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訴說西夏

夥計進去跟楚張機一說,楚張機馬上就知道,楚環一定是出事了,慌忙跑出來,連鞋子也沒有來得及穿。

看到來人是三個女人(太監不長鬍子,像是女人,今天穿的也是女人的衣服),楚張機有點蒙,這不是自家的閨女啊,有一點猶豫害怕了。

白蘭看到楚張機,走近去,悄悄說道:“是楚張機楚老爺子嗎?”

楚張機點點頭,疑惑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啊?”

白蘭很機警地看了看四周,說道:“是楚環讓我們來的。進去說話。”

楚張機看白蘭三個人衣着光鮮,像是有來頭的人,也不敢怠慢,急忙迎進去,白蘭是個有等級的宮女,在宮裡還有屬於自己的宮女伺候着,自然頤指氣使慣了的,當下吩咐兩個太監把東西放進客廳裡面,把兩個人攆到另外一間屋子喝茶去了。

屋子裡只剩下楚張機和白蘭了,白蘭這才把帶來的禮物打開,裡面都是金銀玉器,一時間閃閃發亮,楚張機倒吸一口冷氣,楚環這是怎麼了?把丞相府給打劫了嗎?這是贓物啊。繞是他見多識廣也嚇得手腳都哆嗦了。

白蘭小聲說道:“這是楚環讓我帶給您的,您收好吧,只是,楚環讓我聽您講一講關於李繼遷的事情,還有,關於西夏的一切,您給我說說吧。”

楚張機深深吸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這才問道:“楚環,現在還好嗎?”

白蘭看着楚張機,心想,公主馬上要嫁給李繼遷了,你們父女之間也是命苦啊,這一別,也許這輩子沒有見面的機會了,趙飛花困在宮裡,不能隨意進出,更不可能回家看望父母,其實趙飛花的來歷,皇帝和李嫵娘都已經知道了,只是誰也沒有揭破,這件事關係到皇家的顏面問題,一個平常百姓家的閨女,成了公主,傳說出去,天下輿論大譁,流言四起這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秘密,當還保持住秘密的時候,那就當沒有發生過,一旦被揭破,公開了,就是醜聞是黑幕。皇家的黑幕自古以來很多很多,就是皇帝強姦小周後這件事,在呂蒙正等幾個大臣裡面是知道真相的,可是,誰敢說出來?都不敢說出來,那就是秘密。

白蘭對楚張機說道:“您老放心吧,她很好,不勞掛懷,這些東西,都是她歷年積累下來的,她就要嫁人了,這才,送回來。”她還是說了一點實話。

楚張機眼睛裡露着疑慮,白蘭的話裡有話,他聽出來了,卻不是很明白這裡面的玄機,不過,楚環要知道李繼遷的事情,那就說說吧,楚家跟西夏一向有生意往來,對西夏的事情還算是熟悉。並且,楚張機跟呂蒙正不一樣,一個商人顧忌很少。

楚張機請白蘭坐下來,這才說道:“拓跋朝光部遷至銀州(今陝西榆林)以北和夏州(今陝西橫

山)以東地區(相當於今內蒙古鄂爾多斯東南),這一地區即是南北朝時匈奴人赫連勃勃的“大夏”舊地,當時稱爲平夏,所以這部分黨項羌就成爲平夏部,即日後西夏皇族的先人。唐僖宗時,党項部首領拓跋思恭被朝廷封爲夏州節度使,因平黃巢起義有功,一度收復長安,再次被賜姓李,封夏國公。從此拓跋思恭及其李姓後代以夏國公成爲當地的藩鎮勢力。這部分黨項羌武裝也被稱爲定難軍,其勢力範圍以夏州爲中心,包括夏、綏、宥、銀四州(即今鄂爾多斯南部地區)廣大地五代十國時期,不管中原是何人當政,李氏(拓跋氏)皆“俯首稱臣”,換來該地的統治地位和大量的賞賜。經過200多年建設,平夏地區非常富饒,以鄂爾多斯南部地斤澤地區爲核心的肥美牧場,以夏宋交界的七裡平爲代表的農業區爲西夏提供了大量的牛羊糧草,同時鄂爾多斯此時還盛產當時可當貨幣使用的上好青鹽,每年產量可達15000斛左右,因此平夏部黨項羌可以說是有兵有馬有糧有錢,天時地利人和均佔,勢力逐步膨脹起來。不過一直以來李氏一族野心並不大,無非是甘願當一方諸侯,宋太祖雖削奪藩鎮兵權,但對西北少數民族依然寬宥,“許之世襲”。當夏州節度使李繼捧上臺後,情況有所變化。太平興國七年(公元982年),趙光義削藩鎮的兵權,準備根除西北這一大盤盤踞勢力。李繼捧的族弟名叫李繼遷,志向不凡,在回鶻、吐番、蒙古、幾個實力較強的部落之間的夾攻之下遁入茫茫草原。,但李繼遷卻很有政治頭腦,連娶數位當地豪強的女兒作爲妻妾,一下子與地方首領成了親戚,勢力漸盛。雍熙二年(公元985年),李繼遷會同族弟李繼衝誘殺宋將曹光實,並佔據銀州,攻破會州(今甘肅靖遠),與宋鬧翻;又向遼國“請降”,被契丹人封爲夏國王。西夏盛產綿羊駿馬駱駝,只不過那邊的氣候乾燥,一年四季少雨,水是珍貴的,我們到了西夏之後,都是自帶了很多的水,一是供自己用,其次是幫助當地需要水的人,這樣嗎,他們才肯幫助我們,西夏文化深受漢族河隴文化及吐蕃、回鶻文化的影響。並且積極吸收漢族文化與典章制度。發展儒學,宏揚佛學,形成具儒家典章制度的佛教王國。西夏起初是遊牧部落,佛教在1世紀東傳涼州刺史部以後,該區佛教逐漸興盛起來,在西夏建國後開始創造自己獨有的佛教藝術文化。內蒙古鄂托克旗的百眼窯石窟寺,是西夏佛教壁畫藝術的寶庫。在額濟納旗黑水城中發現的西夏文佛經、釋迦佛塔、彩塑觀音像等,是荒漠的重大發現。另外西夏也大力發展敦煌莫高窟。西夏商業的興盛,作爲流通的貨幣也十分重要:一類是本國鑄造的西夏貨幣;另一類是從宋、金進口的貨幣。西夏錢幣的鑄造大都比較精美,而且書法俊逸、流暢。目前

