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有警車到了,不過是附近的派出所,那些老刑警們還得等等才能到達。謝斌將這一大包的現金給放在了後備箱,免得給別人看到。
雖說這些人是警察,可是財帛動人心,這麼多的現金堆在一起,對人的衝擊力實在太大了。整整兩千萬的現金,足足四百多斤,當初爲了給綁匪找點麻煩,特意找了一個特大號的帆布袋,裡面裝兩個人都不成問題的那種。
很快,老刑警幾人都到了,幫謝斌餘菲檢查了一下身體,然後又做了一下筆錄。不過這些人閉口不問其他問題,顯然餘力強已經打點好了,幾乎讓這事就這麼過去。
看到自己的父親,餘菲面無表情,咬着嘴脣理也不理。餘力強則尷尬的站在那裡,一手雙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最後乾笑道:“我去看看那些綁匪。”
謝斌暗暗冷笑,是去串口供吧。不過看餘菲不願意揭露,他也就不做這個濫好人了,說不定餘菲自己都會覺得謝斌多管閒事呢。嚴格說起來,這也是家務事吧,老話說的好,“清官難斷家務事”,人家父女打斷骨頭還連着筋呢。
不過看樣子,餘家這些人應該都瞭解了一些內情,謝斌在踩碎耳麥之前,綁匪就說了兩句內情,在餘家的人應該都聽到了。只是不知道達成了什麼協議,都閉口不談此事。
第二天,餘力強辭去了餘氏珠寶執行總裁的職務,由余菲的叔叔餘力明接任。此外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不過餘菲卻要跟着謝斌去島城。
看着餘菲清瘦了很多的小臉,謝斌無言的點點頭,找機會將餘菲碰到的事情事先跟李婧婧說了一下,讓她有別再問這些事情,有空多陪餘菲散散心什麼的。
隨後,謝斌開車帶着餘菲一起回到了島城。餘菲家在島城是有好幾所房子的,別墅也有好幾棟,倒是不愁沒住處。只是餘菲這些日子來,一直是一言不發,不是發呆就是流淚,謝斌勸說了一陣子也不見效果,只希望李婧婧這個閨蜜的安撫能起到效果了。
回到自己的別墅,謝斌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餘菲這事,總共也不過五六天而已,可謝斌都沒有能好好休息一下,還跟着打了一架。記得謝斌離開的時候,老刑警苦笑着說道:“你小子真狠,一個嚴重腦震盪,兩個腿骨骨折,還有一個手骨、腿骨帶肋骨多處粉碎性骨折。”
謝斌自己也有些嘆息,他前二十多年,倒也不是沒打過架,可是卻從不主動惹事,也沒有下過重手。只是上一次謝斌被劉胖子等人圍堵,才一拳將劉胖子打成腦殘。而前兩天的事情,謝斌確實是有些主動攻擊的意圖,也不知道是因爲餘菲的事情,還是因爲憋得太久了想要發泄一下。反正當時的謝斌恨不得將幾個綁匪全都給打死纔算。
不過謝斌終究沒下的去手,砸了兩棍子也就算完了。話說謝斌還想到見到餘力強的時候,啥也不說,先摁着他狠狠的揍他一頓的,可是謝斌看到餘菲面無表情的臉上那一雙敏感而脆弱的眼神,還是沒能忍心下得了手。
謝斌一回到島城,江光浩這傢伙也跟着到了,也不知道他是怎麼知道餘菲這事的,急急忙忙的趕到了島城。
“謝大哥,餘菲那事到底怎麼了?”江光浩對餘菲的關切倒是不假。
可是謝斌那裡能將真相說出來,只能含糊道:“還能怎麼,抓起來審判坐牢唄。”說着笑道:“你呢?不當你的縣官了?”江光浩上次被謝斌勸說離開,回到江浙在父親的關照下,在一個縣城裡入了仕途。雖然現在只是一個不起眼的普通科員,可想想他父親的背景,也知道這傢伙的前途不可限量。
不過別說,這官場上是挺鍛鍊人的,這才幾個月,江光浩就變得老成了許多,嘿嘿笑道:“我那算什麼縣官,不過是個閒職罷了,混口飯吃,哪裡有謝大哥這麼消閒?我可是聽說了,謝大哥你現在是島城有名的藝術家,嗯,書法家、繪畫家、雕刻家……”
謝斌跟着呵呵一笑,擺擺手道:“當不得真,謠傳而已,你去看看餘菲吧,這丫頭很難過了,不過別提前段時間的事情。”
江光浩點點頭,“知道了謝大哥,我先過去看看餘菲,晚上一起喝酒。”
謝斌點點頭,看着江光浩挺拔的背影笑着搖搖頭,這小青年成長真快,果然不愧是世家出身,一經磨礪,立刻露出了些許光芒,或許幾年後就會是國內年輕派幹部中的中堅力量了。只是不知道他對餘菲的感情會不會始終如一。話說這人一當了官,犧牲的東西就要多一些,而最受傷的,往往就是這些家眷什麼的。
不過各有各的緣分,也各有各的福分,就看餘菲如何選擇了。或許江光浩的出現,還真的能讓餘菲解開心結呢,愛情的力量從來都是不可小覷的。
晚上江光浩做東,請了謝斌李婧婧餘菲薛雨瑩鄒欣彤陳建軍這些人一起吃飯。地點就在島城的泰德大酒店,就是那個以做佛跳牆而聞名的五星酒店,上次在拍賣行上還跟李婧婧競爭謝斌的那幅畫。
謝斌玩着李婧婧的胳膊走進包間的時候,陳建軍“喔喔——”的起鬨,笑道:“小謝,真有你的,老牛吃嫩草啊,竟然把婧婧姑娘給泡到手了,啥時候發喜糖?”
