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秦墨也覺得,雋娘這種丈夫的確是惱人,但是,這番話給自己,男人,男人,她腦袋裡還沒有概念,她這具身體連十歲都沒滿,現在去考慮什麼男人啊,實在是想象不到自己未來的男人是怎麼樣。
嘆了氣後,雋娘便回去,秦墨秉着夜燭,便去了後院,做自己每日要做的事兒。
煮飯,洗碗,然後進研發室看自己培育的各種美容護品。
還有,今天帶回來的土壤和胡豆,先把那些泥土倒出來,然後在自己想辦法一步步分解分析。
這古代,沒有現代的測試儀,所以,要測出這土壤含有的各種養料和微生物,通常包括速效性氮磷鉀和土壤ph以及與之有關的土壤石灰需要量等項目;某些微量元素有時也列入測試範圍,這些是非常困難的。
秦墨只能回憶自己曾經學到的一些專業知識,想辦法逐個一一破解。
土壤測試方法因土壤性質和實驗室條件而有不同,但後來年代以來有漸趨統一的傾向。
主要測試項目有:土壤速效氮的測定土壤速效氮是指土壤中的銨態氮和硝態氮,其含量低而易變,在秦墨穿越前,仍缺乏較爲理想的測定方法。一般國家常以水解性氮的量作爲土壤供氮能力的指標。
然後就是土壤速效磷鉀的測定。即是土壤速效磷和鉀常以提取劑提取測定。由於土壤溶液中的速效磷鉀與土壤中呈吸附狀態有效磷鉀間建立有一定的平衡,故用提取劑提取出的速效磷鉀只是土壤有效磷鉀總量的一部分,但已能明確反映有效磷鉀的總量。目前測定酸性土壤速效磷,一般用氟化銨法或雙酸法提取。測定中性和石灰性土壤速效磷多用碳酸氫鈉溶液提取。速效鉀的提取以中性的醋酸銨溶液較爲普遍。
但是,現在秦墨需要的東西都沒有…
然後就是土壤ph和石灰需要量的測定。土壤ph是土壤酸度的一個強度指標。
用土壤溶液中氫離子濃度的負對數表示。也可通過分析土壤中鹽分含量的變化來測定ph。
而石灰的需要量,作用也是在平衡土壤的ph值,如果沒有石灰的條件下,用草木灰也是可以的。
而秦墨之前在自己的菜園地裡便使用了草木灰,草木灰是鹼性,其實在當時秦墨並沒有測定土壤的鹽分和ph值的狀況下,使用草木灰是有一定風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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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墨當時看重的就是草木灰裡面含着的微量元素,這灰爲植物燃燒後的灰燼,凡是植物所含的礦質元素,草木灰中幾乎都含有。含量最多的是鉀,以碳酸鉀形式存在;其次是磷,一般含1。53;還含有鈣鎂硅硫和鐵錳銅鋅硼鉬等。不含有機物。
所以,秦墨使用時掌控了一定的量,讓它的作用發揮是利大於弊。
而對這土壤的檢測,一兩天是完成不了的,而秦墨也只能盡力。
如果這正確的結果拿出來,秦墨便可以通過這土壤中的有無,適當的添加沒有的養料,中和或者減少某幾樣元素過多的結果,以達到一個土壤酸鹼平衡,土質較優的狀態,從而種出的莊稼,纔能有好的收成。
