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餘府的路上,夏明川將自己的領主的身份告知餘大,同時說出的還有戎族的問題,能夠按照夏明川的吩咐老實耕種的戎族人着實不多,再等一段時間,幾十萬的戎族人就該斷糧了,他來到梅源以珍珠貿獲取錢財,再以賺來的贏錢購買昆布、海魚等海產補齊長澤糧食的短板。
餘大看着夏明川,有些感慨的說道:“都說夏國的明川公子荒淫無道,以在下近幾日的見聞,這才認識到謠言誤人傷人。”
此時的餘府正廳油燈燭照,這裡沒有了上午的喧譁,現在在這裡的只有餘老爺子、餘大、林五、虞映雪、夏明川五人,夏明川沒有表明身份之前,大家可以隨性而爲,但是在表明身份之後,該有的禮數還是該有的。
餘老爺子對餘大眼神示意,餘大會意後,與自己的父親,來到夏明川面前一同拱手拜見:“餘年攜犬子餘大,拜見明川公子。”
夏明川趕忙將餘老爺子和餘大扶起來:“餘伯伯不必多禮,大哥你也快起來,在這裡的不是夏明川,是夏國商人陳錦繡,也是大哥的結拜兄弟。”
餘老爺子還要拱手說話的時候,餘大伸手按住了餘老爺子的手,對着夏明川說道:“既然賢弟不嫌棄餘大出身低微,不嫌餘家這樣的蚍蜉,餘大就厚着臉皮繼續做賢弟的大哥。”
夏明川露出笑容,對着餘大叫道:“大哥。”
一聲大哥讓餘大的眼睛發亮,餘大也對夏明川開心的呼道:“賢弟!”
餘家擁有自己的基業,不是血手堂那樣的江湖勢力,在形勢上血手堂更佔優勢,餘家像是一張盾牌,能做的更多是防禦,血手堂像是一杆矛,攻擊餘家成爲了本能,血手堂不動餘家便不能動,血手堂安靜下來,如同春雪消融,完全銷聲匿跡,夏明川在餘家也就沒有事情做。
“噹--”
林五的寶劍與青虹劍交鋒,青虹劍不愧是絕世好劍,一擊之下竟能將林五的劍砍出一個豁口。
夏明川沒有事情做,無聊之下練劍成了一種必要的選擇,其實自從被多次打擊後,他便很少練習劍法,更多是在修習內力,這次能練劍最主要的原因在林五,林五是劍法高手,對劍自然情有獨鍾,他能看出青虹劍是好劍,故而一直粘着夏明川,想要將青虹劍要走。
夏明川不常練劍,但是見過的數量衆多的寶物,自然能看的出青虹劍的好,男人都有武器的愛好,得到青虹劍的夏明川自然愛不釋手,哪肯將青虹劍交給林五,心裡癢癢想試寶劍的的夏明川,將林五抓了壯丁,讓他陪自己練劍喂招。
“陳公子真是厲害。”
在院子的樓閣上,有兩雙眼睛正看着下方的比劍,田樂笑着對姜白茵說道:“餘夫人那裡的話,其實阿郎的武功並不厲害,不久前李酒妹妹就將他打的亂竄。”
“啊?”姜白茵驚詫的問道:“這個李酒是誰?”
田樂聽見姜白茵的話,這才發覺自己失了口,不過既然說了那也沒什麼,她便回答道:“李酒妹妹是阿郎的側室,據阿郎說李酒妹妹有着世間一流的身手,能有李酒妹妹這般身手的人很少,但是李酒妹妹酷愛武藝,時常纏着阿郎要比試,阿郎打不過李酒妹妹,故而在比試的時候經常被揍”
背後議論男人被自己的女人打,這是女人的大忌,西戎女人的地位比諸國女人的地位更低,出身西戎的田樂應該更能明白這些道理,但是田樂似乎並不在乎這些禁忌,聽的姜白茵陣陣驚顫,聽見田樂說的事情,更是驚詫的合不攏嘴,姜白茵出口說道:“這個李酒莫不是出身豪門,就算這樣也不能毆打自己夫君,她這樣的女人會被天打雷劈的!”
