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橫奈的武功很不錯,趙飛花也躍躍欲試,對沈飛雄說道:“你說,我能跟齊橫奈爭一個長短嗎?”
沈飛雄翻了翻眼球,說道:“拜託,公主,你是貴人,跟他們這些腦袋別在褲帶上的亡命之徒沒辦法相比。不過,你是輕巧的功夫好,這般笨手笨腳的廝殺,跟你練武的路子不相符,如果,你當真要上陣前跟敵軍廝殺,需要練一練,找一件趁手的兵刃才行,這樣的寶劍,上去一個回合就被砸飛了。”
趙飛花哼了一聲,不服氣地說道:“你咋知道我不行?還有啊,你怎麼什麼都知道啊?難道你是天才不成?”
沈飛雄得意地說道:“你知道我的外號嗎?就叫武癡,只要是我看過一遍的武功,過後我就能演示出來,就連我師父都說我是練武的天才。”
趙飛花皺着眉頭說道:“我可聽你說過,你的綽號叫做飛熊。”
“哦。那個綽號,我從來沒有承認過。”沈飛雄頗有一點尷尬地說道。
趙飛花的眉頭緊緊皺起,說道:“那麼快,都看不清他們是怎麼出招的。”
沈飛雄看向場子裡,果然,齊橫奈和馮無敵兩個人使開了全身的力氣,把手裡的武器拼命向對方身上招呼,兩個人已經是瘋了一般,殺掉對方自己才能活下去,這纔是真正的殺紅了眼睛。
沈飛雄對趙飛花說道:“你凝神靜氣地去看,心無雜念,把內息運到眼睛上面,看他們的手和腳,等你看清了這些,才能看他們的眼睛,從眼睛裡看武藝的高低最準確,可惜,你現在還不具備這樣的能力,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區別就在這裡。”
趙飛花依言而爲,果然,過了一會兒漸漸適應了,翻展騰挪的出手,從兩個人的手腳變化上,看出來他們手中武器運行的軌跡,只是,誰會勝出,卻看不出來,擔心地對沈飛雄說道:“你說,馮無敵是齊橫奈的對手嗎?”
沈飛雄正色說道:“論起武藝的高低,還是馮無敵佔據了上風,可是,齊橫奈的對戰經驗足,總是在千鈞一髮之際找到躲避致命一擊的辦法,時間長了,馮無敵會取勝的,我看他直到現在爲止,還不曾重複使用招數,這說明,他還有壓箱底的絕招沒有使出來。”
趙飛花聽着沈飛雄的分析,嘆口氣,自己不知道啥時候才能擁有他這樣的眼光,沈飛雄好像知道她的心事,說道:“我從小開始練武,浸淫武功半輩子了,懂得多一點不是難事,你的長處並不在武功的高低,你就是一點武功不會,也一樣可以驅使武功高手爲你去廝
殺去戰鬥,這纔是發揮你的長處的戰場。”
趙飛花點點頭,深以爲然,一個領導者,需要超前的戰略眼光和慎密的統籌安排,把屬下的長處用在最恰當的時候,而不是殺死敵人一兩員大將,匹夫之勇和軍事家比起來,仍然是軍事家領導最勇猛的戰將。
時間一點點過去,馮無敵大喊一聲,猶如晴天裡響起一聲霹雷,巨響在每個人的耳邊炸響,齊橫奈的身體明顯晃了晃,馮無敵乘機一刀戳過去,這一招有個名堂,叫做猿猴摘桃,屬於輕兵器的招式,把大砍刀用到這個程度上,表示馮無敵在兵器上的技術達到了舉重若輕的地步,一把大砍刀用輕兵器(刀劍匕首等爲輕兵器,並不是現在的手·槍和步槍)的招式用到戰場上,也是一個大師級別的人。
齊橫奈無法抵擋這一招,馮無敵的大砍刀從他的前心刺進去,從後背伸出來,一下子就要了齊橫奈的命,他的手一鬆,宣花斧噹啷啷掉落在地,砸碎了兩塊地磚。
齊橫奈的身體一歪,一言未出,就此死去。趙飛花對那些已經結束了戰鬥的士兵喝道:“賊酋已經授首,砍下他的腦袋懸在城門上示衆,表示我們的勝利,把齊家收拾一下,凡是見到的金銀珠寶,一律充公,任何人不得私自藏匿,違者一律處死,快點去吧。”
