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白來到空中樓閣之後休息一晚,就被趙飛花再次召見。
胡一白來到議事廳,發現議事廳裡面僅有夏春暉和趙飛花,還有兩個冷麪的男子,這兩個男子正是寒煙州和非南子兩個。
非南子看到胡一白,瞳孔收縮一下,眼睛裡閃閃的寒光對着他,寒煙州卻是繃緊了全身的肌肉,手按在腰間的位置,那裡,有十三把飛刀,刀刀致人死命。
趙飛花明察秋毫,看出楚鴻留下來的兩個保鏢非常精於職守,胡一白在別人的眼裡,就是一個殺過人的殺手,身上帶着一股子殺氣,但是,胡一白的殺氣卻不是針對趙飛花的,趙飛花上過戰場,不止一次經歷過流血的場面,自然對這種最極端額暴力有深刻的理解,她絕對不是一個菜鳥一級的領導。
趙飛花拍拍手掌,說道:“大家的時間都不多,我就不想多說什麼廢話了,事情就是,黑水鎮的齊達天想要殺我,你們三個。”她指了指胡一白、寒煙州、非南子三個人,繼續說道:“就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殺手,任務就是,刺殺齊達天,拿來他的人頭,那麼,你們就會得到我的尊重,在空中樓閣有你們的一席之地,否則,就給我滾開,空中樓閣不是一個養閒人的地方,自古以來,綠林之中就有投名狀一事,你們刺殺齊達天就是向我投遞的投名狀,拿來齊達天的人頭,你們就得到我的信任。至於細節問題,你們自己去準備吧,希望半個月之後,看到齊達天死亡的消息。”
胡一白一開始就知道趙飛花需要他殺一個人,從夏春暉的口中已經得知是刺殺齊達天,因此一點也不奇怪,只有寒煙州的眉頭皺起,他還是第一次知道趙飛花跟齊達天有這麼深的仇恨,必殺之而後快。
趙飛花對他們三個人說道:“需要什麼,你們說一聲,我只需要看到結果,好了,你們走吧,需要的東西跟王蘭蘭說,她會把需要的一切準備好的。”
離開議事廳,胡一白回頭看去,夏春暉站在雨檐下面,看着他,見到他回頭,微微點着頭,胡一白會意地笑了笑,很無所謂地擺擺手,讓她放心。
胡一白沒有回到自己住的客房,而是來到馬廄裡面,這裡栓繫着空中樓閣裡面二萬匹戰馬,有近千人看守着馬廄,必須有校尉以上的軍銜的人才可以單獨來到馬廄,胡一白是空中樓閣的貴客,自然不在禁止出入的人之列。
胡一白不屑看這裡龍騰虎躍的駿馬,而是來到夏春暉送給他的阿拉伯馬面前,這是一匹白色的駿馬,比平常見到的中國馬高出半個頭,身體長一尺左右,胡一白給它起了一個名
字叫做踏雲,意思是,這匹馬跑起來跟騰雲駕霧一樣迅捷。
胡一白牽着踏雲出去,在山中的小河裡面給它洗了個澡,梳理一下馬毛,仔仔細細端量了馬蹄鐵,右前腳的馬蹄鐵有點磨損了,回到空中樓閣裡面,這裡有數十個木樁,都是釘馬蹄的樁子,胡一白招呼士兵過來,給踏雲的四個蹄子換上新的蹄鐵,套上鞍轡,出去溜了一圈,駿馬必須天天跑,天天溜,才能讓駿馬保持充沛的體力,要不,時間長了,馬長膘了,就跑不動了,馬跟人一樣,需要時不時敲打一下,纔能有戰鬥力。
胡一白做好了準備,到了傍晚,找到王蘭蘭,要了一些工具回來,這些東西都是揹着寒煙州和非南子兩個人做的,胡一白跟他們兩個初次相識,彼此還不能全部信任,要知道,江湖上人事紛紜,什麼樣的人都可能遇到,胡一白壓根沒想跟其他人合作,認爲憑着自己就可以完成刺殺齊達天的任務。
當晚,胡一白就悄悄離開了空中樓閣,沒跟任何人說,他不知道,夏春暉始終在關注着他,這是趙飛花的要求,讓夏春暉關注胡一白的一切,當夏春暉看到胡一白牽馬離開空中樓閣的時候,心裡百感交集,如果,胡一白真的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她寧可親手殺了他,如果,胡一白是一個真正的勇士,夏春暉會愛上他的,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是不會偷偷摸摸溜走的。
寒煙州和非南子是第二天天亮才走的,他們得知胡一白已經離開,不由得相互看了一眼,點點頭,騎馬向西追去。
