叫李紳的大詩人寫的。但這個時候李紳還沒出生呢!那自己就剽竊一回,對不起這位李大詩人了。於是他惡趣道:
“怎麼?難道少爺我需要讀別人的事,自己就不會寫嗎?”
小鈴鐺連忙跪了下來,“奴婢該死,奴婢多嘴,請少爺責罰。”
無趣
他把小鈴鐺扶了起來,“少爺我逗你玩的,別那麼緊張。你想知道這首詩,我現在就讀給你聽。”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詩名就叫‘憫農’吧!”
這首詩的詩意,簡單明瞭,通俗易懂。就連小鈴鐺這個旁聽生,都能從字面的意思去理解。
“憫農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小鈴鐺跟着也念了一遍,覺得少爺的這首詩寫的太好了。
“少爺!您這首詩能送給奴婢嗎?”
“喜歡,你去你就拿去吧!”紀風跨過小水溝,信步往田埂上走去。
“少爺,等等奴婢。”小鈴鐺急了,連忙跟了過去。自己還在回味那首詩呢!少爺咋能說走就走。
“田埂路滑,你小心點…”
“砰…”
紀風話還沒說完,小鈴鐺跨過水溝,一腳沒站穩,“砰”的一聲,一屁股坐到水溝裡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