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方一條路可以上山,往左邊繞去,竟然走了蛤蟆嶺,後面追過來的蛤蟆和山上的蛤蟆正好堵住了他。回頭沒堂叔他們,龍丘日擔心自己這樣瞎跑待會他們會找不自己,可是不躲開,大蛤蟆後頭追着,早知道當時帶着長刀好了,忽然生氣責怪堂叔他們幾個挖了一輩墳,連基本工具都不知道帶。索性丟下他們,自己右邊有空地可走,便帶着長明燈跑過去。
蛤蟆畢竟是蛤蟆,論跑步速度,是跟不上人的,所以,一溜煙的功夫,龍丘日不見蛤蟆也不見堂叔他們,四周是黑漆漆的,有些陰森,想回頭才發現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了。膽戰心驚了半天,耳畔忽聞溪水聲,他心想不會是走回去了吧,可是沒出幾步,他便前方黑暗處閃現出藍光,躡手躡腳過去後是一條鵝卵石河,水不深,發藍光的正是水中漂浮着的一粒粒蛙卵。
龍丘日嘀咕着:“知道你這東西不是正常的貨。”不用長明燈照,周圍的情況都能見,一枚枚蛙卵跟水晶球一樣,了既讓人憐又讓人怕,水裡諸物,龍丘日想還是不動爲好。常識告訴他沿着河走應該可以通某個地方,可是堂叔他們不知去向,等還是不等,成了問題。
正在他糾結四處張望時,忽然聽腳步聲,勁秋他們不會跟來了吧。等了半會,腳步聲越來越重,眼前忽然出現一隻貂頭怪物,頭上一枚鹿角,渾身上下灰色的斑,而且在印堂處還露出一個紅色蒜瓣大的肉團。這是狐貂嗎?體形龐大,比他還要高出半截,站在河對岸,龍丘日怕驚了它,自己悄悄往後移步躲開。
長明燈的光石藍色的,和河中水晶色的蛙卵相似,他躲開後,這隻怪獸沒多管閒事,低下頭不他,而是朝着河裡將嘴插進去,竟然吸食起蛙卵來。藍色的水晶蛙卵在它的吸力下排好了隊一次進入它的口中,同時,後面相繼出來幾頭同類,享受着美味的佳餚。
這是自然法則,龍丘日不敢管事,不然自己有可能被淘汰掉,從生態鏈生態位中。幾隻怪獸吸得帶勁,發出“啪啪”的聲音,味道一定不錯。可能是肚裡的蛙卵數量達了一定的規模了,怪獸的肚中竟然都閃閃發光。這處的蛙卵被它們吃完了,怪獸正要挪地方,右方黑暗處忽然跳出來個黑影,半空中落地,連帶着地面跟着震動。
龍丘日一這黑影,這不是剛纔那隻大蛤蟆嗎?大蛤蟆身上的綠全部退掉,換之的是黑青的毒色,背上的凸起此時跟囊腫一樣,漲得多高的,裡面估計全是毒素。大蛤蟆上前一聲嘶吼,噴出股粘液,正中一隻怪獸身上,怪獸瞬間被秒化,濃縮成一灘血水,淌進河中。
龍丘日咬着舌頭膽都要被嚇破了,幸好剛纔自己沒打蛙卵的注意,搞什麼破壞,不然,必死無疑。大蛤蟆背上的毒漿從口中射出來,竟然是必殺器。他不敢走動,蹲在地上,一有機會開跑。蛙卵被吞掉了許多,大蛤蟆憤怒無比。這上來乾死一隻怪獸後,殺性大起,一腳踩上去,一隻怪獸活活被踩成了博餅。
龍丘日賭的是大蛤蟆贏的,結果剩下來的幾匹怪物不甘示弱,竟然召喚出來十幾頭怪物。一隻怪物猛地一跳,躥蛤蟆身上,接着四隻怪物咬住蛤蟆的四條腿,同時,觀戰的幾隻怪物中忽然躥上去一隻抓住蛤蟆的屁股血口一張,寒森的白牙直接命中,大蛤蟆禁不住他們這樣折騰,忽然盯着龍丘日。
蛤蟆的眼中充滿了期待,龍丘日卻一轉雙眼,心想:這不關我的事奧!他半掩雙眼,遮遮避避,蛤蟆轟然倒地,怪物們一擁全上,而且後面陸續還出來了幾隻怪物,蛤蟆被它們制服得紋絲不動。
