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常當然不會走，他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怎麼會如此輕易就走。
最起碼要揭露張修這個僞君子和張氏這個狠毒夫人的嘴臉，讓李令武知道，至於報仇的事，以後想辦法。
此次過後，李無常將心無旁騖。
張修一把拉住李無常，苦口婆心道：“無常，有話好說！”
他心裡也是恨到了極點，可是卻無可奈何。
“撒手，再不撒手我讓你嚐嚐拳頭呼臉是怎麼一回事！我可打聽過了，你張尚書武功只有七品巔峰，勸你最好不要衝動，我身邊這兩位狠角色可不是開玩笑的，八品初階都能搞得定。”李無常狠狠甩開張修，口中罵罵咧咧。
“小輩狂妄。”張肅第一個走過來，衣帶無風自動。
他應該沒有別的詞語了，除了小輩狂妄就是小孽畜無恥。
張彥邦和張彥博也衝過來了，他們不得不過來，看李無常這個樣子是要直接動手打他們父親，他們豈可坐視不理。
“呵，老匹夫，終於忍不住了嗎？”李無常聲笑道，同時暗中聚氣，心裡想着張肅若過來先給他來一記破金式。
趙遜和姜明倫的手都按在了武器柄上，隨時準備動手。
房間很大，打起來沒問題。
李令武眉頭一皺，對李護使了個眼色。
李護趕緊走到張肅一夥和李無常三人中間，喝道：“幹什麼，幹什麼，這兒是李府，有誰敢動手不成？”
“令武，你說句話啊？”李冀怒吼道。
李令武終於站起來。
李無常看着他，直接道：“父親，事實是怎麼樣，你全在看在眼裡，張肅老匹夫一再想殺我，我反擊一下有問題嗎？”
李令武正要說話，李冀喝道：“你個小孽畜想忤逆嗎？不怕死嗎？……令武，此子跋扈頑劣，你真的應該好好管一管，以正家風。”
李無常神經兮兮笑了一聲，接着道：“家風？我好心好意幫張家人治病，張肅那個老匹夫卻想着過河拆橋，幾次三番想對我出手，你作爲李家長老不對付張肅老匹夫，反而還對我大吼大叫，這就是家風？”
李青上來拉着李無常，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小聲道：“無常，你且放心，別人不管你，我管你。”
說着就和李無常站在一起，冷冷盯着張肅。
“李青，你幹什麼？這裡有你的事嗎？”李冀喝道。
“冀叔，我怕張肅前輩動手殺了無常，到時候不管無常有沒有理，咱們李家的面子算是徹底丟了。”李青細細道來。
李冀只覺得今天好像在做夢，不光李無常這個小兔崽子蹦躂的歡，就連李青這個平素很謹慎的傢伙竟然也參上一手，而且一點也不害怕。
“咳……”李令武輕咳一聲，淡淡道：“所有人都給我坐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異常平淡的語氣，散發出雄渾的氣勢，整個房間籠罩在一股恐怖的威壓之下，靠的近的幾個人甚至有些呼吸不暢，險些吐血。
這就是八品巔峰的氣勢。
常人難以反抗。
李無常卻沒有害怕，衝趙遜和姜明倫點點頭，然後坐回去，依然是那副大咧咧的模樣。
本來就沒想着走。
張肅就算有滔天怒氣，此刻也不得不放下，而李冀雖是李家長老，實力也很強橫，但是李令武是族長，他必須給李令武面子。
“無常，我問你幾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李令武認真道。
李無常點點頭，表示知道。
“無常，你說你做了手腳，宋神醫都沒有辦法，是不是真的？”
“是！”
“你有辦法徹底治好老夫人，是嗎？”
“是！”
“你是否一定要張肅前輩低頭認錯？”
“是！”
“張肅前輩和你的衝突其實只是個鋪墊，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是嗎？”
“是！”
“若我直接命令你現在就給老夫人治病，你是否會抵抗？”
“是！”
“就算被趕出李家，甚至是有生命危險也不怕？”
“是！”
“我若向你出手，你是不是會動手？”
“是！”
李令武問的很細心，語氣也很柔和，而李無常的面色則異常冷酷，回答也非常迅速，一點猶豫也沒有。
隨着這對父子的一問一答，張修和張氏終於變色。
而李中嶽和李護聽到最後一個問題的時候，心中極爲震撼。
現在，李無常連李令武的話都不聽了。
還有，李無常竟然有其他事情要說，聽起來極爲重要，那到底是什麼？
其他小輩實在是嚇着了，一個個都低下頭，心裡打着鼓。