也讓那些辛苦了一年半年的農民,有一個好的收穫。
老實說,這赤水村的村民,在秦墨看來,素質的確不怎麼樣,待她也不夠寬容,不夠好。
但是誰叫自己一穿越過來,這戶籍就落在了這裡了呢。
讓這些人過的太窮,也倒顯得自己自私的很。
她秦墨,其實內裡本就不是什麼善茬,也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但是這也有時候看自己心情。
誰叫她偶爾還喜歡沽名釣譽一下呢
就當自己發發善心,既然老天把她放這個窮村子,她就當着打發打發閒餘時間,幫幫這些人。
那胡豆,秦墨將那角兒剝除來,的確是缺水惹得。
看得出來,這地裡的養料也不夠,這根系都不發達,而這根鬚也是細長細長的。
這是,剖析這一切,還都得花時間。
忙到深夜的秦墨,只聽見那外間打更的已經敲了三聲,才知道已是三更天。
然後才秉着燭火,一隻手揉了揉自己酸脹的肩膀,拖着懶懶的步子去睡覺。
“東家,你說的要管賬的,還有做日常的丫頭,我都挑來了。”
“這年頭,要買兩個丫鬟並不容易,你說小的還好,這大的,大都留着嫁人的年齡了。倒如果是招女工,那到底還簡單些。”
秦墨便瞪了那雋娘一眼。
她沒有說聘用人,她就是要買,買了的人來,便可以終身跟隨自己,服侍自己,目前,她自己的確還有很多事兒需要人打理。沒有一個能賣命的不行…
而雋娘被秦墨這樣不客氣的瞪了眼,便自知講錯話,輕捂了嘴,垂頭站到一邊。
這羣丫頭子裡,大的有十多歲,小的只有七八歲。
還有父母自己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領到這店中來,然後拱秦墨挑選,用以賣賣。
管賬的,她並不在意,只要是個能識字,能算賬的即可。
只是這丫頭。
秦墨坐在店內的一張紅色交椅,齊刷刷的看了一眼地上。
站立各式各樣的人兒。
秦墨便瞟到右末的一個將頭低垂着的丫頭。
剛纔秦墨在看這邊時,她便將頭擡起,大膽的看了秦墨一眼。
以爲秦墨沒看見,只見秦墨目光挪了過來,那丫頭又趕緊的將頭埋下去。
只看了一眼,秦墨的眼便微微眯起。
“你叫什麼名字。”
秦墨便眼意識那丫頭站出來。
呵,再這樣一站出來,秦墨才瞧見,那眉宇間竟然有股隱隱的戾氣。
這丫頭梳着雙丫髻,年齡不過十五六歲的,就這樣對看,一個坐着,一個站着,那姿態也比秦墨高出很多。
上身穿了鮮紅色麻布小衣,下着一條青色的直筒長褲,褲子的下面繡了一圈青枝紅花,身上穿的很單薄,光着的腳背穿了一雙黑色布鞋。
“你沒有父母親領着來。”
秦墨便側了側身,瞧那邊看去。
“我沒有父母親。我父母親早死了。”
這女子長的不難看,甚至那眉間若蹙一絲戾氣裡還有一股俏麗。
秦墨每次照鏡子,這頰削下巴尖的臉,倒跟自己有幾分相似
秦墨聽她詛咒的那語氣,卻忍不住笑了。
淡淡道:“牙尖嘴利,性子桀驁,不過這脾氣,我倒喜歡”
轉了頭,看向旁邊的雋娘
“雋娘,把那賣身契拿來,我把她買了。”
雋娘驚的一睜大了眼。
“東家,不再盤問清楚,家裡不問問麼,就這樣買了?”
