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瑞的爺爺聽到謝斌的話以後,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你們在什麼地方?”
謝斌聳聳肩,放佛彭老爺子就在他身旁一樣,“這個你們應該很輕鬆的就知道,要是不知道的話,讓常家的那個老頭子帶着你過來,”話剛說完,謝斌就掛了電話。
謝斌當然不相信彭老頭子會不知道常一飛公司所在地,只要他想知道,就肯定能知道。至於常家人,說不定已經在往這裡走的路上了,謝斌也就不再多此一舉的打電話通知他們。
把彭家人跟常家人都聚集在這個地方,謝斌自然不是閒着沒事兒做,而是想要把這些事情全都解決掉,不管結果如何,謝斌都不想再糾纏不清了。當然,把彭老頭子喊過來,也是想要制約一下常家,要不然光憑謝斌自己,可能會鎮不住常家的人,哪怕他持有常一飛的犯罪證據。
有彭老頭子在,謝斌至少不用擔心常家人利用官方的力量來對付謝斌。謝斌雖然不怕,但卻不願意節外生枝,而且這事兒呢彭家確實是沒辦法置身事外。
只是讓謝斌沒想到的是,最先到達這裡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常一飛的父親。謝斌對常一飛的父親瞭解不多,只是偶爾從電視上見到過幾次,略微有點印象而已。當常一飛的父親常軍興從外面進來的時候,謝斌忽然覺得此人有點面熟,放佛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一般。
不過想了想卻沒有任何印象,所以謝斌只是面無表情的望着他,“常先生,請坐,抱歉沒有茶水。”
常軍興五十多歲,看着很是儒雅。帶着衣服無框眼鏡,神色非常嚴肅,“謝斌,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這是犯罪!”說着又嘆口氣道:“放了一飛,我保證你沒事兒。”
謝斌冷笑一聲,“常先生是計劃包庇自己的兒子嗎?”
常軍興搖搖頭,“查處犯罪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你也做不了主,只有警察才能做主,任何人都不能凌駕於法律之上。不管是我還是你。”
謝斌呵呵一笑,“您還真幽默,說這些不覺得可笑嗎?”
“年輕人,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挾持人質?毆打公民?私設刑堂?任何一點拿出去你都要承擔法律責任。”
謝斌不屑的撇撇嘴,“法律責任?不知道你兒子會承擔什麼樣的責任?我倒是很好奇呢。”說着又笑道:“到時候要接受法律審判的恐怕不只是你兒子。還有你那個心狠手辣的老父親,甚至常先生你都逃不掉。”
常軍興一皺眉頭瞪着謝斌不悅道:“謝斌,不要以爲我是怕了你,你就這樣信口雌黃,我兒子犯了錯是我管教不好,你往一個老人身上潑髒水有意思嗎?”
謝斌伸手拽起常一飛。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腳,“告訴你的父親,你跟你爺爺都做過什麼樣的好事兒。”謝斌本來覺得常軍興實在裝模作樣,但是看他表情又不太像。不過不管常軍興知不知道他的父親和兒子做過什麼樣的事情。都無所謂了,大不了讓常一飛再親口說一遍。
常一飛看到自己的父親來了,很是激動,但是有謝斌在一旁,也不敢多說什麼。這個時候被謝斌拽出來,常一飛只得哆哆嗦嗦的將他跟他爺爺做的事情說了一遍。
只是讓謝斌沒想到的是,常軍興聽到他父親拍他兒子對謝斌翁婿下毒手只是因爲一條項鍊之後,神情卻格外的激動,一把拉住謝斌的手,“項鍊,是什麼樣的項鍊?告訴我。”
謝斌一甩手把常軍興推了一個踉蹌,“這個時候你竟然只關心一條項鍊?呵呵,常先生,我覺得你應該好好考慮怎麼幫你兒子和父親脫罪吧。”
“啊……”常軍興略微一個走神,回過神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神情有些激動又有些茫然:“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正在這時,又有人敲門了,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伸手推開房門,引着兩個老頭子進來了。第一個進來的是彭忠軍,謝斌自然認識;第二個老頭年齡看起來比彭忠軍還要大一些,精神不是非常好,有些疲憊,卻是常軍興的父親,也就是常一飛的爺爺常玉堂。
而第三個人卻是開門的保鏢,正是當時潛入謝斌別墅還被謝斌繳了一把手槍的醜男人。只是謝斌沒想到,這個醜男人竟然是常家的人。
看到進來的這三位,謝斌是一個好臉色都沒有。常一飛看到他爺爺進來,掙扎着往那邊爬去,惹得謝斌有些心煩意亂,這個時候,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一陣子煩躁,好像今天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
