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這個性格她自己都發覺得改!太感性也不是好事兒……
添添把爸爸死亡賠償金的錢給了她,雖說不是全額,可她知道添添真的把所有的所有的都拿了出來,想起添添從機場跟紀典修離別時膽怯的摸樣,艾可心酸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一個人在外面真的不容易,艾可曾經嘗試過那種滋味,算是另一種的流浪吧。
那時候她還有點生活的支點,就是兒子,可是添添呢,放棄了離開了所有她曾經最重要的人,一個人怎麼生活下去?
事情過去了,艾可在腦子裡放不下幾天,不過隨着時間,天大的事情都能淡下來。
自從兩個大人囧裡個囧的帶着兒子,大清早的去給人家小姑娘送去新的平底鍋禮物後,紀典修路上就聽說了‘紅太郎’這號人物,在後來,紀典修看到艾可在廚房擺弄平底鍋就會心有餘悸!
艾可爲了消解他心裡的障礙,總是摸摸他的頭,大boss每每都會怒!
其實她也好想化身紅太郎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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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個星期公司裡上班,人事部下達了人事變動通知。
艾可成功排除萬難擠掉許多美女小媳婦的成功可以任命到紀典修大boss身邊去了。
好日子要開始了麼?
她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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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上班第一天,艾可這個小助理上午沒看到大boss,據說他很忙很忙。
這樣真好,她上班就在自己的小辦公室裡上上網,遊戲遊戲,沒事兒再逛個淘寶什麼的,好吧,大boss突然問起過她的衣服怎麼不是自己出去買的?
艾可耐心地給腦殘解釋,網上可以買衣服,淘到的都很不錯呢,懂了麼?
在她的悉心教導下,大boss懂了很多事情,這是好的表現。
中午,無所事事的總裁助理真的要無聊死了,終於熬到了吃午餐的時間,約了財務部的同事一起去,大家還是問她是不是上面有人,她沉默就等於默認。
用餐完畢回去頂層的時候,半路殺出來個通知。
張秘書一臉嚴肅,吩咐兩個穿着工人衣服的男人,“嗯,對!就是這間辦公室裡的東西,都搬到總裁辦公室裡面去,先靠邊放。”
然後那兩個開始搬着她的桌子椅子,還有她的東西,都往總裁辦公室裡面倒騰!
(⊙o⊙)…
而紀典修,明顯是剛從外面回來,風塵僕僕的走進總裁辦公室,大boss臉色很難看!一眼都沒有看她,距離不算遠,卻一眼都沒看她!直接就進了總裁辦公室!
誰惹他了?
“啊,那個別摔了……”
她和兒子的相框要掉了,艾可跑過去拿起來在手裡。
張秘書什麼也不說,就在那指揮。
有人在的時候艾可是不能越級的,在公司,張秘書比艾可職位高很多!
艾可趁着大家搬東西的時候,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看向辦公桌裡專心致志工作的大boss,全神貫注,微蹙眉頭。
“看什麼。”
紀典修頭也不擡地問。
艾可癟了癟嘴,被發現了……
大膽地走進去,走到紀典修的辦公桌前,伏過身去小聲問他,“爲什麼把我的辦公桌搬來你的辦公室裡?”
紀典修蹙眉,放眼望去,“你不覺得我的辦公室很大麼?閒着也是閒着!”
艾可瞄了一眼,果然,大boss的辦公室不僅是豪華,還很大很閒!
“可是……我還是感覺自己一個小辦公室舒服啊,別人都羨慕我有自己的辦公室呢。”主要是自己一個辦公室很牛,自己玩自己的,工作的時候也隨便一點,在人眼下工作不舒服,雖然是自己老公。
“唔——你在虛榮?”紀典修好笑地勾起脣角。
哪有,哪有麼,就算……有,揭穿也是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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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午餐後,艾可勉強從失去自己專屬辦公室的哀傷中走了出來。
從員工餐廳上頂層,艾可滿滿的都是自我開導後的憧憬。
比如:可以看着自己魅力無窮的老公,一邊工作一邊欣賞。
再比如:她可不可以把只有兩個人的辦公室當成在家裡那麼悠閒?
