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三個擠在後排坐,錢寧坐在高級敞篷跑車的副駕駛。
親暱的對紀典修說道,“要帶我做你今晚的女伴,修你怎麼也不提前告訴我呢,害的人家一點準備也沒有,不過還好有幾個小時的時間給我準備,挑選禮服的時間很充裕,而且,我的身材很好選禮服的。”
嗲聲嗲氣,欣欣和小金都不禁一陣惡寒。
紀典修蹙眉,從後視鏡淡淡的瞥了一眼跑車後排座。
艾可望向車外的街道,思緒神遊着,風吹着她的發,擋住了她臉上的表情。
“你穿什麼都不錯。”明明是誇讚的一句話,從他薄涼的脣中吐出,卻是冷硬的,絲毫不帶感情。
“原來修也這麼覺得?”錢寧的臉上笑開了花。
艾可單手托腮,將手肘搭在跑車門上,看着外面的風景。
很快就到了禮服店,裝修很考究的一間店,牌子是英文字母的,小金上臺階時拉住艾可,“小可,你知道這是什麼牌子嗎?”
錢寧挑眉,回身看艾可,諷刺地說道,“呀!你不會不知道這個是什麼牌子吧?”
欣欣這一路對這個女人尤其反感了起來,想狠狠的罵一頓這個死三八誒,真是嘴巴很欠抽的貨色。
艾可扯住她,伸手摸了一下耳後,才說道,“我知道這英文是甜美公主的意思。不過我不知道這個是多大的品牌,也不知道它的名氣,就因爲我很窮,所以不知道這個品牌,可是這有什麼奇怪的?如果我是個穿梭在大品牌中的人,那今天,我也不會在雷斯特的西餐廳上班了。”
“是啊,就像錢副總你不瞭解方便麪有幾個口味一樣誒!”欣欣不平的說道。
錢寧面上有些掛不住,本來是想讓她出醜的,這個窮女人,沒想到她會把自己的窮說的這麼坦然,絲毫不會在乎同事的眼光嗎?也不會覺得丟人嗎?
紀典修深邃的眼眸不知在看哪裡,不是她們任何人的臉上,薄脣微抿,莞爾一笑,大步走進禮服店。
紀典修似乎是這裡的尊貴客人,店員對他畢恭畢敬。
三個無關的人坐在休息區,喝着店員送上的水。
紀典修冷峻的臉上沒有表情,店員嘴巴不停的說着那套男士禮服的來歷,價錢對於有錢人來說是某種尊貴的象徵,當店員說出價碼時,艾可一口水嗆住了,卻不敢用力咳嗽,急忙轉過身去拍打胸口,悶聲咳嗽。
“你沒事吧?”欣欣問她。
艾可搖了搖頭,轉過身,“沒事。”
臉上憋得通紅,眼眸半擡不擡的看着紀典修偉岸的身影。
剛好紀典修這時又從鏡子中看向她,兩道目光相撞,艾可逃開,低着頭,看着杯子裡的水,臉熱的一塌糊塗。
店員小姐甜美的笑着。
紀典修收回放在艾可身上的眸光,雲淡風輕,脣角帶着淺到看不見的笑,“就是它!”
不多時。
“修!”錢寧換了一件禮服出來,站在紀典修面前。
紀典修坐在沙發上,他擡頭,看了一眼錢寧,又低下頭去看手中的報紙,薄脣輕抿,“都行。”
錢寧撅着嘴巴,在他的眼中,完全看不到驚豔,看來,禮服還是不好看的。
欣欣和小金擡頭,真是暴漏,整個圓圓的胸部都露在了外面,不怕一不小心全部掉出來麼?
艾可也擡頭瞄了一眼,臉紅的又低下,在她印象中,這樣的穿着都是在電視裡。
紀典從鏡子裡看艾可,艾可低頭嘴巴咕噥咕噥不知道在自己說着什麼,紀典修竟是溫柔的脣角上揚,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站起身,看了一眼錢寧,“ok,就這件!”
