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着快艇接近了那個位置,江豐還能看到影子的存在,不清楚,但是是存在的。
“差不多了,還有二三十米就到了那個位置了。”
快艇離影子五六米的位置停下來。
“我感覺到了空氣的流動不對了。”
“這是正常的現象,現在我們就看着,如果有某一個地方不太對,你告訴我,主要說的是空氣,會有一個流動的氣旋,你能感覺到,千萬不要錯過了。”
江豐閉上眼睛,空氣的流動感覺得更強烈了。
他感覺到了旋渦。
“往北一點。”
林樹發動了快艇,順着江豐所說的位置,衝過去,他們竟然衝進了一個空間裡,他似乎就是一個藍色的世界,房子,地,人,樹,水,全藍。
剋剋力瞪着大眼珠子看着他們,完全的就傻逼了。
江豐從快艇上下來,笑了一下說。
“剋剋力,沒有想到吧?”
“江豐,你不講信譽。”
“不講信譽的不是我,而是你們遁師,總是在玩陰險的,心狠手辣的,今天我找到你的老窩,我想,有些債你是要還的。”
剋剋力看了一眼江豐說。
“你能進來,說明你本事不小,不過遁師的地方你們敢進來,恐怕走也是走不掉的。”
“這話可就不太好玩了,又要玩兇狠的?我沒有本事,我就不敢來的,你以爲我是真的放你走?我給你放了定了,到什麼地方我都能找到。”
“這是我沒有想到的,不過我們可以談談,或者我們避免殺戮。”
“君子面,小人心,哈哈哈……”
“江豐,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遁師活着,我們就不得安寧,所以……”
江豐有話說得很硬氣,說實話,他心裡可是沒有底兒的,他也是真心的有些,恐懼,可是已經進來了,他不得不這樣說。
“你這是要來了遁族。”
“你說的,我沒說。”
“江豐,我想進屋,喝一杯。”
“當然,不下毒就行。”
進屋,準備酒菜。
“江豐,有一句話,我也就直接說了。”
剋剋力看了一眼林樹和銀燕。
“直說,算是最後的遺言也成。”
“江主事,你跟我們遁師有血緣關係。”
“去你媽的。”
江豐火了,怕死也不用來這招,可是他想到五太爺在夢裡對他所說的話,江豐也是有點亂套,真的假的?他和遁族扯上關係了?他的身世真是不明瞭了。
江豐罵完,不說話了,林樹看着江豐。
“別聽他瞎說,這嚇得。”
江豐的解釋是無力的。
“好,等一會兒。”
剋剋力出了房間,這是要拿什麼東西去了。
“江豐,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呀!”
江豐只能說是不知道,此刻他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如果剋剋力拿出來什麼東西,證明自己跟遁師有着什麼血緣關係,那可就操蛋的買賣了。
剋剋力回來的時候,後面跟着一個人,託着一個盤子,上面蓋着一塊布,盤子放下了,那個人出去了。
“江主事,您自己看。”
江豐看着剋剋力,這孫子玩什麼花招,這不是吭人嗎?如果真的有,他怎麼對江美美交待,怎麼面對林樹?
“你直接說。”
江豐的心臟跳到了一百八邁了,快要爆缸的感覺了。
剋剋力把盤子上蒙着的布拉下來,江豐看到盤子裡的東西,是目瞪口呆,完全的就傻掉了。
林樹和銀燕並不知道怎麼回事,盤子裡擺着的東西並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都是孩子玩的玩具,有小木頭槍,木頭娃娃,彈弓……
這些東西江豐是記得的,記得很清楚,這些東西都是他小時候玩的,五六歲的時候玩的。
“你偷來的?真有本事,我七八歲都不玩了,扔到什麼地方我都不記得了。”
“江主事,這並不是我偷的,而是你在這個兒生活的時候,留下來的。”
江豐想抽剋剋力。
“剋剋力,你這招太陰了,我那邊有父母,有家,我怎麼可能在這兒生活呢?”
