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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斌接過來隨意翻了翻,大概看了看就放在一旁,“我知道了,這些日子讓阿姨你費心了,”至於鑰匙謝斌則自己收了起來。忽然撇到謝成文母親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樣,謝斌心裡一想恍然笑道:“對了,阿姨,你的工資還沒發是吧?總共多長時間?”
現在這樣了,謝斌肯定不會再用保姆了,還是早點處理掉這些事情,免得糾纏不清。
謝成文的母親如釋重負的說道:“總共一個半月,”說着又道:“算一個月就行了。”
謝斌淡淡一笑,“該多少是多少,不能虧了你們,”謝斌身上的現金不少,足有五萬多,就是爲了應付各種事情所準備的,這樣的白事兒,總少不了菸酒或者其他的用度。謝斌取出八千塊遞給謝成文母子,“你們數數看。”
謝成文趕緊說道:“夠了夠了,”他知道謝斌的爲人,也知道謝斌的身家,自然不會認爲謝斌會在這點小錢上弄什麼貓膩。
臨走前,謝成文有點慚愧的說道:“謝斌,我們不是那什麼……”
謝斌笑笑說道:“我知道,放心吧,人之常情而已,這是你母親自己賺的,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我還想着你們要是不過來,我親自送過去呢,不過這幾天沒時間,就將這事兒給忘了。”
謝成文鬆口氣,“理解萬歲,理解萬歲,”說着轉身走了。現在的謝成文,在謝斌的面前很不自然,倒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兒,而是總覺得現在的謝斌跟剛認識時的謝斌,差別太大了,尤其是想到謝斌身家數十億之後。這種壓力更大。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這差距不是別人造出來的,而確實是是個人心理因素的問題。謝成文看些謝斌就能感覺到壓力,但是宋振平卻沒有,依然如故。雖然謝斌自身的軟件硬件,跟兩年前初識謝成文時,幾乎完全不同了。當一個億萬富豪站在你面前的時候,你能像對待普通人一樣對待他嗎?
剛送走謝成文,果果的小姨就來了。或許是早來了,在樓下看着謝成文母子離開這纔上來。
對果果的這位小姨,謝斌真沒什麼好感,但還是讓她進門坐下,“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畢竟她是果果的小姨。謝斌不可能讓果果真的六親不認,他們身上還有這一半共同的血脈呢。
果果的小姨也不客氣,“我是果果的法定監護人,我想以後果果就應該由我來照顧了,謝先生,謝謝你這段時間的幫忙。”
謝斌無所謂的笑笑,不想搭理這位財迷心竅的女人。正想說什麼時,門鈴又響了,這次來的是果果的舅舅。好吧,這兄妹二人一對眼。眼裡的火星子都快冒出來了。
謝斌淡淡笑道:“童先生,你也是來爭取果果的監護權的?”
果果這位舅舅同樣也直接的很,直接點點頭,“果果的父母爺爺都不在了。我們撫養她是應該的,這這就準備接她離開。”
謝斌沒說話呢。果果的小姨忍不住了,皺着眉頭站起來,“哥,你也太心急了吧,憑什麼果果就應該跟你走?你家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和女兒,再領養不太合法,我家只有一個女兒,而且家庭條件也好一些,就是上了法庭去說,也應該由我來領養。”
謝斌看着心煩,沉聲打斷兩個人的爭吵:“閉嘴,果果的監護人我已經找好了,你們都放下那點小心思吧,趙老爺子的這點遺產,你們想都別想。”
兄妹二人一聽謝斌這話,都愣住了,半響果果小姨才反應過來,“憑什麼?你憑什麼剝奪我們的監護權?”
謝斌瞥了她一眼,“這些年你盡到一個小姨應盡的責任了嗎?而且誰規定只能由近親做監護人的?”
果果的小姨被嗆得面紅耳赤,忽然譏笑道:“謝先生,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你不也一樣是貪圖那一筆遺產的嗎?我告訴你,有我在,你別想得逞,而且,貌似你還沒有結婚,年齡也不夠,做果果的監護人還不夠資格。”
謝斌點點頭,“我是不夠資格,但是江明江書記應該夠資格吧?”
