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清塵又被他的教練抓去訓練了,而凌娜、雷霆、鐵星、孔東、程剛和柴小小,這些人,也被叫回了二中體育隊,說是集中訓練,等春節過完之後,要參加一個什麼比賽,他們每天也都被逼着訓練,苦不堪言,見一次面都困難。
我領着石鎖、滿滿、藍楓、盤玉子和喬雅妮,買了東西,一起去小云家,看望了小云的父母。看起來,小云家的經濟條件好像也不是很好,又出了那種事,小云的父母,顯得很蒼老,小云的父親,一個勁抽菸,而她的母親,哭個不停。小云的家裡,除了她的父母,還有一個小女孩,十歲左右的樣子,說是在上小學,長得很乖巧。她以前就見過喬雅妮,她們兩家住得不遠,但是她看見喬雅妮之後,一個勁推她,讓她出去,說:“我不喜歡你,要不是你,我姐姐也不會死!你害死了我姐姐!你走!你走!”
喬雅妮哭了,而那個小女孩也哭了。小女孩哭得很傷心,一個勁地說,她想她姐姐。她不讓喬雅妮靠近她,也不讓盤玉子和藍楓靠近她,說她們也是壞人。小云的父親呵斥小女孩說:“小雨,不要沒禮貌!他們都是你姐姐的朋友,是來看你姐姐的!你再鬧,我罰你不準吃飯!”
原來那小女孩叫小雨,她姐姐叫小云,她叫小雨,某些角度,她和她姐姐還有點像,但是,比她姐姐小云長得更纖瘦一些,乖巧一些。她的姐姐姓柴,那她的全名就應該叫柴小雨。我從口袋了摸出來兩顆大白兔奶糖,半蹲下去,對小雨說:“小雨,你的全名是不是叫柴小雨呀?吃大白兔好不好?你要是喜歡這兩顆大白兔的話,以後哥哥常常給你買,好不好?”
小孩果然是小孩,她接過去了大白兔,剝掉糖紙,立刻把一顆放進了嘴裡,然後轉着兩顆黑幽幽的眼珠,說:“哥哥,謝謝你!你怎麼知道我叫柴小雨?你以後真的還給我買大白兔麼?”
“真的!我以後,一定給小雨買大白兔!”我用手幫小雨擦了擦眼淚,摸了摸她的小臉蛋。小雨的小臉蛋冰涼冰涼的,讓我心生憐愛。我從小就一個人,沒有弟弟也沒有妹妹,我突然覺得,好想有這樣一個妹妹,我願意做她的親哥哥。
小云的照片,被小云父母放大,擺在桌上,面前還供了些水果,她的屍體,已經被火化了,骨灰也被灑在了她生前喜歡的田野中。我們對着小云的遺像,默默地站了一會兒,喬雅妮還鞠了兩個躬,然後,我們告別的小云的父母,離開了她家。走出那個小區不遠之後,我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喊“哥哥”,我轉過身,發現小雨跑在後面追我。我趕緊返回去。
小雨跑過來,到了我跟前,流着眼淚說:“哥哥,你以後還來我家麼?”
“來呀!我答應了給小雨買大白兔呢,就一定來呀!”我半蹲下去,又摸了摸小雨冰涼的臉頰,告訴她說,“小雨,你趕緊回去吧,看把你的小臉凍得!小雨,乖,聽話!”
可是,小雨扭扭捏捏地不走,說:“哥哥,你能幫我個忙嗎?我姐姐不在了,我又不敢給我爸爸媽媽說,我怕他們罵我!”
“小雨,什麼事?你說出來,哥哥能幫你,一定幫!”我拉着小雨的小手,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求我幹嘛,我說:“是不是在學校裡被人欺負了?是什麼人,給哥哥說說!”
“哥哥你真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小雨的臉上有了笑容,抱着我的脖子,顯得很親熱,“哥哥,那你就是能幫我嘍?就是我們班的兩個男生,他們老欺負我,打我,還搶我的東西!你能不能幫我打他們一頓?”
