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閒着無事可做,那些已經降服的強盜們開始聚在一起賭錢喝酒,召•妓卻還不敢,有的人憋不住了,就偷偷出去跟女人鬼混。
趙飛花對這些小事自然是不會上心的,她開始走訪在長春府的做生意的人,用五百兩銀子買了一支只有二兩重據說有七百年以上的野山參,這件事在長春府傳遍了,人們紛紛傳說,城裡來了一個西夏國的娘娘,出手豪爽大方,只要是寶貝,她不惜大價錢買下來。
那個時候的古董不太值錢,真正值錢的都是奇珍異寶,能夠起死回生的和長生不老的。一個月之後,趙飛花光是百年以上的野山參就收了二百餘支,其中最值錢的是一支千年以上的野山參,已經隱隱有人體的形狀,幹皺的肌理表層有血脈的顏色,是人蔘中的極品,具有生嫩肉活人命的功效。
至於那些熊膽虎骨麝香什麼的,都是隨時可以進山獵到的野獸身上的寶貝就數不勝數了,最後,趙飛花也懶得再收那些東西,這次她過來,帶的金銀很是充足,只是沒想到潛藏在她骨子裡的商人本質,看到稀缺的東西之後又流露了出來,開始做起了生意,這件事被遼國的大臣聽到了,他們都嘲笑趙飛花是一個貪財的皇后,戲稱寶貝皇后,只知道收寶貝賺錢,他們對做生意的人都看不起,再有錢的人,在有權勢的人眼裡就是一條毛毛蟲一樣,隨時可以把做生意的人碾死。真正讓這些統治者樂意去做的還是佔地盤,爲國家開疆拓土,這纔是最主要的,驅使無數的百姓爲自己建設宮殿,去邊疆打仗,建立功勳,這纔是男人做的事。
趙飛花在他們的眼裡,就是一個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而已,沒啥值得注意的。
沈飛雄在城裡呆着閒的無聊,他也看不上趙飛花整天跟那些大腹便便的生意人攪在一起,在討價還價方面費盡心機,脣槍舌劍地鬥來鬥去,給他的感覺太假太不爽快。
羅小歐看出他的心情不好,自從黃馨死了以後,羅小歐漸漸注意到沈飛雄,有時間就細緻地觀察他的一切,
對他很是好奇。
羅小歐還沒注意到,愛戀,從來都是從好奇開始的,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好奇心害死貓。在很多西方人眼裡,貓(cat)是好奇心(curiosity)和神秘(mystery)的象徵。當人們講Curiositykilledthecat.時,其實不是真的講好奇心把貓殺死了,而是說好奇心可能使自己喪命的喔!自然啦,在實際的用法中也並沒有喪命那麼嚴重,但起碼是告誡人們好奇心要有一定的限度,否則危險。
羅小歐還是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女孩子,自然不會知道好奇的危害性,當她發現一時看不見沈飛雄的時候,就像少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的時候,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了。
羅小歐爲此常常發愁,對着鏡子一坐就是一個下午,在院子裡一站就是半天,就是經常發呆的樣子。這個舉動別人看在眼裡都覺得很不解,可是,羅小歐的脾氣很壞,即使有人看出什麼不對來,也沒人說出來,女孩子的心事,誰也不要去猜疑,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由於她經常跟別人大廳沈飛雄的行蹤,司馬丹方曾經開玩笑地說道,如果,你想把他永遠留在身邊,還是嫁給他好了。
這一天,羅小歐一就跟往常一樣,在後院練了一會兒武功之後,手裡拿着寶劍呆呆發愣起來,腦海裡盡是沈飛雄力戰羣雄,瀟灑自如的狀態。
沈飛雄恰巧過來,看到羅小歐的樣子,像極了黃馨呆呆矗立河邊,注視夕陽的專注情形,這怪不得沈飛雄,女人在認真做一件事的時候,大都是這樣的,面容莊重而沉靜。
沈飛雄的心裡又感傷起來,他還是比較理智的,並沒有把羅小歐當作黃馨,腦海裡清醒地認識到,黃馨已經死了,不會再活轉過來了,不由得發出一聲嘆息。
他的聲音驚醒了羅小歐,她驚喜地看到沈飛雄如天外飛龍一般降臨,又驚又喜地說道:“你,來了?”
沈飛雄凝神看着她,不懂她爲什麼那麼高興,說道:“來了。”
羅小歐興奮地說道:“我們去打獵,好不好?”
“打獵?”
“聽說,南邊的山裡有老虎,你不是有降龍伏虎的本事嗎?”
“我是有,你所說的那種本事,可是,我沒有穿越雪地的本事。”
“大雪只有在城市裡纔會這麼大,森林裡面,特別是老林子裡面,
雪花被樹枝兜住了,裡面沒有多少雪花,只要我們進入森林,一切都不成問題。”
“好吧,聽你的,什麼時候出發?”
“現在,立刻。”
沈飛雄在城裡呆膩了,這裡跟南方不同,大雪封山之後,人們能夠活動的地方很小,基本上像是一個個冬眠的狗熊,呆在屋子裡一直等到來年春天,春暖花開的時候,有了出去打獵的機會,一定不會錯過的。
沈飛雄和羅小歐兩個人偷偷從大車店溜了出來,大街上已經被人剷出一條窄窄的路出來,腳踩在上面發出胳肢胳肢的聲音,很好聽,只有經常聽習慣了纔會覺察出那是一種噪音。
出了城就沒有路了,兩個人幾乎從雪地裡用上手和腳一起才爬到山坡下,卻都已經精疲力盡了,咬着牙,總算來到森林裡面,上面是遮住了天空的參天大樹,密密麻麻的樹枝遮住了天空,下面是軟乎乎的樹葉,整年見不到陽光,下面的樹葉已經腐爛了,上面又落下一層。
沈飛雄拿出強弓,拉了拉弓弦,說道:“還不錯,弓弦並沒斷裂,還能用。”
羅小歐指着前面樹林的深處說道:“走吧,裡面纔會有猛獸。”
在森林裡面轉了半天,沈飛雄和羅小歐猛然發現一個問題,他們竟然迷路了,在這個只能看見一個模糊的太陽的地方,任何一個地方的光線都是一模一樣的,根本分不出來東西南北,何況,他們更分不清長春府在哪裡,他們打了十餘隻野兔和野雞的熱情馬上消退了。
看到羅小歐臉上沮喪的樣子,沈飛雄安慰道:“沒事的,只要我們總是向着一個方向走,就能夠出去這片森林。”羅小歐好像聽懂了他的話,從地上搖搖晃晃站起來。
又好像站不穩了,一個趔趄倒在他的懷裡,沈飛雄急忙扶住他,猛然間覺察到一個硬硬的東西抵在他的肚子上,根據那個東西的形狀,沈飛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一把精光閃閃的匕首持在羅小歐的手裡,她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道:“怎麼樣?就是天下無敵的高手也難逃我的一刀。”
沈飛雄用手捂着肚子,彎下腰,很吃力地說道:“爲什麼?爲什麼要殺我?”
“你我根本就是敵人,還用問爲什麼嗎?”
“黃馨,也是你殺的?”
“你真聰明,難怪太后讓你早一點死。”羅小歐嘆息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