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積善離開之後,林帆努力練功,不過這種東西,前期效果很好,到了後面效果就開始漸漸的差了起來,這就代表林帆需要一個對手了。
可惜的是,他偏偏找不到其他的對手,黃飛鴻的其他弟子早就不是他的對手了,而且大家都是同門師兄弟,不能動真格的。黃飛鴻也不行,那是他師傅,林帆是絕對不敢動手的,兩人切磋也只能是流於表面,同樣不能夠給他帶來提升。
就在林帆苦惱的時候,或許是上天聽到了他的呼聲,竟然有人來寶芝林踢館。
要知道,黃飛鴻的名聲傳遍佛山,有廣東之虎的名聲,沒想到居然會有人來踢館,而且這個踢館的人林帆也知道。
“俺是山東鐵布衫嚴振東,聽說黃師傅武功高強,今日特來切磋。”
隨着凌厲若風雷一般的話語,一個好似鐵塔鑄成的漢子從外面走了進來,風雨好似也被他震懾,聲音居然小了許多。
其實這是因爲人的注意力被轉移了,所以纔會有這種感覺。由此可以看出來,嚴振東給人帶來的壓力。
“師傅,是來踢館的。”嚴振東過來的時候,黃飛鴻,十三姨,還有凌雲楷,林帆,樑寬五個人都在屋裡坐着聽黃師傅講道理,嚴振東一過來,凌雲楷就站了起來。
“來着是客,阿楷,給這位師傅奉茶。”黃飛鴻同樣站了起來,從嚴振東走路的姿態還有身上的那種氣勢,他就知道嚴振東是一個高手。
“師傅?”凌雲楷不解的叫了出來,來踢館的人不給他小鞋穿就算是不錯了,黃飛鴻師傅竟然還要給他上茶?
這就是位置不同所產生的思維差異了,黃師傅作爲一代宗師,自有一股宗師氣度,考慮的事情和其他人是截然不同的,一見面就打生打死不是他的風格,上茶也是應有之意。
不可否認黃飛鴻的思想有的時候有些迂腐,不過他就是這樣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請。”黃飛鴻請嚴振東到了屋內,並讓嚴振東上座,給足了黃飛鴻的面子。
其實嚴振東的功夫雖然不錯,可是他的衣衫卻有些破爛,身上帶有糟糠的氣息,和黃飛鴻比起來簡直不是一個檔次,人不可貌相,可是有的時候貌相真的很重要。
“武術界相傳黃師傅以洪拳著稱,又聽說黃師傅的無影腳和十字拳很厲害,我嚴振東,打算在佛山開館收徒,就是想讓各位鄉親父老知道,我嚴家武術所向無敵。”一坐下,還不等凌雲楷上茶,嚴振東就氣勢洶洶的說道。
也許他說話很是有些無禮,但古代武術界向來如此,你想要開館教徒弟,就必須要打出名聲來,優勝劣汰,叢林法則,這就是武術界的真實狀態。
不信你翻翻歷史,看看那些在歷史上留名的武術大師,哪一個年輕的時候不是踢館鬥毆的好手,老了講究武德,那是因爲名聲已經打出來了,必須要收手,要不然得不了善終。
黃飛鴻的名氣這麼大,在佛山也沒有少遇到過踢館的人,對於嚴振東氣勢洶洶的話語,他並不意外,微微一笑,沉聲說道:“既然嚴師傅有這個雅興,那你我切磋一二也好。”
“咦?”林帆露出意外的表情,他本來以爲黃飛鴻會說我不想和你切磋這種話的,畢竟電影裡面就是這樣的,誰知道黃飛鴻竟然答應了?
其實想想這纔是正常,電影裡面黃飛鴻不同意切磋,那是因爲在戲院看到了洋槍的威力,知道了功夫再高,也擋不住火器的道理,對於功夫也沒有了以前的追求。
可是收了林帆之後,歷史就改變了,黃飛鴻和提督大人的關係變好了,也沒有出去看戲,更沒有見識過槍炮的威力,對於武功還有一些自傲。
古代的功夫大師,重名聲更強過生命,有人上來踢館,黃飛鴻自然沒有推掉的道理。
“好,不愧是黃師傅,請。”嚴振東露出冷冰冰的笑意,猛然站起身來。
“且慢。”林帆驀然伸手阻止,接着對黃飛鴻拜了一拜,這才說道:“師傅,您的功夫佛山第一,怎麼能夠隨便一個阿貓阿狗上門就和他切磋呢,還是讓徒兒來吧。”
這些日子他的功夫到了一種瓶頸,好不容易有個對手上門,自然不能夠這麼輕易的放過。
“也好。”黃飛鴻沉吟了下,微微點頭,雖然他從一些端倪可以看出這個嚴師傅功夫不錯,但是作爲宗師,的確是不能夠輕易和別人動手。
“哼。”嚴振東被林帆說的冷哼了一聲,卻沒有反駁,武術界的規矩就是這樣,林帆說的確實是有道理的。
爲什麼那些功夫大師總是要開館收徒,收上一大堆徒弟呢,其中既有人多好辦事,傳承門派的意思,另外一層的含義就是規避一些不想接的挑戰。
功夫大師成名之後,年輕的時候還好,畢竟身體強健,能打,可是到了老年,身體骨虛弱,不能打了卻被人上門挑戰怎麼辦,不要說什麼勝之不武這種屁話,輸就輸,只要輸了一次,那麼武術家一聲積累的名聲就會徹底的付諸流水,零落成泥被人踐踏,如果這個時候身邊有一個徒弟,那麼就可以避免這種情況。
所以,徒弟代替師傅出戰,那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嚴振東作爲武術界的人,自然是明白這個道理。
在林帆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嚴振東之所以提出要收林帆做徒弟,正是這個原因,黃飛鴻收林帆做徒弟,也是這個原因。
“也好,你們一個個上,把你們都打敗了,更顯得我嚴家武術的厲害。”嚴振東粗狂說道,大笑着踏出屋子,瓢潑大雨,卻不能澆滅他的豪情壯志。
和他相比,林帆就顯得保守許多,微微一笑,同樣走出了房間,黃豆大的雨點拼命打在他的臉上,身上,將他衣衫浸透。
當林帆的體力超過十點的時候,他基本上就不會生病了,冰冷的雨水帶來絲絲舒爽,雨簾濃厚,但無法隔絕雙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