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洞口有一定的坡度,明顯不是自然生成的,洞口不大剛好夠一個人鑽下去,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盜洞,不知道是白天被屍體擋住了,還是纔出現的,甚至是我們走錯路了,張玉寧的重點顯然沒有放在這裡,她在尋找那具屍體,確實有可能我們走錯路了,所以我們繼續在尋找,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天光發亮,我們當時爲了找到屍體所在,在屍體旁邊點了火,但現在所有的碳堆都被找到了,依然沒有那具屍體,還多出一個盜洞,總不可能屍體跑起來挖了個盜洞吧?
也就是說在我發狂的時候,那具屍體神秘的消失了,確實活人我都見過了消失,死人也是有可能的,我們圍坐在一起吃東西的時候,魏宇提議:“我們一會從那個盜洞下去看看,那裡很有可能就是我們在找的西周古墓,也是我們來這裡的目的。”
說到這件事我還有很大的疑惑,那個唐朝的術士爲什麼非要留下一些東西讓人來尋找這個古墓呢?或者再說準確點我懷疑那個所謂的大神通者就是那個所長他們發現的唐朝古墓的墓主,也就是那位術士,但是他既然帶出了那面古舊的青銅鏡,說明他是曾經進入過這裡的,但只是取出一面古鏡,上面記載了一些奇怪的古文字,又留下了找到這個古墓的地圖,這些無疑是爲了讓人找到這裡。
我並沒有決定下去,那個唐朝術士的舉動讓我總覺得這是一場陰謀,一場跨越歷史的陰謀,但魏宇顯然決定好了要下去,張玉寧也同意了,不知道是爲了講義氣還是好奇,至於我總不能一個人呆在上面吧,只好同意魏宇,和他一起下去。
這個洞口一次只能進去一個人,所以魏宇自告奮勇的做了第一個下去的人,商量好以後魏宇帶頭鑽了下去,我們在外面焦急的等着,其實這個洞口應該已經挖了幾天了,因爲就連土都處理得很好,魏宇都沒有發現一點痕跡,可見處理的很好,也不是短時間可以完成的,這麼多的土要處理還是有困難的,尤其是處理得一點痕跡都不留。
不一會從洞裡飛出一塊石頭,這是我們約定的安全的信息,代表魏宇確定了安全,我和張玉寧也先後爬進了這個洞,這個洞裡頭空間極小,進來了就沒辦法回頭,只能讓一個人在理慢慢慢爬,空間小還壓抑,身材如果胖了同樣進不來,我怕了一陣子以後感覺呼吸都困難了,我是最後面的一個,其實說實在的,中間的人是最安全的,我現在就是保持一個提心吊膽的心情,後面會不會突然有什麼東西鑽進來?
還好這條路沒有多遠,很快就到了,爲了防止兩個人太近,身體舒展不開所以我和張玉寧還是個了一點距離的,當我鑽出來的時候,張玉寧和魏宇都站在那裡等我,我們的東西都是拖進來的,還好這種軍用的布料比較結實。
這裡的空間已經是進入了墓道了,不管哪朝哪代中國數千年來的追求的墓葬形式,都來源於伏羲六十四卦繁衍出來的五行風水佈局,萬變不離其宗,都講求佔盡天下形勢,歸根結底就是追求八個字:造化之內,天人一體。
其實進來了心裡還是比較忐忑的,古人不喜歡有人來打擾長眠,一般會不下各種機關,
一般也就是落石、暗沙、流沙、窩弩幾種,也是最實用的,經過數千年的時間還可以保存下來,就是機關本身可能啓動不了了,這裡面在昏暗的電筒光茫照射下顯得詭異莫測,墓道不寬,這裡面是土石混合造的,但是奇妙的是經過了數千年的歷史演變,這裡沒有一點時間流過的痕跡,好想在這裡安靜的沉默了數千年,被歷史遺忘了一半,不知道是不是保存及其完好,近代以來最有名的考古便是長沙馬王堆漢墓,當時在挖掘的過程中有工人在白膏泥中挖出了綠色的樹葉,周圍的人不敢相信這是古時候的樹葉。在隨後的發掘中,人們又在填土中陸續發現了翠綠的樹枝和黃綠色的竹筐,一切都那麼不可思議。
這裡面雖然沒有翠綠的樹葉,但一切都是那麼的完美,不過這裡空氣並不渾濁,不像密封了很久的樣子,那些挖盜洞進來的人直接的撬開了墓室邊上的石磚,我們現在是在墓道的中間,不知道該往哪邊走,魏宇隨便選了一邊道:“這個墓道的寬度不夠神道的標準,只是一條偏道,就算走錯了也不會走出去。”說着打起電筒朝着一邊走去。
