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劉柯一走,剛剛和劉柯交易的牧民立刻進入帳篷,不多時一隻獵隼飛出,隨着這條消息送出,頓時無數三教九流之人向着附近彙集。半天后,中年人已經帶着一隊人馬到了這裡,那個牧民恭敬的行禮後,也不說話只是笑。
在中年人扔給他一包金子後,牧民這交給中年人,言明這個駝鈴和他賣給劉柯的駱駝戴着的是一樣的,鈴鐺裡的丸子摻有特殊的香料,走過之處香味凝而不散可以用獵犬追蹤。而且他還在賣給劉柯的食水裡下了毒,只吃一樣不會有事,食物和水一起下肚則會毒發。
“蠢貨!”中年人一馬鞭抽在牧民的頭上,心頭惱怒那種人物豈是這麼容易會被毒倒的,這隻會提高劉柯的警惕心,讓他知道自己還沒脫離危險,加速逃離。一夾馬腹,率領馬隊出發追趕。
中年人沒料錯,劉柯在喝水的時候就感覺不太對,可是哪裡不對又說不出來,直到他又啃了口死硬的肉乾,只聽黑哥突然說道:“吐掉!”劉柯對於黑哥是無條件信任,頓時將嘴裡的食物全部吐掉,“水和食物混合形成了一種神經毒素,輕則昏迷,重則喪命。單獨食用其中一種則無妨。”正準備用水漱口的劉柯動作一僵,就想將水囊扔掉,遲疑了下將水囊重新塞好,和買來的食物一起塞進駱駝背上的貨架。
劉柯看看身後的幾頭駱駝,恐怕這裡面也有蹊蹺,當下將劉柯將頭駝的繩子鬆開,趕着頭駝領着幾頭駱駝跑遠,本想回去殺掉那個牧民,想想覺得不妥,當下喚下長空讓它回去查看,他則和駱駝叉開方向,繼續趕路。
路上,劉柯抽出那些箭枝檢查,好嘛!大部分的隱秘部位都有缺陷,根本射不遠,有的箭頭處一折就斷,射到人身上,碰到鎧甲就會折斷,根本不合用,能用的只有八根羽箭!趕了幾十裡地後,聽得空中一聲鷹唳,就見長空落在劉柯背後的毛氈上,嘴裡叼着一根灰色的長羽,這根羽毛跟長空翅膀上的長羽差不多大,而且顏色很是眼熟,“嘿!原來是木刺夷的人又追上來了!”
如古龍所說“天下有兩種最古老的職業:一是JI女,一是殺手。”殺手能一直存在自然就有其特殊之處,木刺夷的也許無法抗衡龐大的軍團碾壓,但是他們幾百年來也在整個阿拉伯帝國編織了一個龐大的網絡,擁有無數附屬或者結盟的勢力,他們的耳目遍佈四方,劉柯只要經過有人煙的地方就會被發現。簡直是附骨之疽,甩都甩不掉。
將長空派去驅逐那隻巨鷹,然而不一會劉柯就聽到了幾聲鷹唳,與長空聲音不同,擡頭看去,只見十幾只獵隼在劉柯頭頂盤旋,不由說道:“好一個調虎離山!”
在劉柯想來定是木刺夷的人派巨鷹將長空引走,然而真實情況卻是——巨鷹正領着近百個小弟黑壓壓的一片追殺着長空,木刺夷的人竟然將手中所有鷹隼集中起來對付長空。
看着在頭頂不斷盤旋的獵隼,劉柯很無奈,獵隼飛得太高了,弓箭的射程不夠,只能乾瞪眼這羣獵隼暴露自己的位置。一夾馬腹,逐敵放開速度奔跑起來,拉開與追兵的距離。然而整個波斯的黑、道、勢力都已經集結在了劉柯向東方前進的道路上,只要看到一個頭頂上有遊隼盤旋的人就殺無赦,然後跟木刺夷換賞金!哪怕殺錯了對這羣人來說也是無所謂!因爲他們幹得就是殺人越貨的買賣!
