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度春宵
一直閉眼恍若夢中的文惠羽再睜開眼時已經換了個場景,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牀幔和近在咫尺如白玉般通透清澈的臉龐。
被江待一盯得的有些不自在,微微側過臉,含羞道:“你盯着我看幹什麼?”
“我喜歡看,不許嗎?”
不知該如何應答,只無奈道:“好沒道理的一個人”
江待一脣角揚起一個不懷好意的笑容,把她身上本就沒有繫好的衣裳一下掀走,隨手丟在地上。失去唯一蔽體的東西,文惠羽冰肌玉骨般完美的酮體赫然暴露在空氣中,一時間又驚又羞,面帶哧色的道:“你……你……”卻始終說不一句完整的話來。
可就連這斷斷續續的話語都被淹沒在了脣齒間,江待一帶着**的脣緊緊的封住了她的。
文惠羽顫抖的脣瓣承接着江待一毫無章法的熱吻,細細密密的吻順着嘴角下移,下頜,脖頸,肩頭,鎖骨,一寸都不肯放過。
正在動情時,文惠羽按住了他的頭,輕喘着說:“燈還沒熄,太……太亮了”。江待一這纔想起,自己出去的時候並沒有吹滅燭火,到現在房內還是一片的燈火通明,輕笑一聲,擡起手掌,掌風一推熄滅了房內說有的燭火,黑暗瞬間席捲而來。
燭火滅了,可室內的溫度卻愈發的熱,江待一難耐的扯掉自己身上鬆垮的衣裳,除去了所有的阻礙與身下的人一絲縫隙都沒有緊緊相貼。眼中漸漸溢滿迷醉的波光,身下粉雕玉砌般的嬌體盈盈待放,修長的指掌掠過山峰滑過平原,直奔着幽深的谷底而去。觸手便是溫熱的溼滑,江待一的脣邊彎出一絲笑意,來往點撥幾下,便不負盛情的探了進去。
一聲嚶嚀不自覺的從貝齒間溢出,文惠羽聽到自己發出的聲音,羞的臉像燒起來一樣,緊緊的抿住雙脣不讓自己再發出這種羞人的聲音。
漸漸地,一種初經人事的痛意,擴散到了全身,額頭上滲出涔涔汗水,本來攀在江待一的背上的手無力的垂下,不捨得抓破他的脊背,只緊抓着牀上的錦被。
芙蓉帳暖度**,交頸相交,不負春光,羊脂玉般的身體抵死纏綿。鴛枕暈上淡墨,雪褥濺了桃花,就連灑進來的月光也如沾染了蜜糖一樣的甜絲絲。
這一夜江待一不知是何時才入睡的,只是入睡前一刻,**一刻值千金這句老話突兀的蹦進了腦海裡。
不知天是何時亮的,文惠羽顫了顫卷長的睫毛,微微睜開眼,過分的光亮有些不適應,看向鐘漏,居然過了辰時,自嘲的笑了笑,這麼晚起當真是個懶姑娘了,單手撐起身子,輕滑的絲錦被卻淘氣的滑了下去,乍露一片春光。
江待一感到枕邊人的動作,也睜開了眼,眼所觸及的竟又是斡邐的春光,昨夜的蝕骨般**的感覺又捲土從來,一下撲到了這個再一次撩起了自己**卻渾然不知的麗人。
文惠羽重新摔在了牀上,看着眼前的人道:“你醒了”
江待一“嗯”了一聲,又覆上已經被自己昨夜蹂躪的有些紅腫的芳脣上,感覺到了身上人再一次的**,有些惶恐的推開他道:“現在是白日裡,而且已經過了辰時,是時候該起身了。”
江待一置若罔聞,繼續着動作,文惠羽卻顯然不習慣在青天白日裡做這些私密之事,忙哄勸道:“待一,晚上,晚上再說,好不好?”