我和張玉寧也急忙跟上,不知道那支特種兵小隊有沒有走和我們一樣的路,現在我們更要提防墓室裡面的危險。
這條墓道並不長,也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麼多機關消息,一直都很平靜,但也是這種平靜是最吊人胃口的,不多時我們進入了一間小墓室,這也是我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墓室,這間墓室大多地方都被中央的棺槨佔去了,中央的棺槨居然是青銅的。
古人的棺墓一般選用木材製造“棺槨”兩個字都是木字旁就可以看出來了,凡事用金屬、石材製造的,必然有些問題,一般都是詐屍了一類,所以當我們見到這口棺材的時候下了一跳,不過等了一會並沒有動靜,魏宇就先靠過去了。
“你們過來看這棺材。”魏宇用一種驚奇的口氣吩咐,我和張玉寧本來就忍不住了,現在好奇心更甚,不待魏宇說完就跑過去了。
青銅,是鉛、銅和錫的合金,有特殊重要性和歷史意義。早在公元前3000年就已製造出青銅,但用作一般應用的人工製品要晚得多。青銅這種金屬活躍性不強,但也會發生緩慢的氧化,上面會附着銅鏽,但我們看到的這具青銅棺材卻如同新築造的一半,沒有留下銅鏽的痕跡,好像時間暫停在下葬的時候。
一瞬間我明白了什麼,我們在考古所四樓取出的青銅古鏡,我們看到的時候氧化並不嚴重,我當時覺得奇怪,看到這具同爲青銅的棺材以後,我才明白,那面銅鏡的氧化反應是在被唐朝的術士帶出去以後纔開始的。
或許是爲了順從這時候的氣氛,也可能是爲了述說它的不平凡,剛纔還平靜的墓室裡面,傳來了低沉的喘息聲,我們山歌都是一愣,我屏住呼吸,正要仔細找出聲音的來源。
一旁正在用手指摩挲棺蓋的魏宇發話了:“聲音是從棺材裡面發出來的。”其實剛纔我就聽出來了,只是不願意承認這個嚇人的事實。
“不會吧,就算當時不死,到現在也過去三千年了,怎麼可能還會呼吸?”張玉寧把耳朵靠在棺材上希望聽出一點端倪來。
魏宇拉起張玉寧道:“無論是不是這裡面的人物在呼吸,我們還是先離開比較好。”
“我們來這裡考古、不是應該看見什麼就發掘什麼嗎?現在不開棺看看?”我有些奇怪,難道所長讓我們來這裡還有什麼特殊的目的,只告訴了魏宇沒有告訴我們?
魏宇搖頭道:“且不論棺材裡面有什麼危險,單單要打開這具青銅棺材的棺蓋憑我們幾個都不可能。”說着掃視了一圈周圍:“這裡沒有出口,那隻特種兵小隊,就算來過這裡也一定返回去了。”
我同意魏宇的說法,但我總覺得這具青銅棺材不是那麼簡單的,裡面說不準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秘密,也不知道這一次我爲什麼那麼執着:“這裡雖然不是主墓室,說不準也有什麼東西呢,打不開可以想想辦法,至少先觀察一下花紋一類的,你爲什麼那麼急要離開,是不是所長早就告訴你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要走你們走好了,我自己留下來看行吧。”說着轉頭就走回了墓室裡面。
張玉寧好像有些不理解我們兩個怎麼就突然槓上了,只好站到一邊,一言不發的看着我們兩個,看樣子還有勸架的準備。
魏宇有些驚奇我無故發火,我其實害怕他和夢裡一樣真的可以拋下我們直接離開,不過這樣的事還是沒有發生,魏宇留了下來,其實怎麼久了我還從來沒見過魏宇發火,平時在所裡魏宇的人緣也很好,這一次也沒有拋下我一個人離開。
他走過去指着棺材側面的一個地方說道:“要打開這具棺材,這裡有一個機關,應該可以打開,但我沒有把握可以對付這裡面的東西,你們先站在門口看着,我打開以後如果有什麼事我拖延他,你們先走。”
我忽然明白了爲什麼魏宇急着走,其實是爲了我們兩的安全着想,也就是說我剛纔以爲他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和張玉寧,實際上他是有着更深的打算,我這個時候覺得如果魏宇在這裡受了什麼傷的話,這件事我要負全責,因爲我是三個人裡最不相信對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