既然已經取得了勝利,就要把敵人的財產搶過來,趙飛花此刻急需軍費,她手下的將士連一副好的鎧甲也沒有,實在是太窮了啊,齊家既然在黑水鎮鎮守多年,應該積攢一些家底的,不拿回去,齊達天也會把這些錢拿去當作叛軍的軍費,攻打李繼遷的江山,搶了齊達天的錢,再用這些錢置辦裝備,回頭攻打齊達天,這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取敵人的錢用在敵人的身上。
趙飛花監視着僱傭軍的士兵,從裡面擡出一箱箱的金銀和珠寶,還有光鮮的絲綢衣服,鋒利的刀劍劍戟等武器,都一併用大車裝好。
有幾個士兵帶着一羣女人和孩子走了出來,這些人都是齊家的後代和僕役丫鬟僕婦等人,士兵一時不忍心殺害,這才押解出來,請趙飛花定奪。
趙飛花也很爲難,殺死這些婦孺老弱不是大丈夫所爲,雖然她是一個女人跟大丈夫沒關係,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殺死一羣沒有抵抗力的人,還是於心不忍,她想了想,吩咐道:“暫時先關押起來,給他們飲食和淡水,別鬧出事情來,等這裡平定了,再做處理吧。”
這時候,馬布託已經把焦耳的家人從監獄裡解救出來,派人專程護送他們出城,城裡現在太亂了,
到處是殺人放火的士兵,有人在乘機尋找仇人報仇,有的跟守城的士兵和校尉廝殺,有的人乘機出來打劫,總之,大街上喊打喊殺的聲音響了一夜,到了天亮的時候,才漸漸靜下來,這個時候的守城部隊已經散去,失去了齊橫奈的指揮,人人都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齊家在黑水鎮的威望一落千丈,落井下石的人絕對不會少,有人想到齊家搶劫,看到這裡已經被士兵接管了,才散開。
天亮以後,趙飛花命人撲滅大火,並且在城門口貼出告示,讓黑水鎮的居民不用驚慌,這是朝廷爲了懲罰叛軍的戰爭跟全城百姓無干,請商鋪繼續開張,旅館照舊營業,往來行人依舊如常。而這時齊橫奈的人頭已經懸掛在城牆上,死人頭鬚髮怒張血跡未乾,給人的視覺帶來很大的衝擊力。
蘇雷帶着二百人踏着早晨的晨露從北門進入城裡,來的時候捲起來的旗幟已經打開,迎風招展,表示自己是西夏朝廷的禁軍,昨天夜裡,他帶着人奉命守在北門城外四五里路的地方,只要是從城裡逃出來的士兵一律用羽箭射殺,由於在夜晚,誰也看不清羽箭從哪裡射出,守城的士兵以爲終於逃離了生天,不料,卻一個個進入趙飛花預先設立的陷阱,由於,守城的士兵是無組織從城裡逃出來的,儘管前面有埋伏,後面的人得不到訊息,依舊如一個個中標的兔子一樣,被蘇雷的人逐一射殺,趙飛花主要是怕這些人漏網之後向齊達天等人報訊,蘇雷他們只躲在樹林和山岩的背後,沒有一個人受傷,倒是射殺了無數士兵,到天亮以後,才把戰場打掃乾淨進入城裡。
趙飛花對蘇雷說道:“你們的傷亡如何?可有斬獲?”
蘇雷高高興興地回答道:“有娘娘的妙策在前,屬下的部屬無一傷亡,倒是射殺了一千餘敵人,繳獲馬匹八百餘匹,俘虜敵人500多人,各種刀槍劍戟等武器不計其數,鎧甲輜重足足裝了一百多車,還有無數的金銀布帛等物品。”
趙飛花滿意地說道:“很好,你派人把齊達天的倉庫接管了,把裡面的物資全部裝車運走,齊達天要接到訊息,最快需要三天,大軍行動遲緩,待他回來,最快需要七天的時間,我們需要及早做出準備,你吩咐下去,不得擾民,只把齊達天曆年收刮的財物糧食等物資運走,就地招募士兵,組成新軍。充實我們軍力的不足。”
蘇雷對趙飛花的指揮心悅誠服,不曉得趙飛花的思維爲什麼這麼慎密,她簡直就是一個天生的軍事指揮家,政治家,很有預見地把一切井井有條地安排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