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豐在監獄裡是做衣服,在流水線上,他最擔心的還是江家的那些人。
六月份,江豐的心理起了變化,他覺得呆在這兒真不是一件什麼好事,對於自己進監獄,他是心裡自責,如果真的知道死四十多萬人,他絕對會阻止的,但是沒有料到會死那麼多的人。
他願意服法的原因也是這個原因,而不是認爲自己有罪責任。
江豐半夜的時候,離開了監獄,分體,這個分體五太爺活着的時候,江豐就會。
他回到古城看了,鎖陽城看了,外表看着一切都還好。
他回土樓,倉喜已經把孩子生下來了,是一個女孩子,江豐看着孩子眼淚流了出來。
倉喜一下驚醒了,打開燈。
“是江豐吧?”
“是我,我分體回來看看,我不想在哪兒呆着了,我原本就不應該呆在那兒。”
“是呀,可是死了四十多萬人,這件事,誰也沒有辦法,如果你真的不想在那兒呆着,我再想辦法。”
“算了,我想出來,就分體出來,處理江家的事情。”
“可是他們看不到你,你是分體,我可以感覺到你,也是因爲我們是夫妻。“
“我最擔心的還是江家。”
“我一直給你盯着呢,副主事做事很認真,是一個好主事,這個你放心,我讓他代理着主事。”
江豐知道,自己除了不放心,也是不甘心,可是沒有什麼不甘心的,五太爺水牢三十年找誰了?不甘心又會怎麼樣呢?
江豐回到監獄,天已經亮了,他坐起來,看着窗戶外面,六年,六年對於江豐來講,再出去,外面的變化說不定會是怎麼樣的變化了,也許江豐就脫離了這個社會了,再回江家,恐怕已經換天了,這都有可能。
江豐主事要是出事了,肯定會是亂起來,爭奪是免不了的。
江豐沒有想到,七月份,研究所所長找到江豐。
“你幫我調查洣鱗人,你就可以不用再服刑了。”
江豐看着所長,他不太相信這個人。
“但是,我不一定幫到什麼程度。”
“盡力,我們也不要求你做到什麼。”
“讓我考慮。”
江豐知道,這是唯一的機會,他不想江豐再亂一次,每一次的亂,都會讓江家一下停止發展,甚至後退。
江豐最終是答應了。
他土樓的時候,倉喜嚇了一跳。
“你別玩這個。”
“我沒有。”
江豐說事情說了。
倉喜抱着孩子,沒說什麼,她不同意的事情,總是不說什麼,沉默。
江豐也知道,再搞洣鱗人的事情,那真的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是這是他離開監獄的唯一辦法。當然,他用術也可以脫離監獄,可是他要躲着,躲一輩子嗎?顯然是不可能。
江豐還是跟洣鱗人研究小組的人進了天池。
在把兩個雪墳推下去的位置,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現。
“是這個位置?”
江豐點頭,所長說。
“下去,找人下去看看。”
江豐不說話,下去又會怎麼樣呢?也許什麼也發現不了,那洣鱗人他們說是在水裡生活,也會在岸上生活,可是那是上千年的事情了,洣鱗人已經是沒有了,不存在了,存在的是雪墳。
下去人,幾個小時都沒有什麼收穫,一無所獲。
“我想卓喪的屍體你們還保存着吧?”
“對,在冷凍室裡。”
“我想看看。”
所長回頭看了一眼江豐,半天說。
“有什麼想法嗎?”
“當然。”
江豐知道,不這麼說,他是見不到卓喪的屍體的。
江豐確實是有他的想法,但是他並沒有說出來。
所長帶着江豐去了省裡,省裡的一個研究所,所長進去,半個小時後纔出來。
“可以進去,但是時間只有十分鐘,而且要四個人跟着,你在裡面不要有什麼動作。”
江豐愣了一下,所長的話的意思是說,江豐可以做出來,他們所不能做的事情,那就是術,看來他們也是知道了。
江豐被帶進去,所長跟在後面,還有四個人在左右。
江豐看到了卓喪的屍體,在一個玻璃罩子裡,像是融化了一樣,看得不清楚了,可以說是面目全飛了。
“是卓喪嗎?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是,雖然是放在零下三十度的櫃子裡,但是依然是在融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溫度或者可以再底低一些。”
“這就不是你的事情了,只看少說,只有十分鐘。”
江豐靠近了罩子,還有一米,一個人就攔住了,不讓再靠近。
江豐看了一眼所長。
“只能這樣,我也是。”
江豐可以看得出來,他們對這個是害怕的,非常害怕的。
江豐站在一米的地方,用了術,他用術在和卓喪交流。
“我害了你。”
“不,你盡力了。”
“我能爲你做什麼?”
