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可逸一聽這話,差點沒當場跌倒。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正擔心分手的事情穿幫呢,沒想到老爺子的思想已經走到了更前面,居然扯到結婚了!
“還是不用太急吧,畢竟大家都忙。”陳可逸絞盡腦汁,想着說辭,但說來說去,似乎還是隻有那一套:“反正都拖了六年了,也不急在這一時片刻的了。現在我們還年輕,還在拼事業的階段。”
“放屁,小崽子你也知道拖了六年了,你們都老大不小了,再拖下去得拖到什麼時候?冰冰已經28歲了,等不起了。”夏老越說越激動:“更不要再給我說什麼事業了,家裡根本就沒指着冰冰有什麼事業的發展,女孩子嘛,平平安安就是福。至於你,老子倒是指望過,結果呢……到現在,你還說你要忙事業?你好意思說出口?”
夏老的這一番罵,基本在陳可逸的預料中,但其中真正打動他的卻是那一句“冰冰已經28歲了,等不起了。”
是啊,等不起了!應該給個交代了。
陳可逸在這一瞬間,甚至都有把真相公佈出來的衝動,不管有什麼後果,自己都承擔下來。但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感性:要真說了,後果就不會像自己一廂情願的那樣,由自己一力承擔,夏冰必定也會受很大的影響。
是否公佈,還是得先徵求一下她的意見才行。
唯今之計,只能先緩一緩再說。
“確實有事業啊,你以爲我這桃源,僅僅就是玩的啊。前陣子你出省了,可能沒注意。爲了桃源果,我可是差點吃了官司的。”陳可逸煞有介事地說道:“我現在可是有沈家的股份,準備大幹一場的。”
夏老一愣,前陣子的事,他確實由於身在外地,沒有太留意,聽兒子打過電話,隨便提了那麼一嘴,也沒往心裡去。
現在聽陳可逸這麼一說。還有股份了。真是想洗心革面,從商成就一番事業了?
“終於有想法了,也是一件好事。”夏老的口氣總算緩和了一點,不過還是強調:“但是事業跟家庭並不矛盾嘛,你就辦個婚禮而已,怎麼會影響工作?”
“現在正是我事業的上升期,最近要搞一個大動作,非常關鍵。”陳可逸信口胡謅道:“這件事,我也跟冰冰商量過,她對此表示萬分的理解。讓我放開手腳去幹。”
夏老沉吟了半晌,說道:“既然你跟冰冰商量過了,那我也不急着催你們,不過我會拭目以待,看看你到底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呃,看來光是表表決心還不行,還得拿出點成績來,老爺子不好忽悠啊。
陳可逸硬着頭皮應了下來,信誓旦旦地表示。很快就會讓大家看到自己的大事業。
應付了夏老,回到了屬於自己的小房間,躺在那張險些發生肉搏戰的牀上。陳可逸還隱隱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不過他現在無暇顧及這滋味,心裡直在嘀咕:說好的大事業,在哪呢?哥自己都不知道。要是到時候交不了差,可怎麼收場?
看來有必要去沈家的公司裡,上幾天班,瞭解瞭解情況了。哎,作爲一個股東,還一點都不清楚公司的狀況。哥的壓力很大啊。
正想着這事呢,電話鈴聲大作。陳可逸拿起來一看,是沈薇薇的號碼,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真是太奇妙了,到處都是曹操。
“考試如何了,老師我的秘籍發威沒?”陳可逸一接起電話,就先關心了一句。畢竟直接問人家家裡公司的狀況,顯得太急切,不好。
沒想到沈薇薇似乎比陳可逸還急,直接回了一句:“考試就不提了,現在大麻煩來了,大叔你趕緊過來,江湖救急啊。”
“大麻煩?比考試還麻煩?”陳可逸驚訝地問了句:“你該不會是作弊被抓了,要被處分吧。哎呀,這個真就麻煩了,老師我幫你走動,恐怕效果也甚微。”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大叔你還有心說笑。”沈薇薇那邊的聲音,顯得很是急切:“真的出大事了,有人來我家裡踢館了!”
踢館?陳可逸一聽這個詞,頓時有些暈菜:這丫頭電視劇看多了吧,這都什麼時代了,還有這種江湖把式?
