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林帆才知道,原來剛纔沙河幫幫主剛纔直接跑掉,不是嚇得逃跑,而是去拿槍械來對付林帆。
想想也對,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誰會願意拋棄自己的基業離開呢。
沙河幫幫主除了自己帶了槍械之外,身後還有三個人,同樣拿着類似於現代手槍一樣的短槍。
“砰砰砰。”三聲槍響,一顆子彈險險擦過林帆的皮膚,至於另外的兩顆子彈,卻是不知道瞄到什麼地方去了,幸好林帆閃得快,否則這些子彈極有可能打中他。
局面暫時僵持下來,林帆顧忌沙河幫老大的槍械,躲在柱子後面不敢露頭,沙河幫幫主也不敢衝過去,一地躺着的人很好的昭告了被林帆的近身的後果。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樑寬卻是突然顯威,單腳輕輕一勾,把旁邊的一個凳子勾起,接着朝着沙河幫老大給砸了過去。
他自己也沒有閒着,竟然直接朝着沙河幫的槍手衝了過去。
林帆看了嚇了一大跳,高聲大喊道:“樑寬小心。”
他以爲樑寬不知道槍械的威力,初生牛犢不怕虎,所以纔會做出這種魯莽的舉動。
同樣的,林帆也不敢繼續躲下去,迅速扒下自己的上衣扔了出去,接着好似猛虎下山一般,從另外一個方向衝出。
然而等他衝出去的時候,看到的不是魯莽的樑寬被子彈打中的悽慘場面,而是樑寬以一己之力,打的三個槍手找不着北,身爲黃飛鴻的弟子,樑寬的功夫自然是不差。
而沙河幫老大,涕血橫流,捂着自己的臉躺在地上直哼哼,至於林帆最爲顧忌的槍械,正被他拿在手裡,奇怪的是,沙河幫老大到了這種程度也沒有開槍,而且槍口中居然還有一個長條一樣的東西。
等到林帆出手,將他們紛紛打倒,把槍械從他們手裡面搶過來,林帆才終於知道了原因,不是樑寬魯莽,而是他不瞭解情況。
他誤以爲這個時代的槍械跟現代槍械一樣,只要上膛一次就可以無限制扣動扳機了。實際上清朝的槍械十分落後,開一槍之後還要用鐵纖把槍管裡面的火藥給清理乾淨,要不然繼續發射就會炸膛。
不是沙河幫老大不想開槍,而是他根本就開不了槍,要是清朝的槍械能夠跟現代一樣連續發射,也不會被列強打的那麼的慘。
“快說,十三姨到底在哪裡。”樑寬對着沙河幫老大逼問到。
沙河幫老大現在的樣子顯得悽慘無比,鼻血長流,原本尚算能看的紅一塊,灰一塊,黃一塊,紅的是血,灰的是剛纔在地上蹭的灰,黃的則是他本身的膚色了。
“我沒有抓你們的十三姨,這都是一個誤會,肯定是我們的仇家看我們不順眼,才故意散播出去的。”沙河幫老大含糊的說道,他也不傻,不可能就這麼承認。
樑寬雖然比較的鬼靈精,可是心腸卻比較直,連續問了幾遍,沒有從沙河幫老大口中得到消息,心裡還真就有些相信了,轉過身問向擺弄槍械的林帆問道:“師兄,他說他不知道。”
林帆微微搖頭,冷笑一聲:“還是讓我來吧。”
論起審問的手段,在現代耳濡目染的林帆可比樑寬要強多了,從樑寬手裡接手之後,他沒有直接就問,而是冷冷的站在了沙河幫老大的面前,什麼話也不說,就是那麼抱拳站着。
就這麼站了大概一分鐘左右,剛開始的時候,沙河幫老大臉上還陪着笑容,可是過了十幾秒,他就開始有些沉不住氣了,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明顯的有些慌亂。
這個動作,叫做製造心理壓力,儘管林帆什麼都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可越是這樣,沙河幫老大心裡就越是沒有底,此時無聲勝有聲,雖然用在這裡韻味有些不合,但也差不多。
再過了一會兒之後,沙河幫老大終於忍不住了,他直接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十三姨在哪,到底是哪個混蛋害得我,你們去找他來跟我對峙。”
“你是想死還是想活。”林帆沉聲說道。
“想死怎麼樣,想活又怎麼樣?”沙河幫老大眼神閃動了一下,終於低聲問道,或許他也明白林帆不是那麼容易糊弄的人,那些小手段也就沒有用出來了。
“想死就是你繼續這麼裝瘋賣傻下去,我直接做了你去問別人,這麼大個幫派,總有人知道的。想活就是早點把十三姨的下落告訴我,我可以不追究你擄走十三姨的事情。”
“我真的不知道十三姨在哪?”沙河幫老大負隅頑抗。
“很好。”林帆的臉徹底的陰沉下去,他拿起剛剛從沙河幫老大搶走的短槍,先是用鐵纖鼓搗槍管,慢慢的把裡面的黑火藥碎末給鼓搗出來,接着又拿出了火藥包,學着之前沙河幫幫主的動作,慢慢的用牙齒咬開。