這樣一想……上班跟在家裡沒什麼兩樣了嘛。
工作都變得有樂趣了。
恍然大悟,原來一件事情是有無數個棱角的,換個角度想,海闊天空了……
她正在喝着一杯涼水,瀏覽網頁,突然一份沉甸甸的文件扔在她的辦公桌上,“打印!”
“幾份——”
艾可急忙不敢怠慢地問,其實舒適的上班她只是想想,面對工作還是非常認真的。
紀典修已經風一陣的從她辦公前經過,打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走出去,留給一個追問幾份的小助理一個偉岸的背影,和……頭也不回朝她伸出的三根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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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摔了不幹了!
一箇中午這麼好幾次了,大boss你能不能張開金口說話呢?
總是手指頭手指頭的比劃,要是她沒看到耽誤了大事兒怎麼辦?
心不甘情不願地在打印,還要打印一張整理一張,上午她以爲全打印完了讓紀典修跟她一起分成幾份一起裝訂。
兩個人合力做事是不是更有效率?
結果被大boss批判了一頓,讓她以後打印的時候要聚精會神,一頁是一頁的分清楚,親手從打印機裡接出來後就要擺放好,而且過程中切記不可讓旁人插手或者離開,進到總裁辦公室的文件基本都很保密的了。
教訓的艾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尤其是大boss那種看廢物的眼神,讓艾可蹲在牆角手指頭摳着地板泄憤了好久==
不過這事情不能生氣,紀典修對待工作,真的跟公司上下傳聞的那麼認真,但是讓艾可這個小助理憤憤的是,他要求她工作的時候就很嚴肅很嚴肅,他工作完了閒下來了就不准她工作,就得陪他,各種陪!
呸!豈有此理,回了家就是她的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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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奴役了幾個小時,艾可下班後要去楊月她媽媽家裡一趟。
楊月出嫁後暫時和老公單住着,沒有婆婆一家子一起。但是也不能把自己老媽給接了去,那樣無疑是家庭會引起戰爭。
況且楊月的婆婆本就不是省油的燈,現在對楊月百依百順還不是因爲楊月懷着她孫子。
艾可按照楊月短消息發過來的藥名去藥店買了藥,然後送去。
欣欣還沒下班。
“留下吃飯吧,欣欣那丫頭等會兒就回來了。”楊月的媽媽留艾可,很久沒見了,以前上中學那會兒,艾可總去楊月家裡蹭飯蹭地方住。
艾可看了一眼手錶,她在心裡把楊月媽媽當成長輩親人一樣,楊月的媽媽不管那些年還是現在,都把艾可當親女兒似的,艾可不想拒絕,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就答應了。
告訴了紀典修她今晚會很晚回去,叮囑他讓黎嬸幫她今晚照顧孩子睡覺。
平時艾可幾乎沒特殊原因都想親力親爲,不然真怕孩子都不認識她。
“我去買菜!”
艾可帶了零錢,拿着手機穿鞋。
欣欣平時是不太會做菜的,估計味道也差,今晚她來伺候欣欣大小姐,孝敬楊月的媽媽。
鞋帶還沒系完,艾可聽到有人在門外走動,接着鑰匙插進門鎖孔裡面的聲音。
門打開,艾可擡頭。
“艾可?你怎麼來了?”欣欣驚呼。
撲上去飽住了艾可,“誒,你胖了呀!去國外一個月,回來整個人都變樣子了!”
“是……是嗎。”
艾可尷尬,眼睛穿過欣欣看向欣欣後面的勒東昊。
勒東昊在這樣的春日似乎讓艾可看到了高中時的大男孩。
只是……現在她們都長了年齡,不過,勒東昊再怎麼長了年齡,在艾可心裡都是當年的大男孩,並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一份心裡的遺憾,上次見面,似乎是她結婚那天。
還記得那天的眼淚多灼傷他的心。
欣欣才反應過來,戳了戳一直不說話就直勾勾盯着艾可看的勒東昊,“幹什麼呢老闆,進去啊……堵着我們家門口算怎麼回事?”