“沒問題,明天哥哥到你們學校來,幫你揍那兩個男生!”我笑了,小孩子就是這些事情,還會有啥?小雨說了她們學校的位置,又告訴了她的班級,然後開心地跑回去了。我就和大家一起離開了。第二天,我帶着石鎖和滿滿,到小雨的學校,等小雨下課的時候,找到小雨,讓她指給了我們那兩個男生。
兩個小男生,都很胖,一看就是被父母慣壞的那種孩子。石鎖和滿滿教訓了一頓那兩個孩子,又嚇唬了半天,那兩個孩子哭着答應,以後再也不欺負小雨了。我們這才放了他們。離開時,我從口袋裡掏出來一袋大白兔,交給小雨,讓她藏起來,回家以後吃,別被大家搶走了。小雨開心地說:“哥哥,你真好!”
從那以後,只要有時間,我和我的朋友們,就會去小雨家,給小雨帶點東西,有時是一袋大白兔,有時是一本故事書。她真的像我的妹妹一樣。沒想到,很多年之後,小雨長成一個大姑娘之後,竟然會和我產生那麼多的糾葛。不過,這都是後話了,那個時候,她依然是個有一雙黑幽幽的大眼睛的小姑娘。
接下來,我又買了好煙,去拘留所看望了龍爺。我洗脫了罪名,龍爺顯得也很開心,龍爺對我的煙讚不絕口。不過,張小丁已經不見了,龍爺說,被轉移到看守所去了,他也要被轉走了,估計他得蹲兩三年號子。他讓我好好學習,別往黑道上走,我只苦笑了一下,心想,這可不由我啊!龍爺又讓我小心趙小寧,說那人這次沒把我弄進監獄,絕不會善罷甘休,我說我會小心,我還在等他回來呢!
之後,我們就該收拾狗哥了。我們打聽了他出沒的地方。他依然常常在那個廢棄的工廠出沒,還在幹着收保護費的勾當,也還幹着別的事情,我們懷疑他,多半在販賣毒品。這天,我帶着石鎖、滿滿、四大金剛及奴幫的其他兄弟,浩浩蕩蕩地去了狗哥藏身的那家廢棄的工廠。
我們很多天沒去這個廢棄的工廠了,這天,進去一看,發現廠區大門口堆了一堆積雪,其他地方,也亂糟糟的,垃圾扔得到處都是。我們上到狗哥以前住的地方,敲門,卻沒有人應門,我們撞開房門一看,狗哥不在裡面。之前,我們多方打聽消息,說狗哥就在這個地方,可是,現在怎麼不見了?
我們從那房間出來,又一家一家推門進去,想找出狗哥,可是找遍了整棟樓,都沒見狗哥的影子,反而推開了無數野鴛鴦的門,看見了不該看的場景。狗哥一定是逃走了,他怎麼知道我們要去找他?收拾狗哥的具體時間,只有奴幫的人知道,究竟是誰走漏了消息?
我們從那棟樓下來,到了後一棟樓,那棟樓,更破舊,上面有無數裂縫。我們推開第一家們,然後,我有點發愣,因爲,我看見了兩個人。那兩個人微笑着,從一個破舊的沙發邊站了起來。他們是丁氏兄弟。他們似乎開門見山。丁洪說:“湯河,你最後給我們兄弟一個面子,放過狗哥吧!狗哥是我們的朋友,他求我們幫忙,我們不得不幫,放過他,如何?”
“要不是我不放呢?”我的語氣很冷。丁武說:“湯河,你一直都沒給過我們兄弟面子,從不聽我們的建議,這一次,算我們求你!不要弄狗哥了,可好?”
“哼!你們和狗哥的交情不過嘛!”我絲毫不給他們面子,語氣不容商量,“可是,我就是不給你們這個面子!我說狗哥怎麼逃了,原來,是你們兩個通風報信的!可是,你們怎麼知道我們要來收拾狗哥,是奴幫的某個人告訴你的吧?那個人,究竟是誰?”
“湯哥,我們是不會說出那個人的,他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不能出賣朋友,雖然他是你們奴幫的人!”丁洪笑了一下,笑得很假。丁武說:“湯河,這一次,你要是真的對付狗哥,就等於是對付我們兄弟兩個,就是和我們下戰書!”
“沒錯!”我冷笑一聲,聲音放高,讓丁氏兄弟,也讓奴幫的所有人聽見,“丁家兄弟,我們的戰爭,開始了!你們,等着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