瀟灑的大步離開。
店員將包好的東西送進車裡。
接下來要去不遠處的一家店挑選手包。
“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艾可站在路邊說。
錢寧瞪了她一眼,“我看你也不必去了,留着精神應付晚上的晚會吧,服務員不好當的。”
紀典修蹙眉看着低頭走向路邊跑車的艾可。
艾可坐在車裡,老老實實的。
一個影子閃過,是紀典修,他沒一起去?
紀典修坐進駕駛室,從後視鏡看着她,“腳沒有關係嗎?或者今晚你可以請假。晚會,會很累。”
艾可臉上沒什麼表情,生疏的口吻,“不用了,謝謝。”
西餐廳部都下了命令,任何人不準請假,如果請假,一定是要上面特批,到時候恐怕留言傳的滿天飛了,只怕又會惹惱了錢寧。
“真是一個倔強的死丫頭!”紀典修慵懶地,眼眸緊緊盯着後視鏡中侷促的那張小臉。
死……什麼,死丫頭?
艾可不可思議,手微微的攥拳擡起想揍人,但是是總裁,只好五根手指緩緩舒展開,深呼吸,嘴巴無聲的咕噥了一句什麼。
紀典修知道是不好聽的話。看到她的小動作,莞爾一笑。
***
酒店這邊,竇麗倩急的畫着精緻妝容的小臉上都出了細密的汗珠。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sorrg……”
竇麗倩一次次的撥打着勒東昊的手機,可是他去了哪裡,怎麼還沒有回來?
難道,那個坐過牢的女人有消息了嗎?東昊他……調查到什麼了嗎,不安寫在了她緊張的臉上。
騰添添跟勒東昊約在一家咖啡館,添添不安的坐下,“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可可爸的墓地具體位置!”勒東昊埋首,手裡把玩着咖啡勺,冷冰冰的。
騰添添印象中的勒東昊,是個總愛警告她不準欺負姐的大哥哥。
她接過勒東昊助理推過去的紙筆,不安的看了一眼勒東昊,寫出了墓地的地址,他,對姐的感情,如果她記得沒錯,他和姐有十年不見了吧,竟然還記得今天是姑父的忌日。
“如果沒事,我先走了。”添添拎起包,起身。
“如果有你姐的消息,通知我。”勒東昊淡淡的說。
騰添添捏緊了手裡包包的袋子,她讓自己鎮定,沒有回身的說道,“我會的。”
騰添添開車直接回了家裡,一路上秀眉皺着。
廖芝見自己的女兒回來,問道,“怎麼說的?”
“媽,我想喝杯水。”騰添添將包扔在沙發上,頭痛的扶了一下額頭。
廖芝倒了一杯冰水給她,坐在她的對面。“勒東昊……都問你什麼了?”
騰添添皺眉看着天花板,“媽,你說,姐她現在在哪裡?如果勒東昊找到姐,我們要怎麼辦?”
廖芝眉毛微挑,不說話。
騰添添有些頭疼的看着自己的媽媽,“媽!也許姐她有一天會回來呢,這種感覺好害怕,我們,要不要試着找找姐?”
廖芝冷着臉,“添添,是不是那個勒東昊對你做了什麼?找到她回來幹什麼?以前添添你不是這樣的,怎麼一個勒東昊嚇得你亂了陣腳?”
“媽!”騰添添站起來,“你都說了那是以前,我覺得姐其實沒有什麼錯,我的一切都是姐的爸爸用死亡換來的,就是這樣,我纔不安。”
“忘記你那無聊的感覺!準備一下,去和你的朋友們參加舞會。”廖芝將禮服扔給騰添添。
“媽。”騰添添叫着廖芝。
她捏着昂貴的禮服,想起了姐入獄的情景,那時她13歲,她以爲姐殺人了,她討厭姐,她不要同學說她有個殺人犯姐姐。
可是五年前,她害的姐那樣,姐獨自一個人帶着不多的錢出國,從機場離開的那個身影,她到現在夢境中都還存在。
勒東昊攥着手裡的紙條,遞給助理,開車直奔墓地。
二十分鐘後,車穿過城市中央下了高速,進了郊區。
一聲接着一聲的悶雷,天色陰暗起來,但沒有下雨。
勒東昊看到山上的墓地,他下車,突然覺得步子沉重,可可爸爸的面孔出現在他腦海裡,那個他非常痛恨的人,如果不是他……!
