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間,也不是!
第三間是書房,裡面就沒人!
方不爲耐着心的往下察看。
三層總共就五個房間,方不爲全聽了一遍,裡面就沒季雲卿。
果然,什麼“一直都在書房裡睡”,“和家人住在三樓”……
這純粹就是季雲卿放出來的煙霧彈。
方不爲甚至懷疑,這幢樓裡的大部分弟子,怕是都不知道自家師父今夜會睡在哪。
怪不得弄這麼大一幢樓,全都是住人的房間,季雲卿連個像樣的會客廳都沒有弄,接待客人,全都放在書房?
全都是拿來掩人耳目的。
方不爲輕輕的滑到二樓,又開始一間一間的聽了起來。
找到了!
二樓第二間,季雲卿就睡在那裡。
裡面睡了兩個人。
一個打着呼嚕,還帶着老年性支氣管炎患者,多痰時特有的嘶鳴聲。
另外一個是胸式呼吸,是個女人無疑。
除此外,還有一股酒味和脂粉外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方不爲不由得暗暗的豎了豎大拇指。
季雲卿都七十多了,老婆也早死了。
還真是老當益壯啊?
方不爲讚了一聲,用手指推了推窗櫺。
窗戶往前挪了一絲,發出“格”的一聲輕響。
這是插銷碰到了插孔的聲音。
窗戶果然是關死的。
方不爲在腰後一摸,掏出一根細如牛毛的鋼絲,還有一把薄如紙頁的匕首。
都是專門用來開鎖撬鎖的好東西。
至多一分鐘,插銷就被方不爲提了出來。
他用手指一推,“呀”的一聲輕響,窗戶應聲而來。
女人可能睡的比較輕,聽到動靜後,輕輕的翻了個身。
方不爲飛一般的往後一閃,沒等女人翻過身來,他已經錯過了窗戶,站到了牆後面。
翻過身來後,女人下意識的睜開眼睛,看到了輕輕制動動的窗簾。
“人老怕風,不能開窗……”
女人下意識的想了起來,昨晚臨睡前,自己說悶,想要開窗時,乾爹告訴自己的話。
嗯……被風颳開的?
女人輕咦了一聲,翻身下牀,準備關上窗戶。
特麼的,運氣怎麼這麼不好?
季雲卿再厲害,也七十多了,哪能夜夜笙歌?
這個女人,肯定是臨時從夜總會裡帶回來的舞女。
但帶就帶吧,還帶了一個睡覺這麼輕,直覺這麼強,心還這麼細的?
一般的人,聽到動靜,最多也就是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瞅一眼,就繼續睡了,哪裡會管窗戶是不是開的?
做什麼皮肉生意?
不去當警察可惜了……
方不爲知道,若再不動手,今夜就得無功而返了。
有這個女人在,他根本做不到無聲無息的取季雲卿的首級。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女人還沒到窗邊,方不爲就動了。
“吱呀”一聲,兩扇窗戶越開越大。
嗯,哪來的風?
女人剛嘀咕了一句,又猛的發現了不對。
這麼輕的風,連窗簾都沒吹起來,怎麼可能吹得動窗戶?
女人的腦子裡剛剛生出這樣的念頭,窗簾後面,猛的冒出了一個黑影。
人……
女人臉色一白,雙眼一突,嘴剛張到一半,只覺腦袋一痛,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好險!
方不爲暗暗的吐子一口氣,把暈過去的女人,輕輕的放倒在了地上。
二十出頭,打扮的濃妝豔抹,身上還一絲不掛……
再漂亮的女人,在此時的方不爲眼裡,也跟半扇豬肉差不多。
搞定了女人,方不爲又走到了牀前。
季雲卿呼嚕打的正響,因爲積着痰,嗓子裡還夾着“荷荷”的嘶鳴,聽的方不爲好不難受,當場就想咳嗽兩聲。
他壓制着嗓子裡的不適,又掏出了一條毛巾,輕輕的捂住了季雲卿的口鼻。
送你上路了!
方不爲輕輕的說了一句。
特製的迷藥,須臾間就讓季雲卿徹底陷入了昏迷。
接下來,自然是任由方不爲施爲了。
有了盧英那一次經驗教訓,方不爲特意將藥量又加重了一倍,整個過程當中,季雲卿吭都未吭一聲。
對於這種滿手都是血腥的罪人,這樣的死法有些便宜他。
但方不爲不止是想報要報仇,更大的意義還在於震懾。
必須要已經當了漢奸,以及正準備當漢奸的那些人,在爲日本人賣命,在殘害自己的同胞時,能夠想到,最後的自己會是什麼樣的結局。
等季雲卿的心臟徹底停止了跳動,方不爲如法炮製,扯下窗簾,寫了幾個大字,掛到了季雲卿的身上,又把繩子,把他掛到了窗外。
原封照舊,還是兩顆手雷,門後一顆,屍體上一顆。
也只是爲了能讓季雲卿一會,至少在記者拍完照之前,沒人敢把他的屍體解下來。
和上次殺盧英的時候不一樣。
這幢樓裡,住滿了帶着槍的保鏢和青幫門徒,方不爲不敢大意。
他只是把留在雨檐上的腳印破壞掉,其它的痕跡卻沒時間處理了。
不過無所謂,就算被警察或是赤木親之查到,這次的刺客是怎麼潛進季公館的,也無計於事。
沒有人敢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飛檐走壁,踏雪無痕的人。
大功告成!
聽到系統發出的動靜,像是看到無數的金幣落入了自己口袋裡的那種感覺,讓方不爲渾身上下舒暢至極。
果然,有沒有快感纔是最重要的,責任只是其次……
臨走的時候,方不爲還沒忘了關好窗戶。
最後,他又看了那個一絲不掛的舞女一眼。
上次殺盧英也是這樣,而且還是一堆……
估計明天的百樂門又要遭殃了。
赤木親之絕對會懷疑,這個刺客是專門盯着大世界,百樂門這樣的大型娛樂場所,伺機尋找目標的。
真的只是湊巧而已。
也不知道宋子聞要是知道自己在給盛七小姐找麻煩,會不會抱怨自己。