…………
這是一處從峽谷中通過的道路,路線並不是直的,中間凸出的山體遮擋了視線。路上一個人也沒有,越往裡走劉柯就越感覺不對,一拉繮繩,調轉馬頭就跑。只聽背後弓弦響動,一蓬箭雨已經射至。
劉柯拔出摧鋒劍,回身將射過來的箭枝格飛,護着逐敵跑出他們的弓箭射程。就見到一羣人大呼小叫的從峽谷兩側衝下,另有一羣人騎着馬從峽谷中衝出。
看着這些人衝下來的速度和人數,劉柯心中有了主意,控制着逐敵減了減速。既不太快又不太慢,讓這些人慢慢追上來。
這些人大喜,還以爲劉柯長途趕路,坐騎疲憊跑不快,紛紛趕馬追來,唯恐落後。眼見得這些人追進了三十丈範圍,劉柯猛地一提繮繩,只見逐敵一下人立而起,後蹄踩動,一下子由向前變成向後。劉柯手中弓響,已是連珠箭射出,霎那間射翻八名騎士,卻是將僅剩的八隻完好的羽箭全部射出,一一中的。
逐敵一聲長嘶,直衝剩餘的十幾騎奔去,這些人慌忙搭弓射箭想將劉柯射殺。望着這幅情景,劉柯卻只是伏在馬背上眯着眼睛看着。
待到箭枝射到,猛地伸手一抓,手中已是抓住一根羽箭,隨後手影紛飛,射向劉柯和逐敵的箭枝全到了劉柯手中。對面的追兵震驚不已,想不到目標竟然有這等絕技,怕是個硬茬子。一羣人連忙開弓搭箭,可劉柯比他們還要快,只聽“繃繃繃”弓弦響動,連珠箭出,已是將這十幾人射下馬去,直到此時他們的手纔剛剛摸到箭羽。
“噠噠噠!”逐敵已經衝到跟前,劉柯伸手將一匹馬上的箭囊拽過來,掛在自己的馬鞍旁,遠遠的拉滿弓瞄準從峽谷兩側徒步追來的人,一箭射去,就是一人倒地慘叫,本來這羣人見到同夥被劉柯射下馬,就已經放慢了步子,此時被敵人在己方的弓箭射程之外一箭射倒一人,腳步又是減慢。劉柯再射一箭,腳步再慢。又是一箭,衆人驚懼。幾箭下去,這幾十人發聲喊頓時轟然潰散!這種別人打得着你,而你打不着別人的情形太憋屈了,看着同伴一個有一個倒下又實在是太恐怖了!還是趕緊逃吧!
看着這羣人逃跑,劉柯也不追趕,撥馬而回,來到那些沒了主人的十幾匹馬旁,將馬包裡的食物和水蒐集到一塊,放到一匹馬背上,將羽箭全部收集,放到馬鞍旁。找到了一杆長矛,掛在馬鞍旁,還有杆鏈枷,也拿了。
收集這些物資的時候,劉柯對於那些在地上慘叫**的人不理不睬,似乎毫不在意。不過,在有人去摸兵器,被一杆長矛瞬間刺穿心口之後,所有人都老實了。
“一羣運輸大隊長!”
搜刮乾淨,劉柯騎着逐敵,牽着三匹馬就要重新上路,逐敵卻回頭向三匹馬咬去,被劉柯一巴掌抽在腦袋上,“你這匹種、馬!現在是逃跑的時候,你丫的不讓公馬騸馬靠近,還惦記着母馬呢!欠削呢!”逐敵怏怏不樂的垂着腦袋,而後鬱悶的一路狂奔,幾次被劉柯勒住繮繩限制速度,後面的三匹馬都追不上了,你丫的!還跑!被抽了好幾巴掌的逐敵不斷回頭,幽怨的瞅着劉柯!
…………
卡維爾鹽漠,是劉柯東逃的必經之路。這片沙漠的西部有一個鹽湖,其中有許多巨大的馬賽克形狀的鹽塊,在陽光照耀非常刺眼,劉柯不得不從長袍上撕下一塊布纏在頭頂,遮住強光,只是在眼睛部位割開了兩條口子,以此辨明路線。不光如此,連逐敵在內的四匹馬也被劉柯蒙上了布條。
頭頂上那羣獵隼還在盤旋,一羣吊靴鬼!