秦墨瞄了這雋娘一眼,略沉的語氣道
“不是你找的這些人來麼,我說了我相信你,以後真出了什麼事兒找你就行了”
這雋娘被秦墨恐嚇的一臉都是蒼白色,隨後果然帶了那姑娘下去。
閔叔已經寫好了兩份賣身契,此刻只帶她下去在契約上籤押。
選了這一個,秦墨又將剩下的人目光淡淡一掃。
又挑了一個五六歲的,比自己還小的丫頭子。
那只有五六歲的那小姑娘,身上穿着一套青色的棉襖,這父親領她出來的時候,小拇指的手還懵懂的擰着,兩攏鼻涕流的老長。
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
秦墨一看見她,似乎就想起了香香。
“好了,其餘的人請回吧。”
只買兩個,其他的就選不中了,而沒被買到的人家,走的時候反而有些人搖頭垂手。
而秦墨見那些一個個因爲沒有把自己子女賣出去而搖頭晃腦的走出門的那些人的背影。
忽然,心裡卻有一絲酸楚劃上來,再過片刻,那眼睛裡竟然有稍稍的溼潤。
到底是這些人日子過的太窘迫,還是這些人人性太麻木,賣親生女兒的事兒卻是上趕着來。
一個丫頭十兩銀子。
秦墨便叫那閔叔給錢。
最後,那得了簽了字畫了押的父親,將女兒的手狠心一丟,捧着那十兩銀子便千恩萬謝的去了。
“爹。爹爹。”
而這五六歲的女童此刻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兒,這父親要丟棄自己,然後才一把眼淚哭出來,然後又哭又叫,便邁着那小短腿就要去追。
可是這店內的門就被那離去的大叔合上…
“爹。爹爹…”
小女孩仍站在地上,看着那門,小手無助的在棉襖上抹着,那眼淚如珍珠一般的一串串的流出來,打在那青色碎花棉襖的領口上。
“不許哭。”
秦墨便兇狠的一出聲,然後瞪着眼,直直的盯着這女孩。
女童被秦墨嚇的神情一愣,整個身體一顫,呆在地上都忘了哭,兩滴清淚還掛在臉上
“以後你的名字就叫念兒,我以後就叫你念兒,你的新名字,記住了麼,我買了你,以後你就是我的人,我的家奴,以後我是你的主人,以後你什麼都要聽我的,要侍奉我,把我當作你的主人,聽懂了麼”
秦墨便是一番嚴厲的眼神和語氣。
那叫念兒的女孩,本來在冷天就哭了一場,然後又見秦墨如此的嚴厲,那哭了半晌的小身子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冷顫。
而秦墨看她那樣,心中也是不忍心。
也不忍再嚇她。
“雋娘,把她帶下去吧。”
直到這雋娘過來,便怕她還惹了秦墨,便飛快的拉了那小女孩的手,一面將她往後院拖去。
直到片刻,雋娘過來,然後站着過來,跟秦墨回話。
秦墨在坐在內堂裡的那張紅木椅上。
卻是在臉色淡淡的喝着茶。
“那丫頭安頓好了。”
雋娘便垂頭過來
“都安頓好了。”
秦墨又偏頭過來,想了一想。
“這段時間,就由你教她,要做哪些事兒。但是”
頓了一頓,秦墨又暗了神色
“到底是小孩子,還是不要操之過急,過於嚴厲,還有,今下午,你早點出去,去市集上多扯兩尺布,買幾斤棉花,把那兩孩子的牀鋪鋪的厚實一點,這天冷,還有,把那御冬的棉襖,也提前多做兩套出來,估計她們來了之後也沒有換洗的衣服。”
“平時做錯了事兒該嚴厲要嚴厲,但是也不能讓那孩子冷着餓着。”
“東家,請容我多問一句。其實一開始,你不是要選那聰明伶俐的丫頭麼,卻買了這麼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回來,雋娘。倒有些不懂了。”
