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你們如此恨秦墨,那麼秦墨想問問在場的各位……秦墨到底有具體做了什麼有損赤水村村民利益的事兒麼……!”
此刻的秦墨,如同風中的一朵傲菊,又如同臨風霜不迫的節氣清高的松柏……
既然,人心不饜足,她又何必忍讓。
“你只是不明着做,你是妖女,背地裡還不使壞——!” WWW●тTk an●C○
人羣中突然又有一道尖利的女聲,那語氣似氣急,一副氣急敗壞的語氣……
秦墨只不看其他人,眼底一片烏鴉鴉的人頭,她已經不想再看,人心,自古以來就是如此,嫉妒憤恨之下的人,是會失去理智的,自己還何必執着……
“就是就是,她有妖法,她啊,那屋院裡的菜,你們看見了麼,之前她娘在的時候,也沒見那地上能種出什麼好菜來,可是,就這麼一經她手裡,去年,就截然不同了,那小青筍,白菜什麼的,居然還長了葉子,那青筍的杆子都有臂長——!”
只是不太粗,只是本來就是來怨懟的楊大嫂沒有細說出這句來……
但是,就算那青筍杆子不粗,在村中人眼裡來看就已經很不錯了,那地本來就分的是最貧瘠的一塊土地,靠着地溝最右邊,每次乾旱的時候,就裂開大口大口的縫,那秦墨媳婦在的時候,每次種了菜,還辛辛苦苦的幾天一次去山中背水回來澆灌,可是這菜這沒種出啥好來……
那菜苗,有的還活不了。
她曾經看秦家媳婦在的時候,也種過那青筍,最後硬是隻發了幾片葉子……
只因爲那土壤太硬,沒水,土質也不好,是正宗的黃泥地……
古代人會知道土質不好,卻解釋不出來來爲什麼不好,現代人就知道是因爲土壤缺肥料,有機物或者無機物,但是那黃泥地有多差楊大嫂是知道的……
這秦家媳婦從來種不出啥好菜來,可是這換了個人就不一樣了……
這妖精,才八歲的妖精,居然能把那青筍栽種的那麼好……
長那麼長的杆子,那菜葉吧,她每次進地打豬草,次數多,時不時就盯着秦家那菜地,好多次看秦墨就在那塊菜園地裡面摘青菜葉子去煮飯吃……
可難受的她……就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是有了什麼本事兒,要不就是法術,居然讓那**的黃泥地硬是長出東西來了……
你說奇不奇?!而作爲一直在旁邊本來想要等着看可憐巴巴的這家人的菜地鄰居,又怎麼能不氣……
氣,楊大嫂是氣……
氣的她真想把那菜給秦墨鏟了……
一開始還和胡大嫂子打賭說笑來着,最後的結果竟打了自己的臉……
還說這不是妖術?!
所以,這楊大嫂是不服氣……
菜地?!這楊大嫂不說還好,一說秦墨便又意識起來了……
原來這老婦人就是嫉妒自己上一季種的比之前這土地上種出來的菜要出彩……
這種菜,土地土質不行,難道就不能拿別的東西改善麼……
這些人,因爲知識不夠,智慧不夠,所以,愚昧的令人可笑……
“妖女,滾出赤水村……”
“是的,該叫村長,叫村長帶頭,把這妖女趕出村子,否則我們赤水村就不會太平——!”
而面對這些呼喊叫罵,秦墨轉過頭去忽然笑了……
‘哈哈哈……’一番大笑,那聲音嘹亮刺耳,不知是悲是怒……
那些在她前面憤憤叫囂要打死,又是趕出村子人便被這不合適宜的突然發出的詭異大笑給嚇住了……
這笑聲,本來發出來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而就帶頭的幾個,都突然停止了叫囂,甚至那腳步凝滯不前,臉上帶有懼色
“你們說我是妖女——!”
“當初帶你們編那些竹製品編了賣錢的是誰,當初雖然我把這手藝傳出來,但是多少家裡因爲學會了這個偷偷在屋子裡編了賣錢!我家裡請工人,這村子裡有幾個沒有收到我出的工錢……楊大嫂子,你丈夫,你兒子,難道不是來我這裡學了手藝,然後偷偷的砍竹子編了那些東西出去賣,你們那一個月都吃肉的錢從哪裡來的——!”
“嗯?!”
