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雄拔出自己的寶刀,指着習自高說道:“習自高,你陰魂不散,看來,以前給你的教訓還是不夠,帶着這麼多的人一起,難道你想打劫我嗎?”
習自高陰惻惻的一笑,說道:“打劫你?沈飛雄,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我這是要吃你的肉,啃你的骨頭,扒了你的皮。”
沈飛雄嘖嘖搖頭說道:“你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而已,這些朋友都是何方的神聖,你給我介紹一下吧,我沈飛雄的刀下不殺無名之輩。”沈飛雄在爭鬥廝殺之前要摸一摸對方的底細,這些人都是有備而來,一定有了對付自己的把握這才現身,自己一個人倒是不怕,戴書詩卻是一個累贅,要快速殺退這些人,就需要痛下殺手,不給對方任何喘息之機。
習自高的臉上呈現出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說道:“這幾位都是天山派的朋友,我一聲招呼,他們就來幫我撐腰了,這就是江湖義氣,好好記着,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是死在我習自高的手中,以後,到閻羅王那邊,記得告訴閻王爺,是我習自高殺的你,要報仇,下輩子吧,哈哈哈哈……”
沈飛雄迅速數了數對方,一共是十八個人,正前面,除了習自高之外,只有四個人,後面是十三個人,背腹受敵,是最大的不利,他咬了咬牙,把身後的大氅蒙在戴書詩的身上,露出他一身的白色勁裝,喊道:“想要我的命,朋友,有誰來取吧。”
一匹五花馬從前面徐徐向前,馬上坐着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人,高聲叫道:“你休要猖狂,我來鬥一鬥你。”
那個青年催馬向前,馬匹漸漸加速,接近了沈飛雄,沈飛雄還是坐着不動,看着對方越來越近,漸漸可以看到對方殺機凜凜的眼睛,忽然一擺刀頭,挽了個夜戰八方的刀勢,一刀下去,刀揹帶着勁風,呼一下就砍了下來,那個青年大叫一聲,還來不及招架,沈飛雄的刀勢一轉,由上直下,頃刻間轉爲由下至上,刀尖挑開他的胸膛,電光石火一般,把敵人開了膛。
“不好。”一聲驚呼,五花馬馱着主人的屍體跑過去,落在沈飛雄的身後,沈飛雄不去管那個死人,大喝一聲,縱馬向前,高舉着寶刀,殺向前方,他要衝出去,背腹受敵的滋味太被動了。
習自高見沈飛雄只用了一招就把天山派的年輕高手殺死了,心想,沈飛雄這幾年的武功不但沒落下,反而比起以前來還有所進步,看來,依靠我自己真的是復仇無望了。他大聲喊道:“大家一起上,點子扎手,亂刀砍死了便是,沒那麼多的規矩可講。”
沈飛雄冷冷看着習自高這個始作俑者,架開一柄毒蛇一般的紅纓槍,搪開一把砍刀,騎在馬上,連人帶刀對着習自高砍下來,習自高大叫一下,順手拿出自己的鑌鐵柺杖雙手上舉,要架住沈飛雄這一擊。
沈飛雄大喊一聲嗨,帶着從奔馬的衝擊力,一下子砍下來,習自高睜大了眼睛,這一次,他算錯了,人在馬背上的衝擊力是巨大的,單單看沈飛雄的速度就知道,這一下不能硬架,應該躲避過去,可是,他的身體有殘疾,不能跟常人一樣靈活閃避,只有硬架,沈飛雄這一刀下去,習自高登時連人帶輪椅一起被劈成兩半。
沈飛雄縱馬衝過去,這一次是先聲奪人,解決了習自高這個頭領,以爲敵人可以放棄這次攔路狙殺了,他勒住駿馬,看了看身後那些人,說道:“衆位,這一下如何?你們的帶頭人已經不存在了,大家可以散開,不必有負罪感了,爲了朋友,沒必要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放屁,我們不是爲了習自高來的。”一個頭上戴着氈帽的大漢說道:“大家一起上,先幹掉他,最後收拾趙飛花。”
沈飛雄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些人的目標是趙飛花,自己成爲他們刺殺趙飛花的攔路虎,他們藉口幫助習自高報仇,其實,還是對趙飛花有企圖。
沈飛雄怒目盡張,大喊一聲:“來吧。”
左手護住戴書詩,右手持刀,殺了過去,天山派的人也散開,三個人一組,縱馬衝了過來。噹噹噹三刀,沈飛雄跟第一組的人接戰,三刀之後,兩個人衝了過去,一個敵人落馬,胳臂被沈飛雄砍斷了,鮮血直流,傷者捂着胳臂慘叫不已,情狀很是悽慘。
容不得半點多想,第二組的人很快殺到,沈飛雄凝神接戰,他剛纔試過之後發現,這些天山派的人都不是孬手,應該是精選出來的精英,當初在真定府那一戰,跟華山派的人就是以寡敵衆的局面,謝寶傑這纔在人多勢衆的情況下傷了沈飛雄,差一點就抓住了沈飛雄,沒想到,沈飛雄藉着夜色的掩護跑掉了。
沈飛雄殺機凜凜,對敵人絕對不會手下容情,一波衝擊過後,天山派死了三個人,傷了六個,這一戰,他們損失了一半的人馬,沈飛雄身上的汗水浸透了衣服,他付出的體力太多,戴書詩甚至可以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音,胸膛像是拉風匣一樣急促。
戴書詩低聲說道:“要不,你用弩箭吧?”