江明就是江光浩的父親,是趙老爺子的學生,也是趙老爺子的學生中地位最高的一位,影響力也大的很。此時謝斌把他搬出來,還真鎮住了這兩位貪財的親戚。
“這不可能,你在說謊,”果果的小姨明顯不願意相信。
謝斌也不想跟他們多說什麼,“你們願不願意相信跟我無關,我只是把這個事實提前告訴你們而已,另外,果果的收養人我也找到了,就不麻煩你們了。”
說完這些,沒等他們開口,謝斌又拋出一個重磅消息,“趙老爺子的這些遺產,除去遺產稅,全都暫時封存起來,分文不動,等到果果二十二歲時纔可以動用,而在這之前,果果的所有生活費學費等等,全都由果果的收養人和我來負責,監護人江明先生以及這個小區居委會的同志們會不定時的對果果的生活狀態以及精神狀態進行了解,你們二位要是願意,也可以隨時看望果果,她還是認你們這兩個親戚的。”
兩個人一聽這話,都有些傻眼了,都這樣了她們還爭什麼?果果現在十二歲,等到二十二歲還要十年,這也太漫長了一點。到時候果果可就完全成人了,再想要佔便宜耍心眼就幾乎不可能了。
果果的小姨忽然想到什麼,開口問道:“我們可以看一下遺產清單嗎?我想這點權利我們還是應該有的吧?”果果小姨的聲音剛落,果果舅舅的眼神也亮了,趕緊跟着點頭。
謝斌自然無所謂,老爺子的遺產非常簡單,除了銀行的存款之外,就只有這一套房子,此外就是幾千塊的現金以及收藏的一些字畫而已。謝斌從博美集團找來的律師,早已經將這些事情給處理好了,清單還在謝斌的身上放着呢。
兄妹二人仔仔細細的將清單查了一遍,相互對視一眼就像是發現什麼寶藏一樣,然後朝謝斌冷笑道:“裝的這麼大義凜然這麼清高,結果比我們還噁心,竟然私自獨吞老爺子的遺產,你還好意思說我們?”
謝斌一愣,“你們開玩笑吧?就老爺子這點錢,我用得着放在心裡嗎?你們想找茬也找個好點的藉口。”
“哼,那我問你,老爺子手裡有一幅價值六千萬的古畫,那裡去了?”果果的小姨雙臂交叉抱在胸前,冷笑着盯着謝斌,就像是一個警察正盯着使勁狡辯的犯罪一樣。
謝斌一挑眉毛,“是嗎?老爺子還有那麼值錢的玩意兒?我怎麼不知道呢?清查工作是由律師和法院的人一起進行的,難道他們還會私吞不成?”
“法院自然不會,但是某些人可就說不定了,”某些人自然就是指謝斌了。
謝斌自己問心無愧,冷笑道:“好啊,你們說那畫值六千萬,那你們說說是誰的畫,畫什麼名字,什麼尺寸?”
“吳昌碩的山水畫,叫《山色墨香》,”果果的舅舅在一旁說道。
一聽這話,謝斌心裡也有些納悶,難道老爺子真的收藏了這麼一副畫?可是不太可能啊,要是真有這樣一幅畫,謝斌不可能不知道。但是看果果的舅舅和小姨的神情和言語,也不像是瞎說,一副言之鑿鑿的模樣。
想到這裡,謝斌拿出電話打給自己從博美集團找來的律師,開口問道:“劉律師,在清查趙老爺子遺產的時候,有一幅叫《山色墨香》的畫嗎?吳昌碩所作。”
劉律師毫不猶豫地說道:“沒有,如果有吳昌碩的畫,我不可能沒有印象,老爺子收藏的那些字畫,大都沒有多少價值,最值錢的一副也不過幾十萬而已,吳昌碩的畫,隨便拿出一副來,都能賣到幾百萬以上。”這律師是拍賣行的人,對這些東西自然非常專業。
“你確定嗎?有沒有漏查或者是放在銀行等地方的?”謝斌想了想還是仔細問道。
“非常確定,謝先生,我雖然不擅長處理這方面的事務,但是法院的那些人卻都是專業的,老爺子在銀行裡倒是有存款,但是卻沒有開通過實物存放的業務,這點還是可以確認的,除非趙老爺子把那畫交給別人保管。”
謝斌點頭表示明白,掛掉電話後望着那兩位,“我不管你們從什麼地方得知有這麼一幅畫的,但是法院已經清查完畢,你們不服氣的話可以直接告我,我奉陪,現在你們可以離開了。”
果果的小姨冷笑道:“你裝吧,全南都的人都知道這事兒,你想要矇混過關,沒那麼容易。”
謝斌心裡一動,要是趙老爺子有這樣值錢的畫,別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宋振平不可能不知道。想到這裡,謝斌打電話給宋振平,“宋哥,你有事兒沒有?可以到果果這裡來一趟嗎?”
六千萬的畫,這確實不是普通的東西,要是真有這樣的東西,謝斌也會慎重對待。謝斌是不在乎,但是不等於別人不在乎啊,尤其是果果,要是果果長大以後也有了這樣的懷疑,那謝斌還忙活這些幹什麼?自找不自在嗎?
宋振平很快就到了,看到客廳裡的兩個人,問道:“謝斌,什麼事兒?”
謝斌也不囉嗦,直接將果果小姨的質問說了出來。
宋振平一聽苦笑道:“這事兒,全南都的行內人還真差不多都知道了,不過你不知道也怨不得誰,這是趙老爺子特意吩咐的,不讓我把這事兒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