衆人聽到秦墨這番指責和控訴,便忽然都呆着腦,恍惚間覺得,是有這麼回事兒……
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秦墨這一道聲音下去,之前的那些嘶喊聲便都自覺的沉下去一多半……
便還有少數人鬱着一張臉表現的不服氣的模樣……
“楊大嫂子,你說是不是,還有你,胡大嫂子,你家裡的那個筲箕,難道不是你二叔給你編了用麼,你不是也用的挺好,連連說好,都捨不得用壞麼,怎麼,心裡難道之前就沒想過,這東西是妖女的傳授出來的手藝用不得麼……還有你,李大嬸子……你——!你——!”
秦墨一眼便從人羣裡看見幾個熟悉的曾經受過這項益處的身影……
便都擡起手指指了過去……
這些被秦墨點到姓名,指到人頭上的人,便心裡都羞愧了下來,有的低着頭逃避,有的便將目光轉到外面去假裝不在意……
那人羣一下子安靜了很多……
香香還在秦墨懷裡哭的很傷心,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多人要欺負自己的姐姐……
自己的姐姐……
好擔心姐姐……
而秦墨一手緊摟住了香香,保護她,另一邊,繼續剛纔的言辭……
“好,你們不說話,那我接着說,妖女是幹什麼的,在你們的解譯裡,就是來害人,是來傷人的……那好,你們叫秦墨是妖女,秦墨何曾傷害過你們一毫一物,割過你們的肉,還是喝過你們的血,我做的,我是賺了錢,但是,又礙着你們的何利益了?!我出錢,出人,出力,將山中的水引下來,你們缺水,來這裡取水了我說什麼了麼——!”
衆人又俱是一愣……然後便還有幾個,自知道欠人比較多的,便乾脆的將頭埋下了……
秦墨大義凌然,看着面前那一張張逐漸在自己面前漏出慚愧表情的一些臉,明明是曾經還那麼熟悉的人……
就這樣看着,心也好冷……
秦墨沒有將話收回去,反而將該說的都說完……
“出錢出力的時候,你們一個個,一戶戶,百般推諉……”
秦墨的眸色忽然便的暗黑,那眼底就一排凌厲的色划過去,從衆人中站在前排的幾個一開始叫嚷的最厲害的幾個人的臉上划過去……
此刻的她,底氣十足……
“你們不願意做的事兒,不願出的錢和力,我都不勉強你們,我修了水管,把水從山中引下來,爲的是啥,還不是村中遇旱,家家戶戶用水難,我一個人做,花錢,費力,結果由着你們受用,但是,你們呢……你們這些秦墨平時敬重的長輩,口中都叫着叔叔伯伯,嫂嫂大嬸的人,說好的是一個村的,要和睦鄰里,團結友愛,可是,你們做到了哪一點呢……把平時僱傭你們家勞力,給你們家發工錢養家的人叫妖女?!把日日夜夜辛苦勞作給你們引水澆灌農田的丫頭叫妖女?!如果我是妖女,我還站在這裡由這你們打罵叫囂扔石頭甩泥巴?!如同你們說的,我要是會做法,早就把你們這些對我不尊重的平民扒皮飲血了……!”
秦墨義正言辭,有理有據的一番話,字字誅心,早就已經刺到這些村民的心口上去了……
此刻,便的確再沒有人大聲叫嚷了,連在底下小聲議論的都沒有了……
幾十數百人竟站在原地,木若呆雞,有的你瞟我一眼,我看你一下,眼神交流,各自都暗暗露出心虛……
有的搖頭,有的低頭,有的便不願再發聲音……
“既然如此,那爲什麼那些我們不懂的事兒你卻懂……!”
如此,人羣中,靠前第二排的位置,便又有個面向老實,神情糾結的漢子,擰着眉頭眯着眼睛看秦墨……
這人一問話,剛安靜下去的氣氛,又有些紛紛碎語,人羣中便又製造起不小風波。
而秦墨對這個人眼生。
這旁邊的李二嬸子一向是不受這些人情話左右的,心很堅,於是便朝秦墨冷哼一聲……
眼尾流出一股輕蔑……
而秦墨,自然是感覺到人言又要起……
也立馬冷哼一聲,小小的身板站在那裡,面對百來號比自己身材大很多的村民,氣勢一點不減……
“你們不是說妖女麼……妖女是來幹什麼的,是來害人的,我既沒有害人,而且助人,所以,既然你們已經問了,我也就不隱瞞了,我倒不是什麼妖女,我是受神點化,我是神女,所以,你們以後都對我恭敬點……!”