“大概你是不記得了,你失蹤過三個月,這三個月就是在這兒生活的。”
“可是我不記得。”
“你不記得,也不代表你沒有失蹤,沒有在這兒生活。”
“那就是你們把我偷到這兒來的,那又能說明白什麼?”
“這些玩具你不會忘記,是一個愛你的人給你做出來的,她十分的愛你。”
“你……你扯你媽的蛋。”
江豐生氣了,這玩得有點太嗨了。
“江主事,這些東西也不能讓你相信這事實,但是我可以帶來一個人,不過現在不行,她出去了,再過三四個小時能回來,先喝酒。”
江豐就有點亂了,把酒乾了,看着盤子裡的玩具。
他拿起來彈弓子,那認識,記得,可是怎麼就不記得這三個月在這裡的生活呢?他怎麼會到了遁族的空間裡來了呢?
似乎這一切都無法解釋,他需要問的是自己的父母,而不是剋剋力拿出來什麼證據來,遁師拿到這些東西,易如反掌。
江豐想離開,如果真的把某一個人叫來,他記起那三個月的時光,他不知道如何面對,這不是逃避,而是他完全的就不知道怎麼處理了。
但是,剋剋力不讓走,說等等,馬上就會回來的。
江豐看了一眼,林樹,看他的意思也是等,那就等,沒有什麼好猶豫的了。
江豐怎麼也沒有想到,五太爺所說的事情真的就是真的。
江豐這心,跳得亂七八糟的了。
三個多小時,一個遁族人進來了,跟剋剋力耳語,剋剋力就出去了。
江豐知道,有可能那個人要回來了,他做好了打算,打死不承認,就是不記得那件事情。
江豐確實是有一些事情是斷續的,記不起來的,他出事之後,再醒來就是這樣,他的記憶是一段一段的,也許就是失去的那段記憶,江豐有點害怕了,如果真的是那樣,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對他很重要嗎?顯然是,如果不是,剋剋力也不會把這個人帶到他的面前。
剋剋力把那個人帶來了,江豐瞪着眼睛看着。
這是一個快六十歲的女人,跟自己的母親年紀差不多。
這個女人進來,有些激動,竟然走到他面前,左看右看的。
“豐兒,是我,我是你媽媽。”
江豐跳起來了,爺爺的,我有媽,這會兒又出來一個媽,這是要玩死人的節奏。
江豐是真的想不起來了,他對這個女人是一點印象也沒有,但是看這個女人的表情,那也絕對不會是假了。
這個女人竟然哭了,要來拉着他的手,他躲開了。
“對不起,我真的不認識你。”
剋剋力鎖着眉頭。
“江豐,你這樣玩就沒有意思了,她確實是你的母親。”
江豐沒敢多說話,他害怕是自己丟了的那段記憶。
“對不起,我真的想不起來了,不是我不想,而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剋剋力有些怒了,這個女人只是哭。
“我要回去想想。”
剋剋力說。
“那好,江主事,我給你時間,可是你不能連自己親生母親也不認,不管怎麼樣,她是生了你的。”
江豐不說話,這件事江豐是真的想不起來了。
江豐回去,回家,問母親。
江豐的母親坐在那兒,很久不說話,他的父親說。
“確實是這樣,你母親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但是你是我親生的,你母親沒有生育的能力。”
這個消息對於江豐來講,那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他傻在那兒了,不說話。
“小豐,沒事吧?”
“可是,可是……”
“有一段日子你記不起來了,你的記憶失去了那段,就是你的親生母親帶你三個月,這是她的條件。”
“怎麼回事?”
江豐站起來,又坐下。
“其實,也沒有那麼複雜,你母親不能生育,他覺得對不起江家,那天我喝多了,就……”
江豐鎖着眉頭。
“這不是真的?”
“是真的,那個女人後來嫁到了遁族。”
“怎麼會這樣呢?”
