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揚或許怎麼都沒有想到,當日在廢棄商超地下停車場與王風對峙時,王風壓根就沒有使出全力,在這樣的前提之下,陳天揚也不是王風的對手。
他只不過是當時耍了些小手段,才巧妙逃走的而已。
此時此刻,當王風卯足全力的時候,陳天揚壓根就不是王風的對手。
現在,陳天揚被王風制服後,儼然沒有了與其對抗的資本。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王風以壓倒性的優勢戰勝自己,至始至終,陳天揚根本就毫無反手之力。
在此前對峙中,王風已經摸清楚這小子底線究竟在什麼地方。
儘管他有進步,但是和王風之間的差距還是巨大的。
緊接着,王風用槍口抵着陳天揚的腦門,說道:“讓你手下兩個人從屋子裡出來,別動那姑娘以更好嗎哦,否則老子現在就崩了你!”
王風現在是紅了眼,他已經忘了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憤怒過了。
只不過當看到此時欲哭無淚,驚慌失措的馮小月時,王風心中就不由得不爽起來。
他覺得,若是陳天揚真的敢於面對面像自己挑戰,哪怕是敗下陣來,他也沒有必要殺了陳天揚。
再怎麼說,兩人之間之前並無恩怨,儘管他陳天揚的心理有些扭曲,想要做掉這個曾經的佼佼者,但王風壓根就沒把這傢伙當成對手。
對於不是對手的對手,又何曾有消滅對方的理由呢。
但現在不同,王風現在是怒火中燒。
他恨不得現在就解決了陳天揚這小子,王風清楚現在自己和陳天揚的樑子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化解。
他什麼樣性格的人,王風自然清楚,如果今日不除掉他,後患無窮。
看着跪倒在地這小子,也太他媽沒骨氣了。王風心中如是想着。
緊接着,陳天揚跪地求饒:“風神你別動怒,現在我就放任,咱們就當這些事情沒有發生過。”
儘管陳天揚現在身負重傷,但他還是強忍着疼痛,擠出一絲笑容來。
他也知道,若是王風真心不放過他,今天無論如何他都會死在這裡。
若是能夠委曲求全保住性命,就算是讓他陳天揚做牛做馬,現在他也毫無怨言。
王風壓根就沒理會這個傢伙,然而他不耐煩說道:“剛纔我說的話你當是耳旁風是吧?”
這時候陳天揚才猛然反應過來,一頭撞進暗間裡,大聲吼道:“你們倆趕緊滾!”
那兩名混混完全是分不清狀況,既然自己的老大已經發話了,而且這兩個傢伙之前顯然也是在殺手組織裡混過的,對於王風的臉他們還是有些印象。
看到現在自己老大如此鼻青臉腫的模樣,這兩傢伙也知道究竟是什麼情況。
轉而兩人逃也似的離開了包間,現場只留下王風與馮小月還有陳天揚三人。
見兩名手下走後,陳天揚之前佯裝出來怒氣洶洶的狀態也隨之蕩然無存。
隨後這不爭氣的傢伙又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風神,現在人完完本本地交到您手
裡,我也只不過是想跟你開個玩笑,您也知道,咱們這是拿錢辦事兒,如果不走個過場,連個定金都收不着,我是沒真沒打算把你怎麼樣,再說了,如果是真的想要爲難您,現在這姑娘八成已經被咱們弟兄們給辦了。”
陳天揚說的是一套一套的,彷彿自己對王風有恩一般。
王風嗤之以鼻,瞄了一眼陳天揚之後說道:“我心裡有數,你究竟做了什麼沒做什麼,大家心裡都清楚,所以你也別緊張。”
王風拍了拍陳天揚的肩膀,他的這個動作在陳天揚看來,似乎是釋放了無限的善意。
陳天揚這才緩過一口氣來,說道:“風神,現在您就走,到時候我跟上家說這錢雖然收了,但是事兒沒辦成,退還給他一部分定金,咱們還有賺頭,套路就是這麼來的,所以風神這件事你別放在心上,回頭我讓人給您送一筆錢作爲冒犯您的酬勞,您看怎麼樣?”