“神女?!”
人羣中聽見這兩個字不少人便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步子也紛紛後退……
彷彿站在面前的是什麼青面獠牙的鬼怪……
他們常常去廟裡拜神,土地有土地神,廟裡有花神……
‘神’這個字,聽到就讓人那麼的敬畏,以至於有的人一聽到秦墨說這個字,腿一下就軟了,臉色都變了……驚恐的看秦墨,是真的那一刻懷疑這秦墨真得是神女呢……
秦墨這知道這無厘頭是玩大發了……但是,如果他們硬是要聽一個解釋,而自己又沒法解釋,而且,他們如此敬畏鬼神,就說自己是‘神女’又怎麼了,總比當妖女好吧……
“怎麼辦……怎麼辦……”
有的人幾乎絲毫不懷疑秦墨話裡的真實性,立馬就慌了神,便驚慌失措了,一連向周邊的人發問。這不得了,萬一秦墨真得是神女,會那麼多他們都不會的東西,那麼這下得罪了神女要怎麼辦……?!
而有一部分人對秦墨的話抱懷疑的態度,表情將信將疑……
而還有一部分人面無表情,劉二嬸子便不信秦墨的話,在旁邊冷哼了聲,側過身去……
這些人,啥都敢亂來就是畏鬼神,連楊大嬸子家裡都拱了竈神菩薩,所以,秦墨說自己是神女,那一刻自己也慌亂了,轉眼間也有些畏懼,生怕是真得罪了真神,其實神鬼本就來人的心中,如果是平時自己秦墨向外人的人傳這些話,只怕被外面的人當成傻子,笑料,一笑而過而已。
可是今天是她們主動因爲嫉妒找上門來,之前也發現秦墨身上這麼多詭異的地方,所以才叫了妖女,可是此刻秦墨說自己是受了神的點化,是神女。於是這些人是自己嚇着了,相信了……
“劉大叔,現在怎麼辦啊——!”
騎虎難下,此刻這些村名倒是彷徨了,這村中的劉大是這裡面家底心裡都最紮實的一個,人的長的五大三粗,身材
三粗,身材魁梧。
村子裡面還是有號召力的,女人們此刻一牽涉到鬼神都虛了……
便有人轉頭問這劉大,今日他們家兩口子都來了。
本來還說是要把秦墨打死或者趕出去……
可是事情忽然反轉成這樣……
一個聲音喊了‘劉大叔’便衆人都紛紛將目光移過去,聚集在中間的看起來的確身高出衆的劉大身上……
這劉大今天穿着一身青色麻布衣,因爲那衣服洗的次數過多,已經掉色成了略帶土黃的顏色……
這劉大人是面憨心不憨,此刻,沉默須臾後,隔着人羣眯着眼,複雜的眼神久看了一眼秦墨。
而秦墨對他的目光迎着趕上,直迎不諱,而被秦墨的眼神凌厲的逼視,這劉大終於不是紫薇的將自己目光轉開……
“要不,這事兒,問問村長如何處理吧——!”
半晌,這劉大發話,這棘手問題,便要轉眼扔給村長……
村長?!衆人又是一愣……
“是啊。這人趕走還是不趕走,到底還是村長有權力說了算,他說一句,我們就都服……!”
“噢——!”衆人似乎聽這樣一說,恍然大悟。
轉眼間也覺得說的在理,到底這個村,還是村長最大,什麼主意,到底不能少了村長這一份子……
人羣中終於各自鬆動了舉止……
可是人們轉眼才發現,今日的這一聚鬧,村長並不在列啊……
村長現在在哪裡?!
“你們在這裡看着人,看着這妖女,我去請村長——!”
人羣尾巴上,一個長的瘦長的黑褐色皮膚的小夥,便生動的要跑出去,主動提出要去找村長……
衆人哄嚷中,也沒多少人注意。
直到小夥子都跑遠了,才知道已經有人去請村長了……
秦墨就站在那裡等着,不卑不亢,一個瘦小的身軀,擋在自己院路前,也不讓誰進……
身軀雖小,卻有列於泰山而不崩的氣勢。
如果秦墨真得是妖女,那村民私下處死也沒什麼,但是如果證實了秦墨不是妖女,這些殺人的人也要被告官的,所以也沒有人敢亂來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終於有了一個青色布衣的身影,穿着一雙黑色的元寶布鞋施施然遲來……
這身影,這臉孔,果然是村長,秦墨站在哪裡,略墊了腳尖,掠過衆人的遮擋,然後向外看去……
“哎呀呀,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啊……當衆圍毆,鬧事兒啊……!”