現在跟前面這個女子說話,雋娘從來不敢把她當十歲的小女孩看待,彷彿這具軀體裡住着的那靈魂,心思深不可測,有時候會連雋娘都感覺到害怕,但是,至少這丫頭的心,她看得出來,到底還是多柔軟的。
秦墨頓了頓,眸色有些空靈,隨後才緩緩說道。
“她讓我覺得很像香香。”
雋娘便點頭,然後靜默的退出去。
午後。“開飯了…開飯了…”
雋娘便端了些菜上桌。
而秦墨還內堂埋在那紅木桌上手指撥着算盤算賬。
老遠就聽見雋娘叫喊的聲音。
“閔叔,去吃飯吧。”
秦墨在這邊頭也不擡的說了聲。
閔叔一愣,然後又看了看秦墨搖頭…。
秦墨還在算,今早送張員外家三十盒蘆薈膠,十八盒蘆薈蜂蜜珍珠乳,還有五盒玫瑰香露。
一般大戶人家,那便宜的,十幾錢二十幾錢一盒的,大多是丫鬟用或者那小廝買了送心儀的丫頭,稍微貴一點的幾錢銀子一盒的那種,差不多都是姨奶奶或者太太或者老太太用。
秦墨這生意,到底是每日銷售是很穩定了。
每天幾乎都有幾兩銀子的進賬,恰好這些蘆薈,蜂蜜,除了珍珠稍微花點成本,其他的都沒啥成本。
只是差不多十天一次,就有陳剛,糾結了村裡的兩個漢子,用那牛車,載滿滿的一車蘆薈葉子進來。
這蘆薈這臨水縣周圍都沒有生長,只有挨着赤水村那幾個常旱的村子山坡田坎上纔有。
而當地的人也不知道這植物也何用,那葉邊的刺又扎人,所以村民厭惡的很,若是長在那田坎上便一早就用鋤頭挖了,生怕它在土壤裡那根鬚躥的更快。
所以這蘆薈被大株大株的採,也不會有人發覺近來這些蘆薈葉子有被摘大量減少,很多人只以爲是在除草。
只是這株苗本來生長也快,割了葉子不到半個月,便又長起來了。
所以,村民也懷疑不到這跟這家紅妝店有關係。
秦墨算着賬簿,算着今早幾家從這裡取的貨。只想這一直來銷售真不錯,心裡一直想開個分店。
叫雋娘多找了一個會計進來,把會計都找好了。
城東大部分的街巷都知道這紅妝的存在,縣城裡大多富貴官家也聽說了這個名字。
可是目前紅妝店面確實小,影響力便有限,多開一家,一是打響把這產品的知名度打的更開,而來,兩家店,如果生意紅火,利潤就可以加倍。
只是,這些還是要從長計議…
“哎呀,你蹭了我座兒了,這菜怎麼都這麼小氣,就是一些肉絲,肉片。就連一個大菜都沒有…”
秦墨聽見這話就朝那聲音的來源看去…
卻是那一開始招的那丫頭。
那聲音鬧的大,雋娘怕這姑娘這麼吵,便擾了秦墨,知道秦墨的脾氣也不是好惹的。
就急忙跟那丫頭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可是這姑娘似乎看了看這雋娘,又看了看秦墨,隔着距離,已經知道秦墨剛纔擡起頭來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也不知道是爲啥,本來這秦墨就一個十來歲的女孩,身高,年齡看起來都比她小,可是身上卻帶着股讓人不怒自威的氣勢。
只見秦墨這樣看了她一眼,整個人就安分下來了。
而雋娘也是無奈,一個軟性子,在當中做和事佬…
如果秦墨每次趕不上來一桌子吃飯,雋娘就會在廚房把秦墨的那份給單獨列出來。
秦墨雖然上是她們的東家,也是這兩剛買進來的丫鬟的主子,但是,在吃飯,一些日常生活習慣裡,並不把自己當主子,擺主子的譜,吃飯,一個桌子吃,以前,有時候算賬算過頭,飯冷了,還撿她和閔叔吃過了的飯菜吃。
總之,毫無當東家的架子…