沈飛雄搖搖頭說道:“暫時不用。”沈飛雄怕的是,自己用了弩箭之後,提醒了天山派的人,他們用起飛鏢飛刀等暗器來,自己和戴書詩更加難以抵擋,現在,對方的人數雖然多,卻沒有高手,自己先聲奪人,已經讓他們害怕了,繼續再接再厲,把他們嚇跑最好,沈飛雄知道,自己的臂力和體力很難經受住下一輪的攻擊,敵人十幾倍於他,一人砍一刀,他就需要抵擋十幾刀,敵人可以保存體力,他卻不行。
兩幫敵對的勢力拉開了距離,雙方相距只有三四十米,天山派的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沈飛雄清楚
地看到有人把手伸向背囊,他的目光收縮了一下,暗叫一聲不好,看來,天山派的人不再打算用車輪戰了,他們打算用暗器來殺死沈飛雄。
沈飛雄可以想象到,當他們的暗器一窩蜂似的射過來的時候,無論自己怎麼閃避,都會難免受傷,在馬背上閃避的空間狹小,還有一個戴書詩在,自己不可能躲開。
於是,他聽從了戴書詩的建議,摘下她後背上的弩弓,低聲笑道:“幸好,你聰明設計了這個弩弓,要不然,我們真的危險了。”
“你怎麼又想開了要用弩箭的?”
“他們已經醒悟了,是他們先用暗器的。”沈飛雄低聲解釋道,一邊把戴書詩腰上的十支羽箭摘下,搭弓上箭,暗暗瞄準了對方,他的弩箭藏在馬頭的後面,敵人看不見。
沈飛雄看到天山派的人已經從背囊裡面掏出了暗器,決定這一次要先下手,嗖地一下,他瞄準的是對方的那個頭戴氈帽的男子,剛纔試過了,這個男子的武功最高,是一個很棘手的人物。
對方顯然沒有準備好,人的臂力不能及遠,弩箭的有效射程在五十米之外,相當於現在手·槍的子彈射程,暗器靠臂力發出,有效射程在二十米上下,纔能有效果,天山派的人顯然想在衝擊的時候,趁着沈飛雄沒有準備射出暗器。
沈飛雄這一箭正中那個男子的胸前,只聽得他大叫一聲,羽箭深深插進他的胸膛三寸左右,人體比起木頭來,還是軟弱了很多,弩箭可以射入木頭兩寸,到了人的身體卻可以射入三寸,只要是要害部位,足可殺死一個人。
那個男子翻身落馬,天山派的人驚慌起來,有人叫道:“大師兄,大師兄。”
“你怎麼了?”
“小心暗器,不對,是弓箭。”
“沒見過這麼小的弓箭。”
“是弩箭,很小的弩箭。”
“大家小心提防弩箭。”
沈飛雄冷笑一下,重新換過一支羽箭,站着不動對着對方又射過一箭,這一次卻落空了,雙方的距離太遠,對方可以看到羽箭的軌跡,當然容易避開。
沈飛雄不敢拍馬上前,恐怕他們的暗器會像雨點一樣打過來,回身便跑,方向卻是西寧城,天山派的人看到他要跑,紛紛叫嚷着追了上來,沈飛雄一邊跑一邊觀察地形,對着戴書詩耳語道:“你先跑,順着這條路可以回到城裡,你先回家,我在這裡阻擊敵人。”
“不行,我們要在一起。”
“這不是講義氣的時候,跑掉一個算一個。”
“我不是跟你講義氣,我們是夫妻啊,要共患難,同生死。”
沈飛雄心裡面很感動,說道:“好吧,你既然要跟我在一起同生共死,那就跟他們決一死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