這村長,步子穩健,還沒走攏,便有一道不耐的聲音入耳……
這聲音雖不太,聽在秦墨耳中卻很清楚,秦墨的脣,脣角分明的勾起一個笑意,一閃而過。
並不被衆人察覺……
“村長。這妖女……!”
大部分的人都是聽了慫恿覺得秦墨是妖女才聚集到村尾聚衆鬧事兒,可是卻不想,這村長似乎語氣是在責備他們……
終於,村長走進,隔着人羣,眼神怪異的看秦墨一眼……
帶着點責備又帶着點心虛……
只是一瞥,立馬又朝那人羣轉身道……
“你們一羣人,就看見一個丫頭興起了家眼紅不是麼,你們心裡的那點小九九,如何又能瞞的過我——!”
村長對這衆人說的這番話,其實倒有些令秦墨驚訝……
從村長剛出現時說的那句話,她心裡便已經明白了,這村長請來是明顯偏向自己的……
而秦墨以爲一邊是一個不起眼的她,一邊是村民,按照現在的力量,無疑村民的力量是比秦墨大的……
一想依照村長的性格,秦墨以爲雖然偏向她但是會以和稀泥的解決方式安慰羣衆。
卻不想,村長這兩句話,卻講的格外的露骨和犀利……
然後,這幾句話,卻讓的確是得了這個心病的帶着鬧事兒的幾個人心虛了……
於是,帶頭的幾個這次到是真的嚥了聲……
秦墨也不得不相信……
這村長的話到底還是有信服力的……
“可是……!”
剛把村長請來的小夥,倒是一肚子委屈……
“可是什麼可是……你家地裡的麥子裡的草都除乾淨了麼——!”
村長用責備的語氣嚴厲的打斷。
“這季朝廷要收糧,可不是會向去年那樣荒年免徵收了,有時間不去好好灌地幹活,年紀輕輕的來這裡湊什麼熱鬧——!”
這村長便是將那小夥子,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而村長的話,似乎也對其他參事兒的人同樣有效果……
不少人也覺得村長的話在理兒,秦墨在與不在這村裡跟他們有什麼關係,秦墨的恩他們沒有得,秦墨也沒給他們罪受,說到底,還是經營好自己家是正經……
朝廷一年分夏秋兩次徵糧稅,這不好好幹活,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去啊……
不少跟風而來的人聽了村長的話,便舉起來時手中就拿起的鋤頭,搖着頭,扛肩上,便離開了……
轉眼就走了幾個人。
“可是她說她是神女——!”
而似乎被村長罵的這小夥子還不甘心,見別人走了,自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到底是沒有長腦袋的小夥,這村長看的又急又氣……
便跳起來氣急敗壞的罵
“她是神女是鬼女跟你有什麼相干嘛,你告訴我,你在這裡罵,鬧了,你家裡的糧食會多出來一顆麼,人家家裡還能吃肉你吃的起麼——!”
這小夥被村長逼問的傻傻的直搖頭……
“那還不快去幹活——!”
村長的聲音都急的變了樣……
“噢——!”這小夥子似才反應過來,便扛着肩上的釘耙走了……
似有人終於明白的村長的苦心,果然那些來的時候拿着鋤頭鐮刀的人,都紛紛搖頭便走了……
別妖女沒打成,殺人傷人還是犯法的……
而且村長的態度對這些人來說還是很重要的,有號召力,因爲信服,畢竟是全村選出來的,既然村長都叫了走了,沒替他們說話,便肯定了村長並不討厭這個丫頭……
所以自己也便走了……
轉眼間,人散了一小半
“你們還不走,還在這裡幹嘛,看人家只是個丫頭,你們好欺負,你們這樣鬧事兒,傳到隔壁村,要是被別村子說了這村裡出了妖女,你們臉上有光?!你們心裡不就是看人家現在修了房子,你們心裡嫉妒難受麼,李二嬸子,你家瓦房吧,那磚還請人燒製過的吧,你們一個個那房子又不是比別人差,還心裡不高興個啥呢……!”