路邊三五個放學的小女孩,手中五顏六色的雨傘在耍着玩。
勒東昊恍然想起第一次給艾可送傘。
她那時候靦腆愛臉紅的樣子就是惹的他想逗逗,似乎她怎麼逗都不會發脾氣的樣子讓他欺負她上了癮。
“我真的不能要你的雨傘,外面在下雨,你也需要雨傘啊。”艾可把雨傘推還給他,站在他半米外,就好像視他爲有毒生物一樣。
那時學校裡這樣古板的女生不多見,勒東昊邪魅的笑,“靠近我站一站又不會懷孕。怕什麼!”
勒東昊那深沉的眼眸望着艾可的臉,看的艾可一陣發毛,臉瞬間紅到耳後,他挑眉一笑,把雨傘接了過去,拿在手裡就作勢要踹。
艾可果真是不經嚇的,立刻抓住雨傘。“你幹什麼啊?”
勒東昊邪氣的揚起脣角,“除非你要!否則我就毀了!”
艾可總是被他逼得滿頭大汗,“那,那我要吧,明天再還給你。”
還他……勒東昊真覺得這丫頭是油鹽不進的,除了學習就不知道乾點別的?
上山,數着墓碑,終於看到艾可爸爸的墓碑,他大步走過去,卻在見到墓碑前的東西時一怔,酒和鮮花?
他不能控制的激動,在確定那些東西是新鮮的,瘋了一般跑下山。
騰添添已經約了人開車去了雷斯特,不可思議的接勒東昊的電話,心裡忐忑,“什麼?你說……今天有人去看過姑父?不是我和媽媽……”
勒東昊的眼神沉沉的,說不出的陰霾,掛斷電話。
“喂?“騰添添對電話叫,對方已掛斷,她嚇得手發抖攥不穩方向盤,是誰去看了姑父?
半小時後,勒東昊的車駛進地下停車場,一直等在外面的竇麗倩迎上去,緊張的問道,“東昊。你去哪裡了?你嚇死我了。”
勒東昊似乎非常高興。“我又不是小孩子,還能丟了不成?”
“啊,怎麼會。”竇麗倩被他的笑容晃了眼,跑上前挽住他的手臂,“東昊,我跟你去房間換衣服,晚會要開始了。”
見勒東昊沒有拒絕,竇麗倩挽住他手臂時回頭看了一眼,怎麼不見他的助理呢?對於勒東昊身邊的一點小不同,她都在提心吊膽。
“你能行嗎?我來吧!”容納千人的宴會廳裡,賓客衆多,小金要搶下艾可手裡的銀色托盤。
“呃這……”艾可不知所措。
這時,錢寧和紀典修高調入場,紀典修此時在璀璨的燈光下身着那身黑色西裝,深邃漆黑如冰洞的眼眸懾人魂魄,強大的氣場一瞬讓宴會廳鴉雀無聲,錢寧優雅甜美的微微一笑,這時冷凍的宴會廳裡才傳開人們的熱絡寒暄。
“跟在我們後面。”錢寧經過艾可身邊,瞥了一眼她受傷包紮着的腳趾。
紀典修蹙眉看了一眼艾可,那是什麼意思?艾可沒懂,她咬着脣,跟着就跟着,不容拒絕不是嗎!
端着托盤,上面擺放着兩個精緻的杯子,看來她要跟在這兩個人後面小心應付纔是。
錢寧再敢害她,她可能,真的可能會丟杯子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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