怪物接着向蛤蟆身體發起最後的攻擊,對着它身上的凸起肉囊是一通亂咬,結果,正中了蛤蟆的招。大蛤蟆渾身是毒,他們吃它的卵本一肚火,這下它們竟然欺負頭上了,在怪物咬開蛤蟆背上毒囊的一瞬間,裡面暗藏的毒液噴泉似的噴涌而出,全射中了怪物。中了毒液的怪物和剛纔的那個一樣,化爲血水四處流淌。
龍丘日彎曲着身,悄悄往前面溜去,怕等會蛤蟆解決了這些怪物要來解決自己。回頭,蛤蟆已經完事了,地上是一灘灘紅色的液體。
水是往下流的,沿着河往上走,可以見一路上全是這種藍色的蛙卵。河流上游往左拐入了一個山洞,洞裡不見藍光,估計是因爲裡面空氣水流流速影響,蛤蟆不選擇此處作爲產卵的最佳場所。龍丘日沒有經驗,考慮要不要進去,等他們吧,一時半會肯定是等不而且自己又不能返回去找他們。他冷靜下來,想一下前因後事,發現從下湖進島來地下後,真正意義上的墓他還沒見。
洞中還不時往他臉上吹風,裡面應該是透氣的。他想墓主人還真是奢侈至極,一路走來,這一個地下墓得要修多少年,算是皇家貴族也折騰不起這麼多銀兩來修建墓室。河流穿洞而過,心中抖生寒意,欲進不能,努力糾結中,忽然聽河水“嘩嘩”聲,仔細了半天,發現大蛤蟆竟然遍體鱗傷追了過來,它在水中的速度要比在岸上快多了。
他胡亂奔着步狂飆進洞,後面的大蛤蟆窮追不捨,他亂了心智竟然出口驚慌叫起來,因爲他想了蛤蟆身上的毒液,要是被那東西弄身上豈不是死定了。蛤蟆是兩棲動物,可是往往它們的個人能力在水中更能得體現,所以追上龍丘日是不在話下。蛤蟆靠近龍丘日時,突然吼叫一聲,驚得嚇得龍丘日他失措竟被腳下溼漉漉的地面滑了,一跤摜地上,摔個狗吃屎,長明燈落地上,只聽玉石碎裂蹦脆聲,火光一下熄滅了。
沒有燈的照明,龍丘日什麼也不見,回頭卻望見一對眼睛在審視他,嚇得亂躥不心掉河裡,“撲通”水花四濺,渾身溼透了,慌忙上岸,拔腿跑。蛤蟆一見動靜了,立馬追上來,差撲他。而龍丘日同時想了,牛蛙蛤蟆這些東西,都是見活物纔跟着動的,不然他們會跟傻瓜一般。
所以,自己不能動,靜止它會跟着靜止。可是,蛤蟆緊追不捨,他根本沒時間來準備,只能還是使勁跑,出血的胃現在還沒完全復原,經過劇烈運動,肚臍附近疼痛抽筋十分難忍。蛤蟆也許是一時激動,竟忘了下水遊,在岸上跳,不一會,龍丘日把它丟開了,這樣倒省事,不用去裝作死物。
不任何東西,龍丘日汗直淌,能聽見的只有流水和腳步聲。後面的蛤蟆是丟遠了,他一屁股坐下,耳朵豎着,眼睛卻閉着很疲憊,此時要是有張大牀,躺上去不用緩衝立馬肯定睡着。
這一低頭休息,竟然睡着了,做了個夢,村頭孬二娶媳婦了,他和勁秋都去上禮了,勁秋特地贈送了從墓中帶出來的明器,用紅綢緞包的,打開以後,是屍棺蠛託,而且還是活着的,收禮的是孬二他二舅爺,大聲訓問他拿的是什麼。結果,勁秋笑嘻嘻地了句:託行裡兄弟從墓裡面帶的,可值錢了!
他舅爺一拍桌,礙於面,都是家門口的,沒直接攆滾蛋,緩了口氣問勁秋是不是來搗亂的。龍丘日見,趕緊上前解釋,:“他自從挖墳回來,腦不對了!”夢中,他的感覺是勁秋傻了。所以,他收回屍棺蠛託,拉着勁秋往後堂走,走後門,把他送回去,途中,卻遇了幾個扛着刀的韃,沒躲開,被搜了身,屍棺蠛託在韃手上忽然變大,跟頭母豬一般尺寸,活活地將幾個韃吞了。龍丘日嚇得拉着傻笑着的勁秋慌忙跑進巷裡,屍棺蠛託跟後追來,嚇得他一下從夢裡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