終於,村長這三言兩句,李二嬸子終於撇了一張黑臉過來,似乎還是略帶不甘心,頓了頓身子,果然轉身走了……
李二嬸子一走,帶頭的幾個,見村長在這裡似乎站的也不是她們這邊,這些女人都是極會看那事兒的,那風向往哪轉,便自己跟着轉……
李二嬸子一走,然後接着就是被秦墨狠罵過的楊大嫂子,到底也在村長多少年,兒子媳婦都有了,在村裡也有些拔尖的戶,本來就被秦墨罵的心虛……
而村長的話字字壓到重點上……
彷彿再留這裡也是自討沒趣,也腰一扭,便賭氣轉身走了……
這李二嬸子一走,楊大嬸子屁股一拽,剩下的七七八八見不成事兒了……
便終於紛紛的離席撤場……
今天的一鬧,也就算是無果而終了……
半柱香的時間,人就走的乾淨……
只留些場地上七七八八扔的小石頭,泥巴……
香香嚇着了,被秦墨從懷裡放開時,許久人都回不了神……
便愣愣的……
“秦墨,你沒事兒吧——!”
一直沉默站在旁邊陳剛,見這一幕終於歇場,所以沒發生什麼大事兒,自己便鬆了一口氣。
秦墨便轉身朝那陳剛疏了口氣,笑道“沒事兒——!”
一瞬間,陳剛盯到秦墨臉上,看見那張面對如此大的風浪還是處變不驚的一張臉,神情竟然有些恍惚……
別怪那些人疑惑,其實連他自己,有時候面對秦墨的時候,都覺得,這行爲處事兒,心智心力真不像是一個八歲的孩子。
“村長,今天真得是謝謝你解圍了……進屋喝杯茶吧——!”
完了,終究還是要感謝面前這個七尺長的男人……
如果不是他的三言兩語,今天這事兒恐怕還沒完呢……
看這架勢,旁邊的陳剛神情一愣,秦墨和村長的關係看似還蠻熟呢……
村長倒是穩得住,眼瞅了瞅秦墨這院子裡三條地基上這些在挖這地基的人……
面色冷了冷,乾脆的擺手道
“不了……我今天來,是爲了我們整個村子的聲譽,倒不是因爲你,你自己以後好之爲之吧……!”
說完,村長又擡頭看了看那三條地基上的勞工,很有範頭的假咳了一聲,然後背過身去,便走了……
秦墨立馬恭敬的點點頭,讓出一條路來。
然後村長揹着手,便大搖大擺的朝來的路上走去……
“今天真是驚險啊——!”
看村長的背影走遠,想起剛纔的情景,陳剛不得不唏噓……
而秦墨的同樣站在原地,看村長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裡也有同樣的感慨,但是面色卻是冷的……
今日的恥辱,有朝一日,只要有機會,她就會討回來的……
這些人,這些臉孔,秦墨倒都是牢記了……
“好了,香香不哭了。不哭了……人不可以這麼膽小,你以後面對的風浪會更大,你脆弱了敵人就強大了——!”
轉身,秦墨見香香還在抹眼淚,那表情明顯是嚇懵了,也心疼,卻將她摟在懷裡,更多是寬慰……
其實,早點讓香香看見這世道殘酷的一面也好,免得讓她總認爲人心都善,便做事兒說話不長心眼……
今天這事兒應該也還有個來源……
但是秦墨便不知道就是香香在井邊說的那句,本來秦家動靜就很大,一系列的事兒還修房子已經人人側目了,香香的話無疑就是最好的催化劑……
便讓那些嫉妒的人不顧一切了……
村長,只是經過這件事兒,秦墨倒覺得,這步棋走的好……
晚上,做工的匠人吃完飯便回去……
也送走了陳剛,夜幕漸漸降臨,收拾好鍋碗,然後就合上門……
往常這個時候,秦墨便和香香一起睡覺了。
可是今天,把被子給香香蓋上,秦墨就守在牀邊,給香香理頭髮。看她睡……
香香一向這個時候就要睡的,此刻睡眸迷濛
“姐姐,爲什麼你還不睡啊——!”
秦墨睜眼看她,笑“姐姐待會兒睡——!”