只有有時候做錯事兒了,那表情裡纔會有那不怒自威的一面,有時候眼神也可以訓人,那時候的秦墨就讓人覺得怕怕的。
終於,算完了賬了,這邊閔叔也入了座。
秦墨也從內堂裡起身。
然後走向餐桌。
這桌子的座位已經圍了不少人。
見秦墨來了,雋娘就立馬起身讓座,自己便去拿凳子,把那廚房裡給秦墨單獨留下的菜端出來。
而秦墨便就着雋孃的位置坐了。
這大冬天,那飯菜稍微延一下就冷了。
秦墨也不嫌棄,就端了碗,只瞟了那十多歲的丫頭一眼。
“我買你進門,不知道是你在侍候我還是我要侍候你,這大冬天,你去看看那街上吃不起飯的人有多少,有肉有菜給你吃就不錯了,你還要大餐,你要大魚大肉就回家去讓你父母給你做,跑這裡來幹嘛了。”
這雋娘剛端了菜出來,就聽見秦墨張着大聲罵那剛來的大丫頭。
自己在旁邊神色便有些窘。
勸也不是,坐也不是。
半晌,又把那菜添了下來。便一團和氣的笑。
“哎呀,立馬就是年關了,說這麼氣的話幹嘛呢,再氣還不是氣着自個,小桃以後也自己注意點,這縣裡,年年各處都有災荒,有的旱,有的水災,就你吃的這碗白米,多少人指望不上呢。”
秦墨便又一次厲色看了那丫頭一眼,夾了幾筷子菜在碗中,不拘小節的吃着。
那叫小桃的丫頭,從秦墨那會兒看她一眼便知道自己做錯了。
低着頭再不言語。
這桌上,三盤葷菜一盤素,還加一個湯,都是雋娘做的。
只是那剛纔的叫念兒的那丫頭。似乎以前從來沒吃過這麼好的飯菜。
倒是滿筷子滿筷子吃的很香。
小手指緊緊的捏這筷子的下半截。一個勁的扒飯
連頭都捨不得擡一下…
秦墨看她的那樣,不知道怎麼的,一時又想起了香香。
“丫頭,你看這塊地如何?”
“這裡,你看這挨着城,那下邊有河,你要建地,還是修房子,都極爲方便…”
秦墨前面就是一個穿着褐色萬福花紋元寶領的財主,而馬車停在這河邊的柏樹林裡。
這塊地的確是空曠,這草皮粘着土,因爲冬季的緣故,已經完全枯萎了。
到處都是一片片焦黃。
站在那裡遠眺,那河對面,是一戶戶農田民居…
空氣清新,風景也是很不錯的。
“丫頭,你在城邊買這麼一塊地是要幹嘛。”
一起陪同秦墨出來的閔叔,便在旁邊不解的問。
秦墨就站在坡坎上,穿着大紅的碎花羅裙,頭上帶了大紅猩猩氈的斗篷。
風颳在臉上有些蒼白。
“閔叔,你覺得這塊地四十兩銀子值不值…”
閔叔聽秦墨這麼一問,凝眉,捋着鬍鬚道。
“這地在這地段,大小,四十兩銀子,不虧,但是也不賺。”
秦墨眉宇淡淡。
“那就是正常價位嘍”
閔叔凝神,略低頭
“算。算是吧。”
“好吧”秦墨轉頭,車裡有念兒等着,一把將秦墨扶上馬車。秦墨立在了馬車頭,“閔叔,這裡就交給你了,既然價錢已經談妥,就從你的庫銀裡把這銀子支付了吧…”
秦墨便轉身打起了馬車簾子,彎腰進裡面去。
只聽見身後閔叔落下話語“是的,東家”
坐在馬車裡的秦墨,卻手撐在眉間,凝神。
“姑娘,這地都買下來了,你還在愁什麼呢。”
一擡頭,念兒就見秦墨眉宇見有暗色。
臉上有擔憂便開口問到。
愁什麼。愁什麼。就算給這丫頭講出來,估計她也不會懂。
她現在是不缺錢,也各地買地擴大商業,可是,那心裡,總還是有些懸掉掉的。
古代,朝廷重農抑商,生產力不發達,秦墨現在手裡握有的東西越來越多。
錢越往少數人的手裡聚集,那承擔的風險也會越高。
登高跌重。
到時候,不管她手裡再有多少錢。
但是,這一切始終掌握在別人手裡,那就是統治者。
統治者,縣有縣令,國有皇帝。
如果一聲令下,應該是她的東西找個由頭說拿走就拿走,民能鬥得過官。?
