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猜燈謎
揚州最豪華的酒店天仙居的包間裡,江待一站在八仙桌的桌邊舉着杯道:“前幾天因爲我的事害的大家擔心,我在這給大家賠罪。”言罷,乾了杯中的酒。
李靚拍着桌子,調笑道:“哪有隻喝一杯這麼簡單,先罰三杯再說。”
江待一笑了笑,聽話的罰了三杯的酒,“這回可滿意了?”
“這還差不多”李靚說着,向坐在旁邊的雨桐肩上靠過去。
雨桐輕輕的側了側身,讓她撲了空,不管身邊人不滿的表情,舉起酒杯微笑道:“江公子大家是朋友何必這麼客氣”
“就是,大哥你客氣了,見到你沒事,振作起來我就安心了。”章影笑着附和。
文惠羽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輕啓朱脣,“天仙居的翠竹粉蒸魚很出名,大家嚐嚐看。”衆人紛紛舉筷,一起用菜。
“二弟,你來揚州這麼久了都在忙些什麼?揚州風景很好,選一個好天氣,我們五個人一起去遊山玩水。”江待一提議道。
李靚一聽一下來了興致,拍手贊成道:“好呀!我來安排!”
章影答道:“我要是有的忙就好了,我只是一直在想怎麼在皇上面前露臉,掙個好彩頭,贏個好印象。”
“哦……爲了以後當駙馬爺做打算!”李靚戲謔的指着章影笑道。衆人也一起鬨笑起來。
章影只紅着臉不說話,反正無論說什麼也是要被取笑的。
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散席之後,章影一人孤單的走回了驛館,李靚笑嘻嘻的跟着雨桐一起回了花滿樓,江待一牽着文惠羽回了江府。
“待一,陪我逛逛再回府吧”文惠羽看着熱熱鬧鬧的集市,勾起了小時候和小月偷跑出玩的回憶,一時起了興致。
“好”江待一不出意料的應了下來。
購物之於女人的吸引力亙古不變,從街頭到街尾,從天亮到天黑,江待一的手上提滿了東西。
“喂,那有猜燈謎的,我們去看看。”說着,拉起江待一的小臂,向人羣簇擁的地方快步走去。
高臺上,一位衣着華麗,大約四五十歲的男人對着圍過來的人羣,大聲道:“宋某今天有一個天下間最難解的燈謎,誰能猜得出謎底,宋某願意出一百兩白銀爲彩頭,再加上一塊刻有天下第一聰明人的玉牌。
“一百兩!夠我全家花十年的了!”
“天下第一聰明人,這個名號我要定了”
地下已經是一片唏噓,衆人紛紛躍躍欲試,誰都想要這一百兩和天下第一聰明人的名號。
文惠羽在人羣中小聲對着身邊人的耳邊說:“相公,我想要那個刻有天下第一聰明人的玉牌。”
江待一頷首道:“你這麼聰明,一定猜得出”
臺上的宋老爺安撫了一下騷動的人羣,繼續大聲道:“下面我出謎面”。話音一落,身後左右兩邊分別垂下一張大條幅,上聯是:“黑不是,白不是,紅黃更不是;和狐狼貓狗彷彿,既非家畜,又非野獸。”下聯是:“詩也有,詞也有,論語上也有,對東西南北模糊,雖爲短品,卻是妙文。”
底下的人一下子都失了底氣,低頭想着,嘴裡嘟囔着,“這是什麼燈謎?都沒聽過”“這燈謎怎麼這麼奇怪?”“唉,果然一百兩銀子不是那麼好得的”
文惠羽秀眉緊皺,抿着薄脣,沉吟了好一會兒,方緩緩道:“待一,我猜不出”
在無憂谷的日子裡,漫長的日子裡江待一和李靚總是來猜謎解悶,對於猜謎的本事江待一自然是不錯,可是這個燈謎他也是思考了很久,聽到文惠羽的話,恍然的重複道:“猜不出,猜不出謎”
文惠羽一記粉拳捶在他的肩頭,“你還取笑我”。
江待一輕輕抓住她的小拳頭,笑道:“不是,是你告訴了我謎底。”
文惠羽一臉的狐疑,朱脣圓張,“我?我哪有”
江待一附在她的耳上輕語了幾句,文惠羽頓時眼睛一亮,讚道:“好個謎底,這也能被你猜到。”
一炷香的工夫過去了,宋老爺頗有些失望的道:“有沒有可以猜得出此燈謎的人?”
江待一低語道:“這種人多的場合,我不方便出門,這個露臉的機會讓給你嘍。”
文惠羽輕笑道:“這麼好,那我就代夫出面了”,說完就高舉手臂,難得大聲的說話,“我猜出了”
幾十道目光刷刷的向着她看了過來,有驚奇,有羨慕,有懷疑,甚至有驚豔。宋老爺驚喜道:“快,請這位姑娘上來。”
文惠羽在各種錯雜的目光下安之若素的款步上了高臺,站定後,緩緩道:“謎底是就是猜謎”
底下聰明一些的人已經明白過來,有些人卻還是一臉的茫然,而宋老爺顯然屬於聰明人的那一羣,“妙妙妙”宋老爺拍掌連說了三個妙,“這位小姐好文學!了了我的一樁心事。來人,把賞銀和玉牌拿上來。”
一個小廝端着禮盤走了上來,宋老爺揭開上面的紅布,道:“請姑娘笑納”
文惠羽拾起玉牌,彬彬有禮道:“這玉牌我收下了,至於這銀子就請宋老爺拿去興建學堂,修建河堤或做其他善事吧。”
宋老爺扶着鬍鬚道:“小姐不光是文采好,也是善心之人。”
文惠羽微微欠身道:“您過獎了,只是這麼多銀子我實在是受之有愧,這玉牌我就留作紀念了。告辭。”說完,文惠羽走下了臺,與江待一併肩的向江府走去。
回了房間,江待一把手裡的東西放在一邊,把自己丟在了大牀上,出了口氣道:“累死我了!”