勒東昊這才反應過來,單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裡從艾可身邊經過,故作開心地捏了捏艾可的臉,“是胖了點呢。”
艾可看着勒東昊走進去的背影,久久沒有回過神兒,真的可以做到這般自在纔是她期望的,他的那個人,什麼時候纔會來?
艾可比任何人都急切那個人快點來!
“艾可,菜市場是往左面走,你知道吧!”欣欣趴在門口喊,然後就聽到艾可跑向電梯,頭也不回地說‘知道。’
這裡的菜市場賣的東西很多很全,葷素今晚都要做,可是面對着各種食材現組合做什麼菜還是有點傷腦筋了,應該寫個紙條再來買的,這樣就不擔心落下什麼沒買。
魚是必須要買的,艾可要做水煮魚給欣欣和楊月媽媽吃,艾可現在也能吃了點辣,欣欣是超級能吃辣的。
“我要一個大條的!”
艾可指着裝着雨的大水池。
老闆稱了多少錢,幫助艾可宰了魚弄乾淨,艾可給了錢,在要伸手接過來時,一雙男人的大手接了過去。
“喔——”
艾可猛地回頭。
咬着嘴脣驚訝,“你怎麼下來了?”
“怕你迷路。”
勒東昊取笑她,接過有魚腥味的袋子拿在手裡,挑眉看艾可,“接着買什麼,我是來當免費苦力的,本來是到月月家拿點東西,不過阿姨留我在這吃晚飯。”
“哦……”
艾可點頭。
“什麼哦,我今晚就在這吃了!”勒東昊有時候很無賴。
艾可搖頭燦爛地對他笑,和他一邊走進菜市場一邊言語反抗,“今晚可是我做菜,小心我下毒給你!”
她歡快雀躍的背影滿滿地侵佔在勒東昊的眼眸裡,其實,從不曾離去,心上,眼裡……
這個影子,並非時間可以消散抹去,已經深深刻進腦海中,她此刻歡笑雀躍,他的心就快樂的跟她一起飛……
“你早就下了毒給我。”他呢喃。
艾可心驀地一沉,轉過身,收起笑容質問他,“你剛說什麼?”
“我說了什麼?有麼?”勒東昊蹙眉沉重地盯着她的雙眼。
艾可別過頭去,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剛纔那話,不要再說……”
最放心不下的,也是曾經最牽掛的,就是這個人。她腦海中縈繞了五年的愛人,沒有他日子裡,若非是他的靈魂和她的靈魂曾隔着千山萬水教纏,她怎麼能有力氣支撐着過完那沒日沒夜痛苦的五年!
一年365天,五年那麼久,1825天,黑夜中是他的摸樣照亮着她眼前的黑夜。
她人生中最色彩濃重的黑暗的日子,都是在與這個男人靈魂牽絆!
走過無數個心在滴血的瞬間,那時她頭頂的一片天空幾乎是雷電交加,精神上給她慰藉,能擁抱着她捂住她耳朵是他!
可是,都過去了……
早都過去了……
勒東昊就這麼望着她,像是一朵搖曳在夏日裡的花朵,他只能看着卻無法採摘,這種痛,讓全身都麻木,知覺死去——
“我恨透了這個世界!”勒東昊恨恨地咬緊牙關,閉上眼呼吸。
艾可抿着脣轉過身去,菜市場人來人往,可誰能讀懂他們之間的悲傷。
“別恨……”
艾可還是忍不住眼睛溼潤了,低低地一聲呢喃,‘你別恨……’
“你不懂。”勒東昊點上一支菸,深深地鎖着眉頭深吸着手指間的煙。
艾可不想多說,怎麼說,怎麼做,都不能替勒東昊找到一個完美出口。
他在她們的圈子裡,艾可躲不開逃不掉也放不下,她要的是他可以從別人那裡得到幸福,並不是執着的再對她這個已婚的女人奮不顧身——
......................
