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川和夏明宇對視,夏明宇的眼睛裡全是看見了有趣的東西后的好奇興致,夏明川則是有點無奈,看蔚元成的樣子真是卸下負擔後的輕快,完全沒有爲官一方的意願,讓他的腹稿胎死, 好在夏明川的臉皮還算厚實,他問道:“能說一下是什麼原因讓你拒絕麼,若是真是實在不行,也好讓我求個無憾如何?”
蔚元成的神情有些猶豫,但是看着夏明川一副不罷休的樣子,他就低着聲音說道:“家中內子已經有了身孕,我想在家中照顧她。”
夏明川聞言心裡滿是驚詫,諸國間能在妻子懷孕的時候拒官陪伴的男人,一萬個男人都找不出來一個,夏明川有些好奇是一個怎樣的女子值得蔚元成這樣付出,夏明川的招攬錯過了就真的沒有了。
夏明川看向夏明宇,夏明宇伸出右手示意隨意,他繼續看向先前回來的墨書書等人,墨書書對夏明川螓首示意,最後看向司萩的時候,司萩的眉頭微微皺起但是最後點頭,徵得所有人的同意,夏明川對蔚元成說道:“看天色就要到酉時,我的腹中飢餓難耐,不如到你家吃個便飯如何。”
“啊?”夏明川的話讓蔚元成一愣,這個理由太牽強了,他可是剛剛看見夏明川和夏元合在一起時食用甚多,雖然夏明川的說法有些生硬,但是也是做縣令的人,蔚元成迴應:“公子願意到廬舍,元成自是欣喜,還望公子不要嫌棄廬舍簡陋。”
夏明川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在三元縣的街道上,一行人來到三元縣的一處宅子。
“咚咚,咚咚。”
蔚元成敲着房門,沒過多久,裡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誰啊?”蔚元成當即回答:“青青,是我。”語氣甚是溫和。
夏明川沒有關注蔚元成,他在看這處宅子,在經過簡單的打量,夏明川對蔚元成的品格很滿意,身在縣令的位置,蔚元成並沒有搜刮錢財進自己的腰包,他的宅子只能算上是一般,在這周圍的民居里面,完全看不出這是縣令的居所。
這些更加堅定了夏明川要帶走蔚元成的想法,似蔚元成這樣的人若是遺失在田野間那是夏國的損失。
“吱呀”
房門打開,一個衣着樸素的女子出現,她看着蔚元成,說道:“夫君今日回來的有些早,我還沒做的飯呢。”她看蔚元成沒有動,便說道:“快進來啊,站在門口做什麼?”
蔚元成對自己的妻子說:“青青今日有貴客,我來爲你引薦。”他帶着自己的妻子來到門外的街道上,想要爲妻子介紹夏明川和夏明宇,但是自看見了夏明宇,他便說道:“這位夏明宇公子。”
“嗯”蔚元成的妻子的迴應很平淡,只是一聲鼻音,瞥了一眼而已,沒有了剛纔的溫婉,也沒有了剛纔的笑容。
夏明宇看着眼前的人,在停頓良久,他說道:“好久不見。”
符青青微微螓首算是迴應。
蔚元成驚訝的張嘴,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身份不一般,但是沒有想到會認識夏明宇這樣的人物,看樣子雙方還很熟悉,他詢問的說道:“青青,你們認...”
蔚元成的話被符青青打斷,她對蔚元成說道:“夫君,這個容青青回頭給你說可好。”她示意站在街道上的其餘人問道:“這些人是...”