“這個我解釋不清楚,就是這樣。”
江豐轉身就回了土樓,坐在沙發上不說話,江美美也是看出來了,不多問,給到上了茶,就坐在那兒陪着。
“美美,你回去休息吧,我沒事。
”
“哥,我想問……”
“關於遁師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解釋的。”
江豐起身出去了,坐在河邊,看着流淌着的河水,他覺得自己是有點奇怪,遁師,嫁給了遁師,然後……
那麼來說,他不是遁族的人,自己的樣生母親也不是遁族的人,而是後嫁過去的,那麼說,他可以把遁族給滅掉了。
江豐心中有一股怨氣,也說不好這怨氣是什麼。
江豐自己去了遁族的那個空間,很順利。
他坐下後,對剋剋力說。
“剋剋力,你努力的護着你的空間吧,一個星期後,我再來,就是……”
“江主事,拼起來,大家都沒有什麼好處,何況,你的母親是遁族人。”
“不,她不是遁族人,只是嫁到了遁族。”
“就算不是,可是她在遁族生活。”
“那和我沒有關係,那段記憶我是想不起來的,所以我覺得她不是我的母親。”
“江豐……”
剋剋力喊了一聲站起來。
“剋剋力,對不起。”
江豐站起來走了,他回土樓,跟江美美說。
“七天後,我們去遁師的空間去。”
江美美一愣,江豐一五一十的說了。
“難怪我找不到。”
江美美的眼睛裡又露出了一種兇光來。
“我們兩個可以嗎?”
江豐問。
“我想,你把我送進去就行了,不需要你。”
“我得陪着你,不管怎麼樣,你救過我多少次。”
“那是我願意的。”
“這個也是我願意的。”
其實,江豐心裡也清楚,江美美也沒有底兒,只是拼了一命的幹一下,報仇能報則仇,不仇也嚇你一下。
江豐覺得這件事,自己不應該這樣做,可是江美美是不會放下仇恨的,這樣的仇恨誰都放不下。
第四天的時候,江豐的父親打電話來。
“小豐,回家一趟,有急事。”
江豐以爲家裡出了什麼事,回家,看到自己的親生母親坐在那兒,江豐鎖了一下眉頭。
“你怎麼來了?”
“豐兒……”
“好了,什麼事就說。”
“豐兒,放棄和遁族的一拼,這件事跟你沒有關係,那是德康家族的事情。”
“德康娟救過我幾次,所以這次我要幫着她。”
“她並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人,所以說……”
“我不想說什麼,遁師殺人如麻,把德康家族全部殺掉了,是一個多麼邪惡的族類,你不應該護着他們。”
“其實,豐兒,這裡面的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
“就複雜,你也不能把德康家族的人都殺掉了,一個不留,甚至是孩子。”
“豐兒,你聽我說。”
“對不起,我不聽,您說什麼,我也不會照做的。”
“小豐,這事我們再商量一下。”
“爸,不可能了。”
江豐轉身回土樓,他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就遁族而言,打起來,也不一定能得到便宜。
“美美,德康家族和遁族的仇恨不只是這些吧?”
“我知道的都說了,其它的我不知道,滅族之仇是要報的。”
“可是,我聽人說,這裡面的事情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哥,如果你不想這樣做,我自己來做,放心,我不會讓你爲難的。”
“不是,我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江美美搖頭,回自己的房間了,關於遁師的事情,也許父親是知道的。
江豐給父親打電話,約到城外六號,他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江豐進飯店,父親已經坐在那兒,把菜點好了,父親永遠知道自己喜歡吃什麼,喝什麼。
“爸,對不起,這件事我也許沒有選擇,現在我是想知道,德康家族和遁族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好吧,既然都到現在了,我不妨就說出來。”
江豐看着父親,他是真心的不想說,可是這個時候,不說,還等什麼時候呢?
江豐的父親江孝山,把德康家族和遁族發生的事情說了,江豐就傻了,不說話了,舉起的杯子懸停在空中,跟一架飛機一樣,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