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喆提前走過大門,默默衝門後的刀手打出一個手勢。
刀手目光兇狠,全都將雪亮的刀片舉起,只等王庸進門。
而此時王庸才剛剛下車,走到一半路程時候,王庸忽然回頭對趙莉道:“趙莉,我的錢包不見了。你幫我看看是不是落在車裡了,仔細找找。”
“好的。”趙莉答應道,剛剛邁出車門的腿收回去,給王庸找錢包。
王庸轉過頭,眼裡迸發一抹寒光,驀然加快腳步朝着別墅大門走去。
趙喆在院中站定,滿臉堆笑:“王哥,跟上啊,相信我們會長也很高興認識你的。”
王庸沒做聲,腳下步伐加快一些。
趙喆眼底隱隱呈現一絲快意。這個王庸還真是不知死活,走這麼快,是搶着死去嗎?
就這麼亂刀砍死他,還真有點便宜他了。
只是,趙喆心中想法還沒完,卻見一直快步行進的王庸走到門口位置,忽然身體一頓。
節奏瞬間改變。
本來門口埋伏着的刀手已經根據王庸步調預估出了落刀時間,但是王庸驟然一停,讓刀手全都懵了一下。
王庸嘴角泛起淡淡嘲諷笑容,猛的出掌橫推,兩扇半開的鐵門在王庸掌力帶動下,轟隆一聲朝後急速飛去。
門後的刀手始料未及,只聽一聲聲的金鐵交鳴聲,刀手們手裡的刀片掉落一地。
“不好!”領頭的一個刀手用韓語大叫一聲。
他的身手也最矯捷,單手在鐵門上一抓,整個人瞬間躍起攀越過了鐵門,猶如天降神兵,雪亮刀刃衝着王庸腦門砍下。
殺氣騰騰,兇悍狠辣,看得出這人是真正殺過人的角兒,不是小混混之流。
王庸不躲不閃,只是嘴角冷笑,待到那領頭刀手快要落下之時,王庸驟然身體傾斜,右腳高高飛起。
朝天蹬!
只見王庸右腿如平地裡刺出的標槍,直挺挺踢中刀手胸膛。
咔嚓一聲,領頭刀手都沒能看清王庸面目,就狂吐鮮血,整個人倒飛回去。
等落地,人已經不行了。大塊的胸膛塌陷,瞳孔渙散,就算大羅金仙來了也救不回來。
“嘶”,有幸看到這一幕的幾個刀手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朝天蹬是跆拳道里的一招特技動作,所謂特技,就是實戰中很難施展出來的招式。
可王庸非但施展出來了,還一腳就踢死了他們當中身手最好的一個人。
“點子扎手,一起上!”一羣刀手用韓語交流着,撿起掉落的刀片,嗚啦啦喊着就衝出來。
而站在院中的趙喆,卻是面色驚恐,全身顫抖的叫道:“後面!後面!”
刀手們不明其意,兀自往外衝。
可是衝出來後卻發現外面沒了王庸蹤跡,好像王庸根本就沒出現過一樣。
下一秒,有機智的刀手反應過來,只是爲時已晚。
王庸早就越過鐵門,跳入了刀手背後。
咔嚓,咔嚓!
王庸下手毫不留情,拳到骨碎。最後面的兩人悶哼一聲,就栽倒在地。
整個過程兔起鶻落,就跟獅子搏兔一般,獅子如風一般跑到,一口將兔子叼起咬斷喉嚨就跑。
兔子在獅子面前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王庸此時就展現出來這樣一幕。
趙極精心安排的一批刀手根本就沒有用武之處,完全成了王庸速殺表演的道具。
砰!砰!砰!
王庸在人羣中邁步急進,左右拳頭同時開弓,交替發力。
只見王庸手肘一動,就有一個人倒在地上。
而圍在外面的刀手連下刀的機會都沒有,王庸實在太狡猾,每一步行進都利用刀手同伴的身體掩護。實在躲不掉的刀子,直接抓住一個刀手當成盾牌硬抗。
眨眼間,王庸打死打傷大半,另一小半的人卻是都死在同夥的砍殺之下。
十幾人的刀手隊伍,頃刻只剩下一名。
最後一個刀手顫顫巍巍看着王庸,滿臉驚恐。
他不是雛兒,他跟隨趙極七年,手上也沾染了不少鮮血。只是他從沒見到過這樣一幕,一個赤手空拳的人竟然硬生生將一整支刀手隊伍打到覆滅!
這是怎樣可怕的力量?
