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可大喜道:“鶴兄來得正好!這便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哈哈。”
但見白鶴傲然挺立,斜睨羣雄,喉嚨裡發出嗷嗷怪叫,煞是威武。
之前蕭可多個心眼就是要白鶴關鍵時刻出現,此時看來不早不晚正正好。
羣雄譁然色變,有人失聲驚呼“軒轅神鶴!”
一石激起千層浪,那些蠻族勇士無不駭然。
便連幾位蠻族長老亦是驚駭疑懼,怔怔盯着白鶴,有些膽子小的更是簌簌顫抖。
軒轅當年橫掃南荒,武功通神徹鬼,法術通天,蚩尤一戰身死,南荒九夷族紛紛倒戈相向,視黃帝爲神,敬畏如懼,不敢褻瀆絲毫。
雖三百多年已去,這種思想卻已然根深蒂固,見到軒轅神鶴猶如軒轅金身顯現,頓時大駭。
夏禹臉色微變,幼時於軒轅陵見識過白鶴的厲害。其父白馬身故不久就聽聞白鶴失蹤再也不見,現在竟突然眼前冒了出來。
此鶴果真就是他印象中的軒轅白鶴。
“果真如象巴圖青蟲傳信所言。”
他這麼想着,面上絲毫沒有波動。
皋陶傳音道:“世侄當以爲此鶴如何?”
夏禹依舊不動聲色,迴應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我們當它是真便是真,認爲假自然便是假的。”
皋陶沒再言語,自從他不負白馬所託,視如己出地將夏禹拉扯成人,並讓其坐上十二聯盟少主之位,便再也摸不透這個大侄子的心思。
夏禹隱忍深沉,顯得成熟老練,或許他有自己的安排。
鼓拓等人駭然望着白鶴,竟沒有一人敢上前一步。
蕭可哈哈大笑道:“軒轅神鶴在此,爾等還不快快俯首拜倒!若是惹怒了它,可叫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瞧着藍衣伮道:“美女小姐姐還不放了我大哥麼?”
藍衣伮登時笑的花枝亂顫,喜道:“好甜的嘴,姐姐也很想放了他的,可惜他已不是從前的那個象巴圖了,而是叛徒奸細,我可不能放手。”
聲音甜美,惹得衆人心神微蕩。
蕭可嘿嘿道:“姐姐若是不放待會可要當心呀。”
藍衣伮咯咯笑道:“小小年紀長得俊俏,我真想認你做弟弟,但道路不同,只能是敵人嘍!”
說罷手上一緊,纏在象巴圖身上的袖子陡地繃緊,勒得象巴圖啊一聲,全身骨骼啪啪作響。
象巴圖臉色漲青,呼吸不暢。
“妖女···我···”
說不出話來。
現在蕭可與藍衣伮如此客氣便是認爲其與象巴圖熟識共事,應該對象巴圖手下容情,卻不料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不由大怒。
“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蛇蠍心腸!”
霍地一掌劈出,身形同時奔掠,朝藍衣伮衝去。
只要救出象巴圖憑着白鶴神威,逃出去問題應該不大。
藍衣伮知他小小年紀真氣卓然,不與他硬碰,扯起象巴圖當做擋箭牌。
蕭可吃驚,對她僅有的一絲好感登時蕩然無存,急急往回抽掌,螺旋飛舞。
藍衣伮厲聲喝道:“妖孽在此各位還不快快動手更待何時!一隻大鳥有何懼怕!”
氣光陡然一漲,女兒索嗖地怒射。
方纔蕭可被蟠龍杖擊中,經脈骨骼已然傷着,連番激斗真氣漸漸不濟,後背劇痛攻心,腹中翻江倒海,難受已極。
“嘭”一聲,只覺當胸大力猛擊,護體氣罩迸裂炸碎,喉中腥甜,摔倒在地。
羣雄盡皆驚然,軒轅神鶴在此,藍衣伮居然敢不敬黃帝之靈,一招將少年制住,都默不作聲。
象巴圖急怒交集,怎奈全身受制,說不出話來,瞪大眼睛狠狠瞪着藍衣伮,怒火噴薄。
白鶴嘶叫,衝到蕭可身旁,用長喙輕輕啄動,咕咕怪叫。
蕭可翻身躺着,睜開眼,露出一絲慘笑,擦去嘴角血跡,道:“鶴兄,我還死不了,以後還要做好多野味給你吃呢。”
說着掙扎着顫微微站起。
白鶴揚頸歡聲鳴叫,巨翅掀舞,似是分外高興。
羣雄疑駭更甚,這陌生少年接連與幾大高手接招,身負重傷仍精神充沛毅力堅韌,驚駭之餘,不由對他暗生讚許佩服。
藍衣伮怒道:‘諸位貪生怕死,難道忘了將軍遺願麼?如此畏手畏腳,豈能完成大任!少主你說是也不是!”
