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幾分鐘之前,黃飛鴻赴宴回來,他的心情不太好,主要原因就是因爲十三姨。
兩年前十三姨就對他糾纏不休,一直都纏着他,讓他十分煩惱,幸好後來十三姨去了英國讀書,這才讓他擺脫。
可是沒有想到,今天十三姨又回來了,看她的眼神,很顯然並沒有放棄這段感情。其實,平心而論,黃飛鴻對十三姨並不是沒有感覺,只是兩人之間的輩分,讓他不敢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剛剛走進院子,憑着鍛煉出來的過人耳力,黃飛鴻立刻聽到了拳腳交加之聲,很快就順着聲音找到了正在切磋的林帆凌雲楷兩人,不過他可不會認爲林帆和凌雲楷是在切磋,畢竟他不認識林帆,只會認爲兩人是在比武。
等黃飛鴻看到林帆將凌雲楷打倒接着又伸手之後,再也忍受不住,直接出手,畢竟凌雲楷是他的徒弟,護短是每個師傅的共同點。
“師傅,這不是來上門踢館,是上門來拜師的,剛剛其實是我和他在切磋呢?”
凌雲楷的話讓黃飛鴻愣住了,在他想來,有這麼好的功夫的必然是個成名師傅,怎麼可能會是拜師的呢。
上下打量林帆一眼,黃飛鴻頓時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林帆的步法看似沉穩有力,其實在行內人看來鬆鬆垮垮,很容易露出破綻,還有他身上的肌肉雖然明顯,但是最爲關鍵的小肌肉卻是沒有練到,全身的力道很難爆發出來。
這說明,林帆確實不是一個習武之人,可不是一個習武之人,怎們可能會把他的徒弟打敗呢?
黃飛鴻師傅不解,疑惑問道:“你真是來拜師的。”
“沒錯,黃師傅,我叫樑寬,他叫林帆,從梅縣來的,來這裡就是特地找黃師傅你拜師的,希望黃師傅收下我們,教我們武術好讓我們出人頭地。”林帆還沒有說話,旁邊的樑寬倒是迫不及待的叫嚷起來。
樑寬的目的就是爲了拜師,知道面前的這個就是黃師傅,忍不住想要表現一二,大聲說道:“師傅,不瞞你說的,我在家裡就練過一些功夫,等閒三四個人近不了身,不信我表演給你看看。”
說完,樑寬就打起自己經常練習的套路,虎虎生風,看起來極其的有氣勢,不過黃飛鴻卻皺起眉頭,伸手阻止:“你的手怎麼了,怎麼看起來不自然啊。”
“是這樣的黃師傅,我對着牛練功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的左手給弄傷了。”樑寬聞言停手,恭敬的說道。
“習武之人,有個小傷小痛乃是常事,好在我這裡有跌打藥,你先跟我進來吧。”黃飛鴻想了想說道。
雖然很想問清楚兩人的事情,不過宅心仁厚的黃飛鴻還是選擇了先治療好樑寬的傷勢。
回到後院,凌雲楷和牙擦蘇拿來了相關的藥品,黃飛鴻讓樑寬將衣服袖子挽上去,伸手摸了摸,問了問樑寬相關的情況,大致有了個底,用手推拿了幾下,稍微活血化瘀之後說道:“這幾天注意不要用這個手,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多謝師傅。”樑寬也跟着林帆學奸詐了,二話沒說的就叫上了師傅。
“哎,你先別忙着叫師傅,徒弟不是這麼容易收的,我還要問清楚你們的來歷,考察過你們的人品,這才能夠收你爲徒。”黃飛鴻伸出手阻止樑寬。
接下來黃飛鴻就問了幾個問題,比如有無父母,家中可還有兄弟姐妹什麼的,樑寬對答如流,讓黃飛鴻比較滿意,接下來就問林帆,這麼長的時間,差不多已經足夠林帆想出一個背景了,他直接說自己父母都在戰爭中死去了,自己在外流落,聽說黃師傅的威名這纔過來的。
對於林帆這套說辭,黃飛鴻沒有聽出什麼漏洞,就算是有漏洞的地方,也沒有辦法驗證,只能夠暫且打住,默默思考起來。
屋內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黃飛鴻的身上,他的一句話就決定了兩人的走與留。
在這種時候,林帆之前和凌雲楷打好關係的用處就體現出來了,他走到黃飛鴻的耳邊,懇求說道:“師傅,我看他們都是實誠人,是真心實意拜師的,不如你就收下他們吧。”
“嗯?”黃飛鴻皺起眉頭看了凌雲楷一眼,凌雲楷心中踹踹,一句話都不敢多說,默默後退。
“你過來,我摸摸你的骨。”黃飛鴻思慮了一下之後對着林帆說道。
林帆心中有些緊張,如果黃飛鴻不收他的話,那他也只能夠回去找嚴振東了,雖然嚴振東混的非常的差,可是一切都是爲了完成任務爲先。
黃飛鴻的手指修長白皙,不像是一個練武的人手,反倒是像一個大家閨秀,他的手搭在林帆身上的時候,感覺就像是鷹爪,銳利異常,很顯然手上的功夫已經到了一種程度。
黃飛鴻的神色很嚴肅,手指微微用力,沒過多久就摸完了林帆的骨,臉上止不住的意外神色,低聲問道:“真的沒有師傅教過你練武嗎?”
