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琉球美軍基地離開,已經是下午。
那個被式神控制的上校也在王庸的幫助下,成功驅除了體內的式神。而上校的情況比王庸預料中要好一些,他至少還有將近兩個月時間可活。
杜蘭親自將王庸一行人送到基地門口,弄得許多美軍士兵頻頻側目,好奇基地來了哪一位大人物,值得指揮官大人親自送行?
“師父,我們這算不算因禍得福?”英朗很開心。
雖然英家並沒有從中直接得利,但是有了杜蘭這層關係,英家在琉球的地位會更穩固。
王庸看出英朗小心思,瞪了英朗一眼,道:“你別想太多。杜蘭肯認我爲師,是因爲我幫他打破了宿命。而你要是因此覺得杜蘭就真的是你師兄了,早晚會吃苦頭。只要他還在美軍上將位置上一天,你對他的第一印象就只能是美軍上將,不可以生出其他念頭。”
英朗雖然聽得半知半解,但是他對王庸的教誨一直很上心,當即答應:“我記住了,師父。我就當今天沒有見過他!”
“那倒是不至於。你終究跟杜蘭地位有差距,所以作爲弱勢方的你不能表現的太過親近,但是杜蘭若是顧念同門之情肯照拂你,那你只管接着就是。不然同門這倆字又有何意義?”王庸細細解釋。
其實這都是簡單的人際相處之道,重點就在於君子之交,儘量給人如沐春風之感。不能讓別人產生你接近他,是爲了求他辦事的感覺,那樣的友誼也持續不了多久。相反,大家平淡如水,關鍵時候反倒是願意伸手幫你一把。
“師父,你真的要去找藤田右二嗎?伊勢神宮在江戶的勢力極大,我聽說就連內閣高層也都是他們的信衆。屆時真的發生什麼事情,恐怕您很難善後。”英朗有些擔憂的問。
王庸一笑:“你太小瞧丹勁武者了。除了美軍基地這種擁有超強殺傷武器的地方,其他地方都是丹勁武者的後花園。就算東洋內閣高層對我下達必殺令,我只要往江戶小巷裡一紮,難不成他們敢調動飛彈轟擊整個江戶市?更何況,我們不是一個丹勁武者,而是兩個。”
劍奴不屑的白了英朗一眼,似乎對這位師弟的淺薄見識很不滿。有心想要在師弟面前展示一下師姐的威風,可是她又不會什麼攻伐之術,只能悻悻然作罷。
只是臉上表情愈加不滿。
英朗則有些懵逼的看着劍奴,不明白自己怎麼就得罪這位師姐了。自己好像根本沒有跟她進行任何互動交流吧?
琉球是由許多小島組成,沒有建造地鐵或者新幹線的基礎。所以想要去江戶,還得乘渡船前往其他城市,然後再換乘新幹線。
王庸跟劍奴告別英朗,去鹿兒島坐上渡船,一個多小時之後才終於坐上了前往江戶的新幹線列車。
在東洋,新幹線列車其實蠻貴的。500公里的路程大約要14000日元,折算成人民幣將近千元。而同樣距離的華夏高鐵,只需要三百多,相對來說華夏的高鐵性價比要高很多。
王庸跟劍奴買票上車,選擇了自由席。也就是自己上車之後找座,高峰時期很可能站一路。好在這一趟新幹線的乘客並不多,王庸跟劍奴上車之後就看到了空位。
坐下後,劍奴頗有些好奇的打量着新幹線車內的環境,時不時撇撇嘴。
王庸輕笑不語。
劍奴的小心思王庸豈會猜不出?無非劍奴在對比新幹線真實環境跟網上傳言之間的差距。
前些年網上對於新幹線推崇有加,說其無論是設施還是乘客素質,都超過華夏。
但是真正到過東洋乘坐過新幹線就會知道,新幹線的設施也就跟華夏動車差不多,比不得高鐵。而乘客素質,東洋也屢屢看到那種沒有素質之人,比如好多人說東洋乘客在車內從不打電話,這是東洋人素質的體現。但是王庸眼前就有一個男人正在打電話,說話聲音還不小。
所以有人說“只有去過國外才會更加愛國”,這話還是有些道理的。
“公子,那人一直盯着我看,好討厭。”劍奴忽然衝王庸輕聲道。
王庸順着看過去,只見一個穿着打扮頗爲不俗的年輕人,正坐在車廂的另一側,目光一直聚焦在劍奴身上。
“抱歉!我失禮了!這位姑娘長得實在太像畫中人,再次向兩位鄭重道歉。”那年輕人很快就察覺到王庸的敵意,馬上站起身衝着王庸一鞠躬。
單單從年輕人的做派來看,倒不像那種肆意妄爲的京都二代。王庸知道在東洋,一些大財團的二代也是相當囂張的,毫不輸於華夏。
於是王庸沖年輕人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年輕人衝王庸露出一抹歉意的微笑,然後重新坐回座位上。而坐在年輕人兩側的一個老人跟一個壯年男子,頗有點不忿的意思。