買菜,回去,這一路兩個人再也沒有說話。
楊月被欣欣打電話叫來了,欣欣說勒東昊和艾可今天都在,難得好姐妹在一起聚一聚。
“孩子呢?”艾可摸着楊月的短髮問,楊月的兒子都好幾個月了。
“我婆婆巴不得幫我照顧呢。”楊月拉艾可坐進沙發裡,“誒!我短頭髮是不是難看死了?”
“沒有啊,多好看。”艾可說實話。
楊月看到勒東昊進來就拉開陽臺的門進了陽臺,似乎是吸菸去了——
問艾可,“他怎麼了?”
艾可被問住了,失落地搖了搖頭,“沒事……”
她說沒事,楊月就知道是有事,這兩個人之間的問題楊月太瞭解了。
“你去廚房吧,他這我來解決!”楊月嘆了口氣。
欣欣和楊月媽媽在房間裡摘青菜,欣欣跑來跑去給艾可打下手……
“要不要叫方勁來?”艾可這幾天在公司都沒看到方勁,問紀典修方勁去幹什麼了,可是紀典修遮遮掩掩不說,想必欣欣會知道的。
欣欣一邊洗菜一邊搖頭,“別叫了,我都不知道去哪兒叫,他的手機經常關機。”
“關機?”艾可皺眉,不會啊,方勁是公司員工,手機是要24小時開機的,爲什麼欣欣說會關機的?
這話艾可只是在心裡想,不敢說出來。
“你沒試着打他別的號碼?”艾可隱晦地問。
欣欣故作輕鬆,“我哪裡知道他別的號碼,他不想見我,我總不能纏着他不放吧?應該……有新人了……”
方勁對欣欣什麼樣子艾可瞭解一點,但畢竟不瞭解方勁吊兒郎當的外表下是否也藏着一顆真摯的心,這顆心又是否放在欣欣的身上,不敢深說,但不希望欣欣繼續這麼泥足深陷,“欣欣,如果可以……放棄他吧。”
“放棄?”
欣欣洗着菜,一滴淚就掉了下來,不讓自己哭出聲,她喘着氣,“他像是把我親手摺磨病了,卻又在我病入膏肓的時候撒手不管了。你知道嗎?他這個人好謹慎對待感情,並不是你覺得的輕浮,如果他輕浮,在他想方設法得到我的時候就該說些女人愛聽的話,可是他沒有,他做了,卻什麼都不說,他不會說他愛我,他不會說他會娶我,甚至我失去的那個孩子……他只是氣憤我不該因爲男女關係後的事情而輕生,他怕對我有罪惡感,並不是心疼那個失去的孩子,艾可……不要提他了……”
欣欣把手臂放在流理臺上,趴在了那兒,哭的身體一抖一抖。
“你多久沒見他了?”艾可這個時候覺得就是沒顧忌了,該說的都要說,否則欣欣自己在那個死角里,何時是個頭?
“二十幾天了吧……”欣欣擦了擦眼睛,繼續洗菜。
艾可去客廳抽出幾張紙巾心疼地擦着欣欣的眼睛,她都要哭了,“別哭啊欣欣……男人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他不好,咱不要他了還不行嗎……”
晚飯時,大家還是強裝開心的吃着,勒東昊是個尷尬的人,欣欣心情低落。
楊月的媽媽吃了點就進去了,年輕人說的事情楊月媽媽不攙和。
楊月看到媽媽進去房間了,才說,“欣欣,換個人再談場戀愛吧,雖然我知道挺難的……”
欣欣苦笑。
勒東昊早就走了,在楊月她們還在安慰欣欣的時候,艾可的手機響了,她接起來。
“艾可——”
他沙啞地叫她,艾可捂着電話,對欣欣和楊月皺眉,“是東昊,好像喝酒了……”
“我很清醒!”勒東昊聲音漸漸輕的可憐,“我說你早就給我下了毒怎麼了?有錯嗎?就是你讓我中了毒卻不負責任!艾可——你太殘忍!我的愛丟的冤枉!爲什麼讓我一個人孤軍奮戰的想着你……我寂寞!我是男人我寂寞你懂嗎!”
“我知道……可是你讓我怎麼樣!”艾可怕吵到楊月的媽媽,打開門走到外面去說,眼淚就隨着門關上噼裡啪啦的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