而現在,集於她身上的,又是越來越耀眼的存在。
樹大招風。
這縣令未必肯做自己遮風的樹。
他一個心情好,便賞識你,給你面子,一個心情不好,這紅妝,讓你關門就得關門。
無論今天付出多少努力,說毀於一旦就毀於一旦。
這一切,終究不可靠。
她不得不焦心,也不得不想辦法未雨綢繆
她要發展,吃的農產品,這很多條商業鏈。
那塊地,是肯定有用的。
就算兩家紅妝開起來,就算那間酒樓自己佔一半的股權,那還是遠遠不夠的。
她秦墨不僅要發展用的美容霜,還有人們日常必須要吃的,米糧肉蛋,她要在這裡建立一個商業王國。
現在只是這小小的臨水縣,過些時日,她要把她的商業勢力,滲入全國。
這塊地,是等時機成熟,就在這裡建一個養殖廠,孵化園。
古代的小雞都必須要母雞孵蛋。存活率低,效益也低
但是,經過現代的人工的產房,受過精的雞蛋都是全程自動控溫,一次能孵出上千枚雞蛋。
屆時,那家禽的肉蛋,每日的出貨量。一樣可以賺不少銀子。
如果這能成功,她就不用死死的只守着一種兩種經濟產業,她要讓這焱過的商業最終在她秦墨的掌下,遍地開花。
所喜,她知道這怎麼操作,但是具體實施起來,也是有難度的。
建雞棚這是主要的,隨後,還要有持續的供暖,另外,還要適宜的控制雞蛋的溼度,擱時間翻查雞蛋裡的胚胎髮育情況。
真所喜她當初讀的是農業大學,裡面的所有的知識都是涉及到農業,農養,否則,到了這以農耕畜牧爲主的時代要混還真有難度。
下午,只要她先回去,這閔叔最後會把這些地契收據都拿來,這倒是不用自己操心。
好難得的清閒的日子,秦墨便把這些天又想出來的新的美容膠乳的配方,又用筆寫下來。
反正她寫的是前世讀書識得的簡體字。
所以,有時候大大方方擺在那圓桌上。
也沒有一個人看得懂。
今天試試用檸檬。
說到美容水果,檸檬當仁不讓是第一個。檸檬屬於柑橘類的水果,含有豐富的維他命c,有相當高美容價值,不單有美白的療效,而且其獨特的果酸成份更可軟化角質層,令肌膚變得美白而富有光澤。
檸檬的美容作用及美容機理具體表現爲:減少色素生成,使皮膚白皙,營養護膚作用。消毒去垢清潔皮膚的作用。
倒是對肌膚很有用處
但是由於檸檬中含大量有機酸,對皮膚有刺激性,因此,檸檬原汁一定要稀釋後或按比例配用其他天然美容品才能敷面。
所以,把它和蘆薈混在一起,不知道這實際的效果如何而秦墨在這內堂裡坐着,一面用筆寫着現在自己想到的東西,那麼就等晚上在試驗檯上試試。
將這調和的東西用自己提煉出來的石蕊粉做成的試紙測一測,如果只要酸鹼度範圍沒有問題,那麼基本人抹上就算沒有效果也不會被灼傷
有時候,東西做出來後,秦墨便抹點在自己手背上拍一拍看看效果。
那實驗臺上,便什麼東西都準備有。
“秦墨。來了。來了。”
雋娘在後院喊。
每次雋娘喊來了。來了的時候,秦墨便知道,又是赤水村的蘆薈葉子運送來了。
這蘆薈葉子一直是走後門送的。
秦墨就是怕讓別的人知道她所有做這些美容產品的原料,是從這裡出來的。每次走的那路,都隔了東大街一條街。
這幾個月來,這秘密從來未被人識破。
雋娘知道這車是時隔半月就會進門這麼一輛,但是也從來不知道這車上拉的是什麼。
雋孃的性格一直很本分。
而秦墨,聽見來了的聲音便從座位上遲疑的起來。
“姑娘,還是我陪你去吧。到底是什麼來了。”
這小桃,秦墨在寫字的時候,就一直站在秦墨的身邊。
