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嘎,又是一個倒黴鬼!”賴八跟在後面,往裡面瞥了一眼,大嘴裂開,幸災樂禍的道。
衛修掃了一眼這塊翻板,用探索者記下其表現特徵,臉色寒冷的跟上隊伍。
走出甬道的時候,周破軍再次頓住,手電掃了一圈墓頂,開口道:“墓頂有詐,不要亂摸石壁!”說完這才踏入這件石室。
衛修冷着臉走進來,瞧了瞧屋頂,臉色瞬間慘白難看之極。
在他的視野中,整個屋頂呈現出一層古樸灰色,看起來並不像石頭,更不是石磚青磚,透過這層詭異的建築材料之後,其內竟然密密麻麻排列着蜂窩狀孔洞,每個窩孔中居然皆填裝有籃球般大小的石頭。
“這是隕石坑,墓頂上面填充無數巨石,乃是專門坑殺從這打盜洞進入或者出去的盜墓賊,只要不強力擊打四周石壁就沒事,放心吧!”周破軍回頭看到衛修盯着墓頂,臉色難看的模樣,拍了拍衛修的肩膀寬慰道。
雖然聽到周破軍這麼說,衛修臉色還是有些難看,在一般人眼中雖然知道上面有巨石,但是看不見心理還好些,偏偏他探索者能看得清清楚楚,這如何不讓他驚恐?
以至於衛修走進石室中之後,眼睛依舊不離甬道口,生怕隕石天降,也好第一時間逃進甬道中。
到了這裡,看起來依舊與之前來的石室一般,毫無絲毫寶藏的模樣,倒是牆壁角落有兩枚破碎的陶罐,陶罐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只是已經被人取走。
這間石室通往外面的只有兩個甬道,一個是衛修來時的甬道,還有一個就不知道在哪裡了。
周破軍四周掃了一眼,沉默寡言的便再次一頭鑽了進去。
衛修咬牙沉默不言,跟了上去。此時瓢頭等人臉色已經難看起來,這麼墓規模也太大了吧,鑽了一個又一個石室,竟然還沒摸到前殿,這叫什麼事?
然而這次還沒等衆人再次走出甬道,頓時被眼前一幕驚住了,只見距離甬道出口不遠的地方,兩具男性屍體趴在地上,渾身被銅箭紮成了刺蝟,血流一地。
看着那密集仿若插在血色海綿中的箭簇,沒有密集恐懼症的人看到恐怕都會被嚇出密集恐懼症!
“窩弩!”周破軍臉色冰寒的道,距今一千多年還能發揮作用的窩弩,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技術?難不成發射弩箭的機簧都是黃金白銀造的,不鏽不蝕?或者有鬼在保養這種精密機關?
瓢頭冷眼看着甬道口的屍體,讚道:“這個墓不是一般的有錢啊,這屍體上的箭簇都是一筆橫財!”
周破軍瞥了一眼瓢頭,冷哼一聲,走到屍體旁邊隨手抽出一根弩箭,這才跨了過去。
衛修走過去的時候,也學着周破軍拔了一根弩箭,不是貪圖這點小財,而是覺得周破軍都這麼做了,自己跟着學,也沒啥壞處。
這次再次邁入一間石室的後破軍臉色大變,就連瓢頭骷髏等人,臉色也是跟着劇變,如喪考妣。
“奇門遁甲!!!”燭龍尖叫起來,原本因爲天燈之事被嚇得魂不守舍的他,再看到這間石室之後,更是驚恐轉身就要逃回去,不料,卻被瓢頭一把抓了後衣領,一拳頭撂倒在地。
“操,給老子安靜點!”這是瓢頭第一次沒有自稱某人。
燭龍躺在地上,沒有開口,因爲在他旁邊赫然躺着一具屍體,只是不同的是這具屍體眉心赫然有枚血洞,後腦勺炸開,轟的後面石壁上滿是血淋淋的殘紅。
這是前一批的盜墓賊,看樣子應該是發生了內亂,頭領血腥鎮壓造成的結果。
在看到屍體的那一刻,衆人恍惚看到另一名和瓢頭一樣的男子,轉頭一槍崩了一名情緒崩潰的手下,用死亡鎮壓住不斷流失的人手而產生的恐懼。
衛修眯着眼睛看着情緒也有些失控的燭龍,右手不自覺向左小臂靠了靠。瓢頭眼神陰霾之極的扭頭盯着周破軍道:“能破解嗎?”
