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小呆子猜中了,戴瑜一早醒來就感覺全身的力氣多到用不完,一個新的工作日就這樣歡騰的開始了。
一早,戴瑜給家裡做好吃的喝的先出了門,小呆子要盯晚班,所以沒叫他。走前吩咐孩子們別去吵呆子,讓他多睡一會。
路上風光不錯,豔陽高照,目所以及之地全是金黃一片,豐收的季節嘛,所到之處均帶有濃重秋季的味道。可她全無欣賞的心情。
一想起走前戴老爹愧疚的眼神和萌萌噠的叫聲,戴瑜都沒敢吃早餐,怕走半路澆了田,那多浪費食物!
怎麼才能遠離“黃賭毒”成爲接下來戴家思想工作的重中之重。
今日又是如時到達鳳凰居,秀才依舊不在,戴瑜的心情十分失落。看來一定要問出秀才家的地址,看看他出什麼事了,不然戴瑜心裡總是不安。回神的功夫,正對上柳老闆瞅着她直放電。
戴瑜回頭一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站在她身後,見她看自己,漢子咧嘴靦腆的笑了。
這是什麼情況?
他一笑,盈月般的大臉上,海苔似的胡茬也跟着一抖一抖的,好不嚇人。
“您是戴瑜?”
“啊,我是。”
“終於見到您了!”大漢就差桃心眼了,好可怕……
總遇到這種奇怪的事件,戴瑜的心情怎麼說呢?嗯,就像是被關在動物園裡的猴子,總有人組團拿香蕉來誘惑你,其實還不真給你吃,就是逗弄你玩而已。
其實很正常,鳳凰鎮吳老爺的這一趟聘禮送下來,戴瑜可算是真正的名人了,這樣慕名而來的不在少數。如果說,當初在魂斗羅她一戰成名帶給人們強烈的好奇心,想知道叫戴瑜的小夥計是誰?那麼這一次,戴瑜得到的可是相關業界實打實的信任,也讓戴瑜在一夜之間成爲了各大鏢局爭搶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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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個人,不是單純來看猴的。
“哦,原來這就叫送鏢啊!”有鏢局來找她商談時,戴瑜這才恍然大悟。
聽到這種答案的同行們幾乎咬牙切齒。和着您都不知道自己幹什麼去了,就把行市給搶了?有這麼氣人的嗎!
戴瑜是真不知道,她一直當自己幹起了古代版物流,給老百姓便民服務送快遞呢!
“行,您的意思我明白了,現在我人還在鳳凰居,接外活得和老闆商量一下,容我再想想,回頭給您答覆。”戴瑜送走第四波“殭屍”後又來到櫃檯邊上,笑呵呵的看着柳鳳卿傻笑。
“笑什麼?你現在可算火了,鳳凰居快要容不下你了!”柳鳳卿這話說得酸啊。
“可不是,小池塘哪能遊得開大帶魚?”來回送菜穿梭的小二哥也出來插一句。
“多嘴!”這話柳鳳卿說得,別人說不得。說多了,人真跑了,她還要心疼呢~
“沒事,柳老闆,我們是簽了契約的,您還怕我跑了?”戴瑜依舊笑得可親,她這話是在安慰柳鳳卿。契是簽了,可上面沒半點相關毀約賠償的內容,能不能做到,那就全憑良心了。
“那到是。”這麼一說,柳鳳卿臉上籠着笑意,明顯高興了不少。
“柳老闆,那個秀才……”戴瑜剛提到點上,柳鳳卿就知道她想問什麼,頭也不擡的看着手中帳本,回道:“鎮中央有一片宅子,那是鳳凰鎮最大的宅子了,你到那裡一打聽都認識他。”
“好咧,謝謝柳老闆!”戴瑜歡天喜地的跑出鳳凰居。
聽腳步聲跑遠,柳鳳卿方纔擡起頭來,一摔賬本,口中自語道:“這是怎麼了,一個大美女都撬不開這小子的眼,倒是天天追着秀才跑?怎麼就不開殼呢!”
鳳凰鎮是有這麼一個佔地面積巨大,橫跨四條街道的建築羣,上次送餐到洪五那裡,還在那邊迷了路,原來就是秀才家啊?
站在對面一面牆都是秀才家的街道上,戴瑜終於感受到佟家當年是有多土豪,這鳳凰鎮的名字據說也是因爲佟家祖上高中,寓意本鎮飛出了個金鳳凰而命名的。
雖然如今門庭冷落車馬稀,那是一片沉靜死寂,但狀元爺的威風還是有殘留的,讀聖賢書的氣派仍在。
戴瑜感慨一陣,開始敲門:“秀才!秀才?秀才……”
越叫聲越小,白叫,根本沒人迴應。
鳳凰居,土地廟,如果佟秀才連家都不回,那他會哪裡呢?