“沒有,我一直都是自學的,一般都是自己練些道聽途說來的套路,並沒有認過師傅。”林帆乾脆的說道。
“那你有沒有吃過什麼奇怪的東西,或者大補的東西,平時飯量怎麼樣?”黃飛鴻又問。
“奇怪的東西也沒有,大補的東西同樣沒有,我一直都是跟平常人一樣的吃法,飯量...我的飯量很大,非常大,一頓能吃三四個人的飯。”林帆疑惑黃飛鴻問這些幹什麼,不過這種東西並沒有什麼好撒謊的,於是實話實說。
其實剛開始的時候他的飯量並沒有那麼大,但是到了後來,越是強化身體,他的飯量就越是大,似乎身體素質上來之後消耗的能量也變多了。
“你的力氣天生就是這麼大的嗎?”
“沒錯,我從小就天生神力,小時候就能夠搬動別人搬不動的物體。”林帆心中一跳,再度撒謊,這個不撒謊也不行,否則的話他沒有辦法跟黃飛鴻解釋自己的力氣是怎麼來的。
“你跟我切磋一下,我來看看你的本事。”
該問的東西問的差不多之後,黃飛鴻依然沒有決定是不是收林帆爲徒,竟然提出要跟林帆切磋。
屋內的人頓時露出驚異神色,樑寬眼珠子在黃飛鴻和林帆身上轉了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凌雲楷則是撇撇嘴,說道:“師傅,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就算林帆天生神力,也不是你的對手啊。”
“你是說我以大欺小了?”黃飛鴻轉身,目光好似刀劍一樣刺在凌雲楷身上。
“沒有沒有,師傅你這麼做一定有您的深意。”凌雲楷陪笑道。
“師傅,我天生神力,怕和你比武不小心傷了您,說句實話吧,我找您拜師,其實就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我的神力,我經常不小心傷害到別人,我希望能在這裡學會如何控制我的力量。”林帆露出爲難的神色。
其實這是他裝出來的,他的心底反而有一種興奮,能夠和著名功夫大師交手的興奮,這能夠讓他好好的檢測一下自己的實力到了什麼程度,他已經很久沒有盡興打過一次了。
不過這種情緒不能夠表露出來,否則就是不敬師長,不敬長輩,爲了留個好印象,他只能夠這麼說。
“放心吧,你傷不到我。”黃飛鴻這句話當中蘊含的是一種絕對的自信,但凡練武到了一種程度人,這種自信是必須的,要不然怎麼能夠教徒弟呢。
“好了,你既然要拜師,我當然要試一試你的身手,要是你讓我滿意,我就收你爲徒。”黃飛鴻擺擺手,打斷林帆將要出口可是最終還是沒有出口的話。
“此言當真?”林帆眼睛一亮。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我黃飛鴻雖然不是什麼君子,說的話也一樣是算話的。”黃飛鴻故作憤怒的說道。
兩人很快就走到了院子內,相對而立,凌雲楷和樑寬露出看好戲的神情,牙擦蘇也在一邊觀看。
也不知道林帆是得罪了誰,進入黃飛鴻世界還不到一天時間,竟然連着要和三個人交手,關鍵的是這三個人都不是普通人,個個都是武林高手。
氣勢,是一個虛無縹緲的詞,甚至很多人都認爲不存在,可實際上,氣勢是真實存在的一種東西,儘管他只存在於人心之中,林帆依然能夠感受的道。
感受的到黃飛鴻身上那種氣勢,那是一種凌厲的氣勢,給人一種莫名的壓迫之感,好似不可戰勝的戰神一般。
“你先出手。”黃飛鴻五指併攏成掌,對着林帆說道,他畢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和林帆切磋已經有勝之不武的嫌疑了,自然是不能夠率先出手。
先手的優勢黃飛鴻很清楚有多麼重要,不過他也不是那種失去了先手就一定輸的人,到了他這種程度,就算是先手被人搶走了,他也重新在搶回來,反而利用先手壓制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