車速緩緩下降,到達一箇中途站點的時候,忽然擠上來十幾個人,這些人全都蜂擁至了王庸所在的車廂,轉眼間就將空位佔滿,甚至還有人站到了王庸跟劍奴的身前。
王庸眉頭一皺,卻也不好說什麼。
車輛重新提速,當車速即將提升到最大之時,忽然車體發出一陣咣噹之聲,整個車廂頓時微微一晃。
而站在王庸身前的兩個人忽然目露兇光,從懷中摸出兩把刀刺,狠狠朝着王庸要害紮了下去。
看到這一幕,車廂裡其他乘客全都面色一白,失聲尖叫起來。
“愚蠢。”王庸就像是早就料到這倆人會行兇一般,手掌一翻,輕輕在兩人腕骨上各自拍打一下。
下一秒就聽兩聲悽慘的哀嚎聲音響起,兩個行兇男子腕骨當場碎裂。
連匕首都拿捏不住,掉落在地。
“這麼粗劣的手段就想暗殺我?你們應該也就是炮灰一般的地位吧?”王庸冷眼看着兩人,道。
兩人對視一眼,嘴裡嗚哩哇啦吶喊一句,拼死朝着王庸撲去。
王庸雙臂一震,就見兩人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去,胸骨直接在空中癟了下去,卻是人在半空已經活不成了。
“是八重菊的人?”王庸從死去兩人的口號裡聽到八重菊幾個音節。
王庸霍然起身,看向剛剛上車的二十多人,冷聲道:“一起上吧,省的麻煩。”
那二十多人面色微微一變,沒想到王庸早就識破了他們身份。
“那就一起上!殺了他,大人們就會賜予我們一輩子用不完的金錢與權勢!八重菊萬歲!”一個小頭目猙獰表態。
隨着小頭目話音落下,二十多人全都拿出攜帶的短刀、匕首、軍刺,帶着視死如歸的無窮殺意,洶涌奔向王庸。
看得出來,這些人全都受過刺殺訓練,動作兇悍而精準。前面已經死了兩名同伴,但是餘下之人非但沒有畏懼之意,反而眸子中帶着濃濃的猙獰血腥之意,這就是典型的死士。
八重菊這次爲了刺殺王庸,可謂出動了一批精銳力量。
只可惜,哪怕數量再多一倍,也不夠看。
一羣螞蟻,哪怕是戰鬥力最強的行軍蟻,面對大象也無能爲力。
許多影片跟小說裡都能看見吹噓行軍蟻如何厲害,大軍所經之處寸草不生,連大象都會變成一堆白骨。其實這是謠言,真正的行軍蟻軍團前進速度十分緩慢,連一個小時三十米都做不到。這種速度別說啃噬大象了,連大一些的蟲類也很難捕捉到。
而研究證明,行軍蟻的90%食物來源都是小型昆蟲,基本見不到對於大型動物的捕殺。
王庸就是那頭大象,八重菊這些死士則是行軍蟻。看似有着嚴明的紀律、必死的決心,但是想要捕殺一頭大象仍舊是天方夜譚。
嗤啦!
利刃劃破空氣,刺向王庸。二十多柄利刃在車廂燈光下匯聚成一道雪亮的寒光,極爲滲人。
車廂裡原本就存在的乘客則嚇得瑟瑟發抖,全都蜷縮在角落,捂住嘴巴不敢多叫一聲。
“沒用的。”王庸面對襲來的利刃,哂笑一聲。
然後就見王庸驀然身形一動,如一臺百公里加速達到極限的推土機,轟隆一聲就平推出去。
八重菊死士們的利刃還沒碰到王庸,就被王庸身上爆發出來的強大氣流吹拂的身體一歪。
這短暫的停頓,則成了他們生與死的分界點。
砰砰砰,絡繹不絕的撞擊之聲響起,王庸化身推土機,橫穿整個死士團隊。
當王庸身形出現在死士隊伍另一頭之時,王庸所經之處齊齊爆發出刺耳的骨裂聲音。
那些死士難以置信低頭看向自己胸口,大塊的塌陷如身體被掏空,胸骨直接被撞成了碎片。
噗通,噗通……
一個個死士相繼倒地,轉眼間屍體就鋪滿了半個車廂,血腥味在車廂裡飄蕩,即便是換氣系統也來不及將這個味道及時抽走。
“你們還要繼續嗎?”王庸看向僅剩的六七個死士。
這些死士全都面帶懼色,跟看一尊難以戰勝的魔神一般身體不住顫抖。
但是仍舊沒有一個人後退。
“八重菊萬歲!殺!”這些人爆發出最後一聲吶喊,衝向王庸。
王庸冷哼一聲:“不知死活!”
然後驀然轟出一拳,衝在最前面的死士身形一下子停止。
緊接着其餘幾人也全部前胸貼後背停了下來。
這些人就像是一尊尊石像呆立車廂之中,只有每個人的鼻孔跟嘴角滲出絲絲鮮血,瞳孔放大,失去了光彩。
一拳鎮殺六人,王庸對於勁氣的運用已經登峰造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