想起戴老爹的事,戴瑜心頭一空:“不會吧?秀才也賭錢!”她有種當場咬舌自盡的衝動。
其實賭錢也還好,若是在她出門的這幾天,秀才搭上了什麼小姐姑娘丫頭小媳婦姑姑嬸子王奶奶那還了得!(呃~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那些都不重要,她一定要找到秀才,哪怕是在雞院窯紙九大衚衕……越想人生越是艱難。
戴瑜在門前駐足良久,打算離開,只一轉身就是一陣天雷勾地火的宇宙大撞擊!
“啊!”
“啊……”
轉身過猛,腳下一軟,跟着眼前一黑,被撞得兩眼冒金星的戴瑜艱難的支起胳膊,一擡眼就瞅見同樣疼得呲牙咧嘴的佟秀才。
秀才!
佟秀才耶!
而此時,更讓戴瑜意想不到的是,她的身子不偏不斜正倒在秀才的懷裡!
Good!
佟鶴鳴也被撞暈了,一身白衣外罩着個鵝黃色的衫子,半躺在地上一手扶着他自己的額頭喘大氣呢。什麼造型都能駕馭,真是個俊俏的小生,戴瑜差點沒把持住,抱住他來個法式熱吻。
“你,你怎麼在這?”佟鶴鳴半天才緩過勁兒來,目光對上半臥在身上的戴瑜,她的雙眼清亮有神,總是那樣神采奕奕,有那麼一秒鐘他是稍稍出神的,但很快恢復正常:“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看你呀!”戴瑜的小聲音是從未有過的甜。
“那謝了,看過人,請回吧!”
這氣氛不對呀?
戴瑜想了想,不能這麼放過佟豆腐,要趁熱吃:“哎喲,我不行了,我這手,我的腰啊,好痛……”
現在不裝軟弱,更待何時?
其實她現在最痛的是手,就感覺手背上的皮膚生疼,應該是摔倒時挫傷了。但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傷得地方嬌柔,讓人心疼。
“可有哪裡傷到了?”聽她一叫,秀才也慌了,伸手就衝戴瑜身上摸去,手指距離衣衫還有兩釐米時,嘎然而止……別聽啊親,繼續,誰TM喊的暫停!戴於好生失望。
不過,見秀才緊張的四下查看自己,戴瑜就知道他心裡有自己,還是挺美好的,要不幫幫他?
“現在好多了,你讓我歇歇。”說着她就往秀才身上軟軟伏倒下去,頭輕輕枕在他的胸前,沒準還能聽到他“呯呯”亂跳的心跳。
然而,戴瑜趴空了。
“這……這不好吧,這哪是休息的地方,要歇回你的家去歇!”佟鶴鳴不知是哪來的脾氣,一把推開戴瑜,自己拍拍衣襬,站起身來。
“怎麼這樣啊,我趕了幾天的路就是爲了快點回來看你,你理都不理我,不,是看不看我,真不夠意思,你個沒良心的……”戴瑜絮絮叨叨的獨自趴在地上,心理那個淒涼啊。
可說了半天,秀才依舊不理她,她擡擡眼皮瞅了眼這個不懂憐香惜玉的臭秀才,心說也不好一直在地上趴着,只好也跟着站起身。
只見佟鶴鳴完全無視戴瑜的存在,自顧自的彎腰收起掉在地上的宣紙和筆墨,然後又一言不發的向家門走去,那硬朗僵直的背影分明是在生氣。
他在氣什麼呀?戴瑜感覺自己一定是來錯了時間,秀才在和人嘔氣?還是又有人欺負他了!奶奶的,吳演清又皮癢了?
立在不遠處的吳演清只感天氣突然降溫,一個哆嗦,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邊,戴瑜面臨兩個選擇,是當個粘人的蜜糖呢?還是學習識大體的淑女好呢?上一世戴瑜也沒來得及痛痛快快的談場戀愛就掛了,這時候連個專業指導也沒有。
“你還要站在那裡?”秀才略冷的聲音直穿耳膜。
戴瑜一轉頭,看佟鶴鳴一手搭在門環上正側着身子看自己,有種和以往不同的氣質襲來。而她也迅速明白過來,這話是讓她進去?戴瑜臉上的笑都快飛出了嘴角:“不舉,好久沒見了,你就不想我?”
“哼!”佟鶴鳴冷笑一聲,道:“你一向逍遙,哪需吾輩惦念?”
喲,這是氣她走得時間長,冷落他了?
戴瑜那個開心吶,抿着嘴笑道:“佟鶴鳴,反正我想你了,你自己看着辦!”姑娘家都說到這份上了,要不直接告白算了。戴瑜正在做美夢,想着兩人以後可以正大光明在人前玩起甜蜜互動,一時羞澀的不敢擡頭看他的表情。
可佟鶴鳴全然不是她想的那副樣子,他一臉冷漠,目不斜視,擡腿開門而入,走前留下一句給她:“戴姑娘,請自重。”
“我一直都很重。”戴瑜本來還在笑,一下秒,笑便僵在臉上。
戴姑娘!
戴瑜感覺驚天大雷從頭頂霹下……
臥糟,誰特麼泄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