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盤玉子,在燒烤攤上確定了我們的計劃和策略,我們商定,在最終攤牌之前,不把我們計劃的具體細節告訴任何一個人。我不會告訴我的兄弟姐妹們,包括石鎖、滿滿和四大金剛,也包括郎清塵、凌娜、南冰他們,更不會告訴藍楓和喬雅妮。而盤玉子,她也不會把計劃告訴袁嬌。這算是我和盤玉子的攻守同盟,因爲,這一次,我們是在冒險,而冒險,也是我們的計劃和策略的一部分。
那天之後,我就大張旗鼓地召集人馬,我讓石鎖、滿滿和四大金剛各負責一部分,分別召集不同的人馬,幾乎動員了整個校園所有能動員的男生,聲勢浩大,索駿的人一定知道了,而且,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
一場羣架,一場大戰,一觸即發。滿滿的口才不錯,對所有願意參與的人做了戰前動員,每個人都義憤填膺,要爲柳琪琪報仇。本來,秦遠泡了很多妹子,惹得很多男生就不滿,覺得他是“吃着碗裡的,佔着鍋裡的”,柳琪琪懷孕、墮胎、自殺之後,更激起了義憤。當滿滿告訴他們,柳琪琪懷孕,就是秦遠造成的,大家更氣憤了,都覺得應該把秦遠千刀萬剮。我們告訴大家,秦遠背後有人,有很強大的人物,大家衆口一詞說,就算誰來,都不怕。
我們並沒有言明,秦遠背後的人,究竟是誰,說出來,反而不好,因爲有很多人,對索駿還是很畏懼的。其實,我們要的不是戰鬥力,我們要的就是氣勢,就是人數。我們就是要進行人海戰術,讓索駿的人陷進人海之中去,這是我們計劃的第一步。
一天下午,我去了二中。這段時間以來,我萎靡頹廢,喬雅妮和藍楓都苦惱不已。現在,我振作起來了,藍楓已經知道了,也知道我要和索駿的人幹羣架,她過問過我,我讓她不要擔心,而且,她是個堅強的女孩,知道我一定有自己的計劃。反而是喬雅妮,她也許聽到了什麼風聲,她不像藍楓,沒經歷過打架,更不要說羣架,她一定會擔心,所以,我去安慰安慰她,讓她放心。
剛走到風城二中初中部的教學樓下,我就聽見了聒噪聲,很多人吵吵嚷嚷,還有一個人在哭。我走過去一看,原來是一羣初中生,圍着一個人,在勸慰那個人。那個人哭着,罵着,跳起來想要撲出去,跟發狂了一樣。我覺得這個人有些面熟,等他哭得沒那麼厲害了,面容沒那麼扭曲了,我才認出來,這個人就是顧曠,上次他帶着我去找郎清塵,還想拜大哥,被凌娜嚇跑了。
“顧曠,你在這裡嚎啥呢?”我走過去,問了一句,勸慰顧曠的學生中有人趕緊說:“顧曠想去找米鎮中學的秦遠拼命,因爲秦遠把他的女朋友搶走了,我們勸他別去,秦遠有人撐腰,據說撐腰那個人很裡害!”
其他學生附和着,這羣學生,看起來是初一初二的學生,有些面孔還很稚嫩,說起秦遠和他背後的人,似乎有些畏懼。顧曠認出了我,更委屈了,抓住我的胳膊,帶着哭腔說:“秦遠不是個東西!他那麼多女朋友,爲什麼要搶我的?我去跟他理論,他找了個四個人還把我打了一頓,你說有沒有天理?”
“打你的人,長什麼樣子?”我問。顧曠抹着眼淚描述了一番,和我想的沒錯,那四個人就是索駿的四匹狼,鄭昭,青蛙,道長,黃大柱。看來,索駿人雖然躲起來了,但依然和秦遠聯繫着,沒有索駿的命令,那四匹狼是不會聽秦遠的。
顧曠突然朝我跪下,抱住我的腿,說:“湯哥,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你帶我去找郎清塵,我要拜大哥,如果郎清塵出面,一定能教訓秦遠和他背後的人!求你了,帶我去吧,郎清塵是你表哥,你好好給說說,讓他幫幫我,求你了!”
