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添到了這裡,能很自然的做到那麼坦然的坐下來和大家一起用餐,艾可覺得自己也不要小氣了。
傭人將熱好的精緻水餃端了上來,竇敏吃了一個。
有目的而來,自然要掌握竇敏的口味。
“來,一人嘗一個。”竇敏開始分了起來。
爺爺咳了咳,身體似乎不舒服,傭人立刻扶着爺爺,拉開椅子,離開了餐桌。
添添深呼吸看着爺爺離開,心裡明瞭,爺爺,是真不喜歡她。偏向着姐的。
竇敏自然是愛吃,廖芝也的確瞭解竇敏的口味兒。
這會兒餐桌上,每個人的面前都有廖芝包的水餃,不吃顯得艾可小氣。
添添更是看熱鬧一樣的表情盯着艾可。
艾可的確不想吃,因爲是添添送來的,更因爲是狠毒的舅母製作的。
可是不吃,不僅是顯得她小氣了,想必添添回去告訴廖芝,這兩個母子一定會很開心的笑她吧?而且,紀典修若是吃了,更是會氣的艾可不輕。
不管怎麼樣,這一局輸的似乎都是她了?
艾可看着添添剛要開口說什麼話,她立刻笑着打斷。
艾可夾起水餃送到紀典修嘴邊,“吶。必須吃掉!舅母的手藝很不錯,我小時候吃過幾次,舅舅在世的時候可是每次吃到都讚不絕口哪。”
舅舅在世?添添渾身一冷。有些驚秫,爸爸還在世……
紀典修挑眉,勾脣一笑,張口吃了艾可笑着遞到嘴邊的水餃,其實,再美味的東西若不是他鐘愛的,吃起來都顯得那麼難以下嚥,可他駁了誰的面子也不能駁了艾可的面子。
其實紀典修不喜歡吃這東西,也知道艾可其實不想讓他吃,可是艾可送到他嘴邊,這讓他意外,不禁揚眉對她刮目相看,會和她心目中的敵人不動聲色的過招了。
添添心裡在想什麼,紀典修又怎麼會不知道,只是,姐妹兩個到底什麼深仇大恨至於針鋒相對到了這種程度?
添添從未對紀典修表明過*的心思,紀典修更不關心添添的事,自然不清楚添添的小心思。
廖芝來到家裡揭穿艾可那日,也不曾有人提起添添想嫁給紀典修這事。
艾可見他吃了,抽出紙巾擦了擦紀典修好看的脣角,低頭把自己的也吃掉。
艾可很滿意紀典修那種笑着看她,對她表現出那水餃難以下嚥的樣子。
這水餃又不會下毒,她也喜歡吃,幹嘛不吃?
“我還可以吃嗎?好像不多……”艾可吃掉一個問添添和竇敏。
添添本來是想用這個水餃氣艾可的,她沒想到艾可竟然吃的那麼開心。
“當然。”添添笑得勉強極了。
艾可吃了五六個,米飯沒有吃,她發現什麼事情都看淡了後,真的心態會不同,要是以前,恐怕添添帶着水餃給家裡這幾個吃,她會氣的不輕,甚至坐在這裡都會不安。
可是釋然後去對待,倒是可以反敗爲勝,她吃的津津有味。
在水餃還剩下幾個的時候,艾可終於吃飽了,好吧,她承認真的好吃,曾經很喜歡舅母製作的水餃,只是她放學回家不會剩下的。
今天,算是全部吃回來了。
“自從懷孕後,就變得特別能吃,口味也大衆,不挑食,謝謝舅母的水餃……”艾可對添添說。
添添深呼吸看着艾可,“姐不用客氣。”
添添很快就走了,想必也是心情不好,艾可異常的開心,但還是介意紀典修把她帶回來,如果是添添自己開車來或者怎麼她都可以接受。
紀典修去洗澡,艾可就像每天一樣拿着他當天穿過的衣服送到樓下去。
她每天都要檢查他口袋裡是否有落下的東西,比如打火機、手機、手錶,這些他通常都不會自己親手拿出來,艾可掏出手機和打火機,還有一盒香菸,然後,還有一顆紅色的糖果。
“嗯?”艾可看着手裡的一顆小糖果,印象中,這個糖果很貴,要在專門的進口食品店裡買,大鐵罐裝的。
添添和杜純露都是吃這個牌子的糖果,見過杜純露在班級裡吃,見過添添丟的老房子裡四處都是這種糖果,可是怎麼會出現在紀典修的口袋裡。
她想起,好久以前在紀典修的手機裡看到過一條添添發的關心短消息。
紀典修從浴室出來,將手裡還拿着衣服發呆的艾可打橫抱了起來,“想什麼呢?”
“啊,沒有。”艾可將糖果攥在手心裡,衣服掉在地上,她被他抱緊了臥室裡。
一天夜裡,艾可在樓下和竇敏還有典點吃水果,大家都是陪着小祖宗艾寶貝看動畫。
艾可想起紀典修還在書房裡忙,這幾天他忙的她都心疼,手裡端着水果盤,一小步一小步邁上去,步子很沉重,可能是身子太重的關係,八個月多了,過完年就是預產期。
新年倒計時,家裡添置了很多東西,艾可都沒有意見,爺爺他們大家喜歡就好。
她從來不是一個挑剔的人,隨和到,有點傻,就連紀典修那次的短信和這次的糖果,她都選擇不在意,怕問出口事情是自己不能接受的,或者影響到兩個人的感情,她在學着知足,怕把這幸福握的太緊,反而流失,重蹈十年前的覆轍。
“東昊去找過她幾次?”