難道是誰想要吃掉沈家,那可得有那麼大的牙口才行。
“具體說說,怎麼回事?”對於沈家的狀況,陳可逸現在還是挺關心的,畢竟關係到自己的“大事業”嘛。
“有人沒安好心,圖謀不軌。”沈薇薇急急地說道,然後頓了頓,突然又來了一句:“將直接影響大叔你的直接利益。”
蝦米?要影響哥的直接利益?那可不能馬虎了。
“是誰這麼傷天害理,他到底想幹什麼?”陳可逸這語氣,顯然是認真起來了。
“哎呀,電話裡一時半會說不清楚,大叔你趕緊回來吧,見面再說。”沈薇薇急急忙忙地說道:“沒時間了,我先掛了啊,你回來後趕緊跟我聯繫。”
緊接着,就聽見電話那頭的嘟嘟聲……
陳可逸掛掉電話,撇了撇嘴:怎麼弄的跟地下工作者接頭似的,形勢真的有那麼緊張?
看來明天是得回去一趟才行了。
……
第二天一大早,陳可逸就提出要回城一趟,讓他有點不放心的是,唐老和夏老還非得要在桃源小築裡繼續住一陣子,聽聞陳可逸有事要出去一趟,唐一珊便決定留下來照顧一下兩個老人家。
陳可逸搭着唐天笑的便車回了城,一路上唐天笑總想找點話題,與陳可逸聊起來。但陳可逸這會在惦記着踢館的事,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了幾句。唐天笑很知趣,也就沒有再說什麼,直到進了城,陳可逸下了車,唐天笑纔再次開口,互相留了一個電話號碼。
“這裡沒外人,我也就不拘禮了,還是叫你陳兄吧。”唐天笑熱情地邀約道:“等陳兄的事情辦完,務必打個電話給我,咱們好好聚一聚,上次我說過,要擺賠罪酒。”
“這就說得嚴重了,什麼賠罪不賠罪的。”陳可逸擺了擺手,說道:“有空的話,我就請唐兄一起吃個飯,多的就不提了。”
“陳兄既然這麼說了,我就不廢話了。”唐天笑爽朗地笑道:“還是那句話,陳兄如果有什麼用得着的,赴湯蹈火。”
陳可逸點了點頭,他感覺到唐天笑這人值得交往一下。這人雖然性子有些傲,但爲人很仗義,一般是說得到就做得到;不像冉冬辰那種沒啥本事,只會吹牛的二世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暫時還沒有什麼,等需要求助的時候,我肯定不會客氣的。”陳可逸說了一句,然後下了車,與唐天笑揮手告別。
看着車子遠去後,陳可逸才拿起電話,撥通了沈薇薇的號碼。
“哎呀,大叔,你可真是沉得住氣啊,我都快急死了。”電話一接通,沈薇薇的抱怨聲就傳入了耳中。
“沉住氣,天下沒有過不去的坎。”陳可逸不疾不徐地說道:“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大叔你現在在哪裡?我來接你。”沈薇薇急匆匆地說道:“我現在只能靠你了,一定不能便宜了那個踢館的。”
不是吧,真有這麼緊急?聽這個意思,還真的與哥的切身利益有關?
陳可逸報了地點後,就掛了電話,順便玩起了遊戲,耐心地等待。
不到一刻鐘,沈薇薇的麪包車,就風風火火地出現了。
“大叔,大事不妙,江湖救急啊!”陳可逸剛上車,屁股還沒坐穩,沈薇薇就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
“慢慢說,怎麼回事?”
“就是有人來踢館啊。”沈薇薇說道:“說起來,也是我爸的一個老熟人,一直都有生意上的往來,這次帶着他兒子到我家來吃飯,順便跟我爸談談合作的事……”
“這是好事情,有什麼大驚小怪的?”陳可逸不解地問道。
“他兒子長得人模狗樣的,還很會做菜,年紀輕輕,就聲名鵲起了,我爸非常欣賞他……”
“等等,你不是說踢館麼?”陳可逸真的有些摸不着頭腦了:“聽你說來說去,似乎不錯啊。”
“什麼不錯啊,這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看上本姑娘了。”沈薇薇氣得撅着嘴,憤憤不平道:“最糟糕的是,我爸對他很欣賞,非要我試着跟他接觸接觸,所以這事非常棘手。”
陳可逸不禁愕然:這算哪門子的踢館?跟哥又有什麼直接的利益關係?
“大叔你這是什麼表情?怎麼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啊?”沈薇薇說道:“這傢伙實際上是在踢你的館啊。要是真讓他得逞,大叔你搞不好就人財兩空了。”
靠,這叫踢我的館?咋考慮的問題,跟哥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好不好。還“人財兩空”,現在的年輕人啊,膽子真大,什麼話都敢說。什麼叫人……財……
呃,貌似有點不對頭。
陳可逸突然咂摸出一點點別樣的味道來:人這個方面,咱們先不討論了。但是這個財,倒是真有可能被擋住。
作爲一個要幹“大事業”的人,果斷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