“我就不用了,我已經死了,我的靈魂也在慢慢的融化,如果你再晚來一些日子,我的屍體你也見不到了,靈魂也見不到了,現在我需要你幫助的就是,洣鱗人千年一輪迴,就是說,會有天池有洣鱗人活過來,他們白天是在水裡的,夜晚是在岸上的,我想,要讓他們安靜的生活,你們可以去了解,但是不要傷害他們,他們是善良的。”
“我可以做到,這回我用生命來保證,對不起了,朋友。”
“謝謝你,你是一個善良的人,洣鱗人會給你回報的。”
所長突然說。
“時間到了。”
江豐出來,就被控制住了,給弄到了一個房間裡,裡面全是機器。
“江豐,你剛纔跟洣鱗人光流了,對吧?”
“沒有。”
“那房間裡的電波都是不一樣的,這個不用騙我們了。”
江豐沒有想到,現在的技術已經達到了這個程度。
“你們可以捕捉到電波,就是我不說話,你們也能,那麼捕捉到後,你們是可以知道說什麼,也可以仿這些電波再進去造話,跟洣鱗人對話。”
江豐說完,他們一愣。
“確實是這樣,如果是普通的人可以,可是我們只能捕捉到,下面的事情我們都做不了。”
江豐只是試探,如果這樣就好,他擔心,他們會傷害到了洣鱗人。
“你和洣鱗人交流什麼了?”
“確實是交流了,他說自己要死了,靈魂在融化着,靈魂化掉之後,屍體也就沒有了,沒有灰,沒有氣,什麼都沒有,乾乾淨淨的。”
他們一愣。
“還有?”
“確實是還有,你們可以分析出來的,不用問我。”
“江豐,你要正確對待自己的態度。”
江豐很反感這句話,他不說話。
“這種波我
們無法做出來,這是實話。”
江豐一直在考慮着,說了,也許不是好事,不說,也不一定有事。
“我只知道這些,我是跟這個死屍說話了,交流了,交流的就是剛纔我所說的。”
江豐是真的害怕了,他不想說實話。
所長跟江豐出來,他請江豐吃飯,江豐是實在不想去,可是他也不想回到監獄。
所長說。
“其實,江豐,我們對你已經是很瞭解了,其它我也不想說,我們所研究的這個洣鱗人,對我們人類是有好處的,有發展的,這是高大尚的說法,往實在的說,我也是在自己的人生上,有一個建樹,誰也不想平庸,你江主事大概也是吧?”
江豐心裡一驚,顯然他們把自己全部的情況都瞭解了,最奇怪的就是骨當這塊,這是一個絕對的秘密,他們竟然知道了,這個行當,從古到今,只是限定在某一個領域。
江豐不說話了。
“江老師,您在這塊是前輩,我們無法觸及的,所以說,我是想,我給您當學生。”
江豐心裡想,那是不可能的。
“對不起,我真就知道這些,要不你把送回監獄。”
江豐是真的害怕了,洣鱗人千年一活,他們活過來,如果再出什麼意外,那又是什麼災,江豐是無法預料的。
“江老師,您是不是有什麼顧慮呢?”
“沒有,我真的就知道這些。”
“那好,您可以回家了。”
江豐愣了一下,所長走了,江豐看着外面行走的人,知道自己現在是自由的。
他回土樓,把事情跟倉喜說了。
“哥,這件事你慢慢的處理,關於洣鱗人他們是十分想知道的,他們想了解可以在陸地上和水裡生活着的人,那麼他們想開發另一個生存的空間,這樣洣鱗人就會受到干擾,甚至是威脅,他們並沒拿洣鱗人當人來處理,而就像魚一樣。”
倉喜提醒了自己,江豐不禁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江豐每天叫副主事過來,問情況,他儘量的不出去。
但是,江豐心裡最清楚,躲避是不行的,遲早這事還是要有一個說法。
所長來土樓找江豐,這讓江豐有點害怕。
所長進來,他說洣鱗人消失了,他說的是卓喪,什麼都沒有了,他想知道爲什麼會消失,江豐說不知道,他只是這麼說了。
“他還說了其它的事情,他跟你是朋友,電波上顯示是這樣的,只有朋友纔會那麼平靜的說話。”
“我跟洣鱗人根本就不是什麼朋友,如果是,我也不會讓他弄死四十多萬的人,不管這樣怪不怪我,我有沒有責任,我的內心都是痛苦的。”
江豐說的是實話。
“但是,關於洣鱗人,我還想進一步的瞭解,兩上雪墳失扔到了天池,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者說是回家吧?那麼說,你跟他們是有交往的。”
“你分析的都沒有問題,但是我不想說,我也不想再讓你們折騰什麼洣鱗人,因爲你們折騰的結果就是,四十多萬人的命,沒有了,你們不內疚嗎?”
“是,是這樣,有總是在夢中會驚醒過來,可是爲了人類有一個更適合的空間,這樣的犧牲是值得的。”
江豐捂住了臉,半天才說。
“你可以走了,明天我自己回監獄。”
“你沒罪,我已經把你的事情辦完了。”
所長說完走了,江豐不知道他玩的是什麼道,不管是什麼道,江豐也是不會入進去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