虛掩的書房門內,是紀典修沉穩而悅耳的聲音。
“不冤枉一個無辜的人,也不放過一個惡人!”
紀典修的語聲冰涼,像是閻羅審判一般的音色力道。
艾可端着水果盤的手一抖,紀典修說東昊去找誰?那個‘她’到底是誰?他在和誰通話,討論什麼事情?
那句‘不冤枉一個無辜的人,也不放過一個作惡的人’又是什麼意思?
艾可敲了敲門,紀典修迅速轉過身,如同平常一樣走過來攬住艾可的腰,蹲下身去聽艾可肚子裡寶寶的動靜,這個男人勾脣笑着,是個合格卻也魅力非凡的老公,但他的眼眸中似乎有些許東西是艾可所不能懂的。
“寶貝公主,還有半個月跟爹地見面了!”紀典修說着,艾可低頭問他,“剛纔在打電話?”
紀典修站起身,艾可對上他平靜無波的眼眸。
“公司小事,方勁不敢拿主意,所以打給我……”紀典修將手機滑蓋滑下,給艾可看聊天記錄,果真是方勁,然後紀典修拿過她手裡的水果盤,“我工作,你就躺在沙發裡邊吃邊等我,我很快。”
紀典修挺拔的身影走回,打開手提電腦,若無其事地忙碌。
艾可不是傻子,聽得出來剛纔他那些話中的意思,只是不知道跟東昊有關的什麼事情而已,但絕對不是這個男人說出的雷斯特一點小事。他在隱瞞什麼。
“我……還是先下樓去吧。”艾可轉身,走了出去。
她關上紀典修書房的門,眉心微皺着,深呼吸下樓去……
距離待產期還有一個星期時,傳來楊月的父親已經去世的消息。
楊月其實挺堅強的,也能接受她爸爸很快就會去世這個事實,但是,她想着能和老爸再過最後一個年,可是老天偏偏就在年關時接走了她的爸爸。
艾可收到消息後,要去楊月家裡。
她雖然不能參加葬禮,但是想見見楊月,楊月的媽媽身體也不健康,除了死去的爸爸和身體不好的媽媽她沒有什麼親人,除了幾個朋友什麼都不剩下了,也是獨生子女。
艾可懷孕的關係,不能參加葬禮,其實艾可個人沒有那麼多事,只是竇敏和紀爺爺都不准她去參加,怕會影響馬上要出生的寶寶。
過完年,就要住進醫院待產了。
這次上樓,她沒有聽到打電話的聲音,直接推開門,紀典修將手提電腦立刻合上。
他站起身,走到門口,問她,“怎麼上來了?”
“楊月的父親去世了,我想去看看,不到場不好的。”艾可收起那一絲不知道從何而起的疑心,看着紀典修心不在焉地說。
更多的,她的眸光在那個手提電腦上,紀典修這幾天很反常。
“楊月?”紀典修微蹙眉,耐人尋味的語句。
艾可以爲他忘記了,便提醒道,“我的那個同學,上次唱歌見過的。”
紀典修蹙眉,拿起西裝外套,拉着艾可的手回到臥室,“穿暖和些,我跟你一起去。”
艾可進去換衣服,本來她就是找他來一起去的。
張秘書開車送紀典修和艾可,因爲紀典修不是特別熟悉這段路,剛好張秘書就在這裡住着,因爲紀爺爺的緣故。
打開車門下車,紀典修走在艾可的左側,艾可別他溫熱的大手攥着小手,他帶她小心過馬路,紀典修似乎開車太多的緣故,自己過馬路顯得很慌亂,他以爲別人跟他一樣,所以每次都仔細叮囑艾可小心過馬路。
艾可望着紀典修高大的身影,他有些難以猜測了……
典點和楊月下來,楊月顯然已經哭過了,也沒有太多淚水了,對紀典修點了點頭,然後艾可和她去別處說話,聊得只是一些朋友間寬慰的話。
“勒東昊來了?”紀典修點上一支菸,問典點。
典點嘴巴張成o形。“你怎麼知道啊哥?”
紀典修隨即臉色陰沉,蹙眉吸着一支菸,在這無盡夜色中。他讓人恐懼!
不到十分鐘,因爲樓上還有人,楊月就要上去,欣欣在上面。
紀典修蹙眉吸着煙,這已經是十幾分鍾之內的第三支了,艾可走在他左側,過馬路時,艾可不知道怎麼了,鬼使神差地回頭看向那棟樓。
楊月家住在三樓,房子很大,因爲家裡有人,所以露臺通亮,露臺欄杆邊,一抹男性身影依靠着,眼眸似乎一直在盯着她的背影,從不曾移開。
東昊……
艾可蹙眉,突然想起紀典修在書房打電話說的那些事情,她雲裡霧裡,直覺很不好,但是她沒有機會見東昊親自問一問。
她的頻頻回頭不留神,路口駛來一輛出租車,閃着燈鳴笛,紀典修一把扯過艾可,因爲出租車還很遠,所以無礙。
艾可剛纔處於失神想事情中,紀典修將她護的緊緊的。
她收回眸光,紀典修的眸子順着她收回的視線看向那邊小區露臺,赫然一抹身影,在這黑夜中明亮的露臺上,顯眼極了,於他來說,更是礙眼極了!他眸光中迸發的怒火恨不得撕毀這特殊的黑夜,讓那人消失在這有她的世界!!
紀典修扔掉菸蒂在地上,狠狠踩滅,安全的馬路對側,他冰涼的手指捏住她的下顎,近乎暴怒地指着那抹夜色闌珊中男人身影,“爲了他!你不顧安危的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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