面文爲西夏文的錢幣已經有五種。李繼遷佔領的地區豐饒五穀,“地饒五穀,尤宜稻麥”。其中興靈地區與橫山地區爲西夏糧食的主要產地,其產量還可以用來救濟災民,而橫山地區的糧食時常提供給伐宋夏軍使用。西夏主要的農產品有大麥、稻、蓽豆和青稞等物,當發生戰亂或天災時只能以大麥、蓽豆、青麻子等物充飢,並且等待自靈夏所運來的糧食。藥材中比較有名的有大黃、枸杞與甘草,皆是商人極力採購的重點商品之一。其他還有麝臍、羱羚角、柴胡、蓯蓉、紅花和蜜蠟等。党項族向漢族學習比較先進的耕種技術,已普遍使用鐵製農具和牛耕。西夏領地以沙漠居多,水源得來不易,所以十分重視水利設施。西夏古渠主要分佈在興州和靈州,那邊的地形跟我們這邊不太一樣,平原多,山地少,即使有山也缺少陡峭的大山,騎馬有的時候走上千裡也見不着一個人或一個人家,不毛之地,說得就是這樣的地方。”

白蘭聽楚張機說到了這麼多,心裡很是吃驚,心想,這麼說,公主不是嫁給國王了,而是給人家發配流放了,真是可憐啊,公主那麼嬌貴的身體,怎麼能在那樣的地方給外族的人生兒育女呢?白蘭的心情很是沉重,看着滿臉溝壑皺紋的楚張機,心中更是不忍,看來,趙飛花沒把實話說出來是對的,現在,誰也不能改變嫁給李繼遷的事實了,皇帝是金口玉言,說出去的話,關係到國家的顏面,收回成命是不可能了,只能預先知道危險和當地的習俗,才能跟那邊的人更好交流,白蘭這才理解趙飛花的良苦用心。

楚張機說完了這些,才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家的小姐要嫁給西夏人?”

趙飛花現在是公主了,不是什麼小姐,白蘭一下子警覺了,知道楚張機在旁敲側擊,打探關於趙飛花的近況,她有心裝糊塗,說道:“是的,嫁給李繼遷了。”

楚張機張了張嘴巴,心想,以後想看望女兒,只有到西夏了,他拿出一張自己繪畫的西夏國地圖交給白蘭,說道:“私繪地圖是個死罪,不過,西夏國的地圖,在我們大宋是沒人管的,這個,你交給你家的小姐吧。”

現在,大宋跟西夏的關係並不太好,李繼遷跟邊境的軍隊時常交戰,這一次,打着和好的旗號來到京城,住了一個多月沒走,不知道跟朝廷之間談得如何了,原來,是把自己的女兒給勾走了,楚張機呆呆地坐着,雙眼裡面滾出渾濁的淚水。

白蘭在心裡嘆口氣,悄悄走出去,叫上兩個太監,三個人回到了宮裡。

白蘭回去之後,把地圖交給趙飛花,並且把楚張機的話說了一遍,趙飛花點點頭,說道:“我已經打定主意了,嫁給李繼遷好了,即使是一個國力貧瘠的小國,也是一國之母,受苦也不會受到很大的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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