尤其是看到常家老頭兒一臉有恃無恐的神情後,更讓謝斌多了一點忐忑,暗暗尋思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爲是不是太過冒失了,畢竟他要面對的是常家這樣的巨無霸。不過想到他們對自己和李國輝所做的事情,謝斌就沒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尤其是看到自己的仇人就在自己面前的時候。
看着常一飛他爺爺在此時依然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謝斌心裡非常憤怒,猛然抓起自己身邊的一張轉椅朝常一飛的身上砸去。謝斌咬着壓根一言不發,全身蓄滿了力量,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了常一飛的身上。或許是謝斌殘忍,但是他確實是忍不住,尤其是看到常一飛他爺爺那種高人一等的神情後,更是如此。
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常一飛已經只能躺在地上呻吟了,喊都喊不出聲音來。
看到自己兒子這個樣子,常軍興憤怒異常,“謝斌,你敢……”
謝斌冷笑一聲將沾滿鮮血的椅子扔在地上,扯了一團衛生紙將手上的血跡擦了擦隨手扔在常一飛的身上,“我爲什麼不敢,你要不要試試?”說着忽然往身後一摸,迅速擡手就是一槍射在常玉堂的身後,“不要逼我,你知道我的實力。”
常玉堂身後的醜臉男人聳聳肩鬆開了伸進腰間的手,那裡也有一把手槍。不過他沒想到謝斌的感覺竟然這麼敏銳,要知道他可是躲在衆人身後的。不過既然被謝斌發現了,他也知道自己沒有機會了,只能鬆開手錶示自己沒有威脅,因爲他對謝斌的瞭解確實是比較深,對謝斌的身手有着非常深刻的體會,尤其是這些天從常一飛那裡瞭解到謝斌一些情況之後,對謝斌的忌憚更深了。
看到謝斌手裡的手槍,幾個人都沉默了,誰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招惹謝斌,尤其是剛纔謝斌瘋狂抽打常一飛時的瘋狂模樣,確實是讓衆人有些害怕。人說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碰上謝斌這樣完全沒有任何顧忌的人,他們也沒有什麼辦法。
要是一個不小心刺激到謝斌,他隨便亂開幾槍,誰不害怕?謝斌現在孤家寡人一個,能失去的都差不多已經失去了,就是再殺幾個人,也不過是一個亡命天涯的命運。可這裡的人中,誰也不願意陪着謝斌一起死。這大概就是“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吧。
其實呢,謝斌自己心裡還是有一些理智,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他可以打常一飛一頓,甚至把他打成殘廢,但是卻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殺了他。殺掉常一飛看着痛快,可這樣一來,他謝斌就真的沒有了退路,而且還會把常家人激怒。
單憑謝斌自己,想要對付常家真的有點不是對手,還得依靠國家的力量或者輿論的力量,在把常家給弄倒之前,他謝斌不能先把自己搭進去。
現在好了,把常一飛又狠狠的揍了一頓,給了他們一個下馬威,而這些當事人都已經聚集在這裡,可以辦正事了。所謂的正事,其實最主要的是想要弄清楚常家老不死爲什麼會下這麼大的力氣搶他的那一條項鍊。這個問題,已經困擾謝斌很久了。
當然,要是能弄清楚這條項鍊的底細更好,這個問題同樣困擾了謝斌很長的時間,從他獲得異能以後,心裡有一直擁有這樣一個問題。
要是再往深處說一些的話,謝斌還希望能夠搞清楚自己的身世問題。
謝斌的身世跟這條項鍊是分不開,常家老頭子對這條項鍊肯定有所瞭解,那麼會不會對謝斌的身世也有所瞭解呢?謝斌想到這裡,心裡也忍不住有些激動。身世問題,已經困擾他二十多年了,這幾年雖然已經不怎麼再想起了,但從懂事起,這個問題就一直放在他的心底,從來沒有消失過。
擦乾淨手上的血跡之後,謝斌走到常玉堂身前,伸出手掌道:“拿出來吧,不要告訴我你沒有帶在身上。”
常玉堂跟謝斌對視一會兒後,忽然嘆了一口氣,伸手從兜裡摸出一條項鍊來,然後捏着絲繩望着滿綠的冰種翡翠墜子,搖搖頭以後忽然問道:“你知道這條項鍊的價值嗎?”
謝斌冷聲道:“能賣到一百多萬算是頂天了,但對我來說卻是無價之寶,給我多少錢也不賣。”
“就因爲這是你媽留給你的?”常玉堂譏笑道。
謝斌也反脣相譏道:“這還不夠嗎?哦,對你們這種毫無人性的人來說,確實是不夠!”
這時一旁的常軍興忽然衝過來,一把奪下項鍊,激動的問謝斌:“這是你媽媽留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