發苦的火藥味道瞬間浸染了嘴脣,林帆沒有在意,繼續把火藥包裡面的火藥一點點的倒入槍管之中。
林帆沒有用過這種槍械,整套動作都是他根據一些網上聽來的傳聞和剛剛沙河幫老大的動作學來的,錯誤百出不說,還經常的出現失誤。
可是,可是偏偏林帆做這套動作的時候,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而且還故意把動作放慢,每一次動作失誤,沙河幫老大的身體就緊緊顫抖一下,額頭的汗水涔涔流下。
他想學着街頭評書中那些古代豪傑一樣裝出那種視死如歸的樣子,可是當真正的死亡一點一點來臨的時候,他才發現,死亡,竟然是如此的令人害怕畏懼。
林帆沒有說話,更沒有威脅,可是偏偏這種無聲的動作,帶着極其強烈的心理暗示,比起那些口頭上的威脅要強上百倍千倍。
沙河幫老大情不自禁的就會想,是不是等到一切準備完畢了,林帆就會一槍崩了他,越這麼想沙河幫老大就越是害怕,隨着林帆的準備動作一點點做完,馬上就要到擊發這一步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了,大聲嚎叫道:“我說,我說啊。”
“我是抓了不少的女人,你們說的十三姨也在,剛開始抓她的時候我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啊。”
林帆一頓,其實到這個時候他自己也有點尷尬了,因爲接下來的動作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是直接扣扳機還是要做些別的什麼,這種槍械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說完之後,沙河幫老大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反而有一種痛快的極致舒爽,他接着求饒道:“我也不是有意的,我知道想抓幾個女人去賣錢而已,我可不敢招惹黃飛鴻啊。”
“人呢。”樑寬怒了,兩手好像鷹爪一樣緊緊扣住沙河幫老大的雙肩,青筋暴起。
“人還在地下室裡,其他的女人也在,你們要是喜歡,可以全部帶走,只要繞過我的性命就可以了。”沙河幫老大媚俗的說道。
人類的心理防線一旦被突破,底線這種東西就會徹底的消失不見。
“帶我們去。”林帆冷聲說道。
“好。我這就帶你們去。”沙河幫老大勉強陪着笑容,帶着林帆還有樑寬兩人去了地下室,一路上,除了他們三個人之外任何人都沒有看到,因爲這些沙河幫幫衆剛剛都跑去抵抗林帆了,結果全都被林帆給打趴下了。
很快,林帆就看到了被沙河幫老大擄掠來的女人,這些女人全都只穿着一個肚兜,雙手都被麻繩捆的緊緊的,免得他們逃跑。
這些女子大部分都有氣無力的躺在那裡,因爲沙河幫老大爲了管理方便,很少給他們飯吃,讓他們沒有力氣逃跑和鬧事。
樑寬第一時間轉過頭去,因爲有一句話叫做非禮勿視,林帆倒是沒有想那麼多,仔細的在這裡女人面上轉了一圈之後,臉色陡然一沉。
“這裡面沒有十三姨,你是想找死嗎?”
“啊!”聽到這句話,樑寬也顧不得禮儀了,趕緊轉過頭來,仔細的看了一遍,發現這些女人裡面,確實沒有十三姨。
“別打我,黃師傅的家眷,我們可不敢放在這裡面,十三姨還在裡面一個房間呢。”沙河幫老大趕緊說道。
接着沙河幫老大就帶着林帆和樑寬往裡面再走一點,終於見到了十三姨。
曾經有一首詩,這樣寫道:有一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十三姨就是這樣的美人,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一雙美麗的大眼睛顯得格外的惑人,林帆還好,樑寬不知道是剛剛經歷過多心思浮動,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一見十三姨就不好意思的轉過頭去。
好在沙河幫老大不想得罪黃飛鴻這位民團教練,因此並沒有對十三姨無禮,也沒有脫得只剩下肚兜,僅僅只是把十三姨關在這裡,束縛她的自由而已。
見到林帆和樑寬的時候,十三姨十分高興,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輕輕的喚了聲:“林帆,樑寬?”
“十三姨,你還好吧。”林帆上下打量十三姨一眼,沒有發覺不對,心裡鬆了口氣。
“我很好,沒有事,飛鴻呢,他沒有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