趙飛花站在城樓上,看到兩匹駿馬揚着尾巴漸漸跑遠,對身邊的夏春暉說道:“這三個人,我看,都不是什麼好鳥。”
夏春暉心裡有點難受,爭扎着辯解道:“不,胡一白一定會不負所托的。”
趙飛花看着她語重心長地說道:“我閱人無數,相信不會看錯人的,胡一白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這樣的人都屬於剛愎自用的人,他不會聽你的話。”
“我們是平等的,誰也不會聽誰的,只要說得對,就聽對的那個人。”
“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一定有一個說話算數的人,如果,兩個人都自認爲自己說得對,那豈不是天下大亂了?”趙飛花的語氣裡含着責備。
夏春暉不敢再說,看着西方,心裡默默地暗想,胡一白,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再說胡一白,離開空中樓閣之後,騎着馬連夜過了黃河,在大草原上馳驟了一天一夜,休息四個小時之後,馬上又加緊趕路,只用了四天的時間,來到黑水鎮。
他在城外找到一家客棧暫時休息一天,養足了精神之後,步行離開客棧,到了城裡,在府衙的對面找到一家飯店,叫了幾個小菜一壺酒,慢慢吃着喝着,眼睛始終盯着府衙的大門,暗暗觀察進進出出的人,經過兩天的觀察,胡一白掌握了齊達天的活動規律。
到了晚上,胡一白簡單收拾利索了,換上夜行服,像狸貓一樣竄到城牆下面,仔細聽了聽,沒異常的聲音,這才展開壁虎功,爬上城牆,翻越城牆之後,一溜煙來到府衙裡面。
躲開巡夜的更夫和士兵,胡一白在齊達天的內室埋伏下來,通過白天的觀察,胡一白髮現,府衙別看是辦公的場所,戒備卻不是很嚴密,因爲,齊達天夜晚不在府衙居住,到了晚上,府衙裡面只有巡夜的士兵和更夫,而齊達天的家裡,卻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十分嚴密,就是在白天戒備也絲毫不鬆懈。
胡一白一直在府衙潛伏着,到了白天,齊達天在重軍的簇擁下來到府衙上班,齊達天在大堂上審完案子,對民間發生的事情做出判決之後,要到內堂休息。
胡一白躲在屏風的後面,聽見靴聲囔囔,知道是齊達天到了,他從屏風的後面空隙裡看過去,只見一個穿着西夏朝廷官服的鬚髮花白的老者走了進來,坐在椅子上喘息了一陣子,咳嗽幾聲,然後拿起文書看了起來,不時自言自語說着什麼,看樣子他在辦公。
胡一白正要上前結束了齊達天的性命,忽然看到屋子裡的書架後面慢慢閃開一道縫隙,他趕緊趴下,不敢稍稍動彈,只見書架絕不停留繼續移動,一個同樣身着官服的老人出現了,先到屋子裡的老人立刻站起來,恭恭敬敬地站直了,說道:“齊大人。”
從書架後面出來的老人長着一對三角眼,眼珠子鼓溜溜亂轉,顯示出這個人的性格十分狡猾,聽見他嗯了一聲,說道:“今日可有異常?”
“沒發現什麼異常,大人,果真有人要刺殺大人嗎?”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種事情,有備無患,李繼遷啊李繼遷,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想當初,若不是我極力扶持你,你也會有今日的局面?”齊達天說了這句話之後,喝道:“你出去吧,所見所聞均不可出外胡言亂語。”
“知道了,大人。”那個齊達天的替身小心翼翼倒退着走了出去。
胡一白不由得暗暗吸口冷氣,看樣子,齊達天早已有所準備,他不敢動彈,趁着齊達天專心閱讀文件的時候,慢慢地慢慢地把身體縮在屋角的一個小櫃子裡面,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發生的一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