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心酸的感覺再度涌上心頭竟然還是那麼不好受的,她以爲自己幾天下來已經看淡了,看淡了這對母女的醜陋嘴臉,可能就是因爲這是親人吧,所以想要看成壞人的時候也會不禁去難過。
“因爲沒有做錯什麼,所以找不到理由離開。”
艾可轉身走出去,因爲添添而一瞬變得暗淡的眸子對上洗手間外的張秘書,她低下頭走向電梯。
添添追出來,追到了電梯前,“你該走的啊!因爲媽媽已經揭穿了你的真面目!”
艾可轉頭看向添添,“好奇爲什麼你和你媽媽做了那麼一場精彩的戲,我在紀典修的身邊還是存在着?好奇我這種虛僞又很壞的人爲什麼沒有人趕走嗎?”
“電梯來了。”張秘書示意艾可。
添添氣憤地看着艾可的背影。
回去落座的時候,艾可的臉色不好看,紀典修俊容看向艾可,卻發現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身邊的珠寶商對艾可說話,艾可也是許久才反應過來。
整個珠寶展進行的非常順利,結果大大出乎了意料,非常圓滿。結束時,艾可看到紀典修在跟市長說話,她就先走了出去。
外面停了幾輛車,天已經黑了。
竇敏將包裡的首飾盒拿出來,是一條鑽石項鍊,遞給添添,“這是修送給你的,價值不菲,希望添添你能喜歡纔好。”
“哥……”
添添驚訝,接過竇敏手裡的首飾盒。
紀典修把秘密拍來的鑽石耳釘紙袋放在車裡,他並沒有聽到她媽媽和添添在說什麼。
他看到添添手裡的首飾,應付了一句,“很漂亮。”
“是,是啊……”添添看着紀典修害羞的笑,“謝謝哥……”
紀典修雲裡霧裡,“要謝應該謝着珠寶設計師。”
廖芝看向竇敏,“聽說老爺子也在國內,我們母女還沒去拜訪,有些說不過去。”
“回來這麼久,我也是見了一面,匆匆的。等我安排安排。”竇敏送廖芝和添添上車,讓車離開。
紀典修打開車門,讓竇敏上車。
竇敏走到車門跟前,眼眸轉向紀典修,“我的兒子在事業上,沒有讓媽媽失望。”
“因爲是您的兒子,所以輸不起!”紀典修笑。
“可是這樣有主見,卻也喜歡由着自己性子來的兒子也比較讓我頭疼。”
紀典修知道媽媽說的‘由着性子’指的是什麼,他喜歡那個女人,就像喜歡自己的心臟,自己的血液,愛的刻骨,沒了就死了。
他想了想,“人,總會去做幾件由着性子的事。”
“好了,你也早點休息,不要工作太晚。”竇敏坐進車裡。
紀典修拿出手機,按下按鍵,艾可的手機暫時無法接通狀態。
他鑽進車裡,黑色的車子緩慢地速度駛離雷斯特門口。
艾可眼睛乾澀的疼着,抱着膝蓋蹲在牆邊,身體若是沒有牆壁倚着的支撐,恐怕就要倒下去了。
他送添添的。
那條鑽石項鍊嗎……
只是,不喜歡添添臉上的笑容,那笑容是對紀典修這個男人癡迷的——
不能去否認,剛纔,她們一家人的樣子很和諧,不多什麼不少什麼,忽然她就沒有勇氣叫出口,‘紀典修,我在這兒等你出來一起回家。’
眼睛有些溼潤,沒有哭,只是潮溼的感覺。
她望着淒涼寂靜的街道,雷斯特里面燈火通明人聲依舊鼎沸,紀典修他並不是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爲,而需要他親力親爲的事情,也不是一般人都可以應付的。
心中重重地嘆息,傻瓜,怎麼就讓他那樣走了呢,獨自留着自己。
拿出手機,卻是沒有信號,一個信號都沒有。
身邊刷地過去一輛車,艾可將手中的手機舉起,搖了搖,出現一個信號,可是一瞬又沒了。
紀典修回到家上樓,等到他拿着首飾盒推開臥室門時,房間內沒有人。
紀典修蹙眉,去了浴室,哪裡都沒有見到人。
“先生,艾可小姐怎麼沒有跟您一起回來?”他剛下樓,保姆便問。
紀典修深深蹙眉,大步走出別墅,路燈下,車離弦的箭一般飛速離開,他很少在這樣的街道上一個人開這麼快的車。
他一遍遍撥打着艾可的手機,不通!