此刻聽見這後院有動靜,見秦墨起身,自己也自告上前…
秦墨淡淡的瞥了她眼。
這丫頭,而這小桃見秦墨看她的眼神,便臉上一懼,就頓了腳步。
始終猜不到秦墨又那樣看她的那表情是怎麼的一個意思。
秦墨冷冷的看了她眼,然後不鹹不淡的姿態自己就朝後院走去。
而這小桃踮起了腳,想跟過去看。
可是,又怕被秦墨逮,那臉上卻一臉急的,氣惱的將腳朝地上一跺。
後院有個小倉庫,擱着一扇門裡面就是秦墨的實驗室。
陳剛合着那兩名大漢,將那用布料遮住的新鮮的還帶着水滴蘆薈葉子,統統搬了,仍在那小倉庫裡。
“陳大哥,你們一路辛苦了,這點子錢,請幾位大哥去打點酒吃。”
秦墨已經去了斗篷,從那錢袋裡掏出三錢碎銀子。
每人一錢。
對這些人來說,能看見這銀子,只覺得今日這進城跑的一下午功夫,真得是賺到了。
而秦墨,便含笑送這些勞工出門去。
回頭,便又看了看那些沾着水的新鮮蘆薈葉。
只是突然擡頭,朝那牆角一直半掩的門看過去,卻看見那門扣處,生出來的一點紅色的衣袖的布料。
“誰”
秦墨發現有偷窺的人在那裡。
這間屋,已經對外面人說任何人不準進來的。
只秦墨這樣低聲一吼,那一點紅色的衣邊立馬收了進去。
秦墨再趕上去,就聽見幾聲急促的腳步聲,在走攏,一拉開門,都沒有了人影…
而秦墨站在地上。
看似冥思,其實,她早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早知道,那麼選丫鬟時也不會讓她進來。
遲早都避免不了,既然真得那麼想知道…
就乾脆擺出來讓她知道好了。
秦墨站在原地,眼直視這剛纔那人逃走的方向,眸低高深莫測。
又是晚上,那研發室裡,兩邊支起的十根蠟燭。
照的整個房間明晃晃的,亮如白晝。
這研發室三面都是牆,有一扇明窗,但是窗格卻是用紙糊了的,只有右角一塊地方,是纏了幾層紗布,通空氣的。
秦墨進屋便換了裝備,外面罩了一件青色的長袍,秦墨的身體小,袍子便長了些,有時候低頭剖開蘆薈葉取裡面的原汁時外殼綠色汁液便濺在衣物上,而且這實驗室裡面的很多品種,在提取汁水的時候會染到身上。
這畢竟不是化學物品,沒有多大的危險性。
但是,還是外罩一件罩衣行事便方便很多。
打磨的光滑的大理石石板上,秦墨就用刀,將蘆薈葉,去了頭,去了尾。
走着每一天的那些程序。
而今夜,那外面就多了一雙眼睛。
秦墨假裝不知道,不朝外看,只低頭做自己的。
呵,才進來幾天就按捺不住了。
其實,這幾天,她都感覺到外面有人時不時在朝這間屋子裡瞟。
只是她一直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罷了。
然而,今天卻是一舉一動太明顯了。
秦墨疏了口氣,繼續自己手中的工作,沒事兒,慢慢來…
半個月之後,本來已經抵達了年關,就在這人們喜氣洋洋的置辦各種過年的東西的時候。
跟城東紅妝對應的一家,城東街尾的一家叫麗人堂的也換了招牌了。
這家店原本是縣城裡一家賣胭脂水粉的老店。
曾經也有不少達官貴人,貴夫人去店裡買胭脂水粉。在秦墨這紅妝沒有開起來的時候。那生意也各種好,在這小小的縣城裡,這家店據說可以從全國找到那時段城裡甚至京城一些太太小姐流行的脂粉。
曾經這家的玫瑰露還是這臨水縣姨太太們的搶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