既然娘子大人都開口了,江待一隻好點頭答應,兩隻手臂撐在文惠羽的兩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道:“好吧”,低頭審視着自己昨夜留下的傑作,頗爲得意的揚了揚脣角。
文惠羽不明就裡的挑眉問道:“吃吃的在笑什麼?”
江待一指間掠過白玉上開出紅梅的地方,笑道:“在笑你身上蓋上了屬於我的私章”
文惠羽順着他的指間一看,窘迫的責道:“你,你看你乾的好事,讓我如何出去見人?”
江待一卻是滿不在乎的道:“那就不要出去了,在府裡陪我”
正要反脣辯駁他,卻因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地方而失了聲,過了好一會兒子,方緩緩道:“待一扮男裝的時間久了,就連那裡都不似女子了”
聽得出她話裡的意思,江待一難得的羞澀起來,側身躺了下來,手攬過她的腰道:“我初潮後,便一直服用抑制女子發育的湯藥,所以我沒有信期,身子也變成了這幅樣子,不過與我來說卻是方便許多。”
文惠羽聽得出奇,問道:“世間還有如此神奇的藥。我一直想問你爲何偏要做男裝打扮,你可知若是被人發現便是……”言及此處,話不忍說了出來。
江待一卻氣定神閒的接道:“被人發現便是抄家滅族的死罪”。柔軟的指肚掩上了他的嘴,心疼道:“別說,不要亂講”。
江待一吻一吻嘴邊的手指,淺笑一下,道:“都是些朝堂之上的紛爭,我們不去管了,好不好?我只要你知道,我定會保全自身,護你周全。”
“好,我信你,我從來都是信你的”文惠羽貼在他的胸前,安然的說。
兩人互相坦誠,再無秘密的相擁了良久,文惠羽仰頭提醒道:“再不起日頭可就偏西了”
江待一意猶未盡的應道:“好吧”
文惠羽先坐了起來,剛要站起去撿起地上的衣裳,可□傳來的痠痛讓她腳下一軟,險些跌在地上,“小心”江待一喊了一聲,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文惠羽輕輕搖了搖頭,“我沒事”,拾起衣裳,又在紅木雕花衣櫃裡找出了兩套衣服,兩人各自穿上。
擺脫了不着寸縷的尷尬處境,文惠羽的神色漸漸恢復如常,端坐在梳妝檯前一下下的梳理着長髮。沉吟片刻,拿起剪刀剪下一縷青絲,走到江待一的身前,俯身將秀髮塞入他一直掛於腰間的荷包裡。
江待一低頭看着,她的心思瞭然於心,“這荷包是你做給我的,如今再加上這青絲當真是完美無缺了。”
文惠羽盈盈的站直了身子,深情道:“長髮綰君心,幸勿相忘矣”
“定不負相思意”江待一字字懇切,如銅釘般釘入了她的心裡。
也不知是誰先抱住了誰,兩人緊密的如一體的擁在一起,久久佇立。
而結果就是,兩人一起用的午膳。
過了晌午,一聲“聖旨到”劃破了溫情的氛圍,江府上下都跪在庭院裡接旨。
劉公公扯着嗓子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錢塘水患,任江待一爲欽差大臣,即日前往江州錢塘城治理水患,不得有誤,欽此。”
不過幾十字,卻如同巨浪襲來,江待一的心就如同決堤的錢塘江水一樣澎湃。
“江少將軍快接旨呀”劉公公似笑非笑的說。
江待一跪在地上,低垂着頭,恭謹的雙手接過繡着龍紋象徵着無尚權利的聖旨,“謝主隆恩”。
送走了劉公公,江新武叫江待一進了書房,父子二人心事重重的相視了好一會兒,江新武幽幽道:“這個差事接不得”
“不接便是抗旨”
“雲水城一事,皇上不說但不表示他不知道,有這根刺在,皇上定會找各種名目要你的性命。這次水患若你治理的不好,以致百姓流離失所,良田覆沒,順理成章的就可治你個辦事不力之罪,即使你治理的好,就可證明你是個有才能的,從的前種種便是故意裝傻欺君,意圖不軌。”江新武有些焦急的踱步分析着。