田樂想起夏明川對自己說的關於趙靈燕一事,便有些不忿的說道:“這李酒那是什麼豪門女子,她只不過是阿郎在山裡撿回來的一個...一個女人,仗着阿郎的憐愛,一天到晚胡作非爲。”田樂本想說野女人,但是想起了自己的身份,便改口說一個女人。
姜白茵從沒聽過如此的事情,她過了良久纔出聲說道:“這陳公子真是個奇人。”
田樂將自己認識的男人與夏明川做了一下對比,夏明川是個值得依靠的男人,想給自己的女兒找個歸處,卻沒想到被直接拒絕了,她想起在侯府的生活安逸的趙靈燕,她不自禁的說道:“阿郎確實是個奇人,只是爲什麼這麼喜歡有夫之婦呢。”
“陳叔叔,我也要學劍,我要成爲你那樣的高手。”夏明川被突然出現的小女孩說的有些臉紅,其實他現在能打的過只有陳靈秀和陳清秀。
夏明川和林五收劍,夏明川將小女孩抱起,笑着說道:“現在陳叔叔就教幼薇劍法,讓林五叔叔也打不過幼薇。”
幼薇的全名叫餘幼薇,是餘大的女兒,也是餘府的大小姐,今年剛剛及笄,甚是單純可愛,自從夏明川住進餘府,她便嚷嚷着要學劍,之前是粘着陳靈秀和陳清秀,現在粘着夏明川,她曾想粘住林五,只是一直沒有成功過。
夏明川和林五練劍喂招,在觀察的不止有田樂和姜白茵,只是與田樂和姜白茵的光明正大不同,餘老爺子和餘大則是暗中觀察,餘老爺子看着將餘幼薇抱起的夏明川,他對身邊的餘大說道:“這個夏國的明川公子與羽公子當真不一樣。”
餘老爺子說的羽公子,是齊王的嫡長子田羽,田羽英明神武,讓人一看就能感覺到身體孕養華貴,而在夏明川的身上,他只能偶爾間感知到那屬於王族的素養,但是那份貴氣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餘大自然明白自己的父親在說些什麼,他也對着自己的父親說道:“明川公子年紀不大,對許多的禮儀規矩不在乎,自然會不一樣,但是等他長大後就會注意這些,自然就會和羽公子相似,而現在的明川公子還認我這個大哥,說明他現在的心思很純粹,而賢弟本身就是個值得來往的人,我就會真誠的與他來往,與‘陳錦繡’的交情,對餘家,對我都很重要。”
夏明川能解決餘家的商路,是餘家的重要合作者,能對萍水相逢的餘大出手相助,對餘大而言是最值得交往的朋友。
現在有了夏明川的這層關係,沒有了讓人抓着的把柄,即便沒有楊家的支持,餘家也不再怕曾知縣了。
餘老爺子點頭說道:“原本對送出的青虹劍還有些惋惜,現在看來送的恰當好處,既然決定平心相交,就忘了‘明川公子’這個身份,只記住陳錦繡這個名字就好。”拍了拍餘大的肩膀,“私下窺視非君子所爲,採珠的船就要出海了,你去盯着點,我去繼續改楊公寫信。”
不遠處的院子裡,夏明川用手裡的青虹劍,教着叫着要學武的餘幼薇,林五看着已經陪伴自己兩年的寶劍,對着青虹劍愈發的讚歎,不由自主的說道:“這餘家好大的手筆,餘家不興天理不容。”
夏明川一邊轉動身法,一邊不屑的說道:“這翻話你應該對着餘老爺子說,興許餘家還能翻出另一柄青虹劍,到時候你就不用在我這裡倒酸水了。”
林五白了夏明川一眼,揮起自己的殘劍,對着夏明川說道:“練劍有人喂招方纔最好,公子我來了!”
林五出劍前有提醒,算不得背後偷襲,夏明川將餘幼薇放到一邊,揮劍相迎。
“噹--”
林五未用自己的內力,劍尖盪開青虹之刃,殘劍如同蛇般無骨纏繞而上,瞬間就將夏明川手裡的青虹劍打落。
聽着青虹劍落地的聲音,這才感覺自己有些過了,除非擁有大胸襟的人,沒有那個公子會不在意自己被直接的屬下這般羞辱,夏明川對林五一直都很包容,但是林五不該在外人面前太無規矩,林五將落地的青虹劍撿起,遞到夏明川的面前,有些尷尬的說道:“公子,你的劍。”
“噌--”
夏明川將青虹劍入鞘,拍了拍林五的肩膀,對着林五說道:“以後每天抽兩個時辰陪我練劍。”
他一直知道林五很厲害,也沒有想到自己連半招都走不過去,雖然不停的被身邊的人打擊,但是好歹能堅持許久,現在看來多是被手下留情的結果,今日被林五直接打醒,讓夏明川意識到自己確切需要加強自身了,這個世界是真有能徒手開碑裂石的存在,身前的林五和遠在長澤的侯子賢就能,甚至侯府的李茹和李酒也能。
餘家的採珠船順利出海,血手堂似乎退縮了,完全不見蹤影,夏明川居住在餘府,每天沒事就與陳靈秀、陳清秀、林五和餘幼薇練劍,虞映雪只在餘府歇了一晚,在與餘府商定合作的細節之後,她便再次在梅源之內東奔西跑,夏明川出於對虞映雪的同情,給了她一部分海產的份額,她需要在梅源建立自己的其他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