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征軍軍統女特工反間諜戰諜變
22．身份證明（13）
間諜戰真的是太可怕了，可怕到令人難以想象的地步，我們軍隊的那些前輩們就是太高估自己的能力，太輕視我們的敵人了。希望帝國的同人們能夠謙虛地對待我們的情報工作。
王劍雪看完佐野小四郎的日記，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他的分析非常細膩，他對待情報工作是那麼嚴肅、專業，最後以犧牲自己的做法來確保自己對工作的負責。可是佐野小四郎又是被誰殺的呢？難道這就是高級間諜的巔峰對決？對手之間已經達到了心靈上的相通，在他想以殺掉對方來結束這場鬥爭的同時，對方也想到了殺掉他來保全自己嗎？但是佐野小四郎的分析在他這裡不但沒有得到準確的答案，反而還在繼續他矛盾的推論——那個按下爆炸裝置的人到底是日本人松本勝次，還是上官雪欽？是松本勝次爲了不讓我們得到完整的日軍秘密研製武器的罪證，還是上官雪欽爲了毀滅日本人的秘密基地而這樣做？
王劍雪在佩服他的偵查能力的同時，再結合自己對上官雪欽陣亡、埋葬、墳墓的挖掘等一系列事件的瞭解，也得出了與佐野小四郎相同的結論。但是她又提醒自己，不能因爲個人感情而擾亂了對這一離奇事件的分析，不能因爲是自己個人希望上官雪欽這麼久以來還活着，所以就先入爲主地接受了佐野小四郎的推理。還有，這個佐野小四郎非常狡猾，以前就利用日記本來欺騙過重慶方面，畢竟她以前就對佐野小四郎的日記本感到過懷疑，而且她當時的懷疑也如同佐野小四郎對任何事件的懷疑一樣，是堅信不疑的。佐野小四郎現在這本日記是不是又是一個騙局，其中摻雜了虛假的成分，爲了將來向他的長官們開脫自己殺松本勝次的罪行呢？
王劍雪讓報務員與張蕾通了電報，通過姜毅英上報軍委會，請求前線調查有關當年上官雪欽陣亡的詳細情況。
軍委會很快傳來了前線七十四軍58師將領張靈甫親自發回的電報證實：“當時是部下蔡人傑親眼所見上官雪欽陣亡的。不過將一批陣亡軍官的遺體運回重慶，那是因爲順道藉助了美國戰地考察團運輸物資返航的飛機，否則也只能就地安葬在前線了。”
王劍雪雖然覺得張蔡二人的話是靠得住的，但也明白替換日本天皇的侄兒這樣大的間諜活動，即便是在前線，那也是嚴格保密的，作爲上官雪欽的直接上司，張蔡二人不知道內情也未可知。美國戰地考察團運輸物資的飛機真的是順道運回了一批陣亡軍官的遺體呢，還是專門爲了運回遺體而不得不運了一次物資去前線呢？可是偏偏最爲關鍵的、知道內情的人威德曼卻犧牲了。
王劍雪獨自一人來到了小獐子河邊，輕風拂動着衣襟，她的腦海卻被無數的疑問撞擊着，整個人都快要崩潰了。她以強大的毅力剋制着自己，要求自己冷靜下來。
在重慶軍統總部，張蕾親自按動着電鍵發出了戴笠的嘉獎令，並囑咐活着的人迅速趕往恩施機場返回。
張蕾緊接着又發來了一份電報：
“警察局的副局長程立天彙報道：‘萬家的盜墓案終於有了進展，中統的情報處長樑秀清因爲貪污罪被查辦，在其家裡搜出的部分文物就是萬俊超墳墓裡被盜的。’”
上官雪軒急忙回電：“是中統的人挖的墓？怎麼又牽扯進中統的人來了？”
張蕾回電道：“根據樑秀清交代，是美國人威德曼指使他盜的墓。但是美國人威德曼只是請中統的樑秀清幫一個忙，隨便尋找一具男子的骸骨去替換下上官雪欽的骸骨。而樑秀清就藉此機會去挖掘萬俊超的骸骨，因爲萬俊超的墳墓裡有殉葬品是公開的秘密，這樣一來就可以把盜墓說成是爲了配合美國盟友的一次秘密行動。”
上官雪軒回電道：“那上官雪欽的骸骨被他們弄到哪裡去了？”
張蕾回電道：“已經被扔到長江裡去了。另外，真正的陸裕琴的遺體也已經找到，相關部門已經妥善安葬。在政府各個部門及時有效的處理下，重慶的市場經濟已經逐步恢復正常，假鈔事件帶來的負面衝擊將很快得到徹底解決。陸平和林志平對陸軍108醫院所有醫護人員的身份甄別工作也基本完成，審查出可以確定的日僞間諜十三名，有待進一步鑑定的九名，其餘證實身份清白的已經回到醫院繼續工作。醫院工作恢復正常。”
上官雪軒怔怔地站在電臺前，從窗戶上凝望着在河邊漫步的王劍雪，又仰望着那座已經垮塌的山體，雙眼溼潤，思緒萬千，久久不語。
王劍雪心亂如麻，雖然她擁有良好的心理素質，但是這整整一個晚上她無法平靜。心裡其實已經肯定了的答案卻又不斷地被否定，如果不是受到感情因素的影響，她是不會這樣矛盾地分析這些事情的。
東方紅日冉冉升起，她獨自一人走到小獐子河畔，任憑大風將她的帽子吹跑，一頭秀髮散亂地浮蕩着她的心緒：“佐野小四郎的分析是準確無誤的嗎？我一年前看到的遺體到底是雪欽哥哥的，還是日本少將松本勝次的？難道這個松本勝次纔是真正的雪欽哥哥嗎？松本勝次和雪欽哥哥都已經死了，他們兩人的骸骨都無法找到了，唯一知道內情的美國人威德曼也死了，沒有任何的文字記載有關二人真實身份的檔案了。誰能告訴我一個準確的答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