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飛躍了數十米寬斷裂坍塌的橋面,一時間與太陽同高,然後緩緩下落,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完美的拋物線。
哐噹一聲,跑車重重地砸在了橋的另一邊,車尾微微擺動幾下之後,很快又恢復了平衡,三秒之內加速到只能看見殘影,在街角的時候利用排水渠來了一個精彩的漂移過彎,消失不見。
“叮,您使用了排水渠過彎的技術,解鎖成就【秋名山車神】,獲得成就點1。”
不久之後,相柳在一座高聳入雲建築旁停下了。
楊樹推開車門,站在街邊仰頭望了望這棟建築物。
這是完能市區的魔力信號發送塔,整座城市的手機信號、電視信號都以它爲最上級的基站,高達363米,共100層。
他此行的目的地是信號發送塔第九十九層的廣播站,通過那裡的傳聲法陣可以無死角地向整座城市傳遞信息,原本用於避災通知或者緊急事件的警報。
楊樹步入大廳,發現浮空臺和魔能梯都已經壞掉了,只剩下步梯可以使用。
“這算不算是男人就上一百層?”站在上行步梯前,他不由得感嘆道。
事實上,爬樓梯的過程比他想象的要順利得多。
信號發送塔內並沒有多少活屍,就算有,也因爲長時間沒有陰氣滋養或者陽氣進補而奄奄一息,被楊樹用“聖裁之拳”一拳打爆。
聖裁之拳,就是用聖焰包裹着的拳頭。
他其實一直都挺想把【格鬥家】或者【武者】這種精通拳掌功夫的職業解鎖出來,提升一下自己的肉搏能力,萬一哪天劍和槍都丟了至少也有一戰之力。
可惜,解不得。
總之,經過了半小時枯燥乏味的爬樓梯之後,楊樹終於來到了九十九層,推開樓梯井的門,走過一條狹長的甬道,是一處寬敞明亮的圓形玻璃大廳,透過玻璃地面可以看見覆雜的魔法迴路,一張演講臺般的獨腳窄桌立在落地窗的旁邊,上面擺放着一支話筒。
除了這些以外,還有一個很突兀的人。
至少從外形上來看,對方和伊卡一模一樣。
略加思索,楊樹想清楚了對方的來歷和來意。
“誒,你們這麼搞很齣戲啊,就不能專門爲了應對這種事情而準備幾個替身嗎?”
“見諒,學校方面沒有預料到會出現這種情況。”嗓音也和伊卡一模一樣,不過神態大不相同,“我看你挺喜歡這個羽人姑娘的,覺得用她身體和你交涉應該會比較順利。”
“你過來,讓我摸摸。”
“如你所願。”伊卡緩步來到楊樹身前,將那對潔白的羽翼展開,送到了他的面前。
楊樹也不矯情,直接上手開摸。
談話繼續。
“你是想要把世界的真相通過這裡廣播出去,對嗎?”
“沒錯。”
“你知道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嗎?”
“讓這些NPC反思自己的存在,導致運算量大幅度上升,然後服務器崩潰吧。”
“你知道得很清楚嘛,我先告訴你,爲維持這個世界的運轉,學校調用了地脈計算機30%的算力進行推演計算,一旦超負荷,會直接導致學園之城所在大陸的地脈之靈受損,帶來的損失以百億計,你能負得起這個責任嗎?”伊卡的話隱含着威脅的意味。
“先不談我能不能負擔得起,反正你是負擔不起,畢竟我只是一名平平無奇的學生啊。”楊樹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學校安排的試煉出了問題卻把責任推給一名接受試煉的學生,這種新聞傳出去是不是有損京安大學的千年聲譽?”
“還是說,如果模擬世界出了問題,你會是第一個被問責的人,所以才急吼吼地跑過來跟我交涉?”他嘴角露出了一抹狐狸般的笑容。
伊卡沉默了一會,再度開口,“事實上,有應對這種情況的預案,運算量達到一個閾值後會取消仿真人物的思考功能,直接使用之前推演出來的行爲邏輯。”
“你看看你這人,開口就是謊言和威脅,還能不能好好交涉了?”楊樹摸完了兩邊的翅膀,又指了指伊卡的腳。
羽人族的下肢和鳥類比較相似,橘黃色的鱗皮包裹着纖細的骨骼,中間只有薄薄的一層肌肉和脂肪。
對方十分配合地拍打翅膀飛起,把小巧可愛的爪爪遞了出來。
“我爲我的行爲道歉,並真誠地希望你停止接下來的舉動,這麼做對你不會有任何好處,畢竟聯合起來對抗學員這碼事沒有被寫入他們的行爲邏輯中。”
“你在學校裡應該官不小吧?”楊樹撇了撇嘴,一臉不爽,“怎麼說話老是帶着點威脅和命令的味道。”
“不大也不小,試煉部太虛幻境主管。”
“所以這地方的官方名字叫太虛幻境咯?你們組裡有沒有一個含着玉出生的小子?”楊樹說了一些不知所云的話。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直接告訴我你想要什麼吧。”
“我有一個建議。”楊樹眨眨眼,鬆開了抓着鳥爪的手,“把招生篩選制度改一改,從淘汰制改成積分制,怎麼樣?”
“怎麼積分?”
“很簡單,用太虛幻境把所有新生的身體數據記錄下來,學生有空的時候過來隨機抽取同學對戰,勝者得分敗者扣分,最後錄取總分最高的三千人,怎麼樣?”
“很合理,但是短時間內無法實現,行政流程都得走上好幾年,之前有不少人試圖推動新生淘汰制度的改革,都被行政部的人拖掉了。”伊卡搖頭道,“我就是其中之一。”
“妙啊。”楊樹眉頭一挑,精神大震,“咱們打個商量,我不在這全城播報太虛幻境的真相,你幫我多收集一些宿舍門禁卡。”
“如果到時候實際招生人數和應招人數差距過大,那可就是招生部和新生淘汰制度的鍋了,行政部肯定得想辦法彌補。”
“這時候你再把積分制度拿出來臨時頂上,是好是歹大家有目共睹,淘汰制度的改革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伊卡笑了,不過是那種特別男性化開懷大笑。
“你小子可以啊。我賈某就陪你玩上一把,等着聽蔣委員長給你帶來好消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