“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要隨便就跪!”我拉起顧曠,嚴肅地對他說,“這件事,不用去麻煩郎清塵,我幫你搞定!”
“什麼?”顧曠有些不可思議,圍着他的幾個學生,也都懷疑地看着我。
“怎麼,不相信?”我問。
“不,不……”顧曠連連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只不過,聽說秦遠背後的人,名叫索駿,此人非常厲害,是你們米鎮中學有名的狠人,據說陰得很,我怕連累了你!”
“這個你不用擔心,索駿沒什麼大不了,我正要對付他,順便幫你個忙,不是很好麼?”我說。
“大哥!你是我的大哥!請受小弟一拜!”顧曠作勢要拜,我拉住了他。他未必會真的拜,這個傢伙,是個很滑稽的人,一會兒哭哭啼啼,一會兒又莫名興奮,一舉一動都很誇張,不過,看起來,只是搗蛋而已,並不壞。顧曠又把勸慰他的人介紹給我,說是他的小兄弟,雖然沒什麼本事,但跑跑腿什麼的,還是沒問題的。
我看顧曠長得雖然沒秦遠帥,但也一表人才,哄哄一般的女孩子,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而且,他的嘴巴也算得上甜。於是,我心裡有了打算。我說:“顧曠,雖然我要幫你對付索駿,但是有個事情,得有人去辦,也不知道能不能指望你!”
“什麼事?小弟聽候大哥差遣!”顧曠油嘴滑舌地說,“小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不用上刀山,下火海!”我拍了拍顧曠的肩膀,“是個美差!讓你去泡妞!”
“泡妞?”顧曠將信將疑,“這樣不好吧?秦遠剛剛搶了我女朋友,我正在傷心,而且,你不知道我的女朋友有多漂亮!不過……嘿嘿,話說回來,你讓我去泡誰?長得好看麼?胸大麼?我能泡到手麼?”
見顧曠動了心,我笑了。我說:“你放心吧!那女孩,長得有些姿色,你應該能看得上,胸也足夠大,這個,我可以向你保證,嘿嘿!至於泡到泡不到,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不過,我會讓人從中幫你,至於結果,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我沒去找喬雅妮,而是帶着顧曠,返回到了米鎮中學。我讓人把辛東叫出來,辛東面帶恐懼地跟我到了學校操場,時刻防備着,以爲我又要打他。自從黑哥出事後,我就再沒打過他了,而且也叫我的兄弟們別再打他。他已經失去了靠山,已經完全趴下了,我們把他當成一條狗,爲什麼要欺負狗呢?
我讓顧曠和辛東互相介紹了一下,然後告訴顧曠,辛東和他將要去泡的那個女孩認識,而且關係不錯。辛東一定會從側面幫他,但是,這件事,除了顧曠、辛東和我,別人誰也別告訴,顧曠就當是自己泡妞,自己玩。我看着辛東的眼睛,說:“讓你辦點事,給你一個機會,你不會不把握這次機會吧?”
“把握!把握,一定把握!”辛東連連拍胸脯,而且顯得卑躬屈膝,經過多次的馴服,辛東終於成了一隻會搖尾巴的狗,我覺得很滿意。辛東保證了半天,然後怯怯地看了我一眼,囁嚅着說:“我一定好好幫顧曠的忙!但是,顧曠他,究竟是要去泡誰呀?泡誰,會需要我幫忙呢?”
“何娟兒!”我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滿臉困惑的顧曠,又看了一眼滿臉驚訝的辛東,“沒想到是她?何娟兒雖然討厭,但也值得有人去愛她嘛,你們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