雙目灼灼盯着一直作壁上觀的夏禹。
夏禹霍地長身站起,雙目如電,掃視一遍,道:“仙子大義爲懷,少禹甚是敬佩。”
語氣急轉道:“軒轅神鶴早在十年前便失去仙蹤,一直沒有音訊,無人得見,或許已經化羽登仙追隨軒轅陛下英靈去了。大荒縱橫九萬里,奇珍異獸多如牛毛,一隻普通巨鶴便叫爾等畏懼不前,着實不該。”
皋陶一怔,旋即心領神會,微微點點頭,以示認同。
夏禹年紀雖輕卻也成熟穩重,能夠統領十二聯盟,不單單是因爲乃父白馬鯀,還有他深沉內斂的心智。
這點令皋陶甚是欣慰。
羣雄一愣,有幾位見過軒轅神鶴之人更是驚疑不解,不知道少主此言何意,紛紛往他瞧去。
藍衣伮對於夏禹順着她心中意思走很是高興。
旋即聽得夏禹朗聲道:“今日水妖奸細獨闖南荒,我等在此集會應竭盡全力剷除妖孽,若不然縱虎歸山放龍入海,日後必定後患無窮!到時各族被屠,族人或死或奴,應該不是爾等希望看到的吧!”
他一番話擲地有聲,字字如錘,砸進羣雄心口。
當即就有幾人大聲道:“追隨少主,剷除妖孽!”
要不說人不撐鼓動,尤其面對自己生死存亡極大利益面前。
夏禹霍地大喝道:“妖孽還不束手就擒。”
身形猛地往前一邁。
衆人頓覺氣浪四下掃蕩,幾位長老首領登時臉色難看,驚疑駭懼。
皋陶傳音於他,急道:“不可!不能傷他性命。”
象巴圖從喉嚨裡掙扎着發出:“少主饒他……”
卻被藍衣伮一使勁勒的哼哧哼哧,說不上來。
當是時烏雲遮月,明暗參半,青銅盆中火焰吞吐,絲毫不減,山風吹來,呼一聲高高竄起,直如火龍狂舞。
夏禹黑髮飛揚,白衫鼓舞,慢慢朝蕭可逼近。
忽然間蕭可覺得此人有些熟悉,但他如山嶽橫移般逼來,每走一步都令他胸悶煩躁,頭痛欲裂,丹田氣海猶如東海夜晚的潮水,澎湃怒卷往岸上狂拍,憋悶難受。
意識到這是穿越以來遇到最厲害的對手,夏禹!
白鶴呼地掀起大風,朝夏禹拍去。
夏禹拂袖一揮,盪開氣浪,喝道:“大膽妖獸,還不滾開!”
說着,銀光耀舞,繞着雙臂滾滾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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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白鶴悲嘶鳴叫,翎羽紛飛,撲哧撲哧往後退去。
“什麼夏禹,如此是非不分。”
雖然對方是歷史赫赫有名之人,也心生怒火。
身形方動,夏禹霍地一掌猛然劈出。
銀白氣光耀如日月,嗡地疾竄起三丈長滾滾氣浪,衆人呼吸一窒,驚詫疑然。
還沒回過神來,眼前忽然銀光大作,什麼也瞧不見,猶如置身北海雪原,到處是白茫茫。
幾位首領、長老臉色瞬時變得訝異,愣愣不語。
銀光氣浪如箭掃射,羣雄頓覺身上臉上火辣辣生疼,彷彿無數柄匕首割破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