午後的陽光強烈,熱氣騰騰,扭曲着空氣,此時趕路就是一種煎熬,但劉柯卻不得不趕路,因爲劉柯休息後面的追兵可不會休息。期間,長空追上來幾次,落在馬背上休息,看到那隻鷹羣的時候了劉柯也是咋舌不已,黑壓壓上百隻猛禽撲過來也是挺讓人有壓力的,正常的自然界誰能看得到這景象!劉柯用弓箭射下幾隻獵隼後,這隻鷹羣不敢再下撲,就在頭頂盤旋,簡直是一個碩大的路標,告訴所有人劉柯在這!大家快來!就像遊戲裡被人標記了一樣!
長空休息好後就會再次衝上天空,將鷹羣引走一大批,然後過一兩天再追上劉柯,由劉柯的弓箭威懾住鷹羣,休息好了再戰,周而復始。劉柯也注意到了鷹羣的數量在漸漸減少,顯然是被長空殺死的。
暴虐的太陽和沙漠的溫度將劉柯折磨得蔫蔫的,他已經好幾天沒休息好了,此時雙眼微闔,在馬背上打着瞌睡,隨着逐敵的走動腦袋一點一點的。
“嘩啦!嘩啦!”突然,劉柯附近沙粒紛飛,幾個人影從地下鑽出,手中的彎刀迅雷般斬向四匹馬的馬蹄,一時間鮮血紛飛!馬兒痛嘶!而逐敵卻是敏捷的一蹦,躲開刀鋒。潛伏的人砍到其餘三匹馬,一起圍向了逐敵,刀鋒抵近!
“嗚!”破風聲大作,一杆長矛宛若閃電般刺出,帶出點點血花,一柄鏈枷抖開鐵鏈,黑黝黝的鐵刺球飛舞,所落之處砸出摒射數朵紅白之花,鮮血浸溼了黃沙。劉柯右手長矛,左手鍊枷,頃刻間將圍在逐敵四周的敵人擊殺。
三匹馬兒躺在地上悲鳴,它們的馬蹄都被斬下來了,鮮血狂涌。無奈的搖搖頭,劉柯半跪在三匹馬旁抱住馬頭一掌按下,結束了它們的生命。沒了馬蹄,還身處在沙漠中,活着只是煎熬,劉柯離開後就會被聞着血腥味而來的惡狼生生咬死。唉!早死早超生!下輩別再做馬了!
搜了搜這些埋伏者身上,劉柯找到了一掌羊皮紙,看着上面的描述,尤其是那句“大批獵隼盤旋其上,”不由擡頭看了一眼天空中不斷盤旋的十幾只獵隼,朝地上啐了一口!
…………
卡維爾鹽漠中只有少數幾個綠洲,人們在那裡聚居,這是沙漠中僅有的水源地。劉柯警惕的來到位於綠洲中心的水井旁,下馬去打水,絞上一桶後,劉柯先舔了舔,讓黑哥分析了水質是否有毒,這纔開始向水囊裡灌水,最後和逐敵一起喝了個飽,出於謹慎,劉柯沒有讓逐敵去喝旁邊水槽裡的水。
“嘻嘻……不要跑!”
“哈哈……有本事你來抓我啊!”
幾個孩童打鬧着從劉柯身邊經過,互相推搡着,顯得很是快樂。忽然,其中一個小孩被其他孩童推了一下,一下倒向了劉柯,抱向了劉柯的大腿。就在他即將碰到劉柯衣物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叉在他的胳膊底下將他舉了起來。
劉柯看向這個小孩子,這個是一個可愛的傢伙,咧着嘴笑着,露出有豁口的門牙,眼睛裡充滿了兒童的天真快樂,並沒有劉柯想象中的暗藏殺機。“不好!”腦中閃着這個念頭,劉柯已經抱着小孩子撲了出去,“嗤!嗤!”數枚枚鋼針扎進了劉柯剛剛立足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