符青青的話只說了一半,她看見了白石開。
蔚元成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他只當是妻子的問詢,他在仔細的尋找之後沒有看見夏明川,轉身對符青青說:“另一位貴客是明川公子,剛剛還在,這會兒卻不見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就在蔚元成想要介紹其他人的時候,符青青發話了,她說:“既然離開了,那就算了,房間的數量不多,住不了太多的閒人。”她對夏明宇說:“天色已經很晚了,明宇進去吧,今天我下廚給你做頓好吃的。”
夏明宇纔沒有心思管夏明川和符青青之間的事情,他擡腳就向蔚府大門。
等到夏明宇走進府門,符青青猶豫了一會,她對白石開說道:“你也進來吧。”看向琴棋書畫詩雅還有司萩,:“帶着她們也進來吧。”
在符青青的話語下,白石開抱拳行禮也走向府門,琴棋書畫詩雅和司萩等人對符青青行禮後也走進府門,伴隨着他們的離開,躲在衆人之後的夏明川露出身影,不是他們不管夏明川,他們是在夏明川的示意下方纔離開。
蔚元成看着夏明川想要招呼,但是最終還是停了下來,就算他再笨也能意識到異樣。
符青青冷冷的看着夏明川,也不言語只是靜靜的看着,看的夏明川渾身不自在,他感覺自己的手腳都沒有地方放置,無奈之下,他行禮說道:“明川拜見姐姐。”
“哼!”符青青這兩年承受了很多,不再是以前的性子,這兩年也發生了很多事情,她不會再對夏明川揮劍便砍,她對蔚元成說:“夫君,該請的客人都已經進府,我們走吧。”
蔚元成的視線在符青青和夏明川兩人之間來回晃動,剛剛的交流裡暴露出來太多的信息,他還沒能完全消化,就看見這種情形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夏明川是他很尊敬的人,符青青是將要陪伴他一生的摯愛,就他自己而言並不想任何一方難堪,不過他在略微的遲疑之後選擇了符青青。
夏明川看着符青青和蔚元成離開的背影,心裡有苦說不出,他最難以面對的人不是衛鞅,也不是亞父符相,而是符青青,夏明川幾乎將她的名聲全毀了,這也就意味着夏明川幾乎毀了符青青,女兒家的名聲太重要了,比男子的名聲更加重要,世間的眼光對女子總含着挑剔。
看着逐漸黑暗的天幕,夏明川正要離開回青石客棧的時候,墨書書出現,她來到夏明川面前說道:“夫君,蔚大人讓我請你進去。蔚大人還說,他不知道夫君和他的夫人是舊相識,所以請你見諒。夫君,你要進去嗎?”她看夏明川有些猶豫,便補充的說:“不管怎麼樣,該面對的東西,還是要面對,這些是逃不掉的。”
夏明川知道墨書書的意思,捏了捏她的鼻子小聲的笑罵道:“鬼靈精。”看向蔚府大門,說道:“該來的總會來的,我們進去吧。”
半個時辰過去,符青青端着食物進入大廳爲衆人布桌,待到了墨書書的桌案時她說:“由於準備的有些匆忙,飯食簡陋,真是不好意。”
墨書書低首回話:“哪有,已經很是豐盛了,謝謝姐姐的款待。”
符青青來到下一個桌案得時候看見是夏明川,她的笑容收斂,對夏明川說道:“你的位置在那邊。”
夏明川順着符青青的目光看見了角落裡的桌案,本就心懷歉意的他不敢多說,當即起身走向角落,到這裡才發現這裡是風口,頭上的窗戶在不停的貫着冷風,即使他穿了厚厚的衣裳依舊感覺到了冬日的寒冷,但是他並不覺得難堪,至少符青青沒有將他趕出去,屋裡能有他的位置已經很難得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
別人的桌案上有酒、有肉、有黍米,夏明川的作案上有水、有湯、有東風,別人吃的從容優雅,夏明川在喝了幾口只有水之後便不再動,在冷風下的東西冷卻的太快。
沒有能夠下肚的東西,夏明川就靜靜的坐在桌案邊,看着夏明宇他們的熱鬧,中途墨書書對夏明川投以詢問的目光的時候,夏明川都微微搖頭,待到衆人都吃飽聊天的時候,夏明川來到屋子的中間對符青青彎腰行禮:“姐姐,明川錯了。”
“啪”
在屋子剛剛因爲夏明川的話變得寂靜,這寂靜就被陶碗破碎的聲音擊破,符青青冷冷的喝道:“誰有你這樣的弟弟,我符青青高攀不起!”
夏明川的腰彎的更低了:“姐姐,對不起!明川願意爲自己的錯失做出補償。”
符青青的眼睛霎時間就紅了,眼眶裡也蓄滿了淚水,她對夏明川吼道:“補償?你要那麼補償?你當初既然做的出來就不要想得到我的原諒!你給我滾!這裡不歡迎你!”
“回去!”
蘇小雅看見夏明川被罵想要出言,但是夏明川阻止了,這是他的事情,夏明川不想牽扯別人進來,他問道:“姐姐很喜歡蔚元成?”
“你想要挾我?”符青青的眼睛都要溢出火光了,她帶着戾氣說道:“你要是敢動元辰一根寒毛,你信不信我一把火燒了你的公子府。”
夏明川連忙解釋:“姐姐息怒,明川絕對沒有此意。”
“這一點我可以作證,明川本來打算讓元成給他做官。”一旁的夏明宇說了一句。
夏明川對夏明宇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他繼續說道:“姐姐離符府已經兩年,幹爺爺想必對姐姐甚是想念,所以明川想帶姐姐回夏丘,也爲姐姐解決最大的難題,姐姐知道姐夫雖然很是優秀,但是距離幹爺爺的要求還有很遠。”
這句話說到了符青青的心坎上,她是一個孝順的女子,她最希望的就是符相能夠認同蔚元成,相比符相的認同,她和夏明川的事情她能做出讓步,她面無表情的說:“你有辦法?”
夏明川當即堅定地回答:“當然。”
符青青說:“你把馬家丫頭的事情也一併接過去吧。”
“啊?”經過短暫的愣神,夏明川立即回答:“保證讓姐姐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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