似乎很安心,小丫頭腦袋一歪,便轉頭過去了……
而秦墨在牀頭看已經睡過去的小丫頭,幽幽的眸子看了許久,又過了許久,拿下來撐在牀沿的有些痠麻的手,然後起身去。
鎖了門。
夜晚的空氣有些涼
而一擡頭……
夜幕暗黑,天跡不明,這時候,大家家家戶戶都已經吃過晚飯了吧……
而這時候去找村長,正好……
白天礙着人多,村長知道,秦墨也知道……
所以那話說的極其隱晦,可是秦墨卻聽得出這裡面留的餘地……
這時候,四周都沒有什麼人聲,時間正好……
秦墨摸着夜色,按照自己腦袋裡上一次去村長家記的路線走……
過村尾,村中,然後經過村頭,秦墨看了那老槐樹下的石磨子一眼,只怕很晚還有人在那裡推磨磨粉。
但是,一路都靜悄悄的……
走到村長家門口,秦墨便輕叩外面的門……
‘咚咚咚’叩了幾聲
然後‘哐當’的一聲,門從裡面拉開,燈下露出一張國字臉來……
“秦墨啊,你這機靈,我就知道你晚上會過來——!”
秦墨自己將門推開……
見村長笑的爽朗,自己的心也忽的放鬆下來……
“胡伯伯,今天還多虧了你呢……!”
還是在上次的中堂,秦墨在圓桌邊撿了一個凳子就坐下……
“來——!”這胡瑞倒沒有第一次的見外,這次對秦墨倒顯得熱情些,從桌上撿了個杯子,先給了秦墨一杯熱茶……
坐定之後,等秦墨喝了一口水,村長才略帶沉思的目光移向地面別處,手指輕叩桌面,彷彿略揣心事兒的樣子……
而片刻,秦墨便聽他慢吞吞的說道……
“你倒不用謝我,雖然我對你的一些能力也諸多不解,但是上次你給我母親治病給的藥方,結果真見效了,今天咱們算是一報還一報,抵平了……!”
“怎麼是扯平了呢,胡伯伯今天可是救了我一命呢,這救命之恩哪裡是一張藥方就能扯平的。!”
秦墨便在旁邊瞎扯……
“胡伯伯今日的慷慨解圍,秦墨只怕這份人情重的還不起……”
這村長一聽秦墨如此說,本來的戒備倒是立馬消去了不少……想來這還是個善類,至少懂得感恩。讓人放心不少……
“你說,你上次拿的那個藥方,到底從那兒來的啊,還真神了,我母親用了藥,病真得是鬆懈不少,這病啊,想之前,爲了讓病緩解,一家人四處求醫,這方圓的大夫都差不多問完了,終日都是湯湯灌灌,就是病不緩解……愁人的很,可是自從服食了你給這方子上的藥,母親的病那效果顯著……真真奇了——!”
村長稀奇,一談到這個眼睛都亮了。
到底還是秦墨這個藥方好,並且還沒收他們一分錢,如此怎麼能讓村長不感激……
夜燈下,不管村長怎麼說,秦墨都是一副含笑得體的表情,而此刻,提到這藥方,村長的眼睛竟然在發亮……
秦墨想來,可見這副藥,治好的不僅是村長老母的病,更多是村長跟自己的關係……
“胡伯伯,我不是說了麼,那方子有效,那是爹爹臨走前,一位懂醫術的友人贈的方子……他父親也得了這個病,也是花了很多年這藥方才配成——!”
村長聽的一愣……
“那你現在這位伯伯呢,我想當面謝謝他——!”
“那位伯伯啊,在他父親過世後,也不知道去那兒了,可能走的跟我爹爹一樣的路,也有可能,閒雲野鶴去了……!”
一聽人不在了,村長臉上那激動的神情才落寞了下來。
若有所思點頭道“原來是這樣……!”
“還真多虧了那藥方了……!”
秦墨心裡還想着,這村長似乎很少在外人面前露出他的本來情緒呢,這看來,他倒是真在意這張藥方的……
只是,對秦墨來說,治這種病並不當啥。
“胡伯伯,我眼瞅着,你眼底有青色,是不是最近有什麼煩心的事兒啊——!”
隔着距離,秦墨的確看見村長眼下有兩團烏青,似乎是覺沒有睡安適。
“你能看出來——!?
聽秦墨問這句話,這胡瑞的情緒倒反應了過來……
“胡伯伯是不是忘了秦墨曾說的了,那爲行醫的伯伯臨走前,秦墨曾在他麾下學過幾年醫,胡伯伯眼下淤青鬱結,可見是氣鬱沒有休息好……”
“唉……”這胡瑞嘆息一聲
手掌中的袖子翻過來又甩過去……
“胡伯伯有什麼難處可以講出來,秦墨能幫助的定當幫忙……!”