謝斌嘿嘿一笑,四面拱手道:“客氣客氣,到時候保證忘不了諸位,咦,我說黑子哥,你也老大不小了,嫂子呢?”
陳建軍跟着嘿嘿一笑,“急什麼,我美好的人生纔剛剛開始而已。”
江光浩在一旁點頭,“對,黑子現在確實是瀟灑的很,沒事出海釣釣鱉,上山打打虎,要是寂寞了就找兩個小嫚暖暖牀啥的。”
薛雨瑩冷哼一聲,“一羣色狼,小江你很羨慕嗎?”
江光浩張張嘴,看到一旁面無表情的餘菲,一下子慫了下來,惹得幾人哈哈大笑。
幾人都知道餘菲的事情,雖然只有謝斌跟李婧婧瞭解內情,不過都還是默契的不談餘菲的事,而是說些笑話什麼的,想逗餘菲開心。只是餘菲反映不強,偶爾禮貌一樣微微一笑,從不主動開口說話,吃的也很少。
謝斌看着暗暗嘆氣,以前的餘菲天真活潑熱情爛漫,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似得,可現在卻變得像個飽經風霜的老太太,比以前的李婧婧還要冷。
以前的李婧婧雖然爲人比較冷,但是卻並不自閉,只是懶得跟一般人交流罷了。而現在的餘菲則是完全不想跟任何人接觸,幾乎沉浸在自己封閉的思維中。確實,這事對她的衝擊太大了,任何一個女孩子在突然得知自己保護神一樣的父親竟然會對她暗藏禍心,估計都會很受傷。只是餘菲這個樣子,真的讓人揪心。
有餘菲在,衆人也都不大吵大鬧,玩的也不怎麼放得開,倒是泰德大酒店的老闆方維中得知陳建軍江光浩還有李婧婧薛雨瑩這一大羣少爺公主在這裡吃飯,趕忙跑過來敬酒,還送了一瓶極品的拉菲。
對葡萄酒謝斌沒什麼研究,只是聽別人說過而已,至於怎麼個好喝法,謝斌還真沒體會過。不過這是方老闆的一番好意,謝斌不得不違心的讚了幾句,事實上他覺得這酒比前些日子喝的香檳差遠了。好吧,請原諒謝斌的無知,你總不能要求一個連飯都吃不飽的人去研究什麼普通酒吧。
不過方維中看到謝斌在這裡,驚喜莫名,他一拉着謝斌的胳膊道:“謝老弟,這次來可不能就這麼走了,至少得留點東西吧?”
謝斌愕然,“方老闆,您還兼職做強盜啊?”
方維中笑眯眯的說道:“嘿嘿,謝老弟想哪去了,你謝老弟寫的一手好字,畫的一手好畫,老哥我不敢奢求太多,有一副就可以了,老弟說個價,我絕對不還價,怎麼樣?”
謝斌一臉不悅,“方老哥你談錢可就俗啦,別的不說,就衝你這兩瓶好酒,我也不能藏私啊,只是老哥你真覺得我這手藝能入得了你這廳堂?”
方維中嘿嘿一笑,“老弟謙虛啦,現在的島城誰人不知道有一個年輕多才的藝術家叫謝斌啊?連周老爺子說起你也是讚不絕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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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建軍在一旁起鬨道:“嘿嘿,小謝你別謙虛啦,就給老方寫倆字吧,不然他會纏你一輩子的,嗯嗯,捎帶給我也寫兩個字最好,哈哈,你的名氣,我也是大大的聽到了。”
謝斌連連擺手,“你們這是捧殺啊,不過既然兩位哥哥不嫌棄,那小弟就獻醜了。”話音剛落,就看到方維中一招手,一個女服務員端着筆墨紙硯走了進來,麻利的將桌子收拾出來一角,一一擺好。
謝斌苦笑道:“方老哥,你這是早有準備,算準了我不會拒絕啊。”
方維中嘿嘿笑道:“謝老弟你年輕有才華,更難的是謙虛和氣,不嫌棄我們這些老粗人,嘿嘿,老方我就厚着臉皮當一回強盜了。”
謝斌大驚,“方老哥,你這話可就說錯了,小弟我這點手藝不過混口飯吃,你們可都是各行各業的精英人物,我可是巴結都來不及的。”
陳建軍哈哈一笑:“什麼精英人物?吃喝玩樂的精英人物?好了,快寫字,讓我這大老粗也開開眼界。”
謝斌搖搖頭走到桌前,嘖嘖讚道:“方老哥,看不出你也是個行家,這硯臺有些年頭了吧。”確實,謝斌雖然不確定那方歙硯具體是那個朝代的,不過光看雕功就知道不是凡品,說不定還是某名人用過的。畢竟這泰德大酒店的老闆財大氣粗,敢在這方面投錢,要買肯定是買好的。
方維中哈哈笑道:“謝老弟好眼力,這可是紀曉嵐用過的硯臺,我當初花了一百二十萬買下來的,”說着呵呵笑道:“不過謝老弟喜歡,等等就送給謝老弟了,這東西留在我這裡也是個擺設,還是在老弟你那裡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謝斌心思還紀曉嵐用過的呢,要真是接下來用過的,一百二十萬能買下來?不過謝斌沒說破,搖搖頭道:“這個可不行,我給方老哥寫字,可不是想要要你的硯臺,純粹是衝着那兩瓶好酒去的。”說完提筆蘸墨,輕挽衣袖,寫了一行飽滿豐腴的大字。(PS:不好意思,今天傳的晚了點,不過是四更哦,稍後還有兩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