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照常升起的時候,通往豫州驛道上響起了熱鬧喧譁聲。
仲秋拉開馬車的車簾,一臉羨慕的看着外面被訓的如同一條死狗一樣,卻依舊樂此不疲的護院和家丁們,口裡不住哀求道:“母親,您就讓孩兒一起出去吧,孩兒想和他們一道訓練。”
沈惜玉蹙眉道:“秋兒,你是堂堂國公之子,怎可和他們一道混跡在一起,這成何體統?”
仲秋辯解道:“母親,那不一樣的。此去東海縣一路迢迢,誰也不知道路上會發生什麼事。再說現在也還沒脫離涼州境內,萬一有蒙元狗兵或者山賊路匪出現,若是不練好一身本事,如何能自救?”
“這個……”沈惜玉一時間遲疑了。
這時仲輕寒拍馬趕了過來,聽到了他們二人的對話,上前勸說道:“玉姨,小秋說的沒錯。我仲家男兒本就是馬上取功勳,若是沒有一身好武藝,又不懂得帶兵打仗,如何能成功一番功名?”
“趁現在黑鴉軍在練兵,有這個好機會,不如讓小秋一起訓練。男孩子就是要多摔打幾次,才能皮實。日後仲府,終究是要靠小秋和大哥撐下去的。”
沈惜玉聽了仲輕寒這番話,終於下定了決心,“那秋兒就拜託給輕寒你照顧了。秋兒,既然你決定了,那爲娘也不阻攔你,只是既然去做了,就要努力做到最好,娘可不希望聽到你半途而廢的消息。”
仲秋大喜道:“母親,您放心,孩兒肯定不會讓您失望的。”說着,他跳下了馬車,向前門訓練的隊伍奔跑過去。
沈惜玉和仲輕寒兩人見狀,不由都輕輕搖了搖頭,這還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啊。
忽然,沈惜玉問道:“輕寒,你說老爺他們會不會有事?”
仲輕寒心裡一沉,對於這個答案她心中早有猜測,父親和母親都中了毒,若是平時找個安靜的地方,再找幾名神醫,沒準還有解毒的希望。
可是他們卻不顧自己身體安危,毅然奔赴了最前線的戰場,想必此刻一定凶多吉少,否則昨日不可能分得出那麼多騎兵來追趕自己。
她搖頭道:“玉姨,這個我也不敢確定,不過父親他一身武藝高強,就算西寧城淪陷了,想必他們也能逃的出來,您就別太擔心了。沒準他們現在就在前往玉門關的路上,準備等待朝廷大軍到來,一起反攻西寧呢。”
沈惜玉微微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笑容,“若是如此,妾身也就安心了。”
……
“快!給我再加快點速度,落後的一百人,今日早餐分量減半。”
徐林惡狠狠的聲音在那羣黑鴉軍和護衛隊的人頭頂回蕩,黑鴉軍的操練,可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昨晚安營紮寨時,蘇子恆將他們幾個領兵的統領和石猛幾人叫到一起開了個會。蘇子恆既然想趁去東海縣的這段時間改造這支隊伍,首先下手的就是軍隊。
雖然他現在和仲輕寒關係很密切,他們幾個知情人物都知道自己和仲輕寒拜堂,算起來是整個黑鴉軍和仲府的姑爺,表面上都對他很尊敬。
但是蘇子恆要的不是表面上的尊敬,他要的是整個隊伍所有人的信服。憑藉他能請出龍神,在普通民衆心中,他一句話無人敢不聽。可是在黑鴉軍中則不同,要想輕易折服他們,則沒有那麼容易。
要想訓練出一支聽指揮又能打的精兵,首先要有嚴明的紀律和科學有效的訓練方法,其次就是通過實戰。
黑鴉軍實戰充足,就是石猛爲首的護衛隊成員差了點,這個他不慌,反正一路千里跋涉過去,總有他們實戰的機會。
大夏雖然出現農民起義的事件,但是各州各縣境內山賊土匪還是很多,拿他們練兵正好,還可以增加點收入。否則光靠蘇子恆一個人補貼,近五千人人吃馬嚼的,壓力也是蠻大,他也不想把自己的老底掏空。
開會時,蘇子恆只宣佈了一件事情,所有的黑鴉軍成員和護衛隊成員都必須讀書識字。蘇子恆沒想讓他們去參加科舉考試,但是一支鐵軍,首先要有自己的軍魂和思想。
如果不讀書識字,許多道理就很難對他們講的通,光靠命令,不是長久之道。蘇子恆知道去了東海縣會面臨什麼樣的境況,說白了,那裡和東魏交界,還是一處亂戰之地,如果沒有強大的武力保護自己,很快就會被別人啃得骨頭都不剩。
如果單單靠三千人的黑鴉軍和護衛隊,是無法守住東海縣的,到時候一定要擴大軍隊數量。正好可以將黑鴉軍裡面的精兵強將調遣去作爲骨幹,擴充實力。
作爲一名指揮官和將領,不懂得讀書識字,那怎麼行呢?別的不說,上面下達的指令都看不懂,那如何是好?
更何況,蘇子恆基地空間倉庫內可是有着前世地球上古今中外所有兵書秘籍,隨便擇一兩本傳授下去,就能造就一個善於領兵打戰的將領。
甚至蘇子恆已經決定好了最先傳授的兩部兵書,一本是《孫子兵法》,另一本是《戰爭論》,這兩本書代表了前世地球上古今中外兵法大成之作。
按理來說,這兩部經典理論著作是不能輕易傳授出去,否則一旦有人泄露出去,會給整個大陸各國將領造成強烈的震動。
不過因爲這第一批的黑鴉軍和護衛隊都是久經考驗,算是仲輕寒和蘇子恆的嫡系人馬,並不擔心他們會背叛自己。
只是因爲這兩部鉅著太過經典,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理解,所以蘇子恆纔要他們都學會讀書識字,然後從裡面挑選出精銳之士,選擇傳授。
第一批可以學習這兩部鉅著的人不會超過十個,其中包括仲輕寒、冷火、徐林、鐵山、石猛等人,剩下五個名額就看誰讀書識字最厲害,纔有可能被選中。
《孫子兵法》仲輕寒在稷下學宮時已經隨她的老師兵聖孫牧學習過,所以她不但可以不用再學,反而還可以當老師了。
《戰爭論》則是她從沒見過的,從蘇子恆抄錄第一章開始,她就爲之深深沉迷,不可自拔,捧着蘇子恆的手稿,是愛不釋手,一有時間就和他討論書上的內容,可謂是快到了走火入魔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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