秦墨說的一臉中肯……
這胡瑞繼續嘆氣,擺手……
“你一個丫頭,能幫什麼忙啊,而且,這事兒,並不好對外人啓口……!”
一說罷,這胡瑞才又連連擺手,依然眉宇深鎖的模樣……
“是胡伯伯信不過秦墨的嘴風麼,秦墨雖然是小丫頭,但是看胡伯伯焦心,秦墨的確想爲胡
的確想爲胡伯伯分憂——!”
而秦墨說出這句話時,村長挑眼把秦墨一掃
“分憂?!你!”
半晌,這村長又彷彿是放開了什麼……
“哦,你學過醫,問問你也無妨,你說這女人越往後長,年紀越大了,怎麼樣能讓這張臉,更持久一些——!”
這村長說話的語速有些凝滯,似乎思慮了很久才決定托出自己想說的……
秦墨聽他的話凝神……
“持久一些,你是說外貌?!”
村長的臉爲難的擠成了一團……
秦墨突然釋然
“胡嬸子今年已經四十又幾了。胡伯伯不是那麼重視外貌的人,斷然這需求的對象就不是胡嬸嬸了……”
秦墨依稀記得,這村長是有個女兒,據說還年輕,相貌也還不錯,在一個員外還是鄉紳家裡做姨太?因爲就是替這位女兒問的……
果然,這家人,爲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把自己的那麼年輕的女兒送去給老頭做小妾。
估摸着這小妾那青春也總要一天天逝去的,怕失了寵,連帶自己一家也沒有了靠頭,所以是幫自己女兒打聽駐顏的方法……
這父親當的,還真是夠奇葩的……
怪不得那老母親躺在病牀上,都在拿自己的孫女耀武揚威。
“如果不是胡嬸嬸,那麼是胡伯伯的出嫁的女兒了——!”
秦墨這一問,倒是讓這胡瑞哽住了……片刻,頭低了下去。
“嗯……呃……”
似乎是想要承認,又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己是個大男人……
秦墨見他爲難的那樣,早知道賣女兒現在又才矜持,便假意笑道
“胡伯伯不用焦心,你這樣來問秦墨啊,還算真得問對了人了……”
“當初秦墨我啊,倒是粗略的聽伯伯講過一些這方面的保養方法,我回去,拿了東西整理出來,然後胡伯伯準備紙筆,我便一條條寫下來,而且,看在胡伯伯如此關照秦墨的份上,明天晚些時候,秦墨再送一瓶東西來,就拜託胡伯伯幫我轉交給大姐兒,這東西對駐顏啊,倒是極好——!”
秦墨說的甜膩……
而村長此刻擡起頭的眼眸驟然一亮……
“當真……!”
“我們兩家,還有什麼當真不當真的話——!”秦墨也發現了,這村長,就是給甜頭的時候眼睛就發亮……
那一雙眼睛,**深的可怕……
不過能結識這種人也好,有他在,自己在赤水村怎麼混便有這個背後勢力撐着……
如此想,秦墨之後便三言兩語結了總……
時間也不早了,天太黑路都看不見了。
便道了擾,一路往自己家轉去……
回去時,香香睡的正香,門一開就聽到輕輕的均勻的呼吸聲……
秦墨小心翼翼的用從在竈臺邊的火摺子,輕輕取了,吹燃,點燈……
燈光下,看見香香那胖胖的臉蛋上整齊鋪下來的睫毛……
睡的真香啊……
秦墨感慨,而自己,還要想想怎麼給村長交上那份滿意的答卷……
秦墨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根稻杆子,做沉思狀的在桌子上亂劃……
駐顏術,其實古往今來都沒有,要保養,還是有方法的……
女人,內最重要的是氣血。
然後外補膠原蛋白……
當然日常生活的取材也必不可少,淘米水可以使人面白,用黃瓜敷臉能讓臉光滑細白……
這秦墨小時候試過……
管用……
膠原蛋白是最重要的,一般從動物的皮,腳爪子中提取……比如豬皮豬蹄都是補充膠原蛋白的好材料。
而秦墨自制的蘆薈膠,自然更是會有效果。
在這沒有蘭蔻,sk-11這種護理營養液的時空來說,一瓶蘆薈膠就能讓其感覺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