簡直就跟南韓神話裡的愛吃人骨頭湯的虛主鬼怪一樣!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最後一個刀手精神崩潰的喊着,轉身就逃。
王庸面色冷漠,腳尖在地上一點。
只聽嗖的一聲,一柄刀片被王庸挑起,帶着刺耳的風聲貫穿那刀手小腿,硬生生將刀手小腿跟地面釘在了一起。
“不……不可能……”趙喆目瞪口呆。明明心中一萬個聲音在喊“快逃”,可身體就是不聽使喚,只是站在原地觳觫不止,挪不動半步。
一秒鐘後,卻聽滴答聲音傳來,趙喆直接被嚇到尿褲子。
王庸冷笑着看一眼趙喆,然後返身走向門外,一邊走,一邊將沿途的屍體踢飛,堆積在門後或者花園草木下。
“趙莉,別找了。我想起來了,應該是放在包裡了。”王庸衝兀自趴在車裡找錢包的趙莉喊道。
“哦,好的。我說怎麼翻遍了車子都沒有呢!思涵,來,下車了。”趙莉應着,抱起思涵下車。
王庸走在她們母女身側,就跟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穿過大門。
只有滿院子濃重的血腥氣,讓趙莉眉頭微皺。
不過趙莉也沒多想,只以爲趙家又在做什麼祭祀牲畜之類的活動。
“怎麼了?走啊!”王庸經過趙喆身邊時,喊道。
趙喆牙齒打顫,雙腿發抖,嘴裡一個勁答應着:“哎,哎。”
可就是邁不動腳步。
王庸搖頭輕笑,不管趙喆徑自往大廳而去。
“他怎麼了?”趙莉奇怪的問。
“不知道,大概中邪了。管他呢!現在趙家當家人叫什麼?”
“趙極。按輩分我應該叫他叔父,不過這人行事陰狠,我懷疑我父母的死亡就跟他有關。”趙莉猶豫一下,小聲回答。
王庸不動聲色點點頭,率先推開了那扇閉掩的廳門。
入眼處,堪稱金碧輝煌。豪華至極的裝飾充斥在屋子每個角落,就連擺在門口的兩個花盆,也鑲了一圈的碧綠玉石。
如果放在古代,這個宿州趙氏的宅邸都足以媲美南韓皇室,甚至規制還要超越皇室,引來皇帝的嫉妒。
可以想象這些年趙家在南韓跟華夏經貿往來中撈取了多少油水。
尤其前些年南韓的電子產品幾乎傾銷式進入華夏,壟斷華夏市場。便是一頭豬都能賺的盆滿鉢滿。
前方一組沙發中央,坐着一個梳着油頭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邊站立兩個保鏢,神色恭謹。見到王庸進門,全都是警惕的看着王庸,右手伸入懷中。
王庸知道,他們此刻已然握住了槍柄,只要王庸有什麼輕舉妄動,就會毫不猶豫開槍。
有槍絕對不硬拼拳腳,這纔是專業保鏢的素養。槍械對普通拳腳的碾壓性還是顯而易見的。
“呵呵,這不是莉莉嗎?還能想到回家看看我這個叔父,我真的很感動啊。”趙極擡起頭,一臉假笑。
趙莉則厭惡的看趙極一眼,不回話。
“難得趙先生還記得她是你親侄女。不過我想能夠對親侄女痛下殺手的人,恐怕心裡也沒多少親情了吧?”王庸不鹹不淡嘲諷道。
趙極眉目間閃過一絲怒氣,稍縱即逝,立馬又換回假笑模樣。
王庸心中也對這人有了初步判斷。典型的僞梟雄式角色,比起真正的梟雄來,缺少幾分隱忍跟冷靜。
從他根本不仔細探查王庸來路,直接對王庸下殺手就可以看出來,這人心機終究差點。
比之孫藏龍也差的甚遠。
宿州趙氏家族落在趙極手裡,也許可以憑藉一時的兇狠霸道風光一世,但是等趙極一死,宿州趙氏的仇家立馬就會蜂擁而上將宿州趙氏**。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一個君子品性的家主至少可以將家族氣數延續五代。五代後沒有明主,這個家族纔會衰落。
趙極顯然不是這種人。
“你是什麼東西!”趙極聽到王庸的話,勃然大怒。
整個首爾都沒有人敢這麼教訓他,王庸一個初來乍到的外來人竟然敢這麼對他說話。
真以爲會點功夫就了不起了?功夫能強的過子彈嗎?!
“我不是什麼東西,我是人,姓王,名庸。”王庸靜靜回答。
趙極眉頭一皺,旋即獰笑一聲:“亡?好姓啊!殺了我這麼多兄弟,還摻和進我的家事,今天就讓你亡!”
說着,趙極一揮手。
兩個保鏢立馬手腕一彈,黑洞洞槍口從西服下跳出,對準了王庸。
趙莉見狀大驚,奮不顧身擋在了王庸面前。
“趙極!你如果殺了他,你這輩子都別想得到遠洋外貿的股權!我將它捐獻給南韓**也不會給你!”趙莉吼道。
趙極面色一沉。
要是趙莉真將股權給了南韓**,那麼他還真難辦。南韓**那幫政客跟吸血蟲似的,得到這麼一塊肥肉絕對不會鬆口。
想着,趙極就要示意保鏢放下槍。
可沒想到王庸卻悠悠開口:“放心,咱們這位趙先生是不會動我的。他腦子雖然轉的慢,可絕對談不上蠢。”
“什麼意思?”趙極一愕。
“自然是趙先生心中所想的意思。”王庸回答。
“小子,跟我裝蒜?我目前確實殺不了你,但是打殘你還是輕而易舉的!今天我就讓你亡……亡……”趙極怒吼着,說到“亡”字,卻陡然一個激靈,似乎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