李冀當場喝道：“令武，如此逆子，你還等什麼？你不動手，我來……”
“冀叔，你且歇一歇。”李令武擺擺手，好像老了好幾歲。
他在心中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莫名其妙的涌起一股悲哀，他有種感覺，他的四兒子李無常對他再無往日般恭敬了，或許，以後也不會再有了。
“修兄，岳母的病你看着辦，我盡力了！總不能真的殺了無常吧。”李令武看着張修，說完就重新端起了茶杯。
張氏將李令武不發話了，心裡一慌，連忙拉着張修，着他想辦法。
張修呼出一口氣，看着李無常，問道：“無常，你說你和你張肅前輩的衝突只是個鋪墊，還有其他事情要說，到底是什麼？”
李無常擺擺手，冷冷道：“先讓那個老匹夫給我鞠躬致歉，態度一定要恭敬，其他的容後再談，否則我回我的馮翊郡，你去準備一口好棺材，大家一拍兩散，往後大家擺明車馬也好，耍陰謀詭計也好，我統統奉陪。”
張肅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只得狠狠盯着李無常，頭上都冒氣了。
張修沉默了一會兒，終於點點頭，道：“好，無常要個道歉不算過分。”
接着看向張肅，冷冷道：“肅叔，過來給無常鞠躬致歉，態度要恭敬一點。”
語氣竟然一改平素的溫和，變得異常冷酷。
張肅面容一寒，暴喝道：“我向這個小輩鞠躬致歉？”
“肅叔，你最好快一點！”張修聲音更大，他也很恨李無常，只是他不敢拿他母親的性命開玩笑。
張肅面色陰晴不定，不過終究是沒有發話，捏着拳頭走到李無常面前，然後一揖到底，然後道：“對不起，是我不好！”
以他的自傲，能做出此番動作已經是無比難得了，若傳出去，他這張老臉可是沒地方擱了。
張肅在低頭的時刻心中恨恨地想着，哼，李無常，你給我等着，往後定要把你的骨頭一根一根拆掉！
“乖！”李無常眯着笑眼看着張肅，像是在長輩哄小孩子。
卡擦擦！
張肅拳頭髮出聲響。
其他人都捏了一把冷汗。
“哈哈哈，遜哥兒，明倫，那天我在張家的時候，被這老匹夫吼了好一頓，小命都受到威脅，那時候我就想着要他向我鞠躬致歉，你們說說，他這個態度還過得去嗎？”李無常看了看左右的姜趙二人，模樣囂張。
“馬馬虎虎吧，這傢伙應該從來都沒有向別人誠心道過歉，一點樣子也沒有，頭上冒着熱氣，拳頭能捏出水來，金牌打手，你怎麼說？”趙遜隨口評價。
“我猜，這傢伙心中一定在想，先糊弄住愣少再說，往後再想個注意，將愣少的骨頭一根一根拆下來，遜哥兒，你作爲咱們的狗頭軍師，當想個注意未雨綢繆纔是啊！”姜明倫也一改往日憨厚，極盡所能嘲諷。
“我狗頭軍師別的不會，但是論到耍陰謀詭計還是很有一手的。前些個日子咱們夥同影子殺手耍了那幫漢水幫的土匪就足以說明問題，不像某些人，也就只能仗着所謂的長老身份，嚇唬嚇唬愣少這種老實人了。”趙遜冷哼一聲。
這話說的實在，李無常直接就成了一個老實人了。
李無常以前的表現，確實是個老實人。
聽着這三個人無比囂張的話語，所有人心中都非常震撼。
看來，今天無論結果如何，李無常和張家都會結下死樑子，休想有解開的一天。
張肅面色鐵青，只得心裡先記着，卻不宜動手。
他都道歉了，難道功虧一簣？
李無常看着張肅，笑道：“我要的是恭恭敬敬的道歉，我兩個兄弟說你頭上冒着熱氣，拳頭能捏出水來，心裡還琢磨着怎麼弄死我，你就是這樣表裡不一的？”
接着看望張修，笑道：“張尚書，看來你這個張家族長沒什麼威懾力啊，你讓他態度恭敬一點，他卻糊弄你，說實話，我很做啊！那感覺好像，我出了一匹駿馬的錢，你卻給了我一頭瘟驢，虧大發了。”
說話又翹起二郎腿，一搭一搭的，那意思是張尚書你看着辦，愣少我很不滿意。
管你這麼多，先讓你們叔侄去扯一通，順便看看你張家的團結程度。
“肅叔！”張修面色也變得相當不好看，沒有過多的語言，只是冷冷地叫了一下張肅，那意思就是讓他重新道歉。
張肅已經冷靜下來了，散去功力，鬆開拳頭，重新鞠躬，然後道：“對不起！”
李無常立刻狂笑起來，那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小混混，心裡當然是理直氣壯。
出去了一趟，發晚了，見諒。最近忙，可能不會那麼準時，但章節不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