“有幾臺航拍機?”周破軍問。
“三臺!”瓢頭臉色冷峻的道。
“七成把握!”周破軍手電掃着周圍的環境道。
這時衛修纔有功夫凝神四周看去,這間石室迥異於之前碰到的兩個石室,直徑約五米,面積約三十平方左右,呈八邊形,每一邊竟然皆有一面雕鏤精巧陰文的石門,在這些石門之上趴着各色詭異獸首。
仔細看去,分別爲:虛僞狡詐之螣蛇、禍亂天下之檮杌、是非不分之混沌、毀信惡忠之窮奇、貪食天下之狍鴞(饕餮)、食人亂世之諸懷、搏龍食之之望天吼、水火作害人間之九嬰。
而衛修等人鑽出來的那道石門,赫然是九嬰石門。
這些怪物衛修根本就認不全,但是僅僅是辨認出其中幾種就讓衛修露出驚訝之色。這個墓主人到底是出於什麼心思,竟然在自己的墓中雕鏤這麼多絕世兇獸?
“什麼是奇門遁甲?”衛修掃視完四周的環境,冷眼看向瓢頭與周破軍。
瓢頭臉色冷峻,從賴八的包中翻出三枚球形飛行器,這些飛行器看起來就跟玩具遙控飛機一般,然而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其動力系統已經被更換過,更是加入航拍攝像頭。
“奇門遁甲乃是一門占卜學說,奇爲一說,門爲一說,遁甲又爲一說。”周破軍看到瓢頭沒有說話,解釋起來:“雖然乃是占卜學說,但是對於玄學的研究不亞於周易,其中更是分演出無數門派手段。其中‘八門記事’被人單獨提取出來,形成天、中、地三大陣,分別是天盤九星、中盤八宮、地盤八門,我們面前的正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八門,只是不知道是中盤八宮,還是地盤八門。”
周破軍指着周圍的八扇門神色冷峻的解釋道,說到這周破軍看向衛修道:“……其中只有一門是生路!”
此言一出,本來衆人就不好看的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天燈祭鬼,八門守墓,這是至兇之墓啊,哥咱們走吧!”燭龍趴在地上,一臉冷汗的道。
這聲“哥”一出口,令瓢頭剛剛生出的殺心,消了下去。瓢頭狠狠盯了一眼燭龍,忽然開口道:“天燈是誰點的?咱們來的那一門又算是什麼門?”
衛修瞥了一眼來時那一扇門上盤旋而臥的水火作害人間的兇獸九嬰,便聽到瓢頭擲地有聲的道:
“天燈是他孃的這一批狗點的,咱們來的那一門絕對不是生門,如此怕什麼?”瓢頭指着地上屍體,眼神中釋放出兇狠的目光道:“衛先生也說了,這是唐墓,唐墓有多富庶還要某人跟你們解釋嗎?倒了這個鬥,咱們所有人都能金盆洗手!”
“或者說……誰想退出?”瓢頭眼神陰狠的掃了一遍周圍的衆人。
衛修盯着瓢頭陰鬱的眼神,心中忽然生出一股濃濃的不祥之感,這個瓢頭恐怕已經利慾薰心的迷了雙眼。
此時周破軍已經掏出一塊平板電腦,插上藍牙發射器,校調好一架飛行器,隨後將一枚燃燒棒系在飛行器後面,隨即點燃燃燒棒。
周破軍略一思考,球形飛行器便滾了出去。
沒錯,這種飛行器就是滾着鑽入一扇窮奇石門之中,這種飛行器雖然說是遙控航拍機,實際上只有短暫的滯空能力,主要行走方式還是依靠外表那一圈圈交錯的塑料環滾動,但是那一點滯空能力卻也足夠這種地下探險之用了。
反而那些造價昂貴的航拍器,並不實用於這種面積狹小的環境。
衛修湊過去看着周破軍平板上顯示的畫面,畫面其實慘不忍睹,燃燒棒雖然照亮的四周,但是因爲過於明亮的緣故,也影響到攝像頭的拍攝,屏幕上有半邊都處於雪白狀態。但是即便是這般,也足以周破軍看出些什麼。
半晌,飛行器忽然一陣亂顫,屏幕一閃,定格在一面青磚縫隙間,若不是燃燒棒還在不停的燃燒刺激着屏幕光線明暗不定,衛修甚至都懷疑畫面是不是卡住了。
周破軍拔掉飛行器發射器丟掉,重新插上一根道:“死路,已經損毀了!”
說完,又一臺飛行器嗖的滾入諸懷石門中,半晌周破軍神色不變的再次拔掉遙控發射器,再次換上一枚道:“死路,最後一次機會了。”
說完,最後一臺球形飛行器,滾入望天吼石門之中。
場間氣氛陡然緊張起來,所有人臉上冒出冷汗,如果這枚飛行器再次損毀的話,那麼下面就只能靠人力來探測了!
就在這時,混沌石門中忽然傳來一聲驚悚之極的慘叫之聲,衆人大驚,老七刷的抽出一根甩棍,弓着腰眼神陰狠的盯着混沌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