陳天揚現在象條狗一般,無限對王風示好。
王風輕描淡寫點了點頭,隨後便沒理會陳天揚。
他幾近暈厥的馮小月身邊,輕輕將這姑娘抱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馮小月剛纔究竟經歷了什麼。
但王風在開啓天眼的情況下,對馮小月進行了一番透視,至少他發現馮小月的身上衣物都是完好的,甚至只有手腕一點擦傷而已。
當然他並不認爲陳天揚之前沒有對馮小月下手,僅僅是因爲尊重他。
他只是想要把馮小月當成自己談判的籌碼,只不過現在談判還未開始,籌碼就已經物歸原主。
這讓陳天揚從佔據良好戰局的情況下,瞬間跌入比較被動的局面。
這一前一後的反差,讓陳天揚有些無能爲力。
他也不知道現在這局面究竟該如何處理。
至少王風表面上看起來,壓根就沒把它當回事兒。
轉而,王風接到了一個電話,王風接起電話後說道:“你到樓下了嗎?我現在把人給你送下去。”
沒有人知道電話那頭的人究竟說了些什麼。
轉而,王風回答道:“也行,你上來把人帶走,我這邊還有點事兒要處理。”
王風掛斷電話後,大約過了兩分鐘,冬瓜如約而至。
冬瓜到了現場後,一眼便認出了陳天揚。
陳天揚這小子是出了名的吊車尾,和那些庸庸碌碌之輩還是有些差別的。
所以說,人在很多時候,如果不能完美地幹成一件事情,就儘量的把這件事情給辦砸,不求名留千古,也能遺臭萬年。
在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不一定會成功,但這差的不一定會失敗,總之中庸的註定會被淘汰。
而陳天揚就屬於最差的那一部分。
見到陳天揚之後,冬瓜也沒把這傢伙當回事兒,從王風的手裡接過馮小月後,便只要返回了車上。
轉而,王風打了個電話給冬瓜。
他說道:“把人帶到你那兒妥善安置好,等會我過去找你。”
電話那頭的冬瓜疑惑問道:“你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如果不久我
在這等你。”
“不用了,究竟需要多長時間,我自己也不清楚。”
說完這番話,王風直接掛斷電話。
轉而,他眯着眼睛看着陳天揚,一言不發。
如果說,之前王風拍自己肩膀的時候,陳天揚的心稍微放寬一些。
但此時此刻,他之前說放鬆的警惕又再次緊繃起來。
陳天揚唯唯諾諾說道:“風神,您就別跟我一般見識了,你也知道,那韓氏製藥人傻錢多,這有錢不賺白不賺,我也就是跟您開個玩笑,我之前都說過了,你爲什麼不相信我呢?”
王風眯着眼睛,淡然道:“我這還沒開口說話呢,你就覺得我不相信你,究竟是我不相信你,還是你不相信我?”
陳天揚神經緊繃得快要崩潰了,他嘆了口氣,對王風說道:“風神,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或者說你要我幹什麼,我絕對毫無怨言,現在我栽在你手裡,就是您手下的一條狗,任憑你怎麼處置。但我有個要求,你能不能別殺了我?”
陳天揚現在最害怕的一件事情,就是王風手起刀落,自己這條小命也就算是拜拜了。
王風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他陳天揚比任何人都清楚。
這個曾經執行了一百多次任務都從未失手的殺手,在他手下上解決掉的性命,最起碼也得有兩百條。
所以殺人對於王風來說小菜一碟,甚至比普通人殺雞來的還要簡單。
陳天揚自然也瞭解,之前他綁架馮小月無疑是觸動了王風的底線。
常言道,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此時此刻,他陳天揚無疑是觸犯了王風最不可以觸及的那條線。
既然越過了紅線,他就必須要付出代價。
王風低頭點了一支菸,轉而輕描淡寫道:“一個成年人是必須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的,既然做了錯事,就想辦法彌補,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對對對對!風神您說的對極了,我現在就想法子彌補你,你要我做什麼我絕對不會說半個不字!”
對於陳天揚的回答,王風顯然非常滿意。
隨後,他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眯着眼說道:“你之前也說過,是韓氏製藥的人委託你辦這件事情的?”
陳天揚頭如搗蒜,回答道:“是韓氏製藥的韓康健託人找到我的,他的師父宋海洋和我的上家有合作,所以這件事落在我頭上,他們報價兩千五百萬要你的命,儘管我知道之前有人出價過四千萬都沒有能夠拿下你,我之所以會接下這活,就是想要從中賺些差價而已,我知道這是我完不成,兩千五百萬也買不了您的命啊。”
陳天揚說話時,目光灼灼的看着王風,似乎想要用自己真摯的眼光打動他。
聽聞此言,王風輕蔑的笑了笑。
“你小子真是這麼認爲的,你怕是認爲這兩千五百萬用來做掉我綽綽有餘吧?我只想告訴你一件事情。富貴儘管是險中求的,但這險有時候也包括生命危險。”
說話間王風亮了亮剛從陳天揚那裡奪過來的手槍,笑的有些詭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