文惠羽也過來躺在他身邊,伏在他的肩上,“怎麼這麼沒用,還說是練武之人呢”
江待一攬過她,寵溺的笑道:“是是是,我不急娘子你的腿力好。”
文惠羽坐了起來,轉了轉脖子,“今天在外面轉了一天,我去沐浴了”剛要站起來,卻被一股力量拉了回來,摔在了江待一的懷裡。
文惠羽嗔道:“你幹嘛?”
江待一壞笑着說:“我陪你一起洗可好?”
“你想的美”文惠羽白了他一眼,甩開他的手就向門口走去,推開門的瞬間又忽的轉過頭來,沉吟道:“你既是女子,那我們一起沐浴也沒什麼不妥的。”說完就走了出去,但門她沒有帶上,留一個大開的房門。
江待一有些遲疑,不知爲何一向很保守的文惠羽怎麼突然轉了性,不過還是抵不過誘惑跟了出去。
浴房裡江待一躊躇的站在屏風的外面,屏風上還搭着文惠羽一貫的粉色霧水碎花衣裙,輕輕撫上那蜀錦織成的裙角,呢喃道:“好羨慕你,能每天都離惠羽這麼近”
腳步一點點的移動,走到溫水池邊,只見文惠羽三千青絲傾灑於水中,闔上眼簾,下頜微揚露出一張清澈動人的玉顏。
江待一來到她的身後,輕輕向她撩水,文惠羽眉毛一皺,旋即睜開眼,轉過頭看向不安分的那個人,“你幹嘛?”
“幫你洗澡呀”江待一笑嘻嘻的說道。
文惠羽輕笑一聲,施施然道:“多謝了,不過沒這個必要,沐浴一事向來都是我自己來。”
江待一隻脫下外衫就跳進了水裡,激起了大片夾雜着花瓣的水花,驚得文惠羽低呼一聲,“你又要幹嘛?”
江待一笑着遊了過來,一把環住她的腰向身前一帶,對着她呵氣道:“以後這事就不用娘子大人親力親爲了,由小的代勞。”
雖然兩人親密的接觸很多,不過都是穿着衣裳的,即使心裡有準備,但也難免一時有些窘迫,文惠羽紅着臉輕輕的推開他,嬌嗔一句“沒個正經樣子”。
江待一又貼了過來,戲謔的笑道:“那你幫我洗如何?”
文惠羽側目道:“你穿着衣裳怎麼洗?”
話音還沒來得及散在水霧裡,江待一就除掉了身上的衣褲,丟在一邊,文惠羽吃驚的看着他,怎麼這麼快的手腳!
雖然周圍氤氳着水汽,但文惠羽也切切實實的看到了眼前人是個女子,似乎有些不適應,微微的轉過頭去,游到池邊拿起絲綢帕巾,聲音隱隱有些發抖,“我來幫你擦背吧”
“好”江待一點頭應下,背對着她靠了過來。
文惠羽輕輕向他的背上撩水,指間不經意的劃過,江待一不禁震顫。文惠羽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看着白嫩纖瘦的脊背,輕輕的烙上一個吻,“待一你好白,身上還有一股子奶香味,真的像個小孩子。”
江待一向後傾去,頭枕在她的肩上,道:“我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人說我身上有奶氣,就連我娘都沒說過,我看多半是你的錯覺。”
文惠羽蹭了蹭他的額頭,抽了抽鼻子,深深的嗅着只屬於他獨特的味道,肯定道:“絕對不是錯覺,我切切實實的感覺得到這奶香味,我,我很喜歡。”
江待一的嘴角勾起一個得意的笑容,“你喜歡就好”,側過頭,順着文惠羽下頜柔美的曲線一點點向上吻去,最後落在了潤澤的櫻瓣上,纏綿輾轉。
文惠羽擡手圈住他的脖頸,有些生澀的迴應着,水霧隨着兩人越發急促的喘息聲變得更加朦朧。
輕喘着的文惠羽支着身子靠在白玉石池邊,絲絲的涼意滲了過來但冷卻不了一顆火燒一樣亂跳的心,任由江待一對自己上下其手,滿掌的柔滑細嫩,暖玉溫香。細細的輕吟隱在脣舌糾纏的空隙裡,是比盛意的邀請更加撩人的聲音。
水面上,青絲繚繞,肢體糾纏,上下翻覆間風情無邊。
江待一抄起池邊的衣裳罩在兩人身上,抱起文惠羽走回了房間。幸好這座揚州的府邸下人不多,晚上也都睡下了,沒人注意到衣衫不整的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