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程處默坐在了屋子裡僅剩的一張桌子邊上，就着燭火，拆開了信封。
入眼依然是一手飄逸的飛白。
“小混蛋！”
三個尤其大的字體映入眼簾。
程處默嘴角一抽抽。
尋思着下一次見面高低給這個小妮子領教領教什麼才叫‘混蛋’。
視線繼續往下移。
“父皇答應了我設置三個考驗的條件，但是我現在也不知道應該出什麼考驗，但是我對於要陪伴我往後餘生的人有一點點地要求。”
“幫幫忙小混蛋！”
“幫我想幾個考驗唄！”
李麗質嬌嗔可愛的神情立刻浮現在了程處默的眼前。
看着信的後者微微一愣。
心裡出現了一種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我就三個要求。”
李麗質在信中寫到。
“首先要有趣，其次要聰明，第三個要有才華，最後要心眼好！”
“就這樣，期待你的回信！”
“……”
看完信件的程處默嘴角一陣抽抽，這小妮子可能從小就沒好好唸書，這哪是三個條件，這特麼的明明是四個條件！
揉了揉肉眉心。
程處默從衣兜裡掏出了一支從系統空間中用系統兌換的鋼筆，刷刷地寫了起來。
最近錢嘩嘩流水，程處默手中的敗家積分飛漲。
使用起來再也不像之前一樣扣扣搜搜，在生活舒適度上，程處默開始朝着更好的方向靠近。
比如說鋼筆！
比如說程處默看了看眼前的油燈，尋思是不是整個電燈出來？
……
第二天一大早，熬了半晚上給李麗質出主意的程處默被人搖醒了。
“小公爺！”
“快醒醒，外面有宮裡的人！”
程處默睜開眼睛，看着臉跟前着急忙慌的青萍，頓時皺了皺眉。
“咋又是你？”
“信不信我辦了你？”
“……”
青萍臉色微微一紅，隨即一雙水盈盈的雙眼直視程處默說道。
“又說怪話！”
“小公爺，外面來了宮裡的人，說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找你去宮裡回話！”
“劉公公已經在門外等了半天了。”
“嗯。”
程處默淡淡地點了點頭。
“那讓他先等着吧，你來給我穿衣服！”
“嗯。”
青萍沒有猶豫，拿着衣服就走到了程處默的身邊幫着後者穿起了衣服。
沉默了一陣之後，青萍看着有些疲乏的程處默心疼地問道。
“小公爺，我怎麼看着外面這位公公的面色不太對勁，你是不是又惹事了？”
“……”
程處默臉色一黑。
“什麼叫又？”
“而且那劉公公又算個什麼東西，什麼都不懂的玩意隨便擺個臉色還把他能的不行？”
“行了！”
程處默站起身，扯了扯袖子。
“我走了。”
“那個……”
程處默看了一眼擔心的青萍，輕聲說道。
“晌午我在家裡吃，記得讓廚子給我做飯。”
“嗯。”
……
此時，太極殿中，一位身穿緋紅色官袍的中年人正跪在大殿中，悲憤欲絕地將頭深深地埋在地上。
而坐在龍案後面的李二一臉冰冷。
整個大殿的氣氛降到了冰點，詭異地氣氛在不斷的醞釀、發酵！
“……”
武將班子中，與程咬金相熟的幾位老將也是一臉愁容。
“怎麼回事啊，老程。”
“處墨這小子看着也不像是這種愣貨啊！”
尉遲老黑看着程咬金問道。
“我特麼的也不知道啊！”
程咬金一陣牙酸。
“這小犢子昨天啥時候回來的我都不知道，你說我上哪知道他幹啥去了？”
“先彆着急，陛下還沒有表態呢，等處墨來了之後再看看吧！”
秦叔寶稍顯沉穩地皺了皺眉說道。
“一切都有我們呢。”
“就算陛下想要動他，也得看看我們這些天策府的老人！”
“嗯……”
程咬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心中卻有了陣陣的暖意。
……
不多久，大殿門口走進來了一位佝僂着身子的老太監，在快步走到跪在地上的官員身邊的時候，弓着腰對着大點上方的李世民喊道。
“陛下！”
“程處默帶到了！”
“叫上來！”
李世民陰沉着臉揮了揮手。
“是。”
程處默這已經是第二次來到太極殿了，而且還是是連續的兩天。
更是趕上了朝會的好時候。
不過……
好像這兩次都不是什麼好事罷了。
“陛下！”
程處默站在距離伏在地上的官員不遠處朝着李世民微微行了一禮，面無表情地喊了一聲。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陛下？”
李世民眼中寒光一閃。
“衆目睽睽之下，你就縱容着你的家將殺了人，殺的還是當朝四品大員之子，你想幹什麼？”
“把這滿朝大臣的兒子都禍害一個遍？”
“……”
程處默一愣。
隨後對着李世民嘿嘿一笑。
“陛下，臣不喜歡男的……”
“不禍害！”
李世民雙眼一瞪。
隨後臉色一黑，站起來伸手指着程處默破口大罵。
“朕跟你說的是殺人的問題，你再跟我扯有的沒的我現在就把你丟進大理寺裡準備三司會審！”
“給朕好好說！”
“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說清楚，你爲什麼殺崔勳？”
程處默沉默了兩分鐘的時間，隨後輕輕呼了一口氣，擡起頭直視李世民說道。
“他惹到我了！”
“……”
這一個回答不僅李世民愣住了，文武百官愣住了，天策府的一衆老將也全都愣住了。
死死地瞪着程處默，不知道這小子搞什麼鬼。
這小子之前可是出奇的滑不留手，屬於那種給點顏色都敢在太極殿耍賴的人！
怎麼在今天這種關鍵性的事情上直接承認了？
還是這麼的乾脆，連理由都不找？
“放屁！”
“你個臭小子說什麼胡話？”
程咬金一愣之後，頓時紅了眼眶，對着面無表情的程處默大聲吼道！
“你知道你說這句話的後果嗎？”
程咬金捏起了雙拳。
“你再說一遍？”
“再說一遍也是一樣！”
程處默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爹，然後扭頭看向了李世民，以及身邊環伺抱着各種各樣的心態在看着熱鬧的文武百官們再次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殺崔勳。”
“就是因爲他惹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