典點接到電話的時候說不知道,欣欣更加不知道。
等到一切該找的人都找了,紀典修找出添添的號碼,會是她的舅母找她了嗎?
“哥……”添添聲音溫柔。
勁典修聲音冰冷,“有沒有見到艾可?”
“哥,爲什麼這樣問?”添添詫異。
紀典修掛斷電話。
添添攥着電話發呆,廖芝推門進來,坐在*邊看添添,“把牛奶喝了再睡。”
添添接過去。
“以後和修,通電話不要總是這麼僵硬,也說些私人的話題,比如,天氣涼了,告訴他要記得多穿衣服什麼的,男人喜歡聽這樣關心的話。”廖芝提醒。
添添喝下牛奶,“媽,真的要見哥的爺爺嗎?那個爺爺,很多年前,對我不冷不熱。我怕到時候不會偏向我們這邊。”
“爺爺,那是一個理智的長輩,對修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個人。修可以逆你竇阿姨。是因爲他知道你竇阿姨不能被氣死,但爺爺不同,如果爺爺堅持不同意他的孫子娶那種女孩子,你想想……已經八十多歲的老人,能經得住氣?修又怎麼敢去氣?”廖芝挑眉。
“媽!這個謊言讓我很累。”添添皺眉。
廖芝接過她喝光的牛奶杯子,“不要輕易說累,什麼是不付出就會得到回報的?沒有。”
廖芝走出去關上門,添添想起媽媽剛纔說的話,叫她不要總是用說公事的樣子跟哥聊天,那麼要說些什麼呢。
紀典修急速行駛向雷斯特,傻瓜,去了哪裡?
手機在一旁響起,紀典修看到是艾可的號碼,接起,聲音焦急中帶有粗暴,“你爲什麼不回家!”
黑夜的馬路上,紀典修的車猛地急轉彎。
他不知道手機裡同時進來一條短消息,被摔在一旁。
艾可就在別墅外等他。
“對不起。”艾可主動承認錯誤,其實,她並沒有錯,只是看他緊張的神色,覺得對不起。
紀典修本來臉色冷冷的,這會兒什麼都說不出來,點上一支菸站在她兩米外。
艾可見他不說話,又說道,“你生氣了是麼?”
紀典修倏地摔碎菸蒂在地上,聲音冰涼,“你倒是很有主意!就那麼自己走了?知不知道我回來沒看到你瘋了似的找!”
其實他想說,爲什麼珠寶展中途她愁眉不展,思緒飄了很遠,他愛護她,寶貝她。她還有什麼值得憂慮苦惱?!
艾可被他吼的心裡一酸,抿着脣什麼都沒有說,要她說什麼?說她看到了竇敏,這個男人的媽媽,和她狠毒的舅母添添非常快樂在攀談,所以她不敢出去怕見到舅母和添添,更加懼怕他那個說話絲毫不留情的媽媽嗎?!
紀典修忽然看到她可憐的瑟瑟發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的樣子,又是心疼萬分,走過去狠狠地吻著她,“把你心裡的事說出來給我聽,試着聽我的話,會吃虧麼?不要總是讓我找不到你!”
艾可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攥着。
紀典修攥着她的小手在手心裡,興許怕自己話說重了,上去時雖攥着她的手,也頻頻回頭看她,她低着頭睫毛輕顫。
紀典修在洗澡,艾可收起他的衣服。
因爲接電話時進來的短信,所以紀典修並沒有看到,短消息不查看,每間隔幾分鐘就響一次提醒,艾可打開按鍵翻看。
一條短消息。
‘哥,天氣冷了,明早記得多穿些。’
她的手指一抖,是添添,她不是故意翻看的,手指碰觸到一個按鍵,通話記錄意外撞進她的眼中,就是十幾分鍾前,也是撥打給這個號碼的。添添的號碼,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