江待一皺着眉如臥蠶一般,沉默了好一會兒子,方緩緩道:“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新武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只能如此了” 突然面色一沉,低聲:“說若皇上逼的過甚,我們也只能……”
江待一聽得出這話中的意思,點了點頭說:“我明白”
在房中的文惠羽心中暗自擔心着,她如此細的心思,聽到劉公公宣讀聖旨的時候就已看破了這深層的意思。江待一懷着心事的回了房,迎面而來的就是文惠羽擔憂的的臉,“這事你是怎麼打算的?”。輕輕環住她的細腰,道:“自然是謹遵聖旨去治水了”
“可……”話還沒來得及出口就被江待一的手指掩住了嘴脣,“別說了,不用擔心我,你儘管放心好了”
即使是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話語,卻有讓人心安的力量,文惠羽輕輕點了點頭,“好”。
江待一擁着着她坐在牀上,道:“錢塘水患不日就會波及揚州,不出三日皇上定回襄京,而我要去江州的錢塘城,你……”
“我跟你一起去錢塘”文惠羽斬釘截鐵道,毋庸置疑的語氣讓江待一生生的把到了嘴邊的話吞了回去,文惠羽雖是文弱但是自己打定主意的事別人也休想改變。
江待一輕撫着她的背,哄道:“依你,你要來便一起來吧。”
文惠羽夾了夾他的鼻子,說:“你休想甩掉我!”中氣十足的聲音泄了下來,生細如蚊的道:“你丟下我就是不負責任”
江待一愣了一愣,隨即大笑起來,笑的聲越大,文惠羽頭埋得就越低,“不許笑”。
收了笑意,江待一認真道:“放心吧,我不會不負責任。”文惠羽偎依在他懷裡,手指在他的手心畫着圈,“這還差不多”
兩人正纏綿悱惻之際,房外傳來章影雀躍的聲音,“大哥,大哥”。聽到動靜,文惠羽噌的一下鑽出了江待一的懷裡,匆忙的整理好衣裙。
江待一下意識的皺了皺眉,有些掃興的起身去開了門。
章影臉上還步着細汗,急匆匆問:“大哥聽說你是要去錢塘治理水患,可當真?”
江待一點了點頭,“當真”
章影眼睛一亮,神采奕奕的說:“大哥你去錢塘千萬要帶上我!我只有這個立功的機會了,一定不能錯過。”
江待一給他倒了杯茶,道:“彆着急,先喝口茶潤潤。我本來也是打算帶上你的,既然你提了出來,我就送你個順水人情。”
章影高興的一拍手,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好,說定了,不過水災氾濫的地方必然苦寒無比,你這小身體吃得消嗎?”
章影拍了拍胸脯,鄭重其事道:“吃得消,你不也是一樣很瘦,大哥可去得,我也可去得。”
江待一笑道:“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想有個功勞在身,來日好做你的駙馬爺”
章影摸着腦袋,笑而不答。
送走了章影,文惠羽來到江待一的身邊說:“看來他對蘭姐姐的心是真的”
“我對你的心更真”江待一俏皮的說道。
文惠羽輕笑一聲,“我知道”
“但也有你不知道的”江待一自斟了杯茶,故弄玄虛的說道。
文惠羽奇道:“是什麼?”
啜了口茶,江待一方慢慢悠悠的說道:“二弟也是女子”
“什麼?”文惠羽是意料中的大驚,“這話可玩笑不得”
“千真萬確,從我第一次認識二弟,我便知道了他是女子。不過你也不要擔心,二弟說了,公主殿下她也知道,不過她並不在意。”
文惠羽整理好了思緒,緩緩道:“蘭姐姐她知道?那爲何……”
未等她說完,江待一便道:“公主殿下的思想超凡脫俗,哪裡在乎那迂腐的禮教,既然喜歡上了二弟便坦然的承認,等回了襄京便求皇